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哪里能这么娇贵!”
说着就要伸手。
元白不动声色地把面皮重新放回盒子里,盖上了。
“确实很娇贵,最多只能用三次就废了。”
这种特制的人皮面具,要用特制的胶才能粘在脸上,又因为材质特殊,每次用解胶剂都会损伤面具,所以大概用了三次之后,这张“皮”也就基本上废了。
一左见主子不让他摸,尴尬地挠了挠头,“殿下,你这张脸已经是美的惨绝人寰了,何必再来张假的?”
一右一听他那傻的冒泡的哥哥又问出这种傻问题来,上去照着他的脑瓜子就是一拳头,敲的“邦邦”响。
“学会个词就卖弄,叫你平常多读书多读书,净问一些傻问题。殿下那是为了好看吗,那叫‘伪装’,你不懂就少说话行不行!”
被说了一通,还被打了一下子的一左一下子就恼火了,立马上去就是反击。
“轮得到你小子教训我?!我是你兄长!”
一右嗤笑一声,“我们俩双胞胎,何来兄长一说!”
“整天说我傻,你也不见得多聪明,左右左右,左在右的前面你不知道?!”
听到这里,一右更乐了,“说你傻还不乐意呢,我们兄弟俩是殿下的左右手,右手比左手有用,所以我是右手,你是左手。”
一左听了之后感觉很委屈,立马反驳说,“真是胡扯!你一天天的聪明劲全用在殿下的身上了!”
接着又向元白来求证,“殿下,他说的是不是都是屁话?”
元白忽然用手指抵住了垂下来的头,“咳咳,马车颠簸,我……有些头晕。”
接着顺势倒在带刀的肩膀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倚靠着带刀。
带刀下意识身子一僵,然后准备起身,结果胳膊却被元白死死地拽住了。
他常年体弱多病,肤色苍白,细长的指骨上裹着一层薄薄的皮肉,五指紧紧扣着带刀的胳膊,就像是恶鬼从坟地里爬出来了,非要挑一个替死鬼拽回去一样。
“我有些头晕,带刀……借我靠一下,一下就好……”
结果他说的一下就是一路,几乎就没离开过带刀。
带刀的肩膀很宽阔,练出来的肌肉也很好枕,元白的手顺着他的肩头一路摸到手腕处,惹的带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元白心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还能吃人不成?
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练的真好,暗卫营里吃了不少苦头吧?”
第51章 你的眉眼分明像我
其实在暗卫训练营里除了训练的苦,带刀别的苦真的没怎么吃过,因为他太听话了,主教不让做的事他一件也不做。
既不好奇,也不多思。
主教一直觉得他是个沉稳能忍耐的孩子,武功也练的好,就派到贺府去伺候贺兰慈这个活阎王去了。
还好带刀就是呆,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呆感。所以贺兰慈说他不解风情,像是木头一样。
不过说到贺兰慈,他最近最近有些烦躁。
自从带刀去东宫之后,他从前喜欢干的事,比如侍弄花草、赏玩字画这样的事变的索然无味了,根本就提不起兴趣来。
神医也早就走了,江临舟也因为有事提前带着江策川回蜀地去了。
贺兰承那玩意儿自己根本就不想见他,虽然他总是舔着个大脸来献殷勤。
院子里的兔子因为公的母的分开之后,兔子的数量倒是没有再增加。
不知道为什么,贺兰慈之前觉得这个三瓣嘴的丑东西怎么越看越可爱……
那群兔子在贺兰慈温柔的注视下,“噗噗”地又落了一地的园子。
气的贺兰慈起身就走。
一想到自己刚才觉得这么个窝里拉尿的东西可爱?!贺兰慈真是觉得自己发疯了……
于是在辗转难眠三个夜晚后,他再一次穿着小太监的衣服溜了进来。
他在原来的墙角提着宫灯等着带刀,却久久不见带刀的身影。
“总不能现在就睡了吧?不可能,他不会这么早就睡了的。”
贺兰慈等的着急了,开始在心里埋怨带刀。
夜晚寒气重,这么冷的天,让自己在寒风里等了这么久,真是欠收拾。
夜色愈来愈浓重,零零碎碎的几颗星星可怜地挂在了天上,似乎风再吹的用力些,就要掉下来了。
“喂!你在那杵着干什么呢?!”
