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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师尊道侣的日子(紫烟沉不沉)


电光石火间,厄骨一咬牙,直接朝着一处符箓处撞去,仗着身坚难摧,竟是直接撞破了困阵。金符粘在身上疼痛难忍,厄骨咬着牙将其撕掉,一抬头,却发现林浪遥正提着剑在前方等它,浑浊的眼眸里倒映出越来越近的青色剑光,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大地发出震响,厄骨被一剑斩得从半空直坠地面,竟硬生生把地砸出了一个深陷的坑。
林浪遥和苏寒水同时赶过去想将它揪出来,但厄骨没有愧对它不化骨的身份,挨了那么一剑还能完好无损地从坑里爬出来,略显狼狈地退走几步,对着二人说道:“林浪遥,你要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和你们打架。”
“那你想要做什么?”林浪遥提着剑步步紧逼说,“你不妨把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都交代交代。”
兴许是为了示弱,厄骨松了口风道:“我没有对他做什么,是他自己触动了魔种,遭到魔气逆噬。”
林浪遥一愣,“魔种是什么?”
厄骨看了几人一眼,忽然笑道:“你们以为你们先前看见的那些魔气从何而来,主上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搜罗来,孕养成种。”
“这一切果然是你们魔族在捣鬼,”苏寒水恨声道。
李无为持着拂尘赶来道:“这些魔气是从何处搜罗来的?你们要用它做什么?”
“不在别的地方,”厄骨指了指脚下这片地,“魔气便从此处而来。至于将其孕养成种,扩散开来,是为了等一个人。”
听见他的话,林浪遥心里猛然跳了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无为追问道:“等谁?”
厄骨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林浪遥,脸上挂着莫测的笑容,“是你过来,还是我就在这里说?”
闻言,李无为和苏寒水都顺着视线朝他看去。
林浪遥紧了紧手里的剑。他知道,厄骨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引他过去,可纵然他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也不得不去。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对于厄骨接下来要讲的内容心里也有了大致猜测——多半还是与温朝玄有关。他的师父,与此地,与魔族,与作乱的魔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温朝玄才会突然转变念头陪他来江东,又突然在夜晚不告而别替苏寒水进入魔气涌动的地底。
高烨鸾曾经问过他,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到底是什么,如今厄骨又问了一遍,你知道你师父是什么吗。
林浪遥以前从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可如今在诸多现实的逼迫下,他也不得认清一件事情了——他师父的来历,当真非同寻常。
他心里清楚这些,可却不能让别人知道,因为人与魔,终究殊途。
林浪遥与厄骨对望,看清了对方眼底笃定的神色。他确实没别的选择了。
林浪遥向前走出一步,李无为按住他,肃声说:“你不能去。”
林浪遥轻轻摇了摇头,扯回自己的胳膊道:“我和它旧相识,有些话只能我们两个单独说。” “记得把你的剑收起来,”厄骨提醒道。这个人虽然修为不复从前了,但只要他手里拿着剑,总归叫人忌惮几分。
林浪遥随手挥了挥,青云剑没入丹田,他很坦荡地赤着手走到厄骨面前,厄骨打量着他,说:“没想到,你对你师父倒是情深意重。”
林浪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面对随时准备动手的李无为苏寒水二人,厄骨一把掐住林浪遥的脖颈往后退出一段距离,确定那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后,它才道:“你放心,我也没想这么快带你回去,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可以对你透露一些事情。你不妨猜猜看,我为什么在这里守着,而不在别的地方?”
