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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情狂(蜜糖年代)


陈自原双眸一敛,又失落回去了。
陆衡捏捏他下颚,吊胃口的劲儿端得特足。
“晚上吻你,”他说:“原哥,你如果有力气,要对我做什么都行。”
彼此相视一笑,或者心照不宣,或者淡然处之,都是他们的默契。
陆衡没有起身,就着姿势,身躯往下压了压,半靠着陈自原,下巴抵在他肩上。
他也吻陈自原的耳朵,呼吸之间,轰然炸了一颗浓情蜜意的心。
“原哥,我爱你。”
陈自原愣了愣,竟有一种珍宝失而复得的感激,他单手搂抱陆衡:“我也爱你。”

第75章 75、“我们结婚吧。”
陈自原睡不踏实,身边没人,总空落落的。他睁开眼睛,余光捕捉窗户方向投射过来的一缕微光。于是偏头,看见陆衡屈腿蜷缩着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他脑袋歪歪靠墙,窗帘和窗户都只打开了一点。
今晚没有月亮,因为下雪,城市灯光都显得朦胧暗沉。
窗台积雪,厚厚一层,陆衡探手出去,拨弄两下。刺骨的凉意由指尖直入心脏,他觉得爽,于是笑了笑,想捏个雪人出来。
医院为了防人跳楼,直接封窗,最多伸一条胳膊出去。所以陆衡只能单手操作,特生疏,一个巴掌大的雪人,脑袋和脖子差点儿分家,他盯着看,忍不住笑,低声自语:“太丑了。”
呼啸的冷风沿窗户缝隙刮进来,像看不见的流水,淌在陆衡的脸上,把鼻尖和脸颊上了一层淡粉的色,跟发丝一起微微荡漾。
他仿若画里的人,在光影涟漪中,嘴角扬起的笑容惊艳,灵魂柔和又滚烫。
陈自原安安静静地看陆衡,他入了神,同时产生一种虚无泡沫的怪异惶恐,于是整个人焦虑起来。陈自原想把陆衡叫回来,张嘴发不出声音,他就着急了。那股风正好刮到病床上,钻进了陈自原的喉咙里。
陆衡听见咳嗽声,吓一跳,回头:“原哥?”
陈自原招招手,惶惶开口:“小穗来。”
陆衡关窗,小跑过去,他又叫了声原哥,打开床头灯,“怎么咳嗽了?”
“冷,”陈自原说:“不舒服,胃疼。”
陆衡伸手要按铃:“我叫医生。”
陈自原终于逮着机会了,抓住陆衡的手腕,在骨节那儿捏了捏:“叫什么医生,我就是医生。”
陆衡笑:“你看你自己啊,专业不符吧?”
“我孤枕难眠,难受得要死。”陈自原有病呻吟,堂而皇之:“被窝里冷,钻进来给我暖暖。”
VIP病房前后两个房间,后面是客房,专给陪护家属休息,陆衡和球球就睡那儿。陈自原就着手背的留置针管,一句话说出来,特别可怜,无端有种孤家寡人的味道。
陆衡耸耸鼻尖,且矜持:“这床太小了,别挤着你,我回去睡吧。”
陈自原轻轻撩起眼皮,“睡得着吗?”
陆衡想了想,诚实地说睡不着。
陈自原往里挪了挪,空出点儿位置,拍拍:“上来。”
陆衡脱鞋,睡衣外套往下一滑,随意挂床尾,他整个人窝了进去。
病房里的温度其实四季如春,不存在被窝捂不暖的情况,反正陈自原说什么就是什么。陆衡躺下了,脑袋枕在陈自原肩上,脚一勾,缠住他的腿。
紧密无间。
“我堆了雪人,”陆衡用发顶蹭陈自原的脖颈,舒服地唔一声:“明天早上应该还能看见它。”
陈自原握他的手,握得很紧,太凉了,好像暖不回来似的:“用它哄球球高兴吗?”
陆衡微微仰头,啄了啄陈自原的下颚,那儿出了些胡茬,扎嘴:“哄你高兴的。”
陈自原吻他眉心:“几点了?”
“一点多。”
“这么晚不睡觉,我那一百分的高兴里面能不能减十分?”
