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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Fine不Fine)


庄雁鸣没说什么,把脸转了过来,用手里的烟隔空指了指说话的那位。
开口的叫何钦钦,家里也是做工程的,刚毕业就被他父亲丢到了工地上,这都快四年了,一天办公室都没坐过。人比人简直气死人,和他背景差不多的庄雁鸣虽说也下了工地,但只去了一年就被庄镇山给调回来了,回来后从工程部一路往上升,去年刚搬进了十楼的独立办公室,没吃过多少苦。
两家公司算是同行,但所涉领域基本没有交叉,自然也不存在竞争的关系。
“别指我别指我。”何钦钦双手举在脑袋两侧讨饶,“我闭嘴。”
孟归南没法融入他们的话题,但也听得津津有味,项目上各种各样的八卦多不胜数,几人聊着聊着,最后聊到了个人问题上。
张航已经结过婚,何钦钦还想再潇洒几年,剩下的齐舒然和张林繁谈论起这个话题,语气都很怅然。
“咱们土木男名声差到家了,前段时间我妈给我张罗相亲,人姑娘一听我是干这行的,直接一口回绝了,连见都不愿意见。”
何钦钦听见这话,笑嘻嘻道:“着什么急呢,努把力混上项目经理,哪儿还能找不到老婆啊?”
“那还得多少年?”张林繁苦着张脸,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矛头直指庄雁鸣,“哎,庄总,你知道我上回在中心医院碰见谁了吗?”
关于张林繁没对象这事儿,何钦钦一直觉得除了工作原因,和他脑子不灵光也有很大的关系。
何钦钦都没来的及拦,就听他从嘴里秃噜出来一句:“你那没开始就结束的初恋宋医生啊。他什么时候回国的?”
【作者有话说】
众所周知,庄1只有一个白月光

这话一出,原本还很热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林繁一开始还笑着,后来也觉出来气氛不太对头,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小心翼翼问了句:“怎……怎么了?”
庄雁鸣表情未变,把酒杯往桌上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语调平静地问张林繁:“宋医生是谁?”
真够无情的。孟归南心想。
“哪儿来的什么宋医生?”何钦钦接过庄雁鸣的话茬,“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人?”
“别是老张你自己的初恋吧,往庄总头上安呢怎么?”
张林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说错了话,他抓了抓后脑勺,笑得一脸尴尬:“啊是,我好像是记错了。”
除去庄雁鸣,剩下几人表演的痕迹太明显了。
孟归南觉得他们替庄雁鸣遮掩,八成是误会了自己和庄雁鸣的关系。但庄雁鸣也不解释,任由他们误会这一点让孟归南有些费解。
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堪,但说出来并不会对庄雁鸣造成任何负面影响,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养个把情人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孟归南转头看了庄雁鸣一眼,又转回来,低头认真地吃起了方才庄雁鸣丢进他盘子里的五谷小蒸包。
话题很快就被何钦钦转到别处了,包厢里重新热闹起来。
何钦钦端着酒壶走到庄雁鸣和孟归南中间,先替庄雁鸣满上,和他干了一杯,转过头问孟归南:“归南,喝点?”
孟归南还没来得及说话,庄雁鸣就伸手拿走了他桌面上的酒杯,对何钦钦说:“叫哥。”又说,“他不喝。”
孟归南愣了一下,笑了笑:“是比你们稍微大了点,不过叫名儿就行。”说完,他端起茶杯,冲何钦钦举了举:“开车来的,下回咱们再喝。”
孟归南不在乎什么称谓,但何钦钦还是倒了满杯,杯沿略低于他的和他碰了杯:“南哥。”
喝完酒,何钦钦右手握拳朝庄雁鸣肩上锤了一记:“你行啊。”
庄雁鸣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何钦钦耸了耸肩,继续找张航拼酒去了。
孟归南没想到庄雁鸣身边的朋友会是这种类型的,他们都是拼尽全力努力向上,很阳光很开朗的普通人,就连何钦钦这样家世好的二代,也毫无骄矜之色。他们在饭桌上聊过去的大学生活,聊行业现状,也会畅想一下美好的未来。
除去刚进门的那段时间,孟归南一直觉得挺自在,众人聊天时也会带上他,不深挖他的生活,只聊一些很浅的,比如南城哪里有好吃的夜市,喜欢哪个球队,最近看了什么好看的电影之类。
孟归南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
他其实一直都很喜欢热闹,在家里出事之前,呼朋唤友出门小聚是他休息日的常态,只是后来没有了空闲时间,再加上见到昔日同窗,心中总会产生很强烈的不甘,他才渐渐淡出了原来的朋友圈,变成一个各种意义上都很孤独的人。
从包厢门出来时,孟归南还在笑着和何钦钦说话,何钦钦约他下次一起去吃城东一家老字号的长鱼面,孟归南答应了,和何钦钦几人分别加了微信好友。
时间挺晚了,孟归南朝远处的亮起灯的高楼看了一眼,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转过头问庄雁鸣:“大家都喝了酒,需要我送他们回去吗?”
