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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攻略大佬后,我跑路失败了(予君纯瑕)


江长逸维持着神色自若,悄悄咽下早已备好的宁心丸,转身下了船。
在他转身的刹那,并未看见归弄眼底骤然沉淀的暗色,与缓缓压下的唇角。
而江长逸脚步看似从容,方向却明确地朝着与集市相反的施家宅邸。
然而,他刚踏出船舱,准备转向施家方向,手腕便被人从后方牢牢攥住。
他心头猛跳,回头正对上归弄深邃的眼眸。
“钱袋忘了。”归弄语气自然,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入他手中,指尖划过他的掌心,“既要‘采买’,总不能空手而去。”
江长逸强压下狂跳的心,扯出一个干笑:“……多谢。”
归弄却并未松开手,目光扫向他原本要去的方向,慢条斯理地问:“我看那边,不似集市所在。”
江长逸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是、是吗?可能是我心急,走错了方向。我这就往那边去。”他指了指正确的集市方向。
归弄从善如流地点头,语气温和得近乎异常:“好。快去快回,别再要走错路,也别买错了东西。”他深深看了江长逸一眼,松开手,转身悠然回了船上这才转身回舱。
江长逸握着那袋仿佛带着灼人温度的银钱,只觉得归弄最后那句话,似乎字字都意有所指。
他不敢怠慢,先依言去集市随意买了些糕点果脯,做足样子,估摸着归弄应该看不到自己了,才迅速调转方向,身形灵巧地融入小巷,朝着施家疾行而去。
对施家,他轻车熟路。避开巡夜的家丁,他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施珈独居的小院。
月色下,院子中央一个突兀的土堆瞬间抓住了他的视线。
江长逸不禁皱起眉头,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快步走近,只见那土堆前竟插着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师傅江长逸之墓”。
旁边还有烧纸钱的灰烬和未燃尽的线香。
江长逸:“……?”
江长逸看着这块为自己立的碑,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这好徒弟,倒是提前让他“入土为安”了。他没好气地将木牌拔起,扔到一旁。
此时,施珈的房内还亮着灯。江长逸放轻脚步走过去,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不见人影,却传来隐隐压抑的啜泣声。
他循声向内,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蜷缩在角落,肩膀一耸一耸的,正专注地低头捣鼓着什么,身边还散落着一堆看不清形状的纸制品。
江长逸悄悄靠近,歪头一看,施珈正一边掉眼泪,一边笨拙地折着手中的彩纸,旁边已经堆了不少“成品”。
江长逸随手拈起一个,仔细端详了半天,那似乎是一只……鞋子?只是形状怪异,勉强能看出是个鞋的轮廓。
“你在干什么?”他忍不住出声。
施珈哭得投入,头也不回,带着浓重鼻音哽咽道:“给我师傅做鞋和衣服……他在地下,没鞋没衣服穿怎么办……呜呜……”
江长逸看着手中这只堪称“抽象”的纸鞋,沉默了。
“……你做的这东西,确定是人能穿的吗?”
施珈闻言,哭声一滞,猛地回过头来。
当看清身后站着的是活生生的江长逸时,他瞳孔骤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手脚并用地向后猛爬,语无伦次地喊道:“显灵了!师傅!冤有头债有主!您安息吧!”
江长逸额角青筋跳了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脚踝,阻止他继续后退,低喝道:“小声点!我没死!”
施珈却像是听不见,依旧哭喊着求饶:“师傅我错了!我手笨,做不出好看的衣服鞋子,我以后一定买最好看的烧给您!您别来找我啊!”
见他这怂样,江长逸只觉得好笑,索性顺着他的话,压低声音,带上几分阴森:“不行,我在下面孤单,今晚就要带你下去作伴……”
“不要啊师傅!”施珈吓得魂飞魄散,手脚乱蹬,“看在我好歹是您徒弟的份上,您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听我哥的话,好好读书,再也不逃学了!”
