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
“真伤到就说,那些太医医术高着呢,定不会让你留任何隐疾。”
“…………”周祁眼皮子跳了跳,想将褚君陵扔到外头去:“臣无事!”僵硬回了一声,怕褚君陵还是不信,手紧握着腰封,郑重看向他添了句当真。
余涣宗连他衣服都没碰到,他说的是差点儿,这昏君倒是会抓重点,别是想趁机占他便宜?
褚君陵确实有点想。
听闻周祁没事松了口气,担心对方隐瞒事实的同时,又有点想入非非,想将他衣物扒了检查检查,再……再实践一番,看看那处是不是真的没坏。
这事还得归结于周祁不顾安危独身去捉人,要不然哪能有那险事。
褚君陵先将余涣宗连同几代祖宗都拿出来唾骂了一顿,随后阴沉沉的盯着周祁:“这次没伤到身体,朕姑且不计较,再有下回看朕怎么收拾你的!”
又问周祁知不知错,周祁当即点点头,忍着笑朝褚君陵表现得真诚:“臣知错。”
下次还敢。
心头嘀咕一句,突然想到点事,他的错向褚君陵认了,褚君陵似乎还欠他个解释:“齐远侯是皇上的人。”
这昏君竟然瞒着他,害他担心了这么长时候,日日都忌惮着徐安与齐远侯勾结,威胁到褚君陵皇位,这人倒是好得很:“皇上不成是嫌臣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想给臣炼炼?”
褚君陵悻悻,见周祁目光尖锐的盯着自己,赶紧一五一十尽交代干净,末了不忘替自己开脱:“朕还不是怕你晓得了对齐锦满心生愧疚,日日总惦记着她。”
这惦记得久了,谁知会不会有日久生情的时候:“朕可不得防着?”
还有理了,周祁冷哼,气到不是多气,但想到齐锦满是为自己与徐渊吾订婚,不管是真是假,姑娘名声到底是害了,亦如褚君陵想的,他受侯府此等恩惠,岂能不愧疚?
“齐小姐对臣恩重,还请皇上明日颁道圣旨澄清,还齐小姐一个清白。”
他心悦着褚君陵,自然不可能对齐锦满生情,情意偿还不了,他且记着这恩,来日总有能还的时候。
褚君陵不大高兴,蹬鼻子上脸的讨周祁安慰,周祁气也不是,笑骂道:“不都是皇上瞒着臣的,如今还是臣的不对了。”
“你净想着那女人,朕吃酸!”
“那皇上便酸着吧。”被褚君陵死皮赖脸闹得有点恼,索性侧开身不理他,今日事祸从生,又费了不少武功和精力,想要阖眸小歇一会,被褚君陵大蜂似的在耳边嗡嗡,睁眼将他冷冷看着,气不过道:“说起这事,皇上若只是怕臣对齐小姐上心也罢,臣这下也想到个可能,莫不是皇上忌惮周家,听信了小人谗言,亦认为周氏有谋逆之心。”
想到自己对褚君陵情坚不移,这人却屡次三番怕他别恋上哪个,就禁不住怄火:“故意隐瞒臣齐远侯与皇上是一派,可是有意试探,想看看今日周氏究竟会选择救驾还是弑君?”
褚君陵一听,立刻收了玩笑的心思,正色看着周祁:“你当真这么想?”
周祁轻哼一声,赌气的偏过头去:“臣是怕皇上会这么想。”
听出周祁仅是一时口快存的气话,褚君陵心松口气,气话归气话,该解释的定得与人解释清楚,免得周祁将疙瘩藏在心头,来日越积越深。
唯怕自己到手的皇后飞了,褚君陵紧忙端正态度,揽过周祁哄:“中郎将这般想朕,朕可冤枉死了。”
周祁还是冷哼:“皇上想如何?”
“朕得请小将军重审冤案,还朕的清白。”
周祁被他没皮没脸的样子逗笑,斜眸轻飘飘瞥视一瞬,作高冷道:“臣给皇上半刻钟的时间,且听听皇上要如何狡辩。”
这话,便是被哄好了。
褚君陵靠得近了点,面上轻浮,解释起来倒是认真极了:“此事你爹也晓得,朕要真是疑心周氏,总不能只瞒着你一个?”