陆衡眉开眼笑,说不行。
陈自原尾音很飘,闷呼呼的偶尔哼一声。他挺困的,但睡不着,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于是搂着陆衡,一下下拍,习惯性依靠。
陆衡快被他晃睡过去了。
“我刚做了个梦,说不上好坏,醒来发现戒指不见了,”他缓缓说:“所以出来找。”
陈自原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陆衡说:“洗手的时候摘下来放台子上了。我还以为丢了,吓死我了。”
“丢了我再给你买,鸽子蛋喜欢吗?”
陆衡笑了:“我带出去拉玻璃啊?”
“你要是高兴也可以。”
不知道怎么回事,陆衡这会儿很高兴,甚至亢奋,总是在风雨中飘摇的心此刻才真正落地,他这么多年漫无目的的探索,终于有曙光跟他交相辉映了。
如果原哥身体健康,我能更高兴。陆衡想。
他俩有一茬没一茬地聊,有时候谁说一句什么话,另一个隔好久才回应一下,好像睡梦中交流,全凭感觉。
陈自原问小早这几天怎么办?
陆衡说住微微家里了,这两天微微不跟谢之岩一起,专门回自己那儿照顾小早。
陈自原手指穿进陆衡的头发里揉:“你打算给她买几个包?”
“她说她现在不喜欢包了。”
“喜欢什么?”
“金子。”
陈自原感慨:“近朱者赤啊,老谢一屋子金子,我看着都眼馋。”
陆衡眯着眼睛笑,他手臂被压麻了,抬起来往上挪了挪:“我也喜欢金子。原哥,钻石戒指就别买了,买块金砖吧。”
陈自原逮着他的脸,捏他下巴过来,吻上去。
陆衡闭眼睛,齿尖磨着陈自原的舌。
他们吻了好久,陆衡又喘不上气了,手倒是不冷了,脸颊由粉转红,还是可爱。
陈自原摩挲陆衡的耳朵,看着他的眼睛:“小穗,我们结婚吧。”
陆衡怔愣。
“等过完年,我空一点儿了就跟单位请年假,我们去北欧登记结婚,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要金子不送钻石。”
陆衡哽了哽,说不出话:“原哥……”
陈自原捧起陆衡的头发,轻轻吻下去:“这样我能踏实点儿。去趟北欧,顺便看极光。等回来后,滨江海湾的房子过户给你,我们住一起好不好?”
陆衡蹙眉:“我不要。”
“我现在特别没有安全感,小穗,你得给我一个名分。”陈自原那只扎着留置针的手探过来,苍白但有力,他拢陆衡的后颈,她低头,几乎虔诚:“求你了……”
云中拥护着一片冷月,悠悠晃动,翻弄出银水,再轻轻摇荡,拨动陆衡的心弦。
千缕柔情为之沉醉,他舍不得拒绝。
“好。”陆衡说。
陈自原住院一个星期,每天来有人探望,除了管杰陶坊他们几个,医院同事领导都来过了,挺热闹。陆衡怕影响不好,一开始还想往里躲躲。陈自原就端出一副失落难过的模样,直接拿捏陆衡。
陈自原跟院长说场面话,来回打了十几套太极,陆衡听不下去,上前给倒了杯水。
“你看你,一个人住,作息混乱,饮食不了,身体都弄坏了,住个院也没人照顾。得赶紧找个人结婚了!”
陈自原笑笑不说话。
院长继续说:“结婚了再赶紧生个孩子!”
球球不知从哪儿钻出来。
陈自原挑挑眉:“院长,你看,孩子。”
院长头发更加飘零,差点儿花容失色:“你的?什么时候生的?未婚生育不提倡啊,要对人家女孩子负责的!”
陆衡从一堆吃的东西里面扒拉出一罐茶叶,他也不懂怎么泡,直接捏一撮出来扔进刚煮沸的水里,端过去:“您喝水。”
陈自原看他一眼,笑容掩不住。
院长接了水,说声谢谢。他不明所以,不知道陈自原笑什么:“自原,这你弟弟啊?你看,还要劳烦弟弟照顾你,这么大人了心里没点儿数。”
陈自原颔首,特张扬:“院长,不是弟弟。”
“啊?”
