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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情狂(蜜糖年代)


陈自原收下一块,另一块木牌放回盒中,“多少钱?”
“本来没打算卖,你要真喜欢,看着给吧,”章叙指了指墙,“收款码在那儿。”
陈自原扫过去两万。
章叙眼神变了,“给多了吧?”
陈自原说不多,值得。
章叙拿他当金主看,“我这儿摆出来的东西你看着再拿几样。”
“就这个了,”陈自原笑笑,抬指摸摸实木盒,“盒子也挺贵吧?”
“胡桃木,便宜,”章叙顿了顿,问:“这两个一套的,不一起拿走吗?”
“不了,”陈自原指尖一定,将木盒推向章叙,“这个你给他。”
章叙顿悟。
陆衡第二天中午走,他来去皆匆匆。
章叙和盛小泱与他在巷口告别。
“几点飞机?”章叙问。
陆衡说五点。
章叙明知故问,“怎么着急走了?潘乐跟我说你得在这儿住半个月,我以为有时间,打算带你们再去别处玩玩。”
陆衡温吞吞地笑一下,说家里突然有事儿了。
他现在晕,低烧,不严重,就是鼻子堵得难受,嗓子也疼,早上起床咳得天昏地暗,肺差点儿出来。
昨天浪过头,立刻遭反噬了。
盛小泱写字问他:你是不是不舒服。
陆衡说感冒了。
盛小泱从帆布袋摸出一只橙子给陆衡。
陆衡收下了,挺感动,说谢谢。
章叙在盛小泱的铺垫下,不算突兀地把实木盒拿出来,给递给陆衡。
陆衡现在脑子转得慢,木盒捧出手里了才想起问一句:“这什么?”
章叙学陈自原的话,“纪念品。”
“送我的?”
章叙拿人手短,收了陈自原的钱,得成人之美,说:“他俩都有,你也得有嘛,不然白来一趟。”
陆衡打开木盒,看见里面的木牌,简直重工,手抖一下,“这么隆重?”
章叙心说你要知道你准男友给了我多少钱,我俩一起抖。
他给盖子合上,对陆衡说收好了,回家再欣赏。
“下回有时间再过来玩。”
陆衡说好。
章叙想想,又试探问:“还你们三个人来?”
陆衡收好木盒,眼尾嫣红,不知道是烧出来的还是心飞扬了,他笑着说:“四个人。”
飞机晚点一小时落地,晚上8点,机场喧闹,人群来往依旧匆忙。
出站口在前方不远处,陆衡后知后觉紧张起来,于是某些因紧张而产生的焦虑全集中在喉咙,他走一路咳一路。陆衡左手牵球球,右手钻心疼,推不动行李箱,这段路走得挺艰难。
小早担心陆衡,走到他身边,“舅舅,你把行李箱给我。”
陆衡想说不用,打算把球球给她,这行李箱重。然后一滑手,行李箱没了,球球也没了。
“……”陆衡心惊抬头。
同时,熟悉的薄荷香混着消毒水的冷冽气味钻进陆衡鼻腔,陈自原再次闯入他的世界中。
他是不是刚从蓝歌出来,陆衡心想,好久不见啊。
陆衡心跳加速,腿软,跌进陈自原的怀里。
他揪着陈自原衣服领口,埋着脸,闷声说:“原哥,我难受。”
小早表情复杂,她看一眼,把球球拉过来,捂住他眼睛,转身过去,不看了。
陈自原低头就能看见陆衡手腕,他眉轻蹙,抓起手问:“怎么弄的?”
陆衡不装,也不硬撑:“撞墙上了,疼。”
陈自原也能疼死。
他半搂半抱,陆衡双脚几乎悬空。
“原哥?”
陆衡叫了一声,陈自原没应,于是他抬眼偷看,发现陈自原沉着脸。
生气了?
陆衡又摩挲陈自原的手,从手臂摩到手背那儿,在他耳边轻轻叫一声,“哥。”
陈自原灵魂一颤,差点儿没扛住,绷着唇低头看陆衡。
陆衡对他笑了笑,眼睛很漂亮,从里流露出来的情感真诚也真实。
“我车在外面。”陈自原说。
陆衡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陈自原转头看小早和球球,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俩。
他想了想,抬手,很自然地触了触陆衡唇角,说:“先送他们回家。”
陆衡说嗯。
“你有话对我说?”
