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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沉沦(何小懒)


俞辛将冰袋接过,冰凉落在皮肤上,伤势便舒适了许多。他抬眼看向前方的谢时昀,话音缓和清润:“谢谢。”
“伤势并不严重,敷些药膏就好,不过另一位和你们一起过来的,需要住院治疗。”
俞辛点头表示知晓。
护士便开始用生理盐水为他清洁创面,盐水敷上,伤口霎时更疼,俞辛从小到大受过不少伤,虽是惯能忍痛,此时此刻也咬牙稍变脸色。
好在这一步骤并不漫长,结束时俞辛暗暗地松了口气,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抬眼却正正对上谢时昀一分不错的目光。
“……”
俞辛垂着眼,不再看过去。
护士将一纸膏贴拿出来,准备为俞辛贴上。
“我来吧。”
低沉的嗓音响起,护士循声看过去,英俊挺拔的男人已经来到了身前。见俞辛没有反对,她便将药膏给了过去:“不用贴太紧,贴的时候力度轻一些。那我就先走了,有问题就来找我。”
脚步声缓缓离去,谢时昀在俞辛身侧落座,膏贴撕开,探向纤长手臂的一刻却被向后躲过。
俞辛从谢时昀手中将药贴拿过,神色自然,嗓音透出分寸和生分:“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小鱼!”
俞辛转头,谢时澈快步来到了他的面前,抓握起他的右手看了看,担忧神情溢满整张面容。
“我去店里找你,才知道你受伤了,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他轻轻呼出口气,吹了吹俞辛的伤口,眉毛越蹙越浓,“以后再受了伤,要第一个告诉我,知道吗?”
男友的眼里和脸上满是对他的珍视和心疼,这是除自俞回那里以外,俞辛鲜少感受到的。心口似乎软了软,俞辛很浅淡地流露出星点笑意,任谢时澈接过膏药为他小心翼翼地贴上。
眼前的这对恋人彼此爱惜,即使谢时昀与俞辛近在咫尺,也仿若被一道无形屏障彻底隔绝。
漆黑视线凝聚在俞辛少有的温柔和笑容上,谢时昀眸底无声暗沉,段铭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一切,微抿唇后擅自出声开口:“谢总,俞先生的药还没有取。”
谢时澈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谢时昀,垂落眼睫敛住眼底,拍了拍俞辛的手背,温声道:“那我去取药,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男友暂时离开,俞辛也便站起身来,想要去看一看同事的情况,左手臂却被用力攥住。
回头对上谢时昀幽深莫测的双眼,毫无情绪起伏的嗓音又低又沉地撩过耳畔:“你喜欢谢时澈?”
俞辛心底觉得莫名,但还是舒缓语气回答:“他是我的男朋友。”
“因为他是你的男朋友,所以他才特殊,还是说——”
谢时昀仍在一瞬不瞬地盯他,手上力度不减,虽是坐着的姿势,依旧显出压迫感:“你喜欢他的家世,又或者样貌?”
两天之内第二次被羞辱,俞辛神色疏冷下去,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谢先生,您想说什么?”
沉寂一瞬,谢时昀紧凝过去,喉结微动,吐出冷硬无情的话语:“和他分手。”
【作者有话说】
后面几天应该是隔日更

俞辛简直快要被气笑。
不管谢时昀如何对他不满意,既是想要自己和谢时澈分手,那么谢时昀就理应为谢时澈做功夫,而不是来他这位外人面前,用或威胁或讥讽的语言,高高在上地来一句“和他分手”。
神色彻底地褪去温度,俞辛生冷开口:“谢先生,这话你不应该跟我说。如果你想让我和时澈分开,就去告诉谢时澈。”
如果谢时澈会因为家人的态度而轻易和他提出分手,这份感情也不必坚持。
“他提了,”谢时昀撩起眼眸看他,“你就会同意?”
