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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后万安(麓柒夭夭)


“并非。”念及对方是客,又是周祁交代请去府上的贵人,钟诚不敢得罪,虽然面上还是冷硬,口气倒还恭敬:“属下并非家奴。”
听周暀追问,只含糊说是圣上赏给周祁的,再多的钟诚实在嘴严,任周暀用尽法子也问不出个什么。
周祁回府见钟诚在门外候着,像是等了许久,面无表情中夹杂着一丝不胜其烦的懊恼。
“在这守着做什么?人可请来了?”
钟诚如见救星,忙不迭迎上前:“在前堂的,有人伺候着。”
周祁狐疑瞧他一眼,吩咐钟诚招待客人,这人给他当门神来了,又看钟诚支支吾吾没个完整话,被天气炎热闹的心燥,口气不甚耐烦:“究竟是何事?”
“那人一直问您和圣上的事,属下实在答不上话,没法出来躲躲。”
问他?心中越发疑惑,心觉对方是认识他,快步往前堂赶,等见了人着实惊讶,没等招呼对方也见着他,放下茶盏往先喊了周祁:“堂兄。”
“怎么是你?”
“我来戌州许久,堂兄这才念着来找我,可见兄弟情浅。”说着看向周祁身后还处于惊讶中的钟诚:“皇帝怎么赐个木头给你。”
“你莫打趣他。”察觉钟诚眼神求助,准人退下,转而问周暀:“你早知我来戌州,就等着我找上门。”
周暀打哈哈,想到心中好奇之事,表情都带上层八卦:“我在外可听了不少传闻,皇帝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暀早早跟着李老头游历,未受教条束缚,行事作风处处肆意,左一句皇帝又一句皇帝,丁点儿不顾忌规矩。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这不是关心兄长嚒。”
“朝廷之事少打听。”周祁不中套,借口天热要换衣物先一步离开,周暀厚着脸皮跟上,嘴里仍旧嘀咕:“早知问问栩凝那丫头。”
周祁轻挑挑眉,对周栩凝嘴严之事甚是满意。
转而又想到褚君陵,心思沉下些许。
将过半月,姜元史罪状被抖出,潜逃之时叫早早埋伏蹲守的暗卫抓获,魏则狗急跳墙,口说是手中有瘟疫解药,周祁若不肯放人走,他便闹个鱼死网破,叫一城的人尽给他陪葬。
周祁自然不信,魏则若有解药,凭他的性情大不会随姜元史逃去乌蛮,而是高起着架子来与他谈判,莫说这瘟疫百年无解,乌蛮真握着治愈之药,作何紧闭城门处处严防紧守,惟恐戌州人偷渡进城。
更不必用这费力法子挑衅试探,直接拿着解药威胁大褚皇帝不是更好?
魏则未直接同姜元史离开,早预料到周祁有此后手,转而找上被蒙在鼓里的蹇谦,不告诉姜元史,便是想借对方引开周祁安插的视线,便是姜元史被搜出来的罪证,也是魏则使计透出去的,牺牲同谋而保自身,可谓狡猾。
算到先前焚烧活人之事是蹇谦下令,本就是杀头的罪,再叫朝廷往深了查,即便蹇谦真不知情,一口难敌,包庇之罪跑不脱是他的。
何况他等犯的是通奸卖国的重罪,又有万千人命在手上,合该株连九族,挫骨扬灰,死一个还是一族,蹇谦若为妻儿老小和他族氏性命着想,必然会助他远逃。
罪证尽在他手上,姜元史身上被抖出去的那部分不算紧要,牵连不到蹇谦,剩下那些能毁的毁,毁不了的他也尽带着,只要成功离了大褚国境,于他得以保全性命,凭着乌蛮王给的好处,大可寻个偏远之地颐养天年。
于蹇谦,即便被降罪,靠他一个换全族后生安稳,再划算不过。
却算漏蹇谦忠厚。
再来周祁私下应肯过不累及族氏,又拿出君主私印为证,蹇谦吃到定心丸,自是不愿死后蒙羞,叫后世人戳脊梁骨,遂配合着有此一计。
蹇谦将功赎过,戌州事了之前州府位置仍由他把着,待事后一同与姜魏二人押送进京,交由朝廷处置。
姜元史被捉,魏则自尽不成,嚷着要见周祁。
官府人来报时,周祁正与周暀探讨解决瘟疫的法子。
眼下叛贼揪出,还剩病体一事。
夏暑天干,最是瘟疫盛行之时,乌蛮连时日都计算不差,居心再歹毒不过。
周暀再医术高明,架不住感染势头过快,眼下街巷尸横遍地,一如刚来此地的时候。
焚火也是个麻烦,尸毒流窜是其一,再有就是百姓阻拦,有些个不愿亲眷尸骨无存的,宁可染病身死,但有人接近家中人尸骨,便发了疯似的扑打抓挠,种种情况交杂,着实头疼。
“抑制尸毒的药可配得出?”