陆衡点点头,他抿唇,亲吻陈自原指尖,“是,我有很多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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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哥:无他,有钱。
明天还还有

第62章 62、“你觉得我好吗?”
陈自原指尖灼烧,碰哪儿都烫。他捏陆衡后颈,听陆衡哼唧一声,愉悦地将人塞进副驾驶。
一路无话。
陆衡这会儿把思绪捋顺了,虽然紧张,但大多从容。陈自原也是,他永远持重且不迫的气质,细看眼尾还有浅淡笑容。
反正这二位情绪目前看上去相当稳定,倒是车后座的小早,简直坐立难安,只有球球是天真无邪的。
陈自原把车开进小区,停在单元楼下,他车大,真是硬挤进去的。
陆衡没动,垂头扣指。
小早推开车门,就只有一条缝,太窄了。她一条腿下去了,犹豫了,又身体转过来,盯着陆衡后脑勺,叫了声舅舅。
陆衡脖子动一下,好像受惊后微震状态,头发丝上下飘荡。他叹气,应声嗯,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和球球先回家。”
“你不上去吗?”
陆衡说等会儿回来。
小早闷声说哦,没往下问了。
陈自原一手一个行李箱,让球球走最前面。楼道灯彻底坏了,动静再大都亮不起来。陈自原把两个孩子送到家门口,门打开了,他没进去,对小早说:“累的话早点睡。”
小早表情怪,“舅舅晚上还回来吗?”
陈自原愣了愣,说回,“我送他回来,你别担心。”
小早眉毛拧一下,欲言又止。
陈自原笑笑,要走了,嘱咐她,“房间记得反锁,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小早拧巴点头,见陈自原真走了,又叫他,陈叔叔。
陈自原停步,回头,目光询问怎么了?
小早也掐指头,这动作跟陆衡学的,耳濡目染。
“你跟舅舅,你们别、别吵架了。”
陈自原轻笑出声,说嗯,“不吵了。”
陆衡等不长时间,度日如年,车里太闷,他嗓子疼,咳嗽,又惦记陈自原,想下车透气,陈自原突然出现,一手伸过来,还是捏陆衡后颈。
陆衡条件反射,肌肉先是僵硬,随后在灼热掌心地揉搓中逐渐放松。他甚至调整了身体角度,能让陈自原捏得更顺手,中间转变过程很快速。
“想去哪儿?”
“透透气,随便去哪儿都行。”陆衡声儿小,显得心虚,“原哥,我不跑。”
“没说你跑。”陈自原弓腰,脸凑过去,挨陆衡近了。他手往前移,挺在陆衡喉结那儿若有似无地勾一下,冲他笑了笑。
陆衡沉溺在陈自原的眼睛里,像漂浮于深海的浪漫。他的心脏怦怦狂跳,某种冲动席卷而来。陆衡的喉结在陈自原在骨节下滚动,舔舔唇,也抬手,勾陈自原的脖子,他仰头,吻上去。
陈自原有些意外,更多是兴奋。
陆衡的内在能挖掘出来太多惊喜,所以陈自原没有主导吻的走向,任凭陆衡伸舌探寻自己。
后面来了人,开电瓶车被堵了路,回不了家不爽,狂按喇叭,还骂:“前面的在干什么!这路他妈你家的啊!能不能开走,不能开我撞了啊!不赔!”
他俩接吻时角度隐蔽,别人看不见。陆衡吓一跳,齿尖重重往下压,咬破陈自原的唇,他们分开了。
陆衡的脸像被抹了一层嫣红的粉,大概是烧的,也可能是臊的。
陈自原看着他,想,一个纯情、温吞的人,多么大胆热烈。
是因为我。
陆衡脑袋上简直能冒气,他揪陈自原的衣服,叫了声原哥,说完往车里躲,捂嘴咳嗽。
陈自原神清气爽,冲那人说:“对不住,马上走了。”
那人嘁声,还是不爽,阴阳怪气说你开得出去吗。
陈自原笑,语气挺好,“那麻烦您先让让,我倒车。”
那人没辙,让开了。
陈自原把车内空调关了,开了点儿窗,陆衡咳嗽就好很多。
他脸还是红,偷瞄陈自原,问原哥去哪儿?