见贺兰慈不理睬他,那大太监伸手一拍他的肩,呵斥道:“说你呢!没听见我说话?!”
贺兰慈回头就拍掉了大太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面露凶光的瞪着那手脚不干净的人。
贺兰慈一转过来,那大太监直接眼前一亮,这……这群阉货里面竟然还有这等绝色!!!顿时那半眯缝着的眼一下子睁到了最大。
原本耷拉着的脸一下子上扬起来,“你是新来的吗?是不是迷路了?来,我带你出去。”
他说着就要去拉扯贺兰慈,也不看看贺兰慈比他高了不少,他就跟那地里头不成形的地瓜成了精一样。
贺兰慈厌恶地看着他,躲开后忍着不适走开了。
谁知道那大太监依旧不依不饶地跟了上去,“呦,小美人还挺凶呢!”
“走这么快干什么,我都跟不上了。”
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下来,跳起来去摘贺兰慈的三山帽,够到手后还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真香啊,跟女人一样香,脸也长得像。不如我们……在宫里头还有个照应。”
那大太监把两只手的大拇指对在一块,弯了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贺兰慈眼神一冷,飞快地抢过自己的帽子,转手就用来当武器敲在那大太监的脸上。
被措不及防地来了狠厉的一下的大太监捂着脸直喊哎呦,往后踉跄了几步被地上的东西绊倒了。
贺兰慈重新把三山帽戴在自己的头上,一把拽过那人的帽子,就跟打桩一样,对着他的大脑瓜一顿猛砸。
像是要把这块地瓜重新砸回地里一样。
那人叫的撕心裂肺,抱着头,结果刚叫了一声,就被砸晕了。
贺兰慈怕把人引过来,扔了帽子就跑了。
他找不到带刀本来就烦躁,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还想跟自己对食。
等到第二天大家在地上扶起来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大太监,他一脸怨恨,誓死要找到那个小白脸,但是守株待兔了好几天,愣是没看到贺兰慈一根汗毛。
大太监晚上睡觉前想起来贺兰慈的脸,开始怀疑起来,自己晚上是不是撞到艳鬼了?一个太监哪里能长成那样的标志模样。
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冒犯了什么不该冒犯的的东西,立马偷偷摸摸地在角落里祭拜,又是磕头,又是求爷爷告奶奶的,祈求对方可千万别缠住自己。
也许是平日里干的坏事太多了,看见漂亮的小太监跟小宫女就像染指一二,他在宫里烧纸祭拜的事很快就被上面的人知道了。
临死前他都没觉得是自己作孽太多,反而怪自己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东西。
这边贺兰慈找不到人,脾气还没发完,皇帝的圣旨就来了。要他上京,皇上要召见他。
姑苏王听闻,从醉生梦死的日子里走出来,嘱咐道:“皇上若问你什么,你知道什么就答什么好了。不知道的就不要多言,多说多错。”
贺兰慈不知道他父王怎么突然正经起来了,明明平时什么都不想去管,贺兰承就跟这个府里大管家一样。
“孩儿知道了。”
姑苏王看着贺兰慈那张跟自己相像的脸,叹息道:“他们都说你像你母后,可是你的眉眼分明像我。我怕皇上见了你,会想到本王。”
贺兰慈一听他话里有话,于是连忙问道,“父王和皇上有什么过节吗?”
在贺兰慈的印象里,皇上一直十分敬重姑苏,对待自己父王也是十分尊重。怎么现在上京反倒是要如此小心翼翼。
姑苏王一反常态,眉头紧锁,竟是一副忧愁的模样,“不算是过节,不过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心结,他自己想不开……不过,这么多年了,他也该放下了。”
“对了,你要是路过东宫,就把这个东西给太子带过去。”
贺兰慈一听到元白,下意识地皱眉。
姑苏王递给贺兰慈一只鸢尾花的耳环。
“这是?”