周暀摇摇头:“我师傅或许能,我这两把刷子也就是让人死得慢点儿,差的远呢。”
周祁皱皱眉,有些不悦:“那你这些年都学的些什么?”
“嘿!你还、”话未说完就见官差打扮的人被钟诚领着进来,朝周祁恭了恭身:“魏则扬言要见您,蹇大人让小的来问您的意思。”
说是愿意学蹇谦一般将功折罪,保住妻儿老小。
“怎么保?”
那魏则逃命前妻儿老小可是一个没带,这下到重视起家中人性命了嚒,况且魏则被捉之时便有自尽念头,更不是个怕死的,此番要见他,定是没安好心。
“魏则说愿意供出乌蛮后续动向,要求是您单独去见。”
周暀听出不对劲儿,忙提醒道:“那狗贼定是被你算计怀恨在心,还不知憋的什么阴招,你可当心些。”
周祁自然也猜到,沉吟片刻,先让那官差先回去复命,说是收拾收拾便去。
魏则只说不准他身侧有人跟着,可没说暗处也不能,带两个暗卫总不算失约。何况对方不通武艺,暗卫最擅躲藏,料也发现不了。
“你疯了!”周暀瞪大眼,不可置信自家堂兄能为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前去涉险:“明摆着的阴谋你往里钻,命硬也不带这么玩的。”
莫不是赶着给魏则手中的人命凑整去的。
周祁轻飘飘扫他一眼,让人好生在府上琢磨治病的事儿,道有分寸便起身走了,边不忘提醒:“此事拖不得,李老先生是你师傅,你又得他单传,岂能不给宝贝徒弟面子。”言外之意让周暀利用师徒之情将李老快些请来。
周暀这才觉着他这堂兄暗精暗精的,真对上魏则还不定是谁坑中谁,方才的心算是白操了:“探你的消息去吧。”
钟诚一路跟至府外,欲言又止:“临行前皇上吩咐过属下,让属下寸步不离跟着主子。”
“老本行净忘了?”
“主子?”被周祁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是说他出身暗卫的事,抱拳道声遵命,迅速隐匿起来。

第178章
“周将军。”魏则站起身,见周祁站在牢门外不进,讽笑他是怕死,拖着脚上枷锁挪步过去,在与周祁一门之隔的地方站定,瞧他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些,面上嘲讽更是明显,轻蔑与之对视:“下官可能与蹇大人一般,也问将军讨个赎罪的机会。”
周祁不言,深知此人诡计多端,不动声色将人看着。
魏则笑声渐高,似是累了靠着牢门,自顾自道:“你就不想知道那病是如何传出去的?”