俞辛仍旧冷淡:“只要他提了‘分手’两个字,我不会纠缠不休。”
俞辛离去以后,病房里便恢复了安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墙面上时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段铭站在角落,静静地望着沙发上陷入沉思的谢时昀,唇线愈绷愈紧。
这件事情发展成如今,归根究底最该怪他。
段铭发现谢时昀对一个钢琴师起了兴趣,是在一个月前。
那段时间谢时昀常在闲暇之余光顾一家西餐厅,却并不怎么用餐,大部分时间里都只是坐在二楼阁楼听钢琴曲,偶尔投落目光往下看去。
段铭起初并不知道谢时昀在看什么,后来过了许久,便渐渐发现,谢时昀的视线聚集处,是在一个长相很不错的钢琴师身上。
意识到谢时昀对那位钢琴师有意,他便自作主张展开了一番背景调查,知晓了那人的姓名、住址、家世等所有信息。
他将整理好的详细资料递到谢时昀的面前。
谢时昀一贯偏好于对所有事物拥有绝对的掌控权,这是谢时昀第一次没有责怪他的自作主张,这赫然表明谢时昀对那人并不是一时起意。
但谢时昀从未这样过。他与谢时昀自幼相识,过去数年,从未见过谢时昀对一样物品,或是一个人起过利益之外的兴趣。
谢时昀甚至令他拟了一份包养协议,只是在计划与俞辛会面之前,因为他的疏忽,谢氏海外集团一项项目出现严重错误,谢时昀不得不即刻出国,处理公务。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期间,俞辛竟会成为谢时澈的男朋友。
越想越觉得懊恼和不平,段铭暗忖,若不是他的过错导致谢时昀在a国待了两周时间,现在俞辛身边的人,怎么也不会是谢时澈。
他往前迈出几步,话里不满情绪尽显:“先生,您比谢时澈更早出现在俞辛的身边,退出的人本该是谢时澈。”
谢时昀却神色沉静,并未言语。
“实在不行,”段铭暗自咬牙,再出主意,“直接将他绑了,关到一栋偏僻人少的别墅里去,霸王硬上弓——时间久了,他不会不从。”
话说至此,谢时昀冷淡的脸色才算有了几分反应。不起波澜的视线投过去,话音之中暗含警告之意:“好了。”
“告诉谢时澈——”
一双眸色沉暗疏淡,谢时昀出声道,“今晚我会和他聊一聊。”
“还好小鱼伤的不严重,不然该担心死我了。”
亲昵的话语说出来,谢时澈牵起俞辛的手,重重地舒了口气,神情姿态俨然一副十佳男友的模样。话语顿了半刻,他转过视线看向俞辛,眸底却掩住探究和好奇:“不过——你怎么会和我哥在一起?”
男友的语气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俞辛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将这份偶遇简短描述:“谢先生刚好在餐厅用餐。”
“是吗,那真是…很巧。”恰好来到了跑车面前,谢时澈为俞辛拉来副驾车门,待一同坐上车后,他抬手调控着后视镜,语调漫不经心,“那,他有和你说什么吗?”
“嗯,说了。”
提及这一问题,俞辛的回答并未犹豫,他本就没有向谢时澈隐瞒此事的想法,男友的家人对他不喜,这一压力原不该他一人承担。
他垂落眸光,用寻常陈述的语调如实道出:“谢先生想让我和你分手。”
静了一瞬,谢时昀比之平日低了许多的嗓音传来,落进俞辛耳里,似是在强行压抑着某种情绪:“……是吗。”
他半垂着头,一半侧脸遮进阴影里:“他真的这样跟你说的?”
伴随着话音,俞辛垂下目光,落在男友紧紧攥住方向盘的五指上,瘦削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指甲盖也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浅紫。
他正色一些,微蹙眉梢,面向谢时澈侧过身体:“你怎么了?”
“没事。”谢时昀却又骤然卸去所有力气,抬起脸来,唇角弧度向上一扬,“真是没想到,我哥他的反应是这样的……”
俞辛只觉莫名,殷红唇瓣微动,一串疑惑问询涌到嘴边,不待问询,却忽被轻柔地执起左手,一抹温热潮湿点在手背,力度仿佛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心念一动,俞辛对上男友的双眼,谢时澈眼底写满温柔,缀满心意,轻声问他:“小鱼不会因为我哥和我分手的,对吧?”
