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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师尊道侣的日子(紫烟沉不沉)


不过林浪遥还是依言重新检查了一遍。
这把剑色泽古朴,应该是精铁打造的,长约两尺三寸,下宽上窄的造型,剑身上装饰有金色纹饰,但在日光下并不醒目,没有灌注进灵力的时候看起来安静又内敛,若是到了凡人手里,或许会被误认为一把旧时王孙失落的遗物。
林浪遥把剑摸索了一遍,又屈指轻弹,细细听着长剑的嗡鸣声,最终判定道:“比起在剑上找寻问题,还是先考虑考虑你吧。”
祁子锋有些失望地接回剑,“我?”
林浪遥说:“你家里有什么特殊的血脉吗?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功法?你小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过什么与众不同的情况?”
“我又不是傻子,”祁子锋说,“你考虑的这些问题我也想过,可是我爹娘把祖上传下来的剑谱翻烂了也没能翻出什么问题来。”
“……”
林浪遥不说话了,蹙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祁子锋立刻警觉道:“你在想什么?”
林浪遥说:“没什么。”
祁子锋不信,他一看林浪遥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事情与自己有关。
确实和他有关。
林浪遥在想,难道真是上天注定的?
要不为什么,偏偏他是温朝玄命里寻求的那个化劫之人,而非别人呢。
不过这话他是不能对祁子锋说的,正想随便找点话糊弄过去,他看见祁子锋突然停下嘴,收住了声音。
林浪遥一愣,转回头,看见白衣的剑修不知何时走进了这片廊下。
温朝玄与他对上视线,眼神微动。明明男人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可出于一种直觉,林浪遥就是觉得他似乎生气了。
为什么?因为他没有听从温朝玄的话,执意跑去城外吗。
温朝玄的目光从方才密谈过的两人身上扫过,当着祁子锋的面,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林浪遥问道:“有没有受伤?”
厄骨拍的那掌多少造成了一点内伤,不过缓了一会儿,也没那么痛了,林浪遥经历过大风大浪,这点小伤并不看在眼里,于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
温朝玄点点头,道:“你先回去,我有话和他说。”
那个他指的自然是祁子锋。
祁子锋被点了名,登时有些坐立不安。
林浪遥能猜到温朝玄要和祁子锋说的内容,无非就是他刚才与祁子锋聊过的那些事情,他不明白温朝玄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让他知晓太多,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忤逆师父为好,反正他之后还能找祁子锋把话套出来。
林浪遥“哦”了一声,难得听话地起身离开。
他没有走远,蹲在柳堤边捡着地上的石子砸水面。
苏寒水从对面的水道走过来,看了他一眼,说:“仔细别把鱼都砸死了。”
话音刚落,林浪遥就把一条冒头的彩鲤砸回了水底。
苏寒水眉毛倒竖,吸了一口冷气,正想张口呵斥,就听见林浪遥道:“你徒弟怎么样了?”
苏寒水表情变了几变,又把话咽回就肚子里。
他想起来了,面前这个家伙的师父还是自己徒儿的救命恩人。
“……托你们的福,”苏寒水缓和了语气,“虽然还在昏迷,又修为尽废,不过……不过起码保住了性命。”
林浪遥诧异道:“修为尽废?”
苏寒水苦笑一下,“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能活下来呢?那魔气能吞噬修者身上的灵力,却对凡人没有多大伤害,于是他竟狠下心自废一身修为……我实在没想到,实在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如此……”
林浪遥不由心生佩服。听苏寒水之前的描述,他还以为苏寒水的徒弟是个温和敦厚的性子,没想到会有如此魄力对自己下狠手。
“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说,什么都可以重头再来,但命只有一次。”林浪遥说。
“你倒是挺想得开,”苏寒水想起了林浪遥如今的情况与他徒弟何尝不是极为相似,甚至更惨一些,林浪遥的修为是被他师父废去的,曾经的修真界第一人,一朝掉落云端,还得摸爬滚打着重新步入道途。
有个问题其实他疑惑很久了,“我没有想要挑拨你们师徒关系的意思,只是好奇一问,虽然对于温剑尊的做法我觉得大快人心,但你怎么看起来毫无芥蒂的样子?”