庄雁鸣还没开口,何钦钦就冲他摆了摆手:“不用,张航他们就住在隔壁酒店,我们土木人哪有家啊,工地就是我们的家。”
孟归南乐了两声:“行,那我去把车开过来。”
周航几人先行离开,孟归南和他们一一道了别,朝停车场走去。
孟归南走远了,何钦钦撞了撞庄雁鸣的胳膊,说:“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啊,这位和宋凌霄从某个角度看过去挺像的,太像了,你什么情况啊?”
庄雁鸣一直看着孟归南的背影,看他身后拖着的影子越来越长,越来越远,等看不见了,他把手里的烟按灭在身侧的垃圾桶里,说:“我的初恋不是宋凌霄。”
这句话传达出来的信息可太多了。
“我操!”何钦钦往旁边挪了一步,上半身后仰,震惊地看着庄雁鸣。
其实庄雁鸣和宋凌霄之间的事他知道的也不多,过去太久了,很多细节基本上都忘完了。
两人走得很近的那段时间,何钦钦和张航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大家一致觉得庄雁鸣这棵铁树难得开回花,一定是很喜欢了。
但没过多久,宋凌霄就出国进修了,此后再没听说过任何他的消息,就连这个名字,都已经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记忆中,要不是孟归南出现,再加上张林繁的提醒,何钦钦几乎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
所以一直到今天,何钦钦都不能确定当年庄雁鸣到底是不是对人家有点那个意思,庄雁鸣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后来他也识趣地没再问过。
今天在似乎窥见了当年一点真相的前提下,何钦钦又把这句话问了一遍:“你跟宋凌霄怎么回事啊到底?”
庄雁鸣一开始没说话,过了十几秒,他说:“没有在一起过。”
不知道庄雁鸣是不是在后来的这些年里想明白了许多事,所以今时今日再谈论起初恋这个话题时,庄雁鸣给了何钦钦一个非常确定的答案。
“那你跟南哥现在这是……在一块儿了?”
“没有。”
发动机启动的声音穿过空旷的夜色,庄雁鸣看着停车场的方向:“我们不会在一起。”
何钦钦“嘶”了一声:“不是,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库里南的大灯遥遥地射过来,庄雁鸣往台阶下走了一步,把手中剩下的半包烟撂给何钦钦,然后冲他笑了笑:“走了。”
庄雁鸣走下台阶,库里南稳稳地停在他跟前。
驾驶位的车窗降下来,孟归南探出头来,冲何钦钦招了招手:“走了,回见啊。”
库里南从万园春的大门驶出去,路上稀稀拉拉的没几辆车,孟归南开车开得肆意,口中还哼着歌,看上去是很开心的样子。
庄雁鸣斜靠在座椅上,从扶手箱上丢着的烟盒里抽了一支出来,冲孟归南伸出手:“打火机。”
等红灯的功夫,孟归南转过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喝酒喝蒙了?这是红梅,不是你的卡比龙总裁。”
“我知道。”
孟归南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递给他。
光线很暗,车顶一颗颗划过的流星在庄雁鸣脸上投下闪闪烁烁微弱的光影。
他垂着头,用一只很廉价的砂轮打火机点烟,猩红的火光照亮他的眉眼,孟归南看见他黑而浓密的睫毛上下小幅度地颤动,心脏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
孟归南快速地挪开眼,在绿灯亮起的前一秒就冲过停止线开进了路口。
庄雁鸣的大多数行为孟归南都无法理解,就像现在,他的手肘搭在扶手箱上,叹息似的吐出一口粗劣呛人的烟气,然后评价道:“老头烟。”
红梅确实很得一些年纪比较大,做惯了苦力活的人青睐,它足够便宜,耐抽,劲儿足,但相对来说,对身体的伤害要更大一些。
“我发现你这人真挺双标的,上回不让我在车里抽红梅,这会儿你倒自己抽上了。”
这支烟,庄雁鸣只抽了一半就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在距离万山一号还有两三公里的时候,孟归南听见庄雁鸣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
不到五百米就是高架出口,孟归南目不斜视,一直看着前头的路。
“你谈过恋爱吗?”