这样一双柔和的眼睛似有魔力,俞辛轻一点头,落下承诺:“嗯。”
手上受了伤,俞辛被批了几天带薪的假期,他没有和谢时澈一同回去,而是买好监控设备回了一趟家。
俞回见他白天里回来,免不了一番忧心询问,一是担心他身体,二是担心他学业。俞辛早早想好了借口,将烫伤藏在衣袖下,忍着灼痛只说课少回来看看。
他仔细检查了俞回的情况,仍不放心,又向邻居王叔求证许久,确认俞回这几天都没有再难受,这才安心。
俞回并没有反对他在家里安上监控,俞辛花了些时间和精力将设备安装调控好,又在家里待了一个下午,晚饭后才离开。
搭乘地铁回到别墅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推门进去,客厅里隐约传来说话声,绕过玄关,俞辛便看见男友和男友哥哥二人,正各自坐在沙发上对面交谈。
两人似是并没有察觉到有外人已经回来,话音神态都没有发生变化,让俞辛产生注意的,是谢时澈毫无表情的脸色和不显情绪的嗓音,冷淡漠然的气质流露出来,本就相像的双生子更是恍如一人,若不是靠着衣物分辨,俞辛险些认不准自己的男友。
虽是不知道谢时澈此刻模样为何与平日里大相径庭,俞辛也没有窥晓别人家事的想法,他没有上前,欲回房间,转身那刻谢时澈却发现了他。
“小鱼,你回来了。”
溢满喜悦的嗓音响起来,男友身上方才出现的冰冷感霎时烟消云散。谢时澈起身朝他过来,满脸笑盈盈:“怎么不让我去接你,吃过饭了吗?”
俞辛点头,男友便握起他的手掌,又拥住他的肩膀,回头面向谢时昀,神情口吻皆是歉疚:“哥,对不起,你说的话我不能答应。我是真的很喜欢小鱼。”
所以,谢时昀为了让他们分手,果真找上了谢时澈。俞辛也向客厅投去视线,谢时昀独自坐在沙发上,面目疏冷,唇线微抿,墨黑眼眸深沉稠密,视线直直凝望过来,目光所及却不是谢时澈,而是他。
这一刻,俞辛无端有了一种错觉,他们三人仿佛在无声地进行一场固执而冷酷的对峙,他和谢时澈站在一个战线,彼此相扶相持,谢时昀却孤身一人,孤立无援,身后透出无边的孤寂与苍凉。
而导致这一幕的人,赫然是他。
俞辛最先收回视线,转身回了房间。
随着他的离去,三人间暗中紧张的气氛便倏然消散。
最近忙着进行赛车训练,谢时澈没有在家中多待,偌大的别墅里除了少数几个佣人以外,就只有俞辛与谢时昀两人。
夜色渐深,房屋始终寂静。
俞辛洗过澡,带着一身潮湿雾气走出卫生间时,便嗅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微醺的酒精气味。
高中时,为了尽可能多地挣钱,俞辛利用并不充裕的课余时间做过多次兼职,酒吧服务员便是其中之一。在那段时间里,他陪着客人喝过许多种、许多量的酒,将酒量练了出来,却也对酒精产生了一定的抵触心理。
他微蹙眉梢,不待走进房间,便被突然地扣过手腕抵在墙角上。
伴随着涌上来的,是几乎将他团团围住的、愈发浓烈的酒精气息。俞辛挣扎几下,无果,冷淡平静地抬起双眼,对上谢时昀近在咫尺的眼眸。
这双总是寡淡毫无情绪的瞳孔此时略显沉暗,大概是已经有了醉意。但奇怪的是,普遍情况下,人在喝醉后会脸颊泛红,谢时昀却脸色唇色皆一片苍白,额角也泌出了点点细汗。
饶是两人现如今关系紧张,俞辛也不得不出声问他:“你还好吗?”
谢时昀并未回答他,而是冷不丁用力,抬手紧紧钳制住他的下颚。
“谢时澈给了你什么?”