林浪遥将手里的石子掂了掂,准备要丢进水里,想了想,又放下,无趣地撒在地上,拍了拍手掌心的灰站起身,眯起眼瞅着苏寒水。
“有失必有得,世上哪有这么多好事都给我一个人占了。”
“你们这些当师父的人,还真是不懂徒弟的心思。”林浪遥说,“你想不到你的徒弟会做出自废修为的事情,我却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无非是为了活着回来再见你一面。一身修为换一次再见,还有比这更值得的事情吗?别总是把徒弟当成不懂事小孩啊。”
苏寒水没回过神,看着擦肩离开的林浪遥,下意识伸手拦住他,“等一下,我还有一事……”
林浪遥不耐道:“你怎么那么多事?”
苏寒水说:“那魔族将你抓去后说了什么,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们。”
话题转得太快,林浪遥愣了一愣,随即警惕起来。
苏寒水摸着唇上胡须,笃定地说:“它本就是冲着你们来的吧。”
“你想怎样,”林浪遥沉下声音说。
“你那么警惕做什么?”苏寒水叹了一口气,放下拦住林浪遥的手,“我还欠你们师徒一个人情,所以这件事,算了,我就当不知道。”
林浪遥没想到他真正要说的是这件事,神色微微一动。苏寒水这个人,看似骄躁,实际上很重感情,有仇要偿,又恩也要报,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林浪遥看着他,认真说:“当年之事,是我有错。”
好像自从温朝玄回来后,他就不断在修正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提也罢。”苏寒水哂然一笑,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林浪遥在屋里等温朝玄回来,等着等着,不小心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温朝玄进门的时候看见他,不由放慢了动作无声地合上门。
可他的声音再轻,林浪遥也听见了。
林浪遥本来就没睡熟,打着哈欠爬起来,像个小孩一样,脸颊上被胳膊压出一道滑稽的红印子。
他刚醒的时候眼神还有些发懵,看见温朝玄的时候,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师父。”
林浪遥充满希冀地看向温朝玄,可男人却轻轻撇开了目光。
“淋了雨,还不去将衣服换掉?”温朝玄说。
“啊?……哦。”林浪遥想听的其实不是这话,不过温朝玄既然都说了,他挠挠脸,老实地起身去换衣服。
他站在青透朦胧的帘子后面更衣,从这个角度隐隐约约能看见温朝玄白色的背影,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林浪遥抖开衣衫时的窸窸窣窣声。他心里装着事情,心不在焉的,系带缠了半天也没系上。
林浪遥想不明白,温朝玄为什么半天不出声,丝毫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他今天与许多人都谈过话,与李无为,苏寒水,祁子锋……林浪遥原以为他也该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的,比如他悄悄不告而别,比如他神秘的身世,比如他明明对自己的身份完全知悉,为什么还要骗他说不曾听闻过魔神纹。如果厄骨所言没有虚假,那么是温朝玄自己主动盗取了魔神之血,并且通过了什么办法,吸收了这一滴血?
林浪遥越想越脑热,一下子没忍住,掀开帘子走出去道:“师父,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有。”他的师父冷淡地说道。

第57章
林浪遥倒是没想到温朝玄会一口回绝得如此干脆,原地呆站了一会儿,蹭过去站在温朝玄的身边问:“为什么?”
男人闭着目,薄唇现出冷硬的线条,没有作答。
林浪遥有时候真难以理解,他的师父怎么会如此固执。他永远不知道这个人的心里在想什么,温朝玄总是什么事也不告诉他。他走在独属于他自己的道路上,这条路只有温朝玄知道终点,是林浪遥自己要追着他的脚步走,如果不跟上,就会被彻底丢下。温朝玄第一次身死的时候抽离得那么干脆,没想过要告诉林浪遥真相,现在他要做的事情自然也没将林浪遥考虑在内。
林浪遥真想不管不顾地把厄骨告诉他的事情和盘托出。你不是不让我知道吗?我依然可以把你藏起来的秘密一个个都挖出来。
可他不能这么说,他太了解温朝玄了,这个男人并不是会被要挟的性格,和他硬碰硬绝对没有好结果。
于是林浪遥说:“师父,你生气了吗?”
