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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症反应(橙十蓝)

这个行业吧,不仅消息灵通,还会遇上各种各样的甚至奇奇怪怪的人。
比如眼下我正接了一个乘客。
我怀疑他是神经病。
我的怀疑是有依据的,首先,他穿着病号服,神态不像一个正常的人该有的,其次,他手里揣着个小兔布偶,最后,也是最让我害怕的一点,他没说目的地,反而问我是谁。
我此时握着方向盘的手有点抖。
脑海里面不断地涌现出精神病人杀人的事件,我如坐针毡,如果他一有什么举动,我立马弃车逃走。
不是我窝囊,主要是这敌我力量悬殊。
我透过后视镜看他,病服穿在他身上并不显得宽大,我能想象出藏在病服下的身材,再看看我这从来不运动的细胳膊细腿,我感到很无助。
“您要去哪里?”
他好奇地摸着玻璃车窗,街边的霓虹灯一闪而过,也不知道我的话触到了他哪根神经,他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我不要去医院!他们都是坏人!不让我出来玩!”
吓得我脸色苍白。
“好,好的,那你想去哪里?”
他摇摇头。
“我不知道,肚子饿,想吃雪糕。”
他突然间变得委屈起来,手指指着他自己的肚子。
“肚子饿要回家吃饭,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毫无疑问,这就是个神经病,一个成年人竟然跟个小屁孩一样,能正常吗?
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他的家人,不然我怎么办?
“家?我不要回家,爸爸会打我的,他很坏!”
车继续向前行驶着,没有目的地,我只能直走。
“呜呜呜,肚子好饿,哥哥我要吃饭!”
他扒拉着我的椅背,我非常后悔怎么没加个栏杆,又怕又气,怎么今天那么倒霉遇上他呢?
“哥哥,我们去吃饭!”
他歪着头看我,那眼神里亮晶晶的,我余光想忽略都不行。
“我没有钱。”
跟我提钱就是跟我玩命。
想让我请他吃饭,做梦。
“我有钱!”
他高兴地坐了回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一,二,三,四,五,六!”
他很认真地在数钱,听得我眼睛一下子就恢复了光彩,六百块,起码这车费他还付得起。
刚好附近有个广场,我就在路边停了下来。
“里面挺多吃的,你去就行了。”
我好心提醒他,回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手里攥着六块钱不亦乐乎。
六块钱。
呵呵,当我是日行一善。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他很茫然。
“那你不去我也不去啦。”
他声音越来越小。
不是,我求求你快下去!我内心大喊。
“我去你也去是吧?”我问他。
他忙不迭地点点头,别说,看着还挺可爱。
我解了安全带下车,替他打开车门。
他下车后拉着我的衣角不知所措。
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奇怪且震惊的眼神,我有些崩溃。
他比我整整高出一个头,却像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站在我旁边。
犹豫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我应该,报警。
之前路上都有点吓蒙了,毕竟头一回碰上这种晦气事,当下把他丢在这也不行啊。
我顶着各种各样的眼光,带他进了一家店里边。
我在等警察的到来,他在前台排队结账。
他用他所有的钱去买了冰淇淋,钱不够还向我要了一块钱。
哥哥前哥哥后的,我也挺不好意思,大手一挥让他去买了个套餐。
“哥哥真好!谢谢哥哥!”
他是真饿了,没一会就吃了个光。
在车里灯光暗,我没怎么看清他样貌,现在坐在这,我发现他长得是真好看,眼睛鼻子嘴巴放他脸上叫精致,放其他人脸上那只能叫五官。
他好像察觉到我在观察他,疑惑地问我是不是在看他。
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神盯着我,我心里那些夸他的形容词立马烟消云散。
可惜了,是个傻子。
我在心里默默为他叹气。
“哥哥以后也要陪我玩!我都已经把兔兔给哥哥抱了噢。”
他吃东西的时候让我拿着他的布偶,我现在觉得我仿佛被他下套了。
他的意思再直白不过了,我拿了他布偶,以后就得跟他玩。
算了,不要和傻子计较,警察就快来了。
“好。”
我嘴上应着他,心里想,这次见面就是永别。
解决完这事,我立马回家煮了柚子水,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做我们这行,多少也是有点迷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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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存文

我怀疑是不是那天晚上洗澡后没有及时倒掉柚子水,导致还有些晦气残留在我身上。
几天后我被人找上了门。
交了班后太阳还没下山,天空像是染上了一层橙红色的颜料。
我买了菜哼着歌回家,手里还转着钥匙圈儿,心情很是不错。
直到我看见我家门口站着个彪形大汉,我人都傻了。
扭头看了看贴的楼层数,也没错啊。
我急忙转身往楼下跑,钥匙掉地上了也顾不上捡。
我自然是比不过人家的,身手敏捷,我还没跑几步路就被擒住了,经过我一番无用功的挣扎后,我被强迫着开了门。
他手里拿着我刚新换的手机,我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给我摔了。
我不认识这个人,完全搞不懂他的意图,抢劫也不太像,进门后视奸了一圈我的小房子后,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好像还等着我给他上杯茶。
我心里发怵,没怎么听进去他的话,就记得什么看护护工。
看护谁?什么护工?我一头雾水。
最后他扔下一张名片就走了。
我还拎着菜不知所措。
手机在桌子上放着,黑黑的屏幕倒映着天花板上的灯。
第二天一早,我收到总台让我离职的信息。
我两眼一黑,感觉天都要塌了。
我寻思我安守本分,规规矩矩上班,从来没做过违反法律法规的事,怎么突然让我离职呢?