“魔气在这里发源,我师父也要来这里……这片遗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因为这里是魔神之血复苏的地方,”厄骨摸索着他脆弱的咽喉,轻描淡写地揭露了令人惊骇的秘密,“在魔族流传的古老传说里,天地间有一枚魔神陨落后残存的心头之血,这一滴血凝聚着魔神的全部神力,只要得到魔神血,就可以获得神格超脱飞升。自上一代魔神陨身后,魔族在人间寻这一滴血已经寻了上千年,上一次感应到魔血现世就是在江东,只可惜当我们赶到时晚了一步,魔血已经被人窃走。那个窃血之人倒是聪明,用一身修为压制住身体里的魔神血脉,害我们寻得好苦,不过魔神之血岂是那么容易受制于人,枉费他机关算尽,挖空心思,撑到如今恐怕已是强弩之末了吧。”
林浪遥被冷硬的手掌握住脖颈,呼吸在不断收紧,因着姿势的缘故不得不被迫仰起头望向黑色天幕。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一夜不曾断绝的小雨,隐隐的雷光在云后闪动,沉闷作响。
厄骨带着浓重的死气,从身后凑到林浪遥的耳边,对他说:“不信你看。我已经嗅到了魔神的气息——”
林浪遥眼眸里倒映出被雷光照亮的惨白夜空。
忽然响了一阵雷。
祁子锋敏感地察觉到屋外传来的骚乱声。他坐在榻边,犹豫一下,站起身放下垂地的帘子,走到外边去打开门查看情况。
门外值守的弟子说城外派回御灵传信,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整个灵碧宗的门人都被唤醒,正集结人手往城外赶去。
祁子锋一听见这个消息脑子里就开始嗡嗡作响,睁大眼望进看不穿的黑色雨幕里,他开始担心自己给林浪遥传递消息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温朝玄不让林浪遥去城外,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可祁子锋却没能将林浪遥拦住。
“你们……你们去看看情况吧,这边不用再守着了。”祁子锋对守门的灵碧弟子说,正好趁这时候把他们打发走。
他关上门转回屋,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儿来回踱步,一会儿停下侧耳细听外边是否还有什么异样的动静,忍不住开始猜测林浪遥他们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情。
祁子锋长到这么大,从未独自担过什么事情, 师门是一座可靠的大山,就算天塌下来也多得是人顶上去,这是他第一次被卷进突发的意外里替人保守秘密,心里有紧张,可也有几分隐隐的兴奋。
他发现自己的手心湿了一层汗,在衣衫上拭了拭,转回身时,突然发现垂下来的帘帐后正坐着一个人影。
祁子锋心里大惊,吓得浑身寒毛都炸了,在惊恐的时候本能地招出了剑握在手里。
屋子里极度安静,一室烛影飘摇,他惊魂未定,警惕地拿着剑呆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帘子后面是温朝玄躺着的软榻,那么坐在帘后的人影,也应该是温朝玄。
温朝玄醒了吗?
“……温前辈?”祁子锋放下手,心有余悸地唤了一声,走过去掀开长长的垂帘。
一身白衣的温朝玄果不其然端坐在榻边,正一脸陌生冷淡地端详着他,额上魔纹血红。当祁子锋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往后倒退几步,拔腿想要转身逃跑,白衣的剑修突然动了。
祁子锋被掐着喉咙用力掼在墙上,脑袋重重一撞,登时痛得长剑脱手掉落。
浓重的魔气自温朝玄掌底溢出,像是攫取空气那样笼罩住了少年人的面庞,祁子锋感觉灵魂都要被这恐怖的魔气抽离了,浑身灵力不受控制地窍目中逸散,他瞳孔放大,无声地张了张唇,因为呼吸困难而用手指扒拉着温朝玄掐住他的那只手。
这么无力绝望的时刻,祁子锋生平只经历过两次,一次是现在,还有一次是他折剑的时候,他同样被笼罩在一片无法逃脱的深黑魔气里,手里只有一把剑,一把烁着金色剑气的长剑撕裂了深不见底的黑暗,然后,剑断了。
怎么会这样。祁子锋最后的一丝意识想到。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林浪遥闭了闭眼,被厄骨挟持着不断往后退。苏寒水岂能看着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喊话道:“你已经逃不了了!”
支援的灵碧宗门人已经赶到,只听苏寒水一声号令,黑夜里无数法术乱闪,齐齐朝着厄骨招呼而去,厄骨想要往上从空中撤离,但是李无为的金符为阵,封住了头顶去路。
它大可以化身黑雾轻松躲过这些攻击,但奈何手里抓了个林浪遥,行动上反而受了限制。
林浪遥说:“还不放开我?你想要被劈碎吗。”
厄骨拎着他晃了晃说:“你说,我要是拿你来挡住这些攻击会如何?”