这倒是。
周祁心淡淡,勉强接受了这句“狡辩”。
他也是为讨耳根清净随口说说,瞧褚君陵生怕自己误会,暗暗一乐,故意冷着脸不理他,褚君陵捉急过后人也蔫儿了,瞧是正难得的安静,阖眸小憩了一会。
回宫沐浴更衣,净发梳理,一席事下来近个把时辰,周祁着实困顿,一沾床就睡了。
褚君陵看得心疼,知他近日为徐氏的事瞻前忙后,没几夜安稳,今个又整日绷着神经,如今徐氏得除,难得能松懈,屏退殿中奴才陪同周祁躺了半日。
第132章 侯府小姐求见
歇前吩咐不准人打扰,德观奉命守在殿外,今日全程被吓得不轻,差点一条老命留在那祭天坛上,眼瞧着圣上安危无恙,乱臣贼子也理干净,神经一放松,让身边跟着的小奴才替自己守着点门,转头靠着墙头打盹儿。
“德公公。”
“德公公!”
德观迷糊挥挥手,企图将耳边苍蝇似的声音拍开,哪知对方不但没走,还往他耳朵里大吼一声,德观打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小犊子,吼什么吼!吵到皇上和将军你担待得起么!”
小奴才急忙告罪,为难的挠了挠头:“齐小姐来了,硬求着要见皇上,奴才怎么劝都不走。”
那齐小姐又是侯爷千金,即便这齐远侯是异姓侯,家中嫡女却也算得半个世女,他一个小太监哪敢得罪:“齐小姐不肯走,硬是要见圣,奴才们不敢撵人,皇上和将军又在歇息,只能看您的意思。”
“咱家敢有什么意思!”德观大骇,见这奴才口没个分寸,直气得那拂尘敲他脑袋,打得那奴才抱着头嗷嗷叫:“奴才知错,公公轻些,奴才下次不敢了。”
德观这才停手,低斥他声音小些,莫吵到里头的主子:“她要等就让她等着,侯府小姐那能有中郎将重要么?没眼力的东西!”
小奴才乖乖听教,怕德观再打他,小心护着脑袋去应付齐锦满,不料手把头护主了,德观却往他屁股上揣了一脚,真是防不胜防!
褚君陵起身时周祁还睡着,怕吵到他,轻手轻脚探下榻,也没喊奴才伺候,披件外衫打算到殿外透透气儿,一出去不妨被个长满皱褶的老脸凑近,配合着那满脸殷勤的笑,吓褚君陵一跳:“混账东西!”
鬼鬼祟祟的突然冒头,要吓死他不成。
德观委屈的怂怂头,将齐锦满等在宫外头的事说了。
“何时来的?”
“下午就过来了,算算该有个多时辰。”
褚君陵抬头瞧瞧天色,心头奇怪:从下午一直等到傍晚,总不会是进宫来蹭饭的?
让德观先将人带去前殿,回房见周祁还睡得熟,想到今日下午那事儿,喊了周祁两声。
见人没个反应,想了想,趁他熟睡偷偷将亵裤给周祁松了,小心扒到腿弯,将那处细致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坏才放下心来,趁周祁察觉前将裤子提了回去。
…………
“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褚君陵轻嗯声:“起来吧。”
“谢皇上。”
而后相顾无言。
褚君陵心惦着周祁,齐锦满则不知要如何开口,徐氏造反之事已是事实,即便君王开恩饶徐渊吾一命,却不会真容得了他。
她又出身侯府,家父位高权重,若徐渊吾做了侯府女婿,难保君王不会因此猜忌,将侯府作为眼中钉看。
更怕的是褚君陵直接反对。
齐锦满深吸口气,做好最坏的打算,若皇帝实在不肯赐婚于她,她便硬逼着徐渊吾私奔去,这侯府小姐她不做也罢。
“皇上,臣女有一事相求。”
褚君陵心不在焉颔颔首,示意她说。
“徐氏被皇上一网打尽,臣女自认有些许功劳,今日想靠功劳换个赏赐,臣女已想好要换之物,还请皇上成全。”
褚君陵收起思绪看她:封赏不是明日早朝之事?这么急着来找他要,莫不是又和龙榻上躺着的那个有关。
想到这儿,神色豁然冷了几分:“何物?”
“皇上答应过臣女,若徐氏得除,便一旨诏书公告天下,还臣女的清白。”
褚君陵手撑下巴侧靠着椅背:“你就是为这来的?”
“是,也不是。”齐锦满上前两步,坚定地对褚君陵对视:“臣女想请皇上更改圣旨内容。”
“怎么改?”
“臣女心悦徐渊吾,想同皇上请一道圣旨,赐齐锦满与徐渊吾大婚。”
“赐婚,”褚君陵心忖,这侯府小姐是想弄假成真,拿证清白的旨换赐婚的旨,心悦徐渊吾要嫁给他?