“别找茬啊。”
库里南汇入右侧车道,从下高架到开进车库这段时间里,庄雁鸣都没再说一句话,孟归南停好车,才转过头去看他。
“喝多了?能走吗?”
庄雁鸣说不能,孟归南只好先下了车,走到副驾驶一侧,拉开车门,冲他伸出了手。
“下来吧。”
庄雁鸣看了他几秒钟,握住他的手借了点力,从车里下来。
孟归南刚要把他胳膊架起来,就被庄雁鸣攥住手腕压在了车门上。
没给孟归南任何反应的时间,一个带着酒精味道的,称得上滚烫而又急切的吻就落了下来。
清新的须后水味和高度数白酒交织在一起的味道略有些怪异,孟归南的双手在庄雁鸣背后的空中停留了几秒,而后缓缓落了下来。
庄雁鸣去吻他的眼睛,嘴唇轻轻地贴着他的眼皮,询问道:“孟归南,你再笑一下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这也不知道虐的是谁。。

庄雁鸣声音软下来,轻声细语地和他说话,孟归南那一身的刺就竖不起来了。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咧开嘴角笑了笑。
庄雁鸣说笑得不对,让他再笑一次。
孟归南有点无奈:“怎么笑才对啊?”
庄雁鸣也不回答,就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珠盯着他看。
孟归南只好又笑了一次。
他笑得很标准,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但庄雁鸣似乎还是不满意,垂眸看了他几秒,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怕痒吗?”
“不怕。”孟归南立刻回答。
庄雁鸣扶在他腰上的手探进外套里,冰凉的翡翠尾戒沿着脊背一寸寸往上,这个时候孟归南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了。
“你别……”
严厉的警告还没说出口,庄雁鸣就在他肋间揉了几下。
“哈哈哈哈哈哈……操!”
孟归南笑得狰狞癫狂,挣动间,后腰撞上了门把手,疼得他浑身一激灵。
庄雁鸣停下来,手指抹去他眼角笑出的生理性泪水,和他鼻尖对鼻尖,说:“这样笑是对的。”
庄雁鸣又开始抽莫名其妙的风,孟归南揉了揉后腰被撞的位置,决定不和醉鬼计较。
“冷死了,赶紧回。”
孟归南推开庄雁鸣,往车库大门走,走出去几步,又转过头,看见他还站在原地没动,于是又返回来,去扯他的衣袖。
时间很晚了,郑姐已经睡下,地灯亮着暖黄色的光,照亮两双保持同样频率一前一后移动的条纹拖鞋。
沉默无声的一小段路,进了电梯,孟归南问他:“你想吐吗?”