我战战兢兢地去总台问情况。
有大哥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我是碍着哪位大人物的眼了。
莫名地,一股无名火直窜心头,气势汹汹地闯进办公室想要找领导讨个说法。
说法没有,反倒被说有乘客投诉我的恶劣行为,给公司造成了影响。
我不再给自己辩解,眼前的情况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有人针对我。
回家后抱头痛哭,我他妈工作又没了,还以为这份工作能长久一点。
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灰缸里积满了烟蒂。
我嘴里叼着烟,看着钱包余额银行卡资产忍不住发愁。
东拼西凑的,还能撑一个月。
意味着我得在一个月内找到下一份工作。
掐灭了烟,我回房间里脱下了上班的制服。
开好空调,索性裸着身子钻进被窝里睡觉,等我好好睡一觉再去找工作。
找工作急不得,这是我经过多次失业总结出来的经验。
睡觉之前我还对某位不知名的大人物怀恨在心,小气吧啦的,竟然对我这种爱岗敬业的小市民下黑手。
丢了工作连睡个觉都睡不安稳,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有人在敲门,哒哒哒,跟上门催债似的。
我烦躁地翻了好几次身,都摆脱不了声音,猛然睁眼,发现并不是梦,确实有人在敲门。
房东?没道理啊,前几天刚给过钱。
我忿忿地起床,胡乱套上衣服,心里一团糟。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昨晚让我胆战心惊莫名其妙的陌生男人,另一个是……嗯?那天的神经病?
“哥哥!”
他见到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我开门后,他便进来,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完全没有熊孩子的影子。
我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陈先生考虑得怎么样?”男人问我。
“考虑什么?”我给两位倒了水,怎么说也算是客人,吧?
“当严铮的护工。”
我皱着眉头,冷静地分析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这么说的话,我工作是你们弄没的?”
“也不算是吧,这不是安排了你另一份吗……”男人心虚地摸摸鼻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我把两杯水倒了扔进垃圾桶,冷着脸把他俩赶出了门。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把来龙去脉跟程安说了一遍。
“总之你注意点……不是,等会,他姓什么?”程安话锋一转,突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好像姓严吧。”我想起那小屁孩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说要跟我交朋友时的傻乎劲儿。
“严格的严?”程安音调上升了好几个度。
“是啊,怎么了?”弄得我也有些紧张。
对面沉默了一阵。
“你还是搭理他吧。”
我也沉默了,本能觉得程安话里有话。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忙音,程安把我的电话给挂了。
我一头雾水,姓严到底怎么了?
没一会儿我收到了来自程安的一条信息:万事小心
下一条:送上门的保护伞别说扔就扔
但我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这姓严的算哪门子的保护伞?
直到我躺上床的那一刻,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人,严致峰少将。
一个鲤鱼打挺,我翻身坐起来,居然是严家的人?!
难怪公司急着让我走,这不是想上赶着巴结严家还能是什么?甚至不用严家说一句话,就立马把我给送到人家眼前。
我往后面重重地一躺,头摔在枕头上,连带着床也微微震荡。
果然,不论到哪儿都存在这些拉拢和巴结。
我的心情糟糕透了,起床在电脑桌上拿了烟盒,走到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
其实我烟瘾并不大,只不过这几天烦心事都堆到了一起。
“让开。”我比他矮那么一截儿,还得抬头跟他说话,显得我特没气势。
这小屁孩又跑我家门口来了,眼巴巴等着我回来。
“哥哥,我想跟你一起住,我会乖乖听话的!”
他信誓旦旦地向我做出保证,语气里还夹杂着那么点儿委屈。
还想跟我住?做梦吧他。
“你别跟着我,还有,不准一个人偷偷溜出来找我。”
我对他没多少耐心,我向来不喜欢跟小孩子打交道。
话音刚落,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是那个监护他的男人。
一下午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人,拜托,我人在外面找工作,哪来的闲工夫?
“人在我家,你过来把他带走。”
虽然我是对着手机说话,但眼睛却盯着小屁孩,直截了当地表示了对他的不欢迎。说完这句话我就把电话挂了,我知道他们肯定会来接人。
“我不走!”
小屁孩一副快哭的表情——明显是被气哭的。
“你一直在这?怎么他们没找到你?”
我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问他。
“我躲到楼顶上了!”