“徐渊吾是乱臣之子,朕饶他不死已算开恩,何况侯府权势不轻,朕不想再出第二个徐安,你可明白?”
“他不会的!”齐锦满急切解释:“徐渊吾绝不会反,更不会步徐安后尘,臣女有信心,还请皇上成全臣女一番夙愿!”
褚君陵没说答不答应。
这侯府小姐前阵子还有意于周祁,为他清白都能不顾,如今却坠进徐渊吾那温柔乡中了。
果真,这些个女子水性杨花,没一个比得上他对周祁钟情。
想到这儿有点得意,连对齐锦满的态度都松懈不少,心中一通计较,算及齐远侯此回功劳深重,齐锦满也牺牲不少,最终点了头。
“这道旨便算朕替中郎将还你的人情,圣旨可下,却不会让天下人知,这旨接是不接,你且想清楚。”
“臣女接!” 她再清楚不过,她想嫁给徐渊吾,做他钦赐的正妻,这道圣旨昭不昭告天下都无妨,本就是她与徐渊吾的私事,何故非要外人晓得。
这婚乃君王亲赐,她便是徐渊吾的正牌夫人,谁也否认不得,齐锦满心中惬喜,朝褚君陵拜了一拜:“臣女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褚君陵不可否,让德观备上笔墨,将齐锦满心心念念的圣旨丢到她手中:“圣旨既下,君无戏言,往后可莫后悔。”
“臣女不悔!”
她高兴还来不及,后什么悔。
褚君陵被她那幸福劲儿晃到,心哼一声,有点看不得:“徐渊吾乱臣之子的身份这辈子都摆不脱,朕明日会另下道旨,将他和他那姨娘逐去偏远地界,一世不得入京,更无入朝可能,你若是跟了他,出嫁从夫,这京城再不是你能踏足的。”
齐锦满也不再是侯府千金,往后若是再想见双亲,要么齐远侯辞官出京,侯府权势一日不全交出,他断不会准齐家有团聚之时。
齐远侯有功归功,他却不得不为社稷考量,这江山他如今稳握在手,便没自己给自己添隐生患的道理,况是他还有周祁这软肋在,一点险事都不能冒。
第133章 皇上想白嫖中郎将的身子
“量及侯爷劳苦功高,朕再给你个机会,将这圣旨带出殿前,你还有后悔的余地。”
齐锦满却握紧圣旨,固执地摇头:“臣女不悔,便是往后有后悔之日,臣女自己选的路,是苦是甜都是臣女理应受的,锦满不怨任何人,亦不会退畏。”
往后之事她不知,更预料不到,她只知自己现下深爱着徐渊吾,随他生随他死,至死不渝,无半点儿犹豫:“圣旨已下,臣女已经是徐渊吾妻,京城繁华或是境荒野地,夫君去哪,臣女便去哪!”
亲长那处是她不孝,她已然说服爹爹成全,出口的话便没收回的理。
爹娘生养之恩她来世再报,她想追随徐渊吾,想和他长长久久,再艰再难她都能受,她享得了福,不代表没吃苦的毅力,能和徐渊吾在一起,怎么她高兴。
齐锦满抱着圣旨离开,恰好出殿碰到周祁,一时愣住无话,倒是周祁先朝他笑笑,特地为徐氏之事给她道了番谢。
齐锦满握住圣旨,瞧周祁朝自己躬腰作缉,不知怎么有些尴尬,等对方告完礼轻摇摇头,想想道:“我为你做这些都是我自愿,先前皇上与我说怕你愧疚,没告知你真相,我日日怕你觉得我恶毒,厌恶于我,觉得我是心胸狭隘之人,便也不敢再见你了……”
也是这般,她担心周祁觉得她是爱而不得生了记恨,更想早些替君王除去徐氏,为得徐安尽信侯府,她后头大多时候都与徐渊吾共处,久而久之,便也瞧得了徐渊吾的好,两两生情。
“还是该我谢过你的,若非如此,我与渊吾怕也没这段缘分。”
说罢和周祁道声别过,眼瞅着殿内某个皇帝拔腿出来,怕对方醋劲儿大将自己手中圣旨收回去,朝周祁笑挥挥手,急匆匆握着圣旨走了。
周祁扭头见褚君陵出来,略有疑惑:“齐小姐何时对徐渊吾有了意?”
