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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少主竟是我竹马(陆庭野)


戚暮山:“没错。”
托娅:“他们在针对黑骑?”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概是怕被你认出。”
“……”
“只要大人还坐镇于此,摇光军的正统还在此,他们便不敢再冒险闯入,更何况,他们的目的也早达成了。”
不取性命,而意在救走诺敏和扎那,扰乱黑骑的调查。
文书和账本损毁了许多,黑骑接下来很难再查阅了。
托娅沉吟道:“……我明白了。”
戚暮山同托娅相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说起来,那个摇光军叫什么,在喀里夫可有户籍?”
“叫高赞格。”托娅向一旁的黑骑要过纸笔,写了张便笺递给他道,“户籍应当是在喀里夫的,军中大多数人入伍后就把户籍调到喀里夫了。你要去户司查他户籍么?”
戚暮山记下纸上的南溟文,点了点头。
“户司离这不远,我还留了几名摇光军,他们可以信任,你且去挑一个带路吧,再带几个黑骑,和你那两位部属一起过去。”
“好,多谢。”
托娅望着戚暮山,脑中不由浮现出穆暄玑每每注视他的模样,顿时明白了那孩子为何这么喜欢他。
托娅浅笑道:“愿帕尔黛保佑你。”
穆暄玑掩着口鼻打了个喷嚏,牧仁正给他脸颊淤青涂药,来不及收手,直接抹到了鬓角。
“感冒了?”穆摇光双手抱胸站在他身侧,闻声低头问道。
穆暄玑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禁军和摇光军清扫现场,摇头道:“没有。”
“喀里夫夜里风大,别着凉。”
牧仁听见他轻轻“嗯”了一声,擦去他鬓边多余的药膏。
对付乱民不比对付山贼容易,他们在人数上呈压倒性优势,更别说还要分神抓“客人”,就连禁军都力不从心。
因此最后被抓获的,只有负责与府兵接应的女人。
牧仁往旁边瞟了一眼,另一名黑骑正在给女人包扎伤口,原本扭曲的手肘已被接回原位。
“她就是林格沁。”穆暄玑说道。
穆摇光也望了过去,恰迎上林格沁的视线,短暂对视后,便收回:“想不到能从瓦隆逃回喀里夫。”
穆暄玑记得戚暮山曾说林格沁还有利用价值,应当不会轻易被放出瓦隆,但现在她不仅出现在喀里夫,还被当场抓获了,究竟是已成弃子,还是刻意为之?
他转头盯着林格沁:“你还记得蒙克么?”
“记得。”林格沁回答得干脆。
“他是谁?”穆暄玑顿了顿,“你又是谁?”
“他是我背信弃义的夫郎,我是他的妇君。”
“海勒德教你这么说的?”
“……是。”
穆暄玑一哂:“萨雅勒的死士,瑶音乐坊舞班班主,海勒德在里坊的线人,你的身份还挺多。”
林格沁皮笑肉不笑道:“身份多,不压身。”
“哦,还有什么身份是我不知道的?”
“你猜呢,少主?”
“不猜。”
穆摇光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把穆暄玑的脸转回来:“多说无益,浪费口舌。”
“至少她也指认海勒德了。”穆暄玑叹道,“眼下还是及早抓住海勒德要紧。”
“我会加派摇光军搜查,黑骑的事你别太担心。”穆摇光瞥了眼林格沁,“不过可以先把她带回城主府交给戚公子。”
穆暄玑不禁挑眉:“现在不怀疑了?”
穆摇光嘴角轻微上扬:“怀疑,但不能因为疑人就不用人。”
乱民来势汹汹,然一旦被制伏后便溃不成军,经过一番审问很快就交代了他们是受“帮主”所命。
里坊虽小,五脏俱全,自然有拉帮结派的,大大小小算起来约有十几个,不过势力最大的两帮各自盘踞南北两方。
牧仁问道:“你们帮主呢?”
被问话的帮众往一排蒙布的尸体望去,颤声道:“那边,左手起第三个。”
牧仁:“……”
穆暄玑便问穆摇光:“你认识吗?”
穆摇光道:“那个人叫哈达,不大认识,只不过上次里坊暴乱时我解决了他们的前帮主,这才让他得以上位。”
此人应不是被乱剑杀死的,毕竟死者的嘴巴最严实。穆暄玑略作思忖,转而问:“南派的那个帮主叫什么?”