林浪遥无所谓地道:“你要是想拿着我的尸体回去朝烛漠复命,那我也没什么意见。”
“……”
这还正是击中厄骨的软肋,它恨得牙痒痒又无比清醒地知道,如果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林浪遥回去复命,魔君肯定是会生气的。
不等他思绪转完做好决定,突然胳膊一紧,被林浪遥拽住反方向拧着胳膊,手上一松,不由得卸了劲。
厄骨伸出另一只手去抓他,林浪遥旋身以掌和它对了几下,厄骨一时恼怒手上带出了狠劲,把林浪遥一掌拍飞出去,同时也使得两人拉开了距离,再去将他抓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厄骨只得一摇身散作黑雾遁进夜晚。
法术的光芒追随而至,绕过林浪遥对紧追厄骨不放。
林浪遥捂着胸口感觉有些痛,闷闷咳了一声,嘴角渗出一丝血痕。厄骨拍的那一掌真是没留情,估计是有些轻微内伤了,林浪遥胡乱用衣袖揩了下嘴角,招出青云剑,环顾黑夜,并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厄骨不会那么轻易罢休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道阴魂不散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我又改变了主意。”
林浪遥骤然转身,或许是因为修为倒退的缘故,使得他反应也慢了许多,明明知道该用剑挡一下,身体的速度却没有跟上。
厄骨将他从半空重重击落,林浪遥晕头转向地努力御风稳住身形,厄骨又闪现到了面前,五指作爪状,准备朝林浪遥掏来,“相比空手而归,半死半残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浪遥呼吸颤抖,就连喘气都能牵连得胸肺疼痛,就在他以为彻底躲不过去的时候,闭上眼准备硬生生接下这一击,可是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
他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怎么可能?!”厄骨不可置信的声音。
林浪遥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的衣襟,有力的手紧紧箍住他腰身,鼻息之间都是熟悉的气息。
在这个人的庇护之下,仿佛风雨刮过脸颊的速度都变慢了。
温朝玄接住了他,另一手持着剑,挡住厄骨的攻击。
“这不可能……”厄骨说,“你怎么会清醒过来!”
温朝玄神色不动,平静地说道:“很意外?”
接着用力一荡剑,就把厄骨甩飞出去。
厄骨惊疑不定,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明明是它亲眼看着温朝玄被魔气反噬。面对提剑的剑修,厄骨的脑子反应很快,登时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在温朝玄面前它不敢再尝试出手,于是犹豫了几秒,立刻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林浪遥看出了它想跑,拽着温朝玄的衣袖说:“别放过它!就是它刚才揍我!”
厄骨听得差点呕血,转身就撤,可温朝玄斩来的剑气也追随而至。
那一剑明若日辉,划破长夜。
厄骨背心一痛,身体不受控制地溃散成黑雾,彻底散入夜晚。
温朝玄抱着林浪遥落地,低头看清他嘴角上的血迹,皱了皱眉,伸手以指腹抹去。
林浪遥还沉浸在师父突然醒过来的惊喜里,一抬头,看到祁子锋朝他跑过来。
祁子锋气喘吁吁,不知道为什么形容狼狈,看起来也像是和人打一架,“你没事吧?还好赶上了……”
“来得倒是正好,能有什么事,”林浪遥说,“不过,我师父怎么醒过来了?”