城东有处破庙,里头原有个怀胎的疯妇,那女子是附近农户之女,农户妻子走得早,家中除却一双儿女,还有个老婆子。
那婆子只看重男孩,对孙女是一点不待见,腹饿打骂更是常有。
农户又是个好赌之徒,后头田地尽赔进去,还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农户妻子头一胎又是个女孩,婆子整日挑唆数落闹得农户心烦,打不得亲娘遍将怒火撒到妻女身上。
也是如此,农户妻子身体日渐转差,落了不少隐疾,诞下小儿那日没熬得过去,撒手走了。
不久那农户也遭报应,夜里酒醉回家,路过河道叫湍湍水声惹得尿急,一个踉跄跌进河里淹死了。
小儿子娘胎里营养就不够,落地便是个药罐子,老婆子为着这缘故,对家中仅剩的男丁也越发溺爱,好好的孩子拖着病不说,叫那婆子生生教养成个不学无术的痞子混混,村里附近臭名昭著。
眼看年岁渐长还娶不着媳妇,婆子急的睡不着觉,哪日受人蒙骗,说是能给那不争气对孙子买个官做,那老婆子为凑钱给孙儿买官,硬将孙女卖去勾栏地作践。
那女孩要逃没逃得了,被捉回去吃了不少苦头,随后不过半月就疯了,老鸨怕她伤着客人,觉得晦气将人撵了出去。
还是街边乞丐见她可怜,将人引去那破庙安身,那时肚中的孩子已经小三月了。
还是后来老婆子被骗,闹上公堂,蹇谦才得知此事。
魏则主动揽下这份差事,本是想用老婆子做试验,哪只查到这件事上,登时改了主意。
老婆子和那药罐孙子后来在瘟疫中丧生,她那孙女,正是这祸害的起源。
蹇谦瞧那女子命苦,让魏则帮着寻个住处安置,却不想叫魏则接去当了试毒的引子。
等那女子要临产前,魏则将药混进饭菜叫人吃了,孩子未落地便胎死腹中,那女子本因着魏则假好心这几月神智清明些许,受此打击心头再承受不住,竟是彻底痴傻,瘟病也如魏则所愿,在那女子身上种了根。
“那疯妇整日抱着肚里落的死肉在街头游走,疯疯癫癫要给人看,这病哪能染不上人。”
骇人恶事,叫魏则云淡风轻讲出来,看守的衙役听得手脚发寒,再被魏则提及细节,险些吐在当场。
魏则却不然,双眼阴勾勾的瞪着周祁:“那药下官还剩了点,可要送与将军?”
预料的惧意没看得到,只看周祁面色如常,回望魏则满脸阴翳又似带了点可惜,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到底忍住没将人杀了:“拿人命换你的富贵命,魏则,你当真该死。”
魏则耻笑:“这不是要死了,趁还活着向将军把罪状都交代清楚,省的您查着麻烦。”
“你通敌叛国,今日能出卖生养你的家国,来日未必不会再舍弃乌蛮,你这般聪明,就信乌蛮能容下你?”
“周将军,下官若是怕死之辈,倒也干不出这万恶的勾当。”
细问原因,魏则却都不肯说了,许久见周祁没追问的意思,又不甘似的怒斥,手重重拍在那牢门上头,腕上的锁链碰撞发出噔噔框框的响声。
大概是他为朝廷殚精竭虑,那些只会溜须拍马,比他无能千倍万倍的奸臣个个坐上高位,他还困在这地方做个芝麻小官儿,他如何不怨。
“百姓无辜,不该是你泄恨的对象。”
仅是仕途失意,就拿万千性命报复,如此偏激心态,身居高位才是要害,这般看,朝廷不重用此人不无道理。
再有不甘都不是这人行穷凶极恶事的借口。
“凭这些人尽是皇帝子民,就不无辜。”魏则仍就不知悔改,只当世人尽对不住他:“周将军,若你府上无权无势,非将门之后,身后无权贵可靠,怕也要同我这般,困于一处地方,此生难登圣殿一回。”
运气再差些,数载寒窗一场空,如此寒门是寒门,高官重位永远是那些京臣之后,这碗饭便是踢翻了也落不到他这些小人物身上,即是天道不公时命不济,逆不得天改不了命,这代价总不能叫他一个人受。
“一人苦是苦,万人苦,这苦便也就甜了。”
周祁蹙眉欲言,又听他嗤笑一声,讽刺问道:“不过是你周家时运鸿福,有幸命要高我一等,你未曾踏足过我行的路,有甚么资格来审判我。”
偏激之人说不通,周祁不欲与他争论。
“你不是也没话说了。”
“即是我身处你的位置,命数不公我自恨命,断不会牵扯到百姓身上。”知是得不到有用东西,说罢要走,被魏则戾声阻止:“你不想要那药?不是传有神医在世,将这药拿给那神医瞧瞧,或许真能让他研究出解药。”
周祁果然止步,却不信他有如此好心。
天性向恶之人,骨子里怕就没得个‘好’字。
“姜元史家中有处暗道,你可查到?”
周祁挑眉,那暗道早押着姜元史进去探了,确信无一缺漏,自然也没魏则说的那药。
魏则自信了得:“药起初确实在暗道,我怕姜元史那猪脑袋败事,趁早藏去了别处。眼**在何处,除却我谁也不知。我既是找你来谈交易,断没有白告诉你的道理。”
“你想换什么?”