“胡尔奇。”
“这里有没有她的人?”
穆摇光扫视一圈,摇了摇头:“没有。”
今夜这般动乱,南派帮主不可能不搅这趟混水,为保万全起见,穆暄玑仍派几人去南里坊走访追查一趟。
禁军和摇光军还在收拾残局、挨个审问,穆暄玑连着两晚没阖眼,趁着这片刻空闲,被牧仁“以下犯上”地摁在一块还算干净的草堆里休憩,而后默默守在旁边。
四周人声嘈杂,各种腐烂腥臭的气味混杂,加之勾栏里飘出消不散的酒气,熏得穆暄玑昏昏沉沉,迷糊间倒也涌上困意。
也不知城主府那边情况如何了,他想道,便放任思绪翻滚。
应该一切顺利吧?
然而未等穆暄玑彻底睡去,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分外刺耳的声音:“将军不好了!城主府适才遇袭,礼司长和海勒德的妇君被劫走了!”
“什么?”穆摇光顿时皱眉,“伤亡如何?”
“都是轻伤,无甚大碍,刺客已诛半数,余党逃窜后,监军命我等追击。然末将恐其声东击西,便擅自分兵回防城主府,率余部追至里坊,不料半道竟跟丢了。”
“可知刺客模样?”
“他们皆蒙着半脸,身着黑衣,披挂轻甲。”
穆摇光沉思道:“……行,你们先回城主府待命。”
“是。”
待那摇光军离开,穆摇光回头望向穆暄玑,后者紧闭双眼,眉头微蹙,看起来是彻底睡不着了。
偌大的户司仍有三两官员在值更。
戚暮山出示了黑骑的搜查令,户司官员这才答应放人进去。
然而存放户籍的库房被重锁层层把守,钥匙在户司长手上,户司长这会儿又早早放衙不在府中。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刚准备暴力砸锁,忽听“咔嗒”一声,见是江宴池使“巧劲”开了锁。
帮他照明的女黑骑眨了眨眼:“你……”
江宴池忙说:“别那么看我,我可是正人君子。”
戚暮山见怪不怪道:“我可以担保,他绝对没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
“……”
众人进入库房,被扬起的尘土呛得咳了几声,这里看着尘封多时了。
库架林立,戚暮山举起油灯靠近手边库架,层层整齐地排列着一份份籍册。
他问身后的官员:“摇光军的籍册在何处?”
官员对他有些犹疑,但黑骑的搜查令在此,见令如见人,于是作了个手势:“大人随我这边来。”
他们深入库房,须臾来到一排杉木库架前,这里存放的便是所有摇光军的籍册。戚暮山留下花念、江宴池和随行的摇光军,又吩咐那三个黑骑找寻近来喀里夫失踪百姓的籍册。
“公子找这些是何意?”女黑骑问道。
“今早外出时偶然看到街边有寻人启事,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戚暮山说,“我们四人找起来快的,你们也别闲着。”
三名黑骑点头应是,没再追问,随后各自分工散去。
虽是来调查高赞格,但戚暮山此行也是为搜寻那些失踪者,现如今海勒德既能动到摇光军头上,在喀里夫怕是只手遮天,戚暮山直觉城内的百姓失踪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半晌,那摇光军捧着一本籍册喊道:“大人,属下找到了。”
他喊完才意识到不对,但戚暮山已接过他手里的籍册翻看起来——高赞格,生于海上,年少起耕海为生,后做了六年海寇,主要活动于西海那边,直到九年前因投诚官府并上缴船只炮火立功,得以上岸登籍造册,落户喀里夫。之后参军入伍,成为了喀里夫的水师士兵。
时间、地点,都与海勒德早年经历相仿,除了籍册里管高赞格叫海寇,而穆摇光管海勒德叫海商。
海禁严时则为寇,放宽即为商,一寇一商,本质上并无多大差别。
而且,六年海寇,九年参军,高赞格在刀尖舔过血,出手极其狠辣,花念和狄丽达联手才勉强与之相敌,可见是个相当棘手的家伙。
海勒德能将其策反,简直是如虎添翼。
那摇光军见戚暮山盯着籍册,半天没有说话,眉头倒是逐渐皱起,便试探性地问道:“大人,这里头可有什么问题?”
