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拥抱了几分钟,分开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但我的确是有点舍不得的。
我们在VIP包厢里吃了一点东西,坐电梯下来,最后乘车回到酒店。
晚上,我们抱在一起躺在被窝里。
我昏昏欲睡,又听纪文轩问我:“这几天有和那个女生联系么?”
“谁?”
“你那天想一起吃饭的。”
“没联系,”我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她忙着工作,我忙着和你旅游,怎么会有时间联系。”
“哦。”
“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
“睡吧。”
“好。”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我醒来的时候,纪文轩竟然已经穿戴好,端坐在轮椅上了。
他正在处理公务。
我揉了揉眼睛,问他:“要去楼下吃早饭么?”
酒店提供两种就餐方式,一种是去自助餐厅的VIP包厢,另一种则是在房间内点餐、再让服务人员送过来。
“点餐吧,你看着点,我在忙。”
“好。”
我很熟悉纪文轩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点好了餐,才下床去洗手间洗漱。
没过多久,我们的早饭就被推进来了。
纪文轩的双手敲击着键盘,说:“喂我。”
我腹诽了一句“你是没有双手么?”,但一看他忙得不可开交,也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我用筷子和勺子喂他吃早饭,等喂得差不多了,又问他:“今天的旅游安排取消么?”
“我的取消,你出去玩吧。”
“那算了,都取消吧,我陪你待在这里加班。”
“你可以自己出去玩儿。”
“自己玩儿没什么意思,今天忙完了,明天再玩吧。”
“好。”
纪文轩回了这一句,又重新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他没有让我帮忙,我也识趣地找了个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但绝对没有窥视他工作嫌疑的地方待着。
我当然也不是干坐着,而是用平板看起了动画片——嗯,动画片,上一次看还是刚毕业的时候,前面的剧情我竟然还记得。
动画片真的好好看,特别是老的那种经典动画片。
我看了好几集,纪文轩敲击键盘的声音一直没有停。
我起身去倒了茶和咖啡,直接喂给了纪文轩,纪文轩忙里偷闲,说了一句:“坐累了你可以躺着睡一会儿。”
“不累,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不再打扰他,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吃过了午饭,纪文轩要开视频会议,我帮他临时预定了酒店最豪华的圆桌式会议室,有专人帮他调试设备。
会议开始前,我推着他去了一趟洗手间。
这场会从中午开到了深夜,我打着哈欠,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陪着他。
纪文轩倒是给我发了信息,让我早点回房间睡,但我不忍心放他和工作人员一起在这里熬夜。
凌晨一点,会议终于结束了,我冲过去,推着纪文轩去了独立的VIP洗手间。
我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问他:“怎么了?”
纪文轩叹了口气,说:“憋太久了,有点出不来了。”
“需要帮忙么?”我就客气地问一问。
“需要。”我真没想到,他是一点都不客气。
我进了里间,明知故问:“怎么帮忙?”
“……弄一下。”
“你自己弄弄?”
“没什么用。”他回答得倒是坦诚。
我伸出手,帮了忙,没过多久,他终于淅淅沥沥地尿了出来。
解决完生理需求,我推着纪文轩的轮椅,准备和他一起回房间睡觉。
纪文轩的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他接通了电话,手机覆在耳侧,听了一会儿电话另一端的消息。
“我知道了。”
纪文轩只回应了这四个字。
“怎么了?”
“你先回去。”
“那你呢?”
“我要开下一场会了。”
第33章
我是很想陪着纪文轩继续加班的,但纪文轩表示接下来的会谈是保密会谈,我就识趣地离开了。
回了房间,我打了个哈欠,倒床就睡,等第二天睡醒的时候,纪文轩竟然还没有回来。
我去会议中心找纪文轩,碰到了纪文轩的下属,对方说,纪董连夜乘车去了机场,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了。
我向他表达了感谢,又听他说:“纪董临走时,吩咐我安排您之后的形成,有什么需求,您和我说。”
“不用麻烦了,我买张回程的机票,退房回去了。”
“……不再玩几天么?”
“一个人也没什么可玩的。”
我回了房间,收拾行李箱的时候,又收到了纪文轩的短信,他说他刚从飞机上睡醒,又叮嘱我好好玩儿、注意安全。
我回消息,告诉了他我想要回去的决定,纪文轩应该在忙,消息石沉大海,几个小时都没有回复了。
我预定了最早的一班飞机,酒店包含送机服务,很顺利地回到了纪文轩的家里。
当我在别墅里吃外卖的时候,纪文轩的消息姗姗来迟。
他问:“玩得怎么样?”
我回了他一句:“我已经回别墅了。”
消息发过去没过一分钟,纪文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接通了电话,纪文轩的声音难掩疲倦,他说:“我大概要出差十天,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大小事件不用问我,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也可以多出去逛逛、玩玩,费用我报销了。”
我握紧了手机,问他:“你在哪里,我方便过去照顾你么?”
