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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少主竟是我竹马(陆庭野)


可疑人员太多,一时难以着手。
“至少六天……”穆暄玑拿出那张明镜澄纸,端详道,“萨雅勒将墨石运往喀里夫,那边的人再负责接应,他们的目的,是想将黑骑一网打尽。”
三名副官表情沉重,唯不见孟禾身影。
戚暮山打眼瞧那信纸,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天坛失事那天,一个教坊舞者弥留之际交给缇雅这封信,说是图勒莫落下的。”
黑骑暗踪,移形换位,不言而喻。
可如今看来,这番话的弦外之音,是那人预料到穆暄玑不会轻易上钩,便转而以黑骑为挟,逼他现身。
“说起来,大典那天早上,多吉大人也传了封密信给我。”戚暮山示意花念,花念于是从护腕中取出被浆糊修补好的信纸递去。
“欲归昭,休涉事……”
穆暄玑念道,不禁略蹙了蹙眉。
戚暮山:“我怀疑卜多吉也牵涉此事,奈何暂无切实证据指认他,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穆暄玑沉吟片刻道:“他怎么给你的?”
“他把信藏在了公主的药匣里。”戚暮山见他盯着信纸神情踌躇,接着道:“你觉得不会是卜多吉?”
穆暄玑微微颔首:“因为,这是王舅的字迹。”
戚暮山一愣:“难道说……”
“不可能。”穆暄玑抬眼望向立于黑骑身后的禁军,斩钉截铁道。
戚暮山自知失言,的确不大可能,穆天权只要一纸诏书,便可随时遣散黑骑,甚至另立王储。如此大动干戈,反倒不似国君手笔。
不过,倘若穆天权毫不知情,那这封密信又是什么意思?
穆暄玑将信纸还给戚暮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缓和道:“王舅若真要害我,早该让我在质子府自生自灭。”
在昭国为质的日子是莫大的耻辱,王宫上下无人不对此讳莫如深,可现在穆暄玑就这么坦然说了出来,听得狄丽达不禁担忧道:“少主……”
江宴池反应了一会儿,忽然震惊道:“你!你难道就是公子常念叨的那个……”
戚暮山轻咳打断,收起信纸:“我明白,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喀里夫那边。”
穆暄玑点了点头:“嗯,那边禁军还不知动向,等抵达喀里夫,先与禁军和摇光军汇合,再另作谋划。”
“何时出发?”
“今晚。”

第51章
黑骑与禁军又分头行动, 一拨留待拉赫准备明早将萨雅勒押送至瓦隆,一拨则随穆暄玑前往喀里夫。
喀里夫行动的黑骑生死未卜,他们一刻也耽搁不得, 戚暮山这两天休养得很好, 便随行黑骑直接策马出城。
然而刚驶出城门二里地, 忽碰到折返的守卫。
守卫长拦道:“少主!”
穆暄玑勒住缰绳:“何事?”
“恕属下无能!方才在瞭望台上望见黑骑正与贼人厮杀,当即率人前去救援, 不成想……”守卫长喉结滚动, 目光掠过同僚肩头扛着的尸体,“晚了一步……”
穆暄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暮色朦胧,但能看清那分明是黑骑的装束。
戚暮山呼吸一滞,只听身旁的人关节咔哒作响,压抑着声音平静道:“在何处交战?可有追击?”
守卫长拱手作揖, 将头埋进臂弯下:“就在离此地十里开外处交战,待属下率兵赶到后,那群贼人却已逃之夭夭。”
穆暄玑默不作声, 下马穿过守卫队伍,走向唯一一个被两名守卫抬着的黑骑, 他的腹部缠满绷带, 渗着血, 胸膛不易察觉地轻微起伏着。
穆暄玑单膝跪在他身旁,失声唤道:“周信……”
周信紧闭双眼,手指似乎动了动, 随后不由自主地呻吟道:“少主……危险……别……”
穆暄玑握住满是血污的手,探到虚弱的脉搏。
眼前的场景刺得戚暮山眼睛疼,究竟是谁, 竟要将黑骑如此赶尽杀绝?