陈自原推了推眼镜,也看陆衡。
陆衡没躲了,朝陈自原弯了弯眼睛。
陈自原抬手摸他额头,沉声说:“去医院。”
他表情又不好了,陆衡一声没敢吭。
这个点儿的急诊人多,得排队,陈自原有朋友在这儿上班,走了后门,省不少时间,先骨科,再内科,熟门熟路。陆衡一堆毛病,虽然问题都不大,但也不能随便糊弄了。
他手腕肿一圈,自己倒没感觉。医生看片子,再看陆衡,气定神闲说一句,小伙儿挺能忍啊。
陆衡不好意思地笑笑。
陈自原问:“骨折了吗?”
“没有,就是伤筋了,还有软组织挫伤。都小伤,但也要注意,得好好养。”医生话锋一转,“多补钙。”
陈自原说知道了。
陆衡被陈自原带着走,一句话没有,让坐就坐,让站就站。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陈自原的场景,好像也这样,自己特听话。
“你笑什么?”陈自原问。
陆衡懵,抬头眨眨眼,“啊?”
陈自原很自然地捏捏陆衡下巴,“烧傻了。”
陆衡体感不烫,但耳温枪测出来三十八度五,退烧药吃了,正在出汗,思绪却是前所未有的通畅。
“没傻,”他触了触陈自原的指骨,“可以走了吗?”
陈自原不放心,说再等会儿。
医生把事情说得挺严重,陆衡这感冒有往肺炎发展的趋势,开一堆抗生素,遵医嘱吃。
陆衡真吞不下药,可怜兮兮求助陈自原。
陈自原也是医生,成人跟小孩儿在生病之时没有本质区别。
“原哥——”
陈自原挑挑眉,笑着看他:“撒娇没用。”
陆衡一激灵,傻了吧唧眨眨眼,我撒娇了吗?
出了医院,陈自原漫无目的,他似乎没想好该去哪儿。
陆衡也不问,这样跟陈自原待一起也不错。
陈自原在便利店门口停车,跟陆衡说等会儿,他进去买了瓶温牛奶,还有温水。
陆衡吃了药,好多了。
“小穗。”陈自原终于开口说了。
陆衡说嗯。
“你想去哪儿?”
陆衡想想,“去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吧。”
陈自原轻蹙地笑,“那只能回家了。”
陆衡顿了顿说也行。
陈自原把陆衡带去了滨江海湾,这儿其实陆衡比陈自原熟。装修得差不多了,还差阁楼地板没铺。
陆衡进去后要开灯,陈自原没让,牵他的手,走向落地窗前。
城市夜景灯火璀璨,陈自原都能看清陆衡的五官。
想说的话太多,该从哪儿开始?
“太空了,”陈自原看了眼四周,“什么时候添家具进来?”
陆衡笑:“家具得你选。”
“哦,”陈自原摸摸鼻梁,把眼镜摘了下来,“先买沙发吧,来一趟能坐。”
陆衡现在就想席地而坐了,他说嗯。
“你喜欢什么牌子的沙发?”陈自原问:“对它的款式、材质或者软硬程度有要求吗?”
陆衡手腕涂了药,包一层纱布,他轻轻转动两下,“款式和牌子无所谓,稍微硬点儿吧,不然坐久了腰麻。”
陈自原抿唇笑笑,揉揉鼻梁,又把眼镜戴了回去。
“沙发之后呢?”陆衡问:“还想买什么进来?”
陈自原坦率,“你别诈我话,这不能说。”
陆衡好似心知肚明,“原哥有想法?”
“那想法多了去了,”陈自原顶了下眼镜,笑说:“说出来怕你觉得我不正经,又跑。”
“你看我脚下按轮子了么,成天跑啊。”
陈自原抬了抬眉。
陆衡又说:“不跑了,我嫌累。”
陈自原默不作声看向他。
陆衡叹气,该进入正题了。
“我对游越应激,”他说话声很虚,尾音好像融进晦暗的灯光里,碰一下就散,“那天晚上我是不是挺可怕的,像疯子。”
“不,很帅,”陈自原说:“我早就想揍他了。”
“你揍他了吗?”
陈自原说揍了。
陆衡扯嘴笑一下,说哦。
“我跟他除了网聊那段交流舒适,其他时候各方各面都不正常。”
陆衡剖析过去,其实很难,因为他至今为止都对游越的转变感到费解,简直断崖式变态。
“他偶尔对我热情,大部分时候冷淡,性格阴晴不定。后来我发现了,只要我满足他的要求,至少在那段时间里,我们相处时的氛围不会这么窒息。”
陈自原蹙眉,又快速舒展,“你很迁就他?”