“他是我爱人。”
院长原地风中凌乱,看看陈自原,又转头过去看陆衡。
陆衡坦然了,也对他笑了一下。
这就出柜了,比想象中顺利,并且诙谐。
生活好像本该如此。
陆衡工作也挺多的,他很忙,中间几天去了单位,不放心陈自原,跟潘乐申请外地办公,干脆把工作搬到医院。所以他跟陈自原在医院这段时间,相处过程中基本是各忙各的,主打彼此陪伴。
陆衡又遇上了难缠的客户,他偶尔跟陈自原吐槽几句,烦死了。
陈自原不在这方面安慰,他觉得陆衡这样子好像急了也咬人的兔子。
可爱得要命。
周日,小早也来了一趟,匆忙表达对陈叔叔的慰问,立刻要走,说是跟同学约好了去咖啡馆写作业,写完作业吃谷。
陆衡不太懂这些:“吃什么?”
陈自原下床活动一圈,伸个懒腰,浑身舒畅,他笑着说:“小穗,别问,你俩有代沟。”
“……”陆衡嘁一声:“说得跟你没代沟似的。”
陈自原把他拉过来,他们站在窗边,阳光普照,肉体和灵魂都暖洋洋。他揽陆衡的腰,低头吻一下,“年轻的精神寄托和社交需求,我们不用理解,给予经济支持就行,问多了叛逆。”
陆衡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说行,“明白了。”
小早无语:“舅舅舅妈,我还在这儿呢。”
陈自原说:“没想避着你,都是大孩子了,该懂得都懂。”
小早:“……”
陶向阳说得对,这个舅妈太难对付!
陆衡哭笑不得:“小早走吗?我送你。”
小早点头:“嗯嗯走,我坐地铁。”
地铁站就在医院大门口,很方便。陆衡给小早零花钱,小早没要,说自己有。
“钱花光了我会找你要的,”小早活泼很多,青春少女更加灿烂了,她说:“我不见外了”
陆衡居然有种欣慰的惆怅感,他说行吧,“你好好玩儿,到你微微姐那儿了跟我打个电话,注意安全。”
“知道啦舅舅,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陆衡说嗯。
小早往前跑,陆衡没动,原地站着看她。
“对了还有个事儿,”小早没跑出去几步又回来了:“培训班的老师说要开家长会,下月中旬,你有空吗?”
开家长会的培训班倒是不多,陆衡不太理解,但也没多想。这个培训班比一般培训班贵,坚持上课的学生家庭经济状况参差不齐,很多家长都是咬着牙来的,有些可能不想继续了。机构负责人曲线救国,说是家长会,估计就是变相推销产品。
“舅舅?”
陆衡回神:“嗯,有空,我能去。”
陈自原在医院七天,恢复差不多出院了,但回家还得好好养,这是医生原话。他一个人住,指不定养成什么样子,陆衡不放心,他捧着陈自原的脸,真诚地邀请他:“原哥,乐意去我那儿老破小挤挤吗?”
陈自原正在分离焦虑中,绞尽脑汁给自己找个能同居的借口,没料到借口自己踩着台阶走上来了。
他端着矜持的架势,好险没笑出来:“乐意,你给我弄个窝,我睡地板都行。”
陆衡讶异地说:“都睡过床了还能睡地板?”
陈自原:“……”
陆衡凉飕飕一笑:“原哥,装过头了。”
陈自原挑眉笑:“没装,你冤枉我了。”
“可是我看见你的尾巴了。”
陈自原特别配合他:“哦,什么尾巴?”
“狼尾巴。”
陈自原欣然自乐。
对,没错,禽兽。
陆衡的卧室小,能落脚的地方有限,但陈自原喜欢这种感觉,他称之为聚气。
陈自原很多天没好好吃顿饭了,清汤寡水混一天,嘴里都能淡出幻觉。陆衡怕他饿,刚到家就说原哥我给你煮碗面。
陈自原问:“能加个蛋吗?”
“加不了,往里面多撒几颗盐吧。”
陈自原食欲缺缺:“吃不吃都行。”
他好像闹情绪了,陆衡让球球自己去玩儿,然后凑到陈自原身边,说悄悄话哄:“晚上给你吃糖。”
陈自原嘴角一扬,笑了,说十分期待。
“小穗,你这儿有绷带吗?”陈自原掌心被玻璃扎了道很深的伤口,还好没伤到神经,他这段时间抵抗力差,所有伤口好得慢,这会儿刚刚愈合起来,不能碰水,得每天换药。
这事情他专业的,能自己来处理。
陆衡已经在厨房了,翻箱倒柜找面,他说有,“去年那次还剩挺多的,你找找。”
“在哪儿?”