电话的另一端安静了几秒钟,纪文轩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我在樱花国,你愿意过来?”
“愿意的,我这就去买票。”
“我会派人帮你安排好,我的工作忙,可能不会太有时间陪你。”
“我能照顾你就好啊。”
纪文轩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挂断了他的电话,我收到了纪文轩助理的消息——他已经帮我预定好了明天早上出发去樱花国的飞机票。
我确认好了相关信息,开始做家务——主要是洗洗衣服、扫地擦地、修剪花园。
鉴于明早一早就要出发,衣服我直接用烘干机烘干,然后挂在了衣柜里。
等干完必要的家务,收拾好去日本的行李,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
下飞机的时候,我还处于睡眼朦胧的状态,纪文轩没来接我,但是派助理来了。
我隔着车窗看街景不断后退,感觉樱花国比我想象得更“旧”一点。
我腹诽了几句,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车辆越开越偏,已经上了山路。
“……”
我倒不会害怕纪文轩的下属把我卖了。
但我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还要有多久。”
“大约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车子开进了一个很有樱花风格的院落,我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纪文轩。
他正坐在回廊下接听电话,我们的视线相交,他冲我挥了挥手。
很难用言语来形容我那一瞬间的感觉。
我跨越了几千里的距离,换了好几种交通工具,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看到了我两天没见的朋友。
夕阳的余光洒在了他的脸上,他坐在木质的廊道上,一边接电话一边笑着冲我挥手。
我也向他招了招手。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刚好挂断了电话,下一瞬,他滚了半圈轮椅,用力地抱住了我。
我闻到了松木的香味,可能是他今天用的香水味。
我很轻松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他说:“怎么还在外面等我?”
“或许是想早一点见到你吧。”他叹了口气说。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叹气,想早一点看到我,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为情、不好说出来的事吧。
“我也想早一点见到你。”我很轻松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松开了双手,重新坐直了身体,说:“推我进去吧。”
“好。”
我推着纪文轩进了房间,纪文轩的电脑开着,桌子上堆着密密麻麻的一堆文件。
我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偷看,而是问他:“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纪文轩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说:“你像是瘦了。”
“刚两天不见,怎么可能会瘦。”
纪文轩“哦”了一声,又说:“里间是卧室,我们睡一会儿吧。”
纪文轩说的是“我们睡一会儿吧”,但我大概能猜出来他想做什么。
我很清醒,很清醒地知道他想做的事,我最好找借口拒绝掉。
我们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他总归是个同性恋,而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
这种程度的“互帮互助”,太暧昧了,也太危险了。
但我一点也不想拒绝他。
不是因为他是雇主,也不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我就是纯粹的,不想拒绝他,我想让他快乐一点,为此,我可以退让一点我的底线。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大概率是坐了太久的飞机、睡眠又不够多,因此短暂地晕了头。
我想让他快乐。
我是说,我、想、让、他、快、乐。
外面的天甚至还亮着。
老式的推拉门并没有被锁紧。
我们在柔软的床上,紧密相依,低声喘息。
在这过分暧昧的互动间歇,我望着他的脸,产生了他如果是个女人,那会很好的错觉。
然后下一瞬,我又清醒了。
如果他是个女人,也是那种我会远远看着,但不会试图追求的女人。
——我非常清醒地知道我们之间的社会地位存在巨大的鸿沟,而我没有能力给他带来更好的生活。
就像我不敢追求谢薇一样,即使纪文轩是个女人,我也不敢追求他。
我就适合一个人呆着,不拖累任何人。
云雨间歇。
纪文轩枕在我的胸口问我:“为什么要追过来?”
“担心你。”我实话实说。
“担心我什么?”
“怕其他人照顾你不精心。”
“哦。”
我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和你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一天见不到你,还有点想你。”
纪文轩没抬头,也没说话,就在我以为他没听见或者不想回答的时候,他低声说:“我很想你。”
“哦,”我问出了见他时就想问的问题,“你出差这么久,怎么不想着带我一起啊?”