“真的?”
“真的真的!我发誓!”施珈忙不迭地保证,说着说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鬼……有影子吗?他怯生生地回头,借着灯光,清晰地看到了江长逸投在地上的影子。
“师傅!你活了?!”
“什么我活了,我就没死。”

第66章 好一番感人的师徒情
他瞬间反应过来,巨大的惊喜冲散了恐惧,他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江长逸的腰,将满是泪痕的脸埋在他胸前,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委屈和后怕。
江长逸无奈,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好了好了,我没死,活得好好的。”
施珈哭了半天才抽抽噎噎地停下,断断续续地说:“我找不到你……哥哥还把我关在家里……我以为……以为你死了……”
江长逸瞥了眼窗外那个土堆:“所以,外面那个……是你的杰作?”
施珈委屈地点头:“哥哥不准我弄,那些土是我一点点偷偷搬进来的,纸也是偷偷烧的……我本来还想给您风光大葬的……”
江长逸气得给他脑门一个爆栗:“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得快点儿。”
“我没有!”施珈急忙摇头,抱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仿佛怕他消失。
江长逸叹了口气,软下语气:“我没事,别担心了。”他省略了坠崖和中毒的惊险,只轻描淡写地揭过,要不然他怕是一晚上都哄不好了。
施珈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胸前不肯松开。江长逸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动作间,本就有些松散的衣领微微敞开。
施珈凑得极近,忽然注意到江长逸脖颈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处明显的红痕,心头一紧,以为是伤口,他伸手拉开,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伤口,反而像是一个……牙印?
“师傅,你脖子怎么了?”他好奇地伸手想去碰。
江长逸一愣,迅速拉好衣襟,掩住那处暧昧的痕迹,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含糊道:“……没事,被狗咬了。”
“狗?”施珈睁大眼睛,“什么狗这么凶?居然能咬到脖子?”
江长逸干笑两声,眼神飘忽:“……一条疯狗。”
施珈虽觉疑惑,但见他不愿多说,也没再追问,转而开始撒娇,死活不让江长逸走,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手,控诉他不在乎自己,现在才来看他。
江长逸被他缠得没办法,忽然想起路上买的糕点,连忙塞到他手里,又好一番保证,办完事一定回来看他,施珈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眼看时辰不早,怕出来的久了归弄会产生怀疑,江长逸起身告辞。
刚走到门口,便听得院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他眉头一皱,这个时候谁会来?
施珈也听到了,凑到门缝一看,脸色微变,立刻关紧门,在江长逸目光询问下,他压低声音:“是我哥!”
江长逸讶然,他潜入时分明见施玘的院落漆黑一片,以为他尚未从疆水归来,怎会回来得如此之快?
“快躲起来!”施珈不由分说,拉着江长逸左右张望,最后目光锁定在房间角落那个巨大的衣柜上,一把将他塞了进去,“师傅你先委屈一下!我去应付我哥!”
江长逸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黑,已被塞进了满是衣物和淡淡樟木香气的柜子里。
江长逸:“……”他实在不懂施珈对衣柜到底有什么执着的念头。
不过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毕竟上次躲衣柜的还是施珈。
柜门刚合拢,房门便被推开,施玘沉稳的声音传来:“施珈,外头那些土,明日找人清理干净。在院子里弄个坟堆是谁教你的?”
他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显然看到了满地狼藉的纸制品,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心疼,“还有这些……别再弄了。人还没找到,你这样做,倒像是坐实了长逸已遭不测。”
“我知道了哥,我明天就弄干净。”施珈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乖巧。
施玘似乎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摸了摸弟弟的头:“放心,长逸他机敏过人,定会逢凶化吉。”
“哥,你怎么这么确定?”施珈仰头问。
施玘轻笑一声,语气笃定:“他聪明,绝不会轻易出事。”
施珈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放心我会处理干净的。”说着打了声哈欠,一副困倦的样子,“哥我困了,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施玘被自家弟弟推着往外头走,“我赶回来就来见你了,怎么刚回来就忙着把我赶走?”