“大人,你先别急,再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说。”戚暮山问道。
守卫长此前未曾见过这人,抬起头狐疑地打量戚暮山一眼,但见穆暄玑没有制止,便开口道:“我们起先从瞭望台上望见黑骑时还当无事,不一会儿就发现从树林间窜出一路人马拦路包围黑骑,我见情况不对,立马带着人出城赶过去,结果赶到时,只看到周信大人他……还留着一口气。”
“大人还记得那伙人的模样吗?”
“记得,他们一个个蒙着面,穿黑衣,挂轻甲。”
戚暮山略作思忖,既蒙面交战,便是怕暴露身份,而越是遮掩,越表明身份敏感,这般藏头露尾,想来接下来沿路应不敢设伏。他于是对穆暄玑说:“少主,去喀里夫要紧,尽快赶路吧。”
守卫长:“可是这条路上恐怕还会有埋伏……”
戚暮山却笃定道:“少主,信我。”
穆暄玑与戚暮山对视一眼,收敛悲色,用力一颔首道:“我们走。”
守卫长阻拦不住,只得目送黑骑远去,不由心中默叹,呢喃道:“愿帕尔黛保佑你们。”
嘀嗒,嘀嗒——
钟摆一下一下摆动,与四周血液滴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叫孟禾听不分明。
眼上被人蒙了布,眼前一片漆黑。
他起先还能靠钟声辨别时间,后来痛到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就算不清被关在这里几天了。
他背靠墙壁,双手双脚锁着铁链,动弹不得。
耳边还有气若游丝的呼吸声,也不确定还有几个人活着。
嗒,嗒,嗒——
孟禾顿时绷紧身体,听着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踩在他狂跳的心脏上。
他看不见,却能感到来人正朝这边走来,最后停步自己身前,接着听到衣料的摩挲声,那人好像是蹲了下来。
一只手伸向孟禾,孟禾下意识地别过脸闪躲。
对方顿了顿,捏住孟禾的下颌将脸掰回来,硬生生撬开他的嘴。
孟禾拼命挣扎,浑身战栗,然而越挣扎,下颌上的指尖便掐得越紧。紧接着唇齿间剧痛袭来,痛得他从头顶发麻至脚底,压抑不住地流出声音。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擦拭他嘴里被打掉牙齿的那处伤口。
过了须臾,对方终于松开手,低声道:“咬住。”
孟禾腮帮子被捏得发酸,随后顺从地闭上嘴,咬住齿缝间棉团,因着边发抖边呼吸急促,没忍住又哼唧了几声。
“一会儿自己吐掉。”
声音有些耳熟,孟禾总觉得在哪听过,但他此刻神志混乱,根本没法集中精力思考。
待疼痛逐渐消退,孟禾猛然惊觉有道视线正扎在自己身上,那人不仅没走,似乎还在盯着他看。孟禾被盯得脊背发凉,鬓边沁满冷汗,喉咙吞咽,滚下一点腥血。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衣料摩挲声,那人总算起了身,踏着稳健的步伐,逐渐离去。
喀里夫南岸,摇光军营。
“阿木古朗,军中这半月的支出快赶上上月一整月了。”
托娅抱着账本,穆摇光抱着她,随着她手指的动作一条条账目看过去。
忽地,穆摇光轻轻握住托娅的手腕,往上挪了挪,问:“怎么这笔账也算进军饷里了?”
托娅说:“这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丈母丈父几面,你给他们买礼,也是表我与摇光军的心意。”
穆摇光道:“礼归礼,心意归心意,这些开销本就该算我俸禄里,不应进公款。”
说着,穆摇光拿起桌上的羽毛笔塞到托娅手里,握着她的手划去几行账目。
托娅重新核对了一遍,拨弄起算盘,沉吟道:“若不算这笔账的话,六月的支出仍然比上月多出几百两。”
穆摇光思索道:“今年新募兵员较往年增三成有余,粮饷甲胄所费自然多些。”
托娅略一点头,结算完账目便合起账本,随后垂手搁在轻微隆起的小腹上。
穆摇光拿过账本放在桌上,接着覆住托娅的手背,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脸颊,轻声道:“接下来几个月由苏赫暂代监军,你就别太操劳了。”
托娅笑说:“你且放宽心,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穆摇光:“可毕竟是初次……”
穆摇光抬眼,见是苏赫进来。
苏赫行礼道:“见过将军,托娅大人。方才黑骑飞鹰传信,少主已至喀里夫,请将军速去城主府。”
“阿古拉怎么来了?”托娅闻言惊喜道,“也有段时间没见了,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苏赫却道:“将军,少主传的是急报。”
穆摇光眉头微皱:“急报?发生什么事了?”