“岂止是有意,赐婚圣旨都向朕讨了。”不满周祁记挂旁人,拐过人往养心殿进,不避讳的冒酸水:“你给朕死了这条心,她如今已是有夫之妇,有的是人关切,用不上你操心。”
周祁失笑:“皇上这醋劲儿还能再无端点么?”
心智像越活越回去。
他不过随口问问,到褚君陵眼中竟成了有罪,莫名背上个惦记有夫之妇的名声,周祁可不敢认。
“徐氏虽除,徐渊吾到底是徐安子嗣,有他在,徐氏便算不得斩草除根,齐小姐背后又是侯府,若徐渊吾年久滋生异心,皇上恩准这二人同婚,凭侯府势力……皇上可有考虑?”
世家大权削弱,朝廷如今重用寒门之士,于皇权是集中,侯府恰是其中变数,他信得过齐远侯没夺位的野心,却信不过徐渊吾那姓。
“放心,朕尽安排妥了。”
听是周祁一心为自己着想,这才又高兴,直拖过人奖赏一番,闹得周祁衣衫凌乱,唇微肿起,外襟被拉扯得松松垮垮,又当着殿中一众奴才,险些泄露春光。
夜里齐远侯进宫过一趟,翌日早朝圣旨颁下,朝中众臣该赏地赏,该罚地罚,连军中将军都按功劳大小各行了封赏,唯独漏掉周祁一个。
中郎将又一次行赏被遗落,如上回般仅受君王赏了些财物打发,众臣纷纷猜测是皇上看上了中郎将,馋人家的身子,心头又忌惮周家势力,避免周氏权重心野,才有的此举。
说白了,皇上就是想白睡人家中郎将的身子,嫖了又不想负责,皇上就是下*。
也有大臣对君王此举抱以肯定,乃甚赞不绝口,称君王此举是为上策,既能得到中郎将,还能压制住周氏反扑的爪牙,防止周祁被宠歪心思惦记皇位,不得不说,皇上就是英明!
至于中郎将,君要臣死,臣也得把命交出来,何况皇上仅是要了周祁那具身,周祁一个男人又不讲贞洁,这牺牲色相的事,哪能算得了事?
“等等!”
齐锦满气喘吁吁赶到城外,幸好赶上徐渊吾离京的马车,原本打算等次日拿着圣旨给徐渊吾个惊喜,哪知对方竟背着自己一声不吭的走了。
这般偷偷摸摸,若不是她耐不住欢喜偷去徐府找他,明日恐怕早已是人去楼空,哪还等得把圣旨递到徐渊吾手上。
马夫被拦下,吁了一声将马停下,见被几个家丁装扮的人团团围住,不免有些害怕:“你们是什么人?”
齐锦满没理他,直朝马车内的人喊道:“徐渊吾,你出来!本小姐有东西要给你!”
徐渊吾闻声一愣,安抚住姨娘跨下马车,不等开口就被齐锦满塞了样东西入怀:“你自己看!”
“这是?”徐渊吾低头便是一惊,齐小姐给他的是圣旨,这里头的旨意……稳住心神打开看过,不知是惊的还是喜的,竟呆滞良久,目光复杂且热切的看向齐锦满:“齐小姐……”
“你怎么还叫我小姐!”齐锦满轻呸一声,像是怕徐渊吾再偷偷跑了,不满的伸手把人拽住:“皇上赐婚的圣旨都下了,我爹爹也已经松口,如今我该是你的发妻,你不改口唤我一声夫人,莫不是想抗旨不尊?”
徐渊吾喜极失语,将那道圣旨来来回回翻看,像是确认着什么,等终于静下心来,用力将齐锦满抱入怀中:“夫人。”
是他先前懦弱,竟不如个瘦弱女子,齐锦满有冒险求圣旨的勇气,有坚持得侯爷应肯的决心,为这份情辛苦良多,他却形同个懦夫,策划着如何偷偷远走,如何背负着自以为是的情深苟且。
这圣旨断不会要的轻易,得齐远侯松口更难,徐渊吾心头明白,眼眶生涩,半晌将人轻轻松开,哑着声道:“此去山高路远,边土荒寒,环境定是艰辛,我本就是戴罪之身,你真跟着我离开,必是要受苦的。”
他高兴齐锦满为他舍弃一切,却不舍得她失了侯府小姐的尊贵,做个粗布贫寒妇。
第134章 是个人都能在周祁头上踩一脚
齐锦满却早想通,口气也是当真轻松,反抱住徐渊吾不肯松开:“我便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况且本小姐都不计较,你还嫌弃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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