“闭嘴,吵死了。”
小屁孩还凶我,能耐挺大,不过真别说,小屁孩确实有病,但绝对不傻,知道往楼上边躲。
我门刚开,他比我先一步挤进客厅,紧接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我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随即传来上锁声,动作一气呵成,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严铮,开门。”
如果杀人不犯法,我早就把他千刀万剐了。
“我不要,我要和你住,我不回家!”
透过门板,他的嘶吼声减了不少,但这跟我想打死他没任何关系。
“你他妈给我开门!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
我抬脚准备踹门,不行,这他妈是我家的门,坏了还得我自个儿掏钱。
“我就要住这里!我不要回家!”
他完全在耍赖,然后我听到仿佛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
他,在,扔,我,东,西。
但凡我有房间钥匙,也不至于在门口受气。
钥匙丢了我懒得去配,房东那也没有备用钥匙,谁能想到会有这样一天呢?
我灌了一大杯水才冷静下来,给那通陌生号码重拨回去。
“他把自己反锁了,我没有钥匙,来的时候带上个开锁师傅。”
他以为反锁了就安全了吗,天真。
“我已经在门口了。”
我挂了电话去给他开门。
“不用叫人了,我会开。”
他也轻车熟路地到我房门口,还敲敲门在劝里边那个神经病。
“你能不能直接开门?”
我语气不善,大哥,劝有用的话就用不着让你开锁来抓人了。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根铁丝,弯着腰在门把那里捣鼓。
没一会儿,哒一声,门开了。
他坐在地上,靠近床的角落,看到我们进来时显然一愣。
“我说了我不走!我要跟哥哥住一起!”
他冲我们吼。
“你扔我书?”
我看到散落在地上的书本,火气再也压抑不住,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他那扔。
他居然没躲开,烟灰缸正中他脑门,沾着鲜血滚落到地上。
他抬手摸额头,全是血,一时之间也愣住了忘记喊疼。
我感受到身边一阵风,那位大哥已经搀扶着他往外走了,另一只手忙着打电话。
愧疚和慌乱完全淹没了我一腔怒火,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4章 道歉
我要跟他道歉吗?可明明是他有错在先……但我下手会不会太重了啊,人家还是个病人,只有小孩子的心智。
因为下午的事,我吃晚饭都没胃口,草草地扒了几口饭就吃不下了,一门心思想着那小屁孩有没有事,要不要缝针,会不会留疤,以及,我要不要给他赔礼道歉。
毕竟是我砸伤他。
……可要不是他非死乞白赖地不走,也不会出这种事。
我没想到会搞成现在这样,总觉得自己欠了他什么一样。
“他……怎么样了?”犹豫了很久,我终于下决定拨通这个电话。
“没什么大碍,皮外伤。”
我心里松了口气,甚至恶毒地想,他会因此而不再找我。
但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因为就在下一秒,我清晰地听到他喊我哥哥。
“哥哥,对不起,我不应该私自去你的房间,更不应该乱扔你的书,还跟你发脾气。”
他突如其来的道歉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让我想说的话哽在喉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哥哥,你还生我的气吗?”他小心翼翼地问我,我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该道歉的人是我。严铮,对不起。”
“没有关系,哥哥,虽然我很疼,但是我已经原谅哥哥了,那哥哥呢?”
他好像对这件事特别执着,一直想得到我亲口说的原谅。
“我也原谅你了,你要好好休息,注意伤口,别乱跑了。”
“嗯,我会听话的!哥哥,我妈妈想跟你说话,可以吗?”
我心里一跳,有些摸不准严家夫人想干什么,不过事情总要解决,我应了声好。
“您好,陈先生,我是严铮的妈妈,这几天真是麻烦您了,关于严铮的事我想当面跟您谈一谈,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听着这温柔的声音,我能想象到电话那一边的严夫人是该有多么的温文尔雅,她的嗓音仿佛天生有一种抚平情绪的魔力。
约定好时间地点,挂了电话,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严铮的妈妈可真好。
我已经很久没打电话回家了。
我已经提前五分钟到达茶馆了,但没想到严夫人来得更早。
严夫人跟我想象中的形象相差不远,举手投足间,是真正上流社会的端庄,让我意外的是,严夫人说话做事都,非常利落。
我刚坐下没多久,她便开门见山,跟我说了严铮的情况,然后郑重其事地给我道歉,我坐在她对面怪不好意思的,怎么说她也算是长辈。
我才知道原来严铮今年才高考完,暑假出了些意外导致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不起,陈先生,我身为母亲没有照看好严铮,给你带来了一些麻烦。”
“先前工作的事我并不知情,但是现下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想问问陈先生,愿不愿意……”
严夫人没把话说完,可能她也觉得不太好意思,毕竟严铮这么大一个人了,委实说不出照顾两个字。
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脑子里权衡着一些利害关系。
严夫人也不着急,一时之间空气里都充满了沉默的分子。
“可以是可以,但我要住我自己家里,另外,我自己的工作我也要继续找,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陪着。”我礼貌地笑着,说出我自己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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