“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和我一起出差。”
“愿意啊,你每天都给我开工资的,你人都不在家里,我守着房子有什么用啊。”
“……你可以休息几天。”
“我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得,这话说着说着,又绕回去了。
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有点自恋的,纪文轩那么有钱,什么样的保姆找不到,有的是人会精心照顾他,他可能并没有那么需要我。
我有点像是那种打工仔自我激励过头了,满心以为自己是公司无可替代的那个人,却不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被“抛弃”。
但纪文轩并没有像我过去的无良老板那样,嗤笑着说:“公司有你没你都一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却告诉我:“甄萌,我是真的离不开你。”
——我是真的离不开你。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抱住了纪文轩的腰。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也许、可能,就是想这么做了。
我运转着大脑、组织着语言,过了好半天,才挤出了一句:“纪文轩,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别担心。”
纪文轩“嗯”了一声,像是相信了这句话。
我们一起睡着了,等我睡醒的时候,纪文轩果然不见了,但他有记得给我发短信留言。
他说:“我出门开会,你睡醒了就去吃饭,有需求问人,别乱走,等我回来。”
我回了他一句“好”,吃过饭后出门“冒险”,溜达探索了一圈纪文轩的住处。
——纪文轩住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房屋都是那种樱花国的样式,院子里的工作人员很多,碰见我还会和我点头打个招呼。
我找到了洗衣房和厨房,不过里面都安排好了人,看起来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
我去了纪文轩的卧室,开始帮忙整理他的衣物,又把他的床上N件套换成了我从国内拎着行李箱带来的那一套。
在整理的过程中,我发现了几本男男色情杂志,一些小“玩具”和一些DVD光碟片,倒是没有发现套子和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
——所以他来了以色情业著称的樱花国,竟然也没有乱搞,而是洁身自好、自娱自乐了。
我把他的色情杂志规整好放在了床头,小玩具逐个清洗消毒后放在了盒子里,看到有些“古旧”的DVD碟片后,隐约有了猜测,于是给他发了条消息。
“你的DVD碟片我能看么?应该是那种视频吧?”
纪文轩过了几分钟回了消息,他说:“你可以看,不过是男人和男人的,你可能不太适应。”
我的确可能不太适应,但我真的挺好奇的,于是就拿了一张碟片,塞进了古旧的DVD播放机里,打开了电视机。
画面的冲击性很强,我报着学术的想法看了一会儿,因为不算太重口,所以没有很厌恶的感觉,但也没有产生任何生理性的冲动——感觉像是在看两个和我不同物种的人在□□,他们搞得很激烈,但我只是看个热闹,冲动是没有任何冲动的。
我看了一会儿,腻歪了,换了下一张,又腻歪了,继续看下一张……
我换了五张DVD,终于再次确认,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生理性的,改不了了。
第35章
晚上十一点, 工作人员送来了夜宵菜单,我勾选了一下,随口问:“纪先生今晚回来么?”
“恐怕不会回来。”
“哦。”
我也不怎么失望, 吃过夜宵就早早上床了——上的当然是纪文轩的床。
我躺在床上玩几年前流行过的X信小程序游戏,玩着玩着,纪文轩的消息弹出来了。
“在干什么?”
“躺在你被窝里玩游戏。”
我发出了这条消息, 感觉“你被窝里”这四个字有点太暧昧了,想撤回,他却已经回了一条消息。
“你可以用我的玩具。”
“不是玩儿那种游戏啦!是X信小游戏。”
“哦。”
我盯着这个“哦”盯了好半天, 感觉他并没有相信我。
我有点无奈,但是这种事越解释越解释不清,还是不说了。
我玩儿了一会儿游戏, 又实在睡不着觉,于是从床上起来, 披着睡袍, 趿着木质拖鞋, 准备去院子里逛逛。
夜色很美, 明月高悬, 蝉声鸣鸣。
我站在傍晚时纪文轩等我的回廊下,深吸了几口气,又伸了个懒腰, 暗暗对自己说了句:“加油,甄小萌!”
我正想收回手, 就听见了“噗——”的一声笑。
我顺着笑声扭过头, 果然看到了纪文轩, 他一个人端坐在轮椅上,正冲我笑。
“喂喂喂——笑什么?”我有点恼羞成怒了。
“笑你可爱, ”纪文轩自个推着轮椅,由远及近地移到了我的身边,“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做什么,充当鹿小葵?”
“就是睡不着,溜达一圈,”我很自然地绕到了他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向卧室的方向走,“你穿得太少了,以后下车得加件外套。”
“你说得对。”纪文轩低声说。
“晚上吃饭了么?”
“没有。”
“那想吃什么?”
“想吃你下的面。”
“一会儿我去厨房做,不过调料未必够,味道如果差点,你凑合吃。”
“好。”
纪文轩今天格外好说话。
我推他进了房间,开始帮他换衣服,他配合地伸手,还说:“多亏了有你,不然我要很费力地自己脱衣服。”
“怎么不让其他人帮忙。”
“我不信任他们,也不喜欢他们触碰我的身体。”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动作更加麻利了一些,又问他:“要不要洗澡?”
“白天的时候洗过了。”
“那就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面条。”
“好。”纪文轩甚至还点了点头。
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把他从轮椅上抱到了床上,说:“休息一会儿吧。”
“我其实更想和你一起去厨房。”
“老实躺着。”我刻意有点“凶”。
“哦。”他竟然听我的话了。
我在厨房里做了两碗西红柿鸡蛋打卤面,端到了卧室里,我们在床上支起了一个小桌子,然后一起吃。
我们差不多一起吃完了,纪文轩说:“你的面条和以前一样好吃。”
“一般吧,你不用太夸我。”
“很合我的口味,是真的。”
“那你当年走之后,想念过这个味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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