“我书桌抽屉,靠门口最边上那格。”
陈自原说好。
他去卧室,照着陆衡的话拉开抽屉,绷带大概好久没用过了,已经被推到抽屉最里面,所以首先映入陈自原眼帘的是一幅画。
一幅露骨的、色欲相交的人体画。
“原哥等等!”陆衡捏着铲子冲进来。
陈自原撩着眼皮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你想让我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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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

陈自原点点画里的人:“这我。”
陆衡试图替自己开解:“人体画只艺术境界,并且帮助我提高绘画技巧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陈自原似笑非笑:“哦,是吗?”
陆衡秾丽的血色从脸蔓延到脖颈,他后颈的牙印若隐若现地闪着光,似某种隐喻。
陈自原目光坦诚赤//裸,他看陆衡,又看画:“传统人体画可以反映画者内心深处的共鸣和情感寄托,他们探索生命之美,也是我们共情的媒介。”
陆衡:“……”
不是隔行如隔山吗?他怎么懂这么多。
陈自原靠近陆衡:“小穗,你在创作这幅画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陆衡心跳加速,他移开目光,不敢与陈自原对视。
陈自原踩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点着画中腹部往下的位置,“这儿为什么没画上去?”
于是陆衡憋不住了,他缓缓吐气,喉结轻微滚了一下,开口,声音好哑:“我……我忘了。”
陈自原太坏了,故意问:“是忘了它的形状还是忘了它的尺寸?”
陆衡脑子里的水刹那间沸腾,嗡嗡作响。
太大胆了!
“什、什么??”
陈自原捏起书桌上一支笔,递到陆衡手里。
他拥抱他,低头亲吻他后颈,轻轻磨牙,想咬,又怕他疼,温柔舔舐。
陈自原蛊惑着陆衡,说:“小穗,继续画。”
卧室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反锁了。
陆衡感知清晰,他的裤绳被陈自原的手指缠上,绕了两圈后松开,裤子一扯就掉。
微凉,陆衡打颤。
他脊背紧贴陈自原胸膛,耳边是灼热呼吸。
陆衡这时在想什么?
幸亏进来的时候关了灶台的火。
陈自原捏陆衡后颈,温柔又强势地将他上半身压在书桌上,抬起后腰。
“半个小时。”陆衡说。
“我尽量吧。”
“不能尽量,”陆衡说:“你现在很虚弱。”
陈自原笑了笑,叫他宝贝,“你对我的认识还不全面。”
就像这幅画,不应该留白,也不应该被藏起来。
陆衡坠入潮海。
他手里有画笔,笔尖贴着纸,在身躯起伏的带动下,描绘出来一团混乱又暧昧的线条。
“等你画完这些,我把画带回去,裱起来挂阁楼里,就正对沙发吧,我们做的时候,你仰头就能看见。”
他说:“小穗别哭,是舒服的。”
陆衡目光涣散了,他的眼睛蒙起水雾,满溢出来,像一场灿烂的太阳雨,晃晃悠悠地泛起涟漪。
陈自原欺身,他们亲密无间。
陆衡闷声哭,叫原哥,他身体的所有反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于是陈自原捧起陆衡的脸,深深地吻他。
陆衡快累死了,他绝对不可能再做饭,于是把锅铲扔给陈自原。
“要吃什么自己弄,球球的饭你也给解决了吧,别糊弄他,吃不饱他跟你急。”陆衡哼哼唧唧趴床上不动了,“还有小早的宵夜。何阿姨这两天不来,这你自找的。”
陈自原说行,他还想腻歪会儿,又凑上去:“别生气,就多了十分钟。”
陆衡憋了一肚子话,千回百转只憋出五个字:“你太离谱了。”
那尾音还颤着呢。
陈自原听了悠悠荡荡。
陆衡的生活在陈自原的影响下突破屏障,他不再对人性困惑,也不会对前路迷茫,安安稳稳地向前走。所有一切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仔细观察,陆衡身边的人依旧还是那些人。
旧人,一个美妙的词。
潘乐骂骂咧咧让陆衡请客吃饭,准确说是他和他对象一起请。
“你也忒神秘了?是谈了个佛祖吗?不让我见啊,没意思。”
“他忙。”陆衡说:“你这顿饭已经安排了,腊月二十五那天行吗,你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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