贺兰慈看着这只躺在自己手掌心的小耳环,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还没等他问出口,姑苏王又嘱咐道:“一定要给太子,千万不能让皇上看到。”
无论贺兰慈怎么问,姑苏王就是不肯说。反复地嘱咐道,“千万要把东西交给太子。”
【作者有话说】
感谢@究啾大人写了篇中秋生贺番外,我第一次收到同人,放在wb了嘿嘿,没有wb的大人可以在我的长佩动态里查看,祝各位大人中秋节快乐!
贺兰慈当没他这个人一样,不搭理他,一只手里盘玩这那只耳环。
“干嘛总是不理我,我可是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贺兰慈瞧也不瞧他,玉口一吐,就是一个“滚。”
“我送的你可以不要,但是父王让我送来的,你总得赏脸瞧一瞧吧。”
贺兰承拿出一个小盒子。
“东西留下,你滚出去!”
他现在怎么看贺兰承都不顺眼。
贺兰承也知道他烦自己,再加上理亏,他默不作声地从盒子里掏出来一串佛珠,拉过贺兰慈的手给他戴上。
“爱如秽海,众恶生焉。这是父王嘱咐你的,要是皇上到时候咄咄逼人,你就把这串佛珠褪下来,交给皇帝就好了。”
贺兰慈收回手,看着有些年头的佛珠串,笑道,“父王何曾信佛了?”
贺兰慈左手边原本就有一串红绳编织的红色朱砂串,又套上一串佛珠,转了几转,爬在贺兰慈的手腕上,越发衬得他冰肌玉骨。
接着贺兰慈眼睛一转,“他的儿子不能把我怎样,哪里还怕他这皇帝老儿。”
他对于上京觉得没什么可害怕的,反倒是姑苏王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贺兰承看他兄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担忧道,“可是哥哥,我听闻嘉宁公主正是适婚年龄,皇上有意要把她许配给你。”
贺兰慈一听要做公主驸马,眼睛一瞪,脸色不善。
“谁稀罕当他的金龟婿!”
他怀疑皇帝一家就是来克他的,他儿子抢了自己的人,如今他女儿还要嫁给自己,怎么全天下的好事全让他家占了。
“要娶你娶,我反正不娶。”
原本对上京见皇帝毫无感觉,只想着太子把带刀藏到哪里去的贺兰慈,一听到要娶公主感觉天都塌了。
难怪父王要自己谨言慎行,多说多错,到时候他直接拒绝就好了。
要是江策川还在,肯定给他出损主意,什么“你说你不能人事就好了。”
进京路上路过蜀地。
而贺兰慈一直念叨的带刀,就跟着元白落脚在蜀地。
“前些年来的时候这地方明明富得流油啊……”
一右一边嘟囔,一边把怀里的油饼扔到这些路边乞讨的小孩碗里……
他们从东边来,越往西走,边上的乞丐越多,穿的破衣烂衫,有的脚上连双破草鞋也没有,拄着拐手里拿着一个豁口的碗,拖家带口的在路边要饭。
“去去去,最后一张了!我买了还没吃呢!”
一右刚给了一张,就有人接二连三地往上涌,大部分都是瘦瘦小小的孩童,一左心下不忍,一叠厚厚的饼一会儿就剩下一张了。
被人群挤在外面的小孩个子最矮最瘦,黑黑小小的,活像是姑苏街头拴着绳卖艺的小猴。
带刀也是乞丐出身,一看到他就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上前就把自己的吃食给他。
一右见状,有点不好意思了,把油饼也给了他,“哎,我又没说不给他,我就是说两句牢骚话。”
他进城刚买的油饼,在怀里还热乎着,到西边走了没几步就没了。
他一口还没尝上,全给这些小孩了。
只要给了一个,其他的小孩就会蜂拥而至,把人围在一处,用那双渴望的眼睛望着你,一左一右跟带刀都不是心狠的人,身上带着什么就都丢给他们了。
但是前几年一右他们明明也陪着元白来过蜀地,那时候无论是东边还是西边,到处都是烟火气满满的小集市,哪里会右乞丐的身影。
元白看着他们抛吃的跟银钱也没说什么,只是面色凝重地带着他们逛了一遭。
从东边到西边,从富庶到贫穷,明显的差距让一右感到疑惑。
而且就算是乞讨也该是到东边富庶的地方去啊,反而偏偏都集聚在西边,本来就穷,能讨到多少东西?