“属下不知,信中未说明。”
“行,知道了,备马吧。”
“是。”
穆摇光低眼看向托娅腹间,问:“要备马车么?”
托娅笑着摇头道:“备什么车,我还没到连马都骑不了的时候呢。”
黑骑日夜兼程,次日傍晚便抵达喀里夫的地界,一路畅行无阻。
城主府内,灯火通明。
几名禁军正解了甲跪在穆暄玑跟前,为首的人说道:“末将无能,与黑骑失散,还请少主责罚。”
穆暄玑负手而立,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问道:“怎么失散的?”
“前天夜里末将等人与黑骑追查到了城西里坊,突遭偷袭,但那帮人无心交战,将我们与黑骑分开,等末将折返援救时,才知竟是调虎离山。里坊巷道迂回,兼有诸多百姓,末将率部彻夜搜寻……仍没能找到黑骑踪影。”
“瑶音乐坊可有搜过?”
“搜过,一无所获。”
“其他乐坊呢?”
“也没有线索。”
穆暄玑蹙眉,转头望向戚暮山,戚暮山朝他摇了摇头。
——图勒莫从瑶音乐坊雇刺客,萨雅勒从瑶音乐坊养死士,若再打乐坊的主意,未免百密一疏。
穆暄玑转而问:“偷袭的人长什么样?”
“里坊夜间昏暗,而且他们都蒙着面,末将没能看清。”
“可是着黑衣,披轻甲?”
那禁军微愣:“正是。”
如此说来,喀里夫偷袭黑骑的和拉赫城郊与黑骑交战的,应都是同一批人了。穆暄玑回头吩咐身后的禁军:“把前天夜里在北门站岗的守卫都带过来。”
接着他对身前请罪的一众禁军说:“行了,等此事了结,回瓦隆向陛下请罚。”
“谢少主。”
见气氛稍有缓和,一旁静观的喀里夫城主才上前凑到穆暄玑身边,殷勤道:“少主,您放心,下官已派府兵同禁军前去搜查,您再耐心等等。”
穆暄玑侧过头,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落在城主身上,说:“海勒德,让十多名刺客堂而皇之地在喀里夫城内作乱又逃出城,你就是这么当城主的?”
海勒德鬓边划过一滴冷汗,赔笑道:“是下官失职,下官定会好好管教他们。”
穆暄玑收回目光,复又问先前的那禁军:“禁军之中,有人失踪么?”
禁军站起身:“目前还没有。”
如戚暮山所料,那伙人是刻意针对黑骑的,况且能同时与禁军交锋,显然绝非等闲之辈。
不过他们只抓走黑骑,却不对同行的禁军动手,是自知敌不过,还是担心牵扯过多,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戚暮山思忖间,余光瞄了眼禁军,恍然道:该不会是特地留禁军来报信吧?
穆暄玑心里正焦虑得紧,但又不好彰显出来,屋里头屋外头一号人还都听候着他的命令,他是最不能慌乱的,无奈只得在戚暮山身边来回踱步。
戚暮山一眼即知他当下心烦意乱,刚伸手要去捉他手腕试图安抚,牧仁忽然来报:“少主,摇光亲王到了!”
戚暮山随穆暄玑与牧仁去到城主府门前迎接穆摇光,海勒德尚且有公务处理,故暂时失陪。
上次在天坛席间只遥遥相望过,如今戚暮山得以近看穆摇光戎装加身,利落短发贴着耳垂,眉宇间比穆暄玑多了几分长兄独有的沉稳。
穆摇光快速瞥了眼戚暮山,便看回穆暄玑,问:“阿古拉,出什么事了?”
穆暄玑取出两张信纸:“黑骑出事了。”
穆摇光微讶,读着信纸皱眉道:“怎么会?谁敢伤黑骑?”
“不知道……”穆暄玑无奈摇头,“所以想请你帮忙。”
先前在祈天大典吵归吵,穆摇光对幺弟还是万般包容,闻言眉间松动,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说吧。”
两人于是走在前头,听穆暄玑讲述案情始末,戚暮山则与同穆摇光一道前来的女人跟在后头。
女人亦着戎装,身姿挺拔,认真听着穆暄玑的话,时不时打量戚暮山一番。
戚暮山倒心不在焉,兀自忖度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重返堂屋的路上,似乎比刚开始少了许多府兵。
等穆暄玑说到停顿处,女人忽然道:“阿古拉,这是你哪位副官?”