先前厄骨将话说得那么耸人听闻,见到温朝玄出现又是那么不可置信,林浪遥原以为要出大事情了,可是如今看温朝玄的模样,倒是神色如常,并没有半分入魔的迹象。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可在他问完后,空气诡异地静了片刻。
林浪遥正觉得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接话,然后便看见祁子锋紧张地看了一眼温朝玄。
那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像在保守着同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第56章
林浪遥坐在廊下看着不远处的白色身影。屋顶上的残雨顺着黑色瓦檐滴滴答答落下,祁子锋靠在他身边的栏柱上打盹,此时的碧水宗看起来格外萧索宁静,天已经亮了,泛着冷冷的青白色。经过一夜波折,又淋了雨,大家都狼狈且疲乏。
温朝玄在对面的屋里和苏寒水等人说话。隔着水,他听不清几人说话的声音,但是想来温朝玄应该是在和他们谈论昨夜发生的事情,或许还得找点理由将一些可能引起人猜疑的事情圆过去。
思及此处,林浪遥突然想起先前他问温朝玄怎么醒来时,那两人奇怪的态度。
林浪遥伸手推了一下旁边瞌睡的少年。
祁子锋差点栽倒,眯瞪着眼转头找寻打断自己睡觉的人,打了个哈欠,“你干什么?”
“我师父到底是怎么醒的?”林浪遥说,“怎么你们先前都不说话。”
祁子锋的哈欠一停,转过头看了眼水对面,突然小声道:“不是我不说……但温前辈好像不想让你知道。”
林浪遥越发纳闷了。
“我师父的事,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事儿可大了……”祁子锋扯开自己的衣领给林浪遥看,“我差点就被掐没了,你说严重不严重。”
林浪遥看着他脖子上还没褪去的红印,不敢相信,“这是我师父掐的?”
他看得出来,那分明是下了死劲,带着致死的杀意才能造成的痕迹。
“在你走了好一会儿后,他突然醒过来,不由分说就攻击我,”祁子锋合拢衣服,“若非是我……当时真的差一点就要死在你师父手下了。”
“若非什么?”
祁子锋张了张口,停顿数息后,突然没头没尾道:“我能相信你吗。”
林浪遥不明所以,朝他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祁子锋摇了摇头,掏出自己的剑递给他,坦诚道:“当时温前辈的状态不对,看着像是入了魔,我被掐得动弹不得,情急之下把剑招到手里……”
或许是濒死的时刻突然给了祁子锋勇气,掉落在地的长剑被他招进掌心时,蓦然爆发出一股极强的灵力与魔气对撞,将钳制着他的温朝玄弹了出去。惊魂未定的祁子锋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直到温朝玄揉着头从地上爬起来,双眸恢复了清醒,他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祁子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这番话说出来,他无意识地抓着自己膝上的衣料,“我第一次离开师门,去往尘世历练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魔物,当时情况凶险,也是在最危急的时刻,我握着剑,突然从身体里爆发出一股令我自己都感觉陌生的力量击退了魔物,然后剑也断了。其实我一直猜测,是不是因为我的剑没有办法承受住这力量才折断,所以昨夜那时候,我真害怕又……”
祁子锋的话没说完,但林浪遥明白他意思。
他真害怕又一次断剑。
剑等同于剑修的生命,失去剑的剑修无异于一个废人,像祁子锋这样幸运能够第二次得剑的人天下鲜有,自然任谁也承受不起悲剧重演。
这可怕又强大的力量既救了他的命,却也令他畏怖恐惧,以至于他拿起剑的时候早已失去了战斗的勇气,脑子里总在徘徊着一个恐怖的念头:它什么时候会到来?这把剑又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林浪遥没想到他身上还藏着这样的秘密,在意外与吃惊之后,最先想起的,却是温朝玄。
所以这就是温朝玄一直找寻他的理由吗?
他心情有些复杂。
“你……”林浪遥说,“你现在还能放出那力量让我看看吗。”
“不行了。我控制不了它的出现。”祁子锋拿起剑示意给他看,就算灌注进灵力,剑身散发出的也只是普通剑气。
祁子锋又把剑递给他说:“所以我想你帮我看一看这把剑。”
“看什么?”林浪遥不解道。
“虽然你现在不太行了,但以前好歹也是修真界排第一的剑修吧,”祁子锋带着一点期望说,“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这把剑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然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它承受住了那力量呢?”
林浪遥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天真好笑,这把剑在天工阁的时候林浪遥就查看过了,是一把品相不错并且与祁子锋本身契合的剑,但它真没有别的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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