温朝玄这才睁开眼看他,“我已经让他们告诉你不要到城外去,为什么不听?”
“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那我只好自己去找原因了。”林浪遥道,“你要是一开始就告诉我,也不背着我偷偷离开,那我肯定听你的话不乱跑。”
温朝玄冷冷地看着他说:“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向你交代。”
林浪遥呆呆地与他对望,已经很久没有被温朝玄这么说过重话了,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温朝玄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闭了闭眼,起身道:“罢了。”
他想要结束这番没有意义的对话,但林浪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林浪遥张了张嘴,几乎要脱口而出“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不是已经是你的道侣了吗?”可这个念头转过心间的同时,他就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比起道侣,他们分明还是在以师徒的身份相处吧。
他们像一对道侣吗?好像除了床上的时候,哪里也不相像吧,就连做那种事情,温朝玄也只是为了陪他双修而已。真正的道侣是什么样林浪遥不太清楚,但绝对不是他们两个人这样。
指尖攥着男人的手掌许久,林浪遥才憋出一句,“我只是想帮你。”
这话说出来倒是令人心软。温朝玄不想和他闹得太僵,稍微松了松劲,但语气依然是不容质疑的,“我早就说过了,这件事不需要你参与,你为什么总是听不进去?”
话说来说去又绕回去了,这个人完全油盐不进,真是把林浪遥气得胸口发疼。
正争执不下的时候,屋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谁?”林浪遥烦躁地道。
屋外的人停顿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说道:“林道友也在?我来寻温剑尊,不知有没有打扰。”
是李无为。
两人都不知道他这时候找来有什么事,但也不好赶人,温朝玄把手掌从林浪遥手里抽出来,绕过了他去开门。
“李掌门,请进。”
李无为并不知道这对师徒刚刚还在吵架,抱着拂尘说:“二位都在,如此甚好,正有事情想要找二位商议。”
温朝玄原本想让林浪遥先回他自己房间,但又听李无为这么说,只好作罢,以眼神示意林浪遥给这位老掌门看茶。
“商议什么事情?”林浪遥提起壶子纳闷道。
“我不久便要启程辞别了,各地魔气未除,恐成大患,”李无为微笑说,“我来,就是想请二位替我参详一下此事。”
林浪遥斟茶的手一顿,差点就要拧头去看温朝玄的脸色。
李无为表面说是参详,实际上他想问的,是温朝玄究竟在遗迹地下做了什么,又怎么解决掉那些魔气吧。
厄骨透露出的只言片语疑点重重,李无为又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精,很难不进行联想猜疑,光凭万剑世家有支剑宗弟子姓温他都能推测到温朝玄身上,温朝玄突然提出替苏寒水救人,厄骨意有所指地坦白魔族在各地散播魔种是为了等一个人,又威胁林浪遥不过去就当众说出它要等的是谁,那答案简直太昭然若揭了。
这时候林浪遥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厄骨非要当着李无为等人的面那么说,是不是也是为了让他们怀疑温朝玄与魔族有什么关系?