穆暄玑这才想起还没互相介绍,转而道:“不,这位是昭国来的使臣,戚暮山戚公子。这是摇光军监军,也是我阿嫂。”
戚暮山微微颔首,莞尔道:“原来是监军大人。”
托娅道:“公子不必见外,叫我托娅就好,若不介意,和阿古拉一样喊阿嫂也行。”
戚暮山立马从善如流道:“阿嫂。”
托娅便笑道:“我听阿木古朗说,是你在祈天大典上出手救了阿妮苏?”
“事发危急,我本无意打断大典。”
“公子深藏不露啊,是如何解救的?你看起来还没阿古拉能打。”
穆暄玑刚要接着说回调查的事,闻声差点绊住。
戚暮山忽略前边动静,轻笑一声:“这个说来话长了……”

“禁军沿着黑骑留下的标记一路追踪, 最后线索断在了这里。”
穆暄玑指着喀里夫舆图上一处用朱笔圈起的位置。
“这里的宅子荒废许久,最早来查的黑骑就止步于此,而前天失踪的那队黑骑, 也是在这附近没了踪影。”
戚暮山站在穆暄玑身侧, 观察舆图上本就错综复杂又被他圈画得更眼花缭乱的里坊布局, 问:“里坊百姓众多,眼睛也多, 总不会没人看见吧?”
穆摇光说:“会有, 但未必会配合调查。”
“为什么?”
穆摇光看向戚暮山,微叹:“那里亡命徒盘踞,海城主励精图治多年,我也带兵镇压过几次,方稍见成效,但要想从他们嘴里套话, 几乎不可能。”
喀里夫给戚暮山的初印象便是不及拉赫与东泽繁荣,与瓦隆比更是萧条,可想见城西这处里坊该多么混乱。
此外听穆摇光的话, 那里百姓似乎对王室不说怀恨,多少抱有敌意, 如若撺掇他们一起对付黑骑, 那简直易如反掌, 甚至不用担心其中有人叛变投诚。
穆暄玑见戚暮山沉思,轻轻碰肘道:“眼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我不是考虑这个。”戚暮山摇头,伸手搭在穆暄玑的指尖旁, “你们看这里,相较于里坊其他地方,此处更四通八达。”
托娅俯身端详道:“的确, 此处应是岔路口的位置,路面更开阔,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先前那些黑骑在里坊深处失踪,许是受地形错综所困,加之再有乱民为虎作伥。而前天那些黑骑直接在这里遇袭,或许那伙人的目的,正是想让黑骑出城报信。”
穆暄玑:“你是说,两次偷袭黑骑的,是不同的人?”
“只是推测。”戚暮山接着道,“若果真如此,最早失踪的黑骑很有可能还活着,毕竟留下人质,才能确保你会上钩。”
“这么明显的陷阱,他们怎敢笃定我定会以身涉险?”
“义云寨那时,就是对你的试探。”
“……”
戚暮山顿了顿:“那人千方百计引你来喀里夫,就是料定你会行动,说不定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把控之中。”
堂屋内外,除了他们四人,就只有把守的禁军与黑骑。
“既手握兵权,能收买乱民,纵容守卫,又方便安插眼线。这样的人,整个喀里夫应该屈指可数。”
穆暄玑对上穆摇光的视线:“……海勒德?”
穆摇光惊讶,随即正色道:“我虽同海城主来往不多,但在我印象里,他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戚暮山道:“图勒莫没招供前,也是个务实本分的礼司长。”
穆摇光沉吟片刻,说:“如果真如戚公子所言,那喀里夫的城主就得换人了。”
但问题在于,无论私运墨石行刺公主,还是伏杀黑骑,都是板上钉钉的死罪,海勒德为何这么做?
戚暮山便问穆摇光:“海勒德之前是做什么的?”
穆摇光思考了一下:“早年是个海商,手头有不少艨艟战船,占着西海那片海域骚扰过往的西洋人和官船。九年前被当时的喀里夫城主收拾服帖后,便金盆洗手时任巡检,直到四年后旧城主被提拔至了瓦隆,他因此任新的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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