戚暮山合上籍册,还给他:“没问题。”
摇光军将信将疑,悻悻把籍册放回原位,怎么看都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
此事暂毕,他们很快寻着不远处的光点找到黑骑。
戚暮山:“你们找得怎么样?”
女黑骑递来几本籍册:“找到了一部分。”
花念在一旁打灯,戚暮山接过籍册翻阅。
等手头几本看完,黑骑又接着找出一些,如此反复,统共找出来有十多本——但这还只是半年来失踪并上报至官府的。
再观那些失踪者,男女都有,出身各异,大多正值青年。
戚暮山忽地指尖一顿,端详着一个盐商之子的名字,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明镜堂的名册上见过其落款。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他倏而觉得先前查过去的两三个人名也熟悉起来了。
“先别找了。”戚暮山说。
黑骑不约而同停下动作看向戚暮山,听他接着道:“我有个问题,各位年岁几何?”
女黑骑困惑道:“……二六?”
另两个黑骑挨个道:
“二四。”
“二七。”
戚暮山思忖了一会儿,嘀咕道:“原来如此……”
女黑骑不禁道:“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为了确定一件事。”戚暮山低吟一声,“我想我知道海勒德在哪了。”
东方既白,天际堆叠的云山却愈发阴沉。
禁军沿路询问了附近里坊民众,借着刀剑上干涸的血痕,邻里比先前配合不少,加之有摇光军在驻守外围,得以缉拿四名“客人”而归。
其余人等试图垂死挣扎,最后都被就地正法。
林格沁大概是他们的头领,他们被带回时,纷纷往林格沁那边望去,眼见头领也未能逃脱,便放弃了抵抗。
穆暄玑短暂休整后,眼底血丝褪去几分,靴底碾过带血的污泥,走到他们跟前,腰间短剑映着每张惶恐的脸。
“老实交代,昨夜偷袭,是谁的命令?”
“是……海城主。”
“他现在在哪?”
“城主只派人传信告诉我们在此埋伏,未曾露面……我们也不知道他在何处。”
穆暄玑在四人脸上逡巡一阵,却见他们心虚避开视线。
忽然,他余光瞥见其中一人似偷偷瞟了他一眼,然而等他看过去时,那人又慌忙移开。于是来回踱步几步,才停在那人跟前,蹲下身问道:“你有话要说?”
那人低眼摇了摇头,又快速看了他一眼。
穆暄玑会意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那人点了点头。
“你们在哪劫走的黑骑?”
他回头往巷道望去,那个方位正是禁军在地图上标记的方向。穆暄玑正要追问,蓦地看出一丝端倪:“你不会说话?”
“识字么?”
又是摇头。
穆暄玑打量另三人一番,最后还是看回身前的哑巴:“你知道黑骑被带去什么地方么?”
这回他终于点头。
穆暄玑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直直盯住他,他却没有躲闪。
过了须臾,穆暄玑起身,望向林格沁,对身后禁军吩咐道:“这三个人,还有她,押至狱中。”
“那他……”禁军看向地上跪着的哑巴。
穆暄玑:“给他松绑。”
禁军:“是。”
林格沁被身边两名黑骑拽了起来,拖着走向禁军,经过穆暄玑时,她忽然开口:“少主。”
穆暄玑直接无视了她,等着禁军解开哑巴的绳索。
林格沁脚步不停:“少主,戚公子他还好吗?”
穆暄玑依旧侧脸不视,静默片刻,说:“……托你的福,他很好。”
“哦,那就好。”林格沁笑了,笑声中倒似夹杂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欣慰,“您一定要好好待他啊,少主。”
穆暄玑没再理会她,拿过牧仁递来的玄铁剑,换下腰间短剑,接着佩戴好护腕,再将后发束起。
他转眼对上那哑巴一错不眨的视线,剜了对方一眼道:“带路吧。”

这会儿的食馆正是供应早点的时候, 今早的顾客比往常多了不少。许是新店开张,人手欠缺,老板竟忙起了小二的活。
老板是个留着红胡子的西洋人, 正候侍在角落的桌旁, 打量着两人。
这两人衣着算不上朴素, 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其中一人拿起食单名录细细端详, 倒是器宇不凡, 另一人则略显局促地绞着手指,时不时瞥老板一眼。
不一会儿,青年放下食单,抬头望向老板,用西洋语说:“掌柜的,这价钱够买一刀明镜澄纸了。”
老板微讶, 随即冲青年笑道:“客官明鉴,这些食材都是从西洋万里海运而来的,在喀里夫可稀罕得很, 价钱自然要高。”
“哦,好吧。”
“客官看好了没?您瞧这, 我还要忙着招待其他客官呢。”
青年微微颔首, 转头说回南溟语道:“你看好了么?”