“换一人性命。”
周祁谨慎未应,问是什么人。
“自然是该死之人。”
“我凭何信你。”
魏则早预料到,说肯先告诉周祁那药的位置,待周祁找到后再兑现与他的承诺,周祁直觉有诈,本着小心问他药在何处。
“劳烦将军近些说话,下官要取性命之人非是常人,叫人晓得恐有争端。”
“魏大人这又是耍什么把戏。”对魏则所言将信将疑,本着小心没近身,只将看守的衙差遣退,算着暗处有人盯着,量魏则没本事使诈:“药在何处还没说,先想叫本将兑现承诺,当真是上好的买卖。”
见周祁如何都不上当,魏则气急,转眼想到一计神色生诡,趁周祁不备奋力向牢门上撞,直撞得头破血流还不停,如此操作叫向来沉着的周祁都看愣了眼,连同暗处几个一脸懵的暗卫。

第179章 不得善终
回过神来,虽不知魏则发哪阵疯,药没到手怕人真死了,叫钟诚现身将其先控制住,魏则见他暗中带了人手更偏激,怒吼着不准人靠近:“都别过来!”
继而狰笑着朝周祁道:“我真想寻死,官府总有不胜防的时候,周祁,我若死在你跟前,你拿不到药误了大事,这千古罪人可要你与我一同担着了。”
周祁不敢贸然动作,只能按他所说叫人退后,魏则早预料到他留有后招,见对方冷色将自己瞧着,眼中轻蔑不减,暗想周祁这点城府竟敢与他弄谋耍计,实在不知所谓:“暗处还藏着多少人,将军不妨一并喊出来。”
“你究竟想如何?”见魏则还欲往墙上撞,只得应他只身上前,于牢门口再被呵住,就见魏则神态癫狂,身形偏要装得淡然,扬言让周祁亲自给他倒碗水去。
周祁也不急,就看对方耍什么把戏,叫钟诚倒碗茶水递过,亲手端到魏则跟前,又命人将门锁松开一段,借着缝隙将碗递了进去:“大人可有别的吩咐。”
魏则一饮而尽,拿着碗朝周祁晃了晃:“你不是要问那药去处,答案就在这碗中,将军可想知道?”
趁周祁疑惑将碗摔碎,速捡起一块碎片猛的割向腕臂命脉,反复几回,随着血肉模糊潺潺往外渗,确认自己是救不回了,迅速将破口的手腕藏在身后,紧贴着衣裤,趁着神智尚还清明,脸奋力贴着牢房缝隙,有些狰狞的喊住打算命人来救的周祁:“来不及了!臣知悔,那药就在、在..”
血流失的过快,魏则不剩多少气,声色孱弱得叫人听不真切,只虚着手要周祁过去,周祁虽是防备,却看魏则气息多进少出,尽快撑不住了,量他构不成什么威胁,走得近些要想听清,不料被魏则使着最后点劲儿猛的拽住,恰好是用的那只还淌着血的手,一经拉扯血溅了好些到身上,方才牢中阴暗眼看不清,加之魏则刻意藏着,这才发现魏则血竟是黑红,与外头染上瘟疫、将到临死之人无二。
周祁心诧不过刹那,一切明了。
打他进这牢房开始,便中了魏则的计,被他一步步牵着鼻子走进早设好的陷进中。
从魏则计划见他,到主动谈到药的去处,假意要坦白,说渴要来茶水拾得碗碎,再到割脉自尽,手藏到身后未免他发觉,装得悔过诱使他靠近,没伤着的臂膀力道更好,魏则若仅是想牵扯住他,大不必用受伤的那处..
魏则一开始的目的,便是想让血沾到他身上。
垂眸瞧过掌背不显眼的破口,魏则那药藏在何处,周祁算是晓得了。
魏则观他神色也知周祁猜到,像是大仇得报,硬撑着的那点儿力散尽,种种摔在门上,脸上挂着得逞的笑,面上表情不乏愚弄,笑周祁自负防备得当,以为就是天衣无缝,结果暗中带了好些个人藏着,还不是他的计中之物:“周将军,药就在下官血里存着,下官可是给了你了,余下的,魏某在地府等着将军来兑现承诺。”
即是断了他的后路,不妨就一起死,临死能拉个皇帝宠臣垫背,怎么都值当。
说着身体抽搐两下,喉间又是一口黑血呛出,彻底断了气息,头正好卡在松了小半的门缝中,脖子被门锁的链子勒挂住,还未来得及闭上的双目死死瞪着周祁,往外凸得厉害,似要催着周祁下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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