“我这不是也心疼哥哥嘛,才赶路回来还是去休息一会,我会乖乖的。”
许是弟弟今晚过于听话,施玘察觉出一丝异样,他按住了施珈。
他的目光在房内扫视,最终落在那个显眼的,用油纸包着的糕点上。“这是哪来的?”他问。
“我……我饿了,出去买的。”施珈底气不足。
“这段日子,你未曾出过门。”施玘语气平淡地指出破绽。
“记错了,是、是我托丫鬟出去买的!”
施玘不再追问,沉默片刻,忽然提高了声音,带着几分了然的试探,对着空气唤道:“长逸。”
柜中的江长逸:“……” 他希望是自己幻听了。
“江长逸。”施玘又唤了一声,这次更加清晰笃定。
江长逸知道躲不过了,只得硬着头皮,推开柜门,在施珈懊恼的目光和施玘果然如此的眼神中,略显尴尬地走了出来,摸了摸鼻子:“施大哥。”
施玘看着他,语气却带着调侃:“难怪今晚阿珈如此反常。你没事便好。”他并未追问江长逸这些时日的经历,只是温和地看着他,“既然回来了,怎的只来看施珈?若不是我恰好回来,是否就打算悄无声息地走了?”
施玘笑了笑,带着几分旧日的熟稔:“怎么,还怕我逼你念书不成?”
江长逸也笑了,拱手认错:“纪大哥说笑了,是长逸考虑不周。”
几人寒暄几句,江长逸忽感心口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药效似乎在减退。他面色微白,“纪大哥,施珈,我需得走了。”
施玘上前一步,抬手,如兄长般自然地替他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领,顺势轻轻抚过他的发顶,动作温柔。
“一路小心。”他低声说,声音仅容二人听见,“长逸,记住,人心难测,旧日种种,未必皆如你忆。有些人,有些事,需得多留一分清醒,莫要被表象蒙蔽,徒增伤悲。”
江长逸听后愣了愣,这话是什么意思,提醒他小心谁?
说完,施玘退开一步,声音恢复正常,“若在外受了委屈,施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施珈满脸不舍,施玘见状,道:“施珈,送长逸到门口吧。”
施珈立刻喜笑颜开,拉住江长逸的手就往外走。
江长逸再次回头,对施玘郑重道谢。施玘站在廊下,微笑着挥手告别。
出了施家大门,施珈仍不肯回去,缠着要多送一段。江长逸拗不过他,加之心口的疼痛在离开施家一段距离后,竟奇异般地缓和了些许,这让他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为免施珈担心,他停下脚步,催促道:“就送到这里吧,快回去。”
施珈依依不舍,用力抱住他的腰,反复叮嘱:“师傅,你一定要回来看我!”
江长逸点头应下,心头却因那莫名缓解的心痛而萦绕着一股不安。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含笑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打破了夜色最后的温情。
“真是好一番感人的师徒情深。”
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刺入江长逸的耳膜,又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他浑身一僵,心直直往下沉——完了。

第67章 我不喜欢他
施珈闻声皱眉,松开了手,循声望去。待看清月光下归弄那张俊美却寒意浸骨的脸时,他惊得瞳孔骤缩,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归弄失踪之事人尽皆知,此刻骤然现身,诡异得令人心惊。
江长逸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几乎不敢迎上归弄的视线。
人赃并获,他连一丝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归弄缓步走近,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施珈紧抓着江长逸衣袖的手上,停留一瞬,然后缓缓上移,“这就是你深更半夜,急着非要出来买的‘东西’?”
施珈听得不明所以,但归弄的出现本就让他不悦,加之想起上次的冲突,此刻又是在自家地盘,他心头火起,非但不退,反而上前半步,挺直了脊背,带着少年人的莽撞顶了回去:“我与师傅亲近,有何不可?”