哑巴盯着老板, 用力一点头。
老板正疑惑,忽听穆暄玑悠然开口:“动手吧。”
话音甫落,隔壁桌的牧仁与几名禁军拍案而起, 把其他桌的食客吓了一跳。
老板见势不对,拔腿要跑,即刻被牧仁反手摁在桌上, 紧接着便感到脖间一凉,慌乱之下,下意识说起西洋语:“喂!你们干什么!”
牧仁紧了紧剑锋,喝道:“老实点!”
“你们这群无赖!我要报官!”
穆暄玑一手托腮地看着他在牧仁手下拼命挣扎,大概是觉得好笑,嘴角动了动,说:“报官?这么着急自首啊?”
闻言,西洋人瞳孔骤缩,霎时僵住。
穆暄玑揪起他的头发,令他仰起脸直视自己,哂道:“现在还忙么?嗯?”
牧仁举剑架着西洋人让他带路,终于在离开后堂走出半里路后,寻到一处库房。
西洋人在剑刃的反光上看到自己惊恐的表情,不禁喉结滚动:“就,就是这里……”
穆暄玑提剑而行,接着一挥手,从周遭屋檐上跳下十数名摇光军,迅速包围库房。
他迈上石阶,逐渐压住步子,握紧剑柄。
正要推门,一只手臂忽然拦在身前。
是穆摇光。
“退后,阿古拉。”
穆暄玑依言退后一级,见穆摇光观察了门缝须臾,而后插刀劈下,抬腿踹开,率先破门而入。
库房昏暗,窗户被人用木板封死,透不进半点光。
穆摇光巡视四周,没有接着动作,穆暄玑见状,迅速领禁军跟上。甫一进门,西洋制式的钟摆恰好整点报时,沉闷的钟声回响在死寂的库房里。
借着门外投入的光线,穆暄玑很快注意到有团蜷缩在角落的黑影动了动。
确认无人埋伏,禁军即刻四散开去,撬开窗上木板。
一缕寸光照在黑影身上,几乎同时,穆暄玑越过穆摇光,快步上前。
那人眼前被蒙了层黑布,额头淌下的血迹已然干涸,嘴角尚且乌青,又惊又惧道:“谁……?”
木板卸去大半,幽暗的库房顿时明亮起来。
穆暄玑抽出玄铁剑,剑风凌厉刚猛,硬生生斩断铁链。
孟禾一怔:“……少主?是你吗?”
“是我。”
穆暄玑单膝跪地,取下孟禾眼前布条,但那双失神的眼眸随即眯起。
“你的眼睛怎么了?”穆暄玑蹙眉问道。
孟禾低下头,哑声说:“没事,可能是太久没见光了,过一会儿就好。”
穆暄玑揽过他的后背,轻拍道:“抱歉,我来晚了。”
附近还有其他散落的铁链,显然这里不止关押过孟禾一人,若是细看,还能发现地上几点未清理干净的血渍。
“……其他人呢?”
早在来喀里夫前,穆暄玑便作好了最坏的打算,然而孟禾接下来的话却出乎他的意料。
“大概半个时辰前,他们被人带走了,我没听清那些人说的话,只听见‘港口’、‘交易’、‘九时’的字眼。”
西南港。
渔民、船夫、水手人来人往,在喧嚣中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戚暮山穿过熙攘人群,说:“海勒德曾为海寇,喀里夫作为通商口岸,正方便他与西洋外商往来,想来交情还不浅。如今他若想全身而退,只要不离开溟国国境,他永远是苟且偷生的逃犯,哪怕逃去昭国,也会被昭国官府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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