饭桌上,除去孟归南,剩下的五个人一共喝了四瓶白酒,平均下来一个人七八两。参考上回,孟归南觉得庄雁鸣应该还没到极点,顶多是人有点飘忽。
庄雁鸣说不想,又说没事,孟归南就没再说什么。回了卧室后,他先去洗了澡。等他从浴室里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原本在沙发上坐着的庄雁鸣去了露台,正点了支烟在抽。
夜色浓稠无边,只有一点红亮着。
在孟归南的印象里,庄雁鸣一直是一个挺稳的人,就算人在气头上,也没有很激烈的情绪外露,但今晚从饭局结束到现在,他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不对劲。
孟归南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张林繁提起过的宋医生。
初恋啊,多美好的一个词。
在情感最丰沛的青春时期,遇到一个持续心动的人,最后再以遗憾收尾,难忘是应该的,怀念也是应该的。
两人一个站在明亮的灯光下,一个融在黑暗里,他们的倒影在玻璃上交汇,重合,最终又因为孟归南向左挪了半步而分开。
庄雁鸣看着远处,孟归南看着他,等那支烟快要燃尽,孟归南按下了电动窗帘的开关。
香槟色的窗帘布缓缓合上,彻底阻隔了孟归南的视线,他转身,关掉卧室的顶灯,然后钻进被子里,阖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庄雁鸣推开玻璃门,动作很轻地走了进来,而后脚步声逐渐远去。
孟归南的意识就停留在此刻。
梦境短暂,他还没来得及记住梦到了什么,肩上传来的尖锐疼痛就逼得他从梦里醒了过来。
“嘶……”
孟归南缩了缩肩膀,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干什么?”
庄雁鸣揽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但没说话,在他咬过的部位又很温柔地亲了一下。
庄雁鸣就这么点温柔了,再多的没有,当他掐着孟归南的脖子把他的脸怼在枕间时,孟归南气得咬牙:“下回再有这事儿你能提前通知一下么?”
“怎么通知?”庄雁鸣把他的睡衣推上去,和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孟归南,你准备一下,我凌晨四点要和你上床,是这样吗?”
听这语气,酒是完全醒了,孟归南反手往他胳膊上拍了一下:“疼!”
“我还没进去,你疼什么?”
屋里很黑,冬日的凌晨四点夜色正浓,孟归南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自己重重的喘息。
孟归南脸埋在枕头里,注意力一半在清晰的感官刺激上,一半在别处。
车库里庄雁鸣软着声音说让他再笑一次,露台上沉默失意的背影,再加上现在,孟归南很明显感觉到庄雁鸣在宣泄某种情绪。
有果就绝对有因,就算是平地上摔跤,也有左脚拌右脚的原因在里头。
但孟归南找不到一条能把这几件事完整串起来的线。
要说都和他有关,孟归南觉得肯定不是。要说都和那位初恋有关,可庄雁鸣的初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后来他就没空去想了,注意力全被庄雁鸣抓着,一点小差都开不了。
庄雁鸣做这事时不爱说话,呼吸都是稳的,只有到了最后时刻,才会死死把孟归南勒在怀里,低声叫他的名字。
只做了一次,但也折腾到厚重的窗帘布都挡不住外头的天光。
孟归南看了一眼庄雁鸣往浴室走的背影,眼皮又开始打架,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庄雁鸣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
“八点了。”
“八点怎么了?”孟归南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这回倒没有两人第一次上床时那种几乎将人从中劈成两半的疼痛,但孟归南就是不太想动弹。
“九点我要开会。”
孟归南这才想起他的另一个身份,他顶着庄雁鸣在背后的视线硬是在床上又赖了几分钟才慢吞吞爬起来。
洗干净了庄雁鸣留在他身上的所有味道,被清新的花果香完全包裹住时,孟归南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天亮了,人就是绝对理智的。
不要去想也不要去深究,他和庄雁鸣不是在谈恋爱。
庄雁鸣正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边打电话边抽烟,看见他从衣帽间出来,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孟归南低头看了看,宽松牛仔裤,米色针织毛衣,手上那件浅蓝色的羽绒服款式也很新潮。
他带来的那些旧衣服早就被庄雁鸣当垃圾给丢了,现在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庄雁鸣给置办的衣物。
挂了电话,庄雁鸣对他说:“穿西装。”
“我哪儿来的西装,不都让你给我扔完了吗?”
庄雁鸣站起来,走进衣帽间,从里面拿出个防尘袋递给他:“上回我让方孟青送来的。”
孟归南把这事儿给忘了。
西装裤的裤腰有点宽,衬衫塞进去也填不满,庄雁鸣盯着他的腰看了几秒,说:“方孟青说你穿上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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