一右拽了刚才拿的最多的那个小孩来,“我问你,那边有钱的人多,你怎么不去哪里讨要?”
那小孩低下脑袋,“大人不让。”
一右拍一左拍习惯了,也顺手给了那个小孩脑瓜一巴掌,扇的那小孩眼里直泛泪花。
“你这孩子傻呀,不让你去你就不去吗。那边要的多,说不定你在这里要半个月不如在那边要半天来的多。走,等会我带你过去。”
那孩子一听一右要带自己去东边,急的东西也不要了,哇哇直哭,一右力气又大,小孩挣脱不掉,这下子倒真是像街头耍猴了。
“不去不去不去……呜呜呜我不去啊啊啊!”
一右没想到他能有这么大反应。
带刀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上前拍了拍一右的肩膀,意思就是让他把手放开。
一右手一松,那孩子就像老鼠碰见猫钻洞一样的速度,一溜烟的功夫没影了。
“跑的跟耗子一样快。”
元白这时候才搭上话,“东边有‘猫’,耗子可不得跑快点吗。”
“殿下……你说什么‘猫’?”
一右听得出来他话里有话,但是不知道他暗指的是什么东西。
一左见状,立马见缝插针地冷嘲热讽道,“成天说别人傻,也不见得你多聪明。”
元白抬手,示意他们别吵,“我们找到歇脚的地方再给你们讲讲这位‘猫’大人。”
元白一行人在西边的客栈歇了脚。
四个人围坐在一桌好菜的旁边,桌子上还放了好几坛子好酒。
带刀总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他曾经和主子还有江临舟还有江策川在瓜口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
今天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饭菜,不同的人,却总让他勾起以前的记忆。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三年,只需要三年,他就可以去找贺兰慈了。
【作者有话说】
带刀:三年三年三年……
元白:随便睡个数骗你玩的贺兰慈:偷回来偷回来偷回来……偷不回来抢回来
第53章 你倒是好能耐
“原本这蜀地东西两边都是由张广义管辖,后来来了个霍山,这人就是祸害。欺负张广义无权无势,把他赶到西边去了,一家独大。虽然这张广义的官职比他大,但是没有实权,霍山在东边,就一直把西边的钱啊粮食啊往东边搬。近几年大旱,朝廷发赈灾粮,发放的稠粥里放上筷子,要是筷子漂上来,那可是要砍头的,可是这霍山贪的连碗稀粥都不给他们。”
一左支着脸,听的认真。
“殿下……那我们是来惩治贪官的?这点活交给我们就行了,您何必自己来一趟呢。”
一右嗤笑一声,“说你笨还不听。惩治贪官污吏那是监察司该干的,何必我们殿下亲自出手。你知道霍山背后是谁吗,四皇子!他觊觎我们殿下的太子之位不知道多久了,其心可诛!”
云白望着带刀,说道:“我得自己来,我的身边全是眼线没有人可以信……”
闻言,一左一右互相对视一眼,忽然语塞。
一右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殿,殿下!我一左对你的忠心那是天地可鉴的!土地爷爷奶奶在上,我一右要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殿下的事,我生孩子没()眼,这辈子不得好死,下辈子投胎畜生道,永远不得翻身!”
旁边的一左也赶紧附和道:“我也是我也是!”
元白笑道,“我自然信得过你们,不然也不会带你们出来。”
整个东宫他能信的过的只有他买来的一左一右,和从贺兰承那里买来的带刀。
就连他的贴身大宫女红袖也会偷偷把自己的事写成小纸条,偷偷塞给她心怡的侍卫,好让她心上人在四皇子生母面前邀功。
他曾经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点过她。
但是红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多次将自己故意放出去的错误消息传给别人。
最让元白忘不了的事,他说自己要往南临去一趟,半路接着上茅房的时间偷偷溜走了,让马车继续走,果然还没到南临,就遭到刺客的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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