俞辛恍惚听见谢时昀嗓音淡漠地问他。
“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这一次声音清晰了许多,俞辛脸色却冷了下去。
第三次。
他在心里计数,这是谢时昀第三次出言辱没他。
俞辛一垂眼睫,毫不收力、毫不留情地,狠狠推开了谢时昀。
这一推太过用力,以至于俞辛自己手肘上的烫伤也狠狠抽疼了一瞬。
但谢时昀却只被他推开了半分距离,俞辛不得不移转目光,细细打量谢时昀的身形。
谢时昀和男友不仅外貌、声音相像,连身材都几乎是自一个模子当中雕刻出来,健硕挺拔,肩宽腰窄,挺括西装包裹下的肌肉匀称而紧实,透出力量感满满。
而反观自己,他虽与谢时昀身高相仿,身形却清瘦许多,如果硬碰硬——俞辛无端想到,他从前揍过的人多是虚胖之徒,如果对手换作谢时昀,他大概率没有胜算。
但好在此时此刻他是占有优势的。
谢时昀已经喝醉,并且身体不适,俞辛第二次施力,便成功地将谢时昀推到了适宜的社交距离当中。
他没有再看谢时昀,转过身便毫不犹豫地离开,并未注意到身后谢时昀投来的视线,漆暗渐渐染上整颗眼眸。
室内再度恢复死一般的静。

“先生——是胃病又犯了吗?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急切担忧的嗓音骤然打破幽静夜色,保姆方姨匆匆忙忙地赶来,小心翼翼地将谢时昀就近扶进一间客房,出声道:“刚才已经给陈医生打过电话了,他马上就会过来。”
即使在病痛之中,谢时昀脸上也并无多余神色,他靠坐在床头,合上眼低声吩咐:“将药拿来。”
方姨却向另一人说:“是,麻烦俞先生去先生的房间一趟,药就在床头柜里,再倒杯热水一起送过来,我去给先生备些热毛巾,多谢您了。”
谢时昀又睁开了双眼。他移过视线,漆暗的眸光凝聚在正往外走的颀长清峋的身形上,嗓音辨不出真实心绪:“他怎么在这里。”
“俞先生吗?”方姨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是俞先生来找的我,说先生您看起来不太好,我这才急忙联系了陈医生过来。”
胃里的搅动莫名淡了些,谢时昀再度闭上了眼睛,脸上神情不见起伏,嗓音却低沉了几分:“知道了。”
拿好药回到客房时,时间不过过去几分钟,俞辛来到病床前,望向床上的谢时昀。
男人一贯自持淡漠的脸色上多了几分病白,蹙着的眉峰也在眉间刻下两道明显的痕迹,饶是这样,却依旧不显羸弱,反倒更衬出几分凌厉。
他将握在掌心里的两颗药粒递过去,清淡嗓音出声唤道:“谢时昀,吃药。”
谢时昀抬眸,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半瞬,接过药放进口里,又伸手缓慢地自俞辛手中端过热水,喝过将药粒咽下。
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并不漫长,俞辛的心里却产生了一瞬间的怪异。
他垂下目光,凝了凝自己的掌心,疑心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房间外起了几声动静,一名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跟在方姨身后走进来,提着医药箱行色匆匆,大概就是那位“陈医生”。
医生已到,俞辛便没有再留下,独自回到了房间当中。
一扇房门彻底隔绝开卧室外的所有声音,俞辛睡在柔软的床上,耳边只剩无边的寂静。
他将右手自然地轻微抬起,遮挡住落地灯上橙黄舒缓的光线,双目注视过去,眼底渐渐失去焦距。
他在回想,那让他诞生不该有的错觉的一幕——
在他为谢时昀递去那杯热水时,一抹全然不属于他自身体温的清凉温度短暂地贴上来,很轻很缓地抚摸了他。
他少年时期便有过酒吧兼职的经历,在那样靡乱复杂的地方,被调戏的事情常有发生,为了保护自己,他对外人与自己之间的非自然触碰总是有着十分敏锐的感知。
但谢时许是一个身份特殊的人——俞辛不愿意去妄自揣测谢时昀的品行,他是谢时昀弟弟的男友,谢时昀不能、也不该对他起觊觎之心。
或许这一次是他的感知出了错。再或许,是谢时昀醉酒不清醒。
俞辛摁灭了灯光,不想再去深入深究。
不管如何,总之谢时昀与他之间,不会产生除“谢时澈”以外更多的联系。
翌日,晨光微明,和风清凉。
俞辛走出房间,便闻到了自厨房里飘散出来的热滕香气,是方姨正在准备早餐。
他过去帮忙,被方姨婉声拒绝,俞辛却不愿。他本不是这栋别墅里的主人,借住只是承了谢时澈的情,在家务的事情上,他怎么也不能坐享其成任人伺候。
见他固执,方姨便将处理食材的任务交了过去,于忙碌之余,开始亲切地与俞辛话上家常:“我给昀先生做了十多年饭菜了,厨艺应该也算是好的,就是不知道对你来说口味会不会太淡,你吃不吃的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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