他一边思考一边倒茶,水漫出来了都不知道,还是温朝玄伸手握住了他提壶的手,温暖而具有力量的掌心覆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压,示意他将壶子放下。
温朝玄平静地说:“我能醒来不过是侥幸,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是魔族播散的魔种,当务之急还是警惕近期在修真界出没的妖怪魔修,不可以再有更多的魔气泛滥了,先控制,再去解决。魔族如此来势汹汹,或许……这只不过是开始。”
李无为脸色微微一变,温朝玄的一番话像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叹了口气道:“我也有此顾虑,但我更希望这只是一种错误的猜想。”
谁也不想破坏如今太平的局面。
“对了,”林浪遥状若不经意另起一个话头道,“李掌门,关于上一次的事情,我还有些内容没来得及告诉你。”
两人上一次是在钦天峰见面,谈话的内容李无为自然还记得,他意外地看了温朝玄一眼,因为林浪遥今天居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避开他师父。
林浪遥摇头示意无妨。他突然提起这件事,就是为了说给温朝玄听的。
“之前说到魔神与魔神纹,我还想问问你,”林浪遥一脸认真地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魔神血?”
“……”
林浪遥一直分着神留心温朝玄的动静,果不其然,在他说出最后那三个字的时候,温朝玄的表情变了。
说他犯浑也好,说他冲动也罢,在这一刻,林浪遥的心里是有些许快意的。他不想再当一个总是被丢在身后,只能盲听盲从的徒弟,他要向温朝玄证明,他是值得信任与托付的。在温朝玄离开的那些年岁月,他早已经长大了。
“魔神血?”李无为细细咀嚼这三个字,想了许久,没有从大脑里搜刮出任何相关的记忆。
林浪遥道:“这件事或许关乎到整个修真界未来的安危,我不敢和旁人讲,但我相信你是可以信任的,所以我坦诚告诉你,希望你可以放在心上。”
在李无为,乃至整个修真界大众的眼中,林浪遥都不是一个可靠稳重的形象,他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做过的离谱的,跳脱的,荒谬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李无为有朝一日看见他郑重其事地谈起“修真界安危”,诧异和吃惊之余,反而忍不住凝神静气,想要认真听一听他到底能说出什么。
“之前我和你说我没有在魔渊见过魔神纹,自然是骗你的,”林浪遥眼也不眨地编造道,“事实上我见过,还是魔君亲自将这个纹样画给我看的。魔君烛漠野心勃勃,当时他和我说他想要成为魔神,我只当他是在痴心妄想,直到昨夜那个不化骨出现,我才相信他所言非虚。那个不化骨是魔君麾下最得力的亲随,它这一次前来人间,就是为了寻找传闻中魔神遗留下的一滴心头血。”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在魔族古老的传说里,只要得到魔神心头血,就能成为新一代的——魔神。”
一番话惊了在座所有人。
送走李无为后,房间里的氛围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
温朝玄没有看他一眼,转过头径自朝里屋走去。
林浪遥的心悬了起来。但他自认没有做错什么,他对李无为半真半假的一番话,既能让修真界意识到魔族酝酿的计划,又能将温朝玄从这件事里摘出去。毕竟魔头当前,谁又能想到一名实力卓绝修为深厚的剑修,才是真正怀揣着魔血的人。
林浪遥踌躇一下,追进着脚步走里屋。
温朝玄背对他立在两人昨夜才温存过的床前,不知道在想什么,那道修长的背影冷硬紧绷,透着一股将人拒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他生气了。
“师父……”林浪遥唤道。
温朝玄回过头来,眼中的情绪复杂难明,他像是在做一个很困难的决定。
“你回山去吧。”温朝玄说。
“回哪里?”林浪遥说完就反应过来了,温朝玄的意思是让他回钦天峰。他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个“你”字。
“那你们呢?”
温朝玄偏过了头,留下一个轮廓疏离的侧脸,不去看他,也不回答。
于是林浪遥明白了,这意思是让他一个人离开。他不可置信地说:“就因为我对李无为说的那些话,所以你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温朝玄道,“是让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办,你既然有自己的主见了,不再听我的管束,那也不必再事事都紧跟着我。”
如果条件允许,林浪遥真想吐出几斤血来,他切实体会到了气吐血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怎么也没想到,温朝玄能如此狠心,他对于林浪遥逆反行径所做出的惩罚,竟然是说放手就放手真的不管他了。
“我是不会走的,”林浪遥梗着脖子站在原地,一副起了反骨的模样,“起码在你让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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