“哦?”归弄眉梢微挑,语气里的危险意味几乎凝成实质,“有多亲近?”
“自然极好!”施珈被他那副姿态激得口不择言,炫耀般道,“我与师傅同吃同住,抵足而眠!”
江长逸眼前一黑,立刻伸手去捂施珈的嘴,却被少年灵活地避开。
归弄的目光彻底沉了下去,如同深渊裂开了一道缝隙,里面翻涌着漆黑粘稠的情绪。
他视线钉在江长逸脸上,一字一句轻柔地问:“是么?还做过什么,不妨一并说来听听。”
施珈像是找到了打击对方的利器,如数家珍:“一起用膳,共饮清茶,伴读诗书,同游灯市……师傅待我最好!”
江长逸:“……” 他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
归弄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暴戾,那目光灼灼烧向江长逸。见他这般默认的姿态,最后一丝理智也岌岌可危。
他怒到极致,声音却轻得让人毛骨悚然:“难怪,不惜骗我,也要冒险来这一趟。”
施珈自觉占了上风,带着几分得意看向归弄,却在对方微微偏头时,敏锐地捕捉到他颈侧一个更为清晰甚至带着暗红血痂的咬痕。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追问:“你脖子上……也被狗咬了?”
什么狗这么厉害?
“也?”归弄精准地捕捉到这个字眼,目光再次转向面无人色的江长逸。
他非但不避,反而故意侧过头,将那道暧昧无比的痕迹完全暴露在清冷月光下,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小公子眼力看来不太行。”
施珈被讽,立刻反驳:“你才眼瞎!我看得清清楚楚!”
“看得清?”归弄低笑一声,缓步逼近,压迫感十足,“那你看不出来,这痕迹分明是人的齿印么?什么样的‘狗’,能咬出这般形状?”
施珈一愣,仔细看去,那痕迹确实与兽类撕咬不同,整齐且深,分明是人留下的。
他猛地反应过来,惊疑不定地看向江长逸,又看看归弄:“你们……你们怎么会……”
归弄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好整以暇地,一字一句地将答案掷出:“这怎么来的,我想你应该问问你的师傅?”
“归弄!”江长逸出口打断了他,再这么说下去不知道还能扯出什么。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师傅脖子上类似的痕迹,归弄颈上更深的咬痕,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施珈就算再天真,也隐约明白了什么,他难以置信地望向江长逸,寻求一个答案。
江长逸颇为头疼,场面已彻底失控,他都有些后悔了。推了推施珈的肩膀,“送到这里可以了,快回去吧。”
“师傅……”施珈拧着眉,满脸不情愿。
“再不回去,下次我便不来了。”江长逸只得祭出杀手锏。
施珈果然慌了,看着江长逸坚决的神色,只得一步三回头,声音带了委屈:“那我走了师傅……你答应了的,一定要回来看我。”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寂静重新笼罩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
归弄脸上那点残存的笑意彻底消失无踪。
他一步步逼近,江长逸下意识后退,直至脊背重重撞上冰冷坚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跑这么远,演这一出戏,就是为了来见他?”归弄的声音很轻,江长逸却听得心慌。
“我……”江长逸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归弄抬手瞬间,江长逸以为他要动手,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偏头躲闪。
这个充满畏惧和排斥的动作,深深刺痛了归弄,也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点燃了归弄心中压抑的狂怒。
他嗤笑一声,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寒意与自嘲,猛地伸手,一手牢牢按住江长逸的双腕,“躲什么?怕我?”归弄的气息喷吐在他耳畔,“江长逸,既然怕我,为何骗我?”
“归弄,你冷静点。”江长逸看出归弄情绪不对。
归弄没有理他,反而一只手缓缓下移,按在他心口,感受着其下有些失序的心跳:“离我这么远,这里,不痛了?”他微微歪头,眼神探究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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