“是讨好,”陆衡没有逃避,“他只要态度冷下去,我就惶恐,就自己反思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我是不是个差劲的人?明明没见面那会儿挺好的。时间一长,我先把自己洗脑了。他主导我,我跟中了邪一样,总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陈自原没敢往下问。
陆衡被窗外的浮动的车灯晃晕了眼,轻轻闭了一下。
陈自原扶稳他。
糟心的故事太多,连带着陆衡不愿意回想其中快乐的部分。
比如玩儿游戏,他跑遍所有地图刷材料,给陆衡弄了套顶尖装备,能让他在服务器里横着走。
比如陪陆衡通宵做数学题,耐心温和,还有哪里不懂点哪里的幽默。
比如陆衡有一阵想看国外爱情电影,他推荐了很多。随着电影情节发展,一些浪漫、隐晦的火花也在他们其中产生。
还有想陆衡瞒着父母来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他问也不问。两天时间,陆衡出行的所有攻略、火车票、住宿都由他托底。
陆衡无忧无虑,吃到了这辈子最鲜口的蘑菇汤,并且没有中毒。
这一切真实发生过,一款游戏,他们产生的巨大交集,都真真实实存在。
陆衡十八岁,他取向特殊,情窦初开。
所以每当陆衡怀疑游越人格的时候,游越又总能事无巨细说出所有属于他们故事的细节。
同时打压陆衡。
-你很无聊,很无趣,也幼稚。
这些事儿就变成了刀,回旋镖似的扎穿陆衡。
“小穗。”
陆衡深吸一口气,“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拍了些照片,寄给我爸。”
陈自原后槽牙一绷,猛地握紧拳,掐了陆衡的腰。
挺疼的,陆衡没吭一声,他回忆过去,产生自虐的快感。
“当时我就各种猜,我爸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性取向的,唯独没往游越身上想。车祸前跟我爸叫嚣我喜欢他的那些话,其实是我破罐子破摔,想找个倾诉的口子发泄出去而已。”
“我不知道那会儿我是不是还喜欢游越,”陆衡哽咽,他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那场车祸,只有我一个人走出来了,我凭什么?”
陈自原问他:“你真的走出来了吗?”
所以也别劝谁要想开点儿什么,这事儿陆衡就算想通了也永远走不出来。
陈自原抱陆衡,拍拍他的肩,贴着耳朵轻声细语:“不怕了。”
“过了大概半年,我回学校了,”陆衡把情绪忍下去了,“游越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又来找我。”
“他看我的眼神很恐怖,把照片给我。”
游越见证陆衡崩溃的过程,竟无比兴奋,他说你以前真的漂亮,比花儿都艳,现在终于像个垃圾了。
他癫狂发笑,不知跟谁叫嚣,垃圾就该配垃圾。
“他毁了我,”陆衡说:“他成功了。”
后来很多年,陆衡心理状态及其不稳定,心理医生建议他不要想过去的事情。可这些事情不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说不想就能不想的。
他吃药,药完全没用。陆衡总是梦见车祸,梦见游越,从未睡过安稳觉。
于是为了无视恐惧和痛苦,他选择自残。
感觉很爽,他几乎上瘾。
反复回忆这些事的次数多了,陆衡逐渐麻木,偶尔就不难过了。
陈自原的唇轻轻碰了碰陆衡的耳朵,在他耳边稳静呼吸,不是安抚,想给他安全感而已。
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必须直接说出来,不能让游越夹在中间作妖。
“你认为我也会变成跟游越一样的人吗?”
陆衡侧开脸,稍稍跟陈自原拉开些距离,他说不。
“我把游越代入到人性当中,以恶为首。”陆衡说:“不仅是你,在这之后我遇见的所有人,我第一时间把伪装、善变、欺骗,虚幻无实甚至扭曲的标签钉到他们身上。我吃不消,所以远离,不交朋友,不恋爱。见谁都像瘟神,我也成瘟神了。”
陈自原低头,蹭陆衡鼻尖,不痛快地哦一声。
陆衡委屈又颓丧,“原哥,我看人的眼光差,总轻易相信谁说的话,所以脑子也不好——我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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