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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Fine不Fine)


剩下的路程里,庄雁鸣一直都很安静,不过一路上他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孟归南并未多想。
工作日,停车场里车并不多,孟归南特意找了片没车的区域,直接把车头塞进了停车位。
“完美!”
停好车,孟归南解开安全带正要去推车门,一直沉默的庄雁鸣忽然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孟归南疑惑地转过头:“怎么了?”
尾音还没完全落下去,庄雁鸣就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往身前猛地一带。
“啊!”
孟归南的小腹重重磕在扶手箱上,疼得他眼底见火,庄雁鸣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攥着他后脑勺的头发,狠狠地亲了上去。
孟归南想躲,微一侧头,头皮就被扯得生疼,只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没有任何温情意味的亲吻。
庄雁鸣滚烫急促的呼吸掠过他的皮肤,那一小片皮肤几乎要烧起来。
一开始庄雁鸣还能克制住力道,但没过多久,吮吻就变成了失控的撕咬,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来,刺激得他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直跳。
孟归南的嘴唇几乎麻木到失去知觉,他气急了,下了狠劲咬了庄雁鸣一口,一点力气都没收着。这一下效果显著,一直攥着他头发的那只手微微放松,孟归南找准机会挣脱开来,用力地抹了把唇角:“发什么疯?!”
庄雁鸣的下唇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他看着孟归南,黑色的瞳孔里像酝酿着一场风暴,说话的声音却轻而缓:“再胡言乱语,我就让你这张嘴尝尝别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庄1:气死

第18章 青椒炒牛肉
孟归南一言不发地看着庄雁鸣,过了好一会儿,他拉上安全带,重新启动了车子。
挂上倒挡,车身刚向后挪动了不到半米,孟归南又猛地踩下了刹车。
庄雁鸣的后背重重砸在座椅靠背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我要吃鱼。”孟归南说。
他重新停好车,推开车门下去,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夹在指间,然后转过头,透过挡风玻璃,沉默地看着车内。
光线很暗,两人谁都没看清对方的脸,但他们仍旧默然对视了很久。
庄雁鸣从车里下来,孟归南摁下锁车键,抬起步子头也没回地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拐弯时,孟归南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广角镜。
庄雁鸣坠在他身后不远处,镜面里的一切扭曲变形,一米八几的个头看起来矮得像个冬瓜,孟归南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走进商场楼梯间。
暖风一吹,把孟归南的脑子给吹清醒了。
他生的哪门子气?
他早就知道庄雁鸣这人耳朵金贵,听不了一点难听话,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不好也不行,所以庄雁鸣把他收拾了一顿这事儿挺正常。
但有一点他一直没法理解,之前无论是在菡雨楼还是明月湾,凡是过他手的客户,谁提起来孟归南三个字,都得说一句这人性格好的没边儿,既温柔又有耐心。可在庄雁鸣面前,他的情绪控制能力却屡屡失效,短短一个月,孟归南觉得他把前几年攒的火全给撒出来了。
好吧,从他还没被赶出万山一号来看,庄雁鸣这人虽然脾气差,嘴巴也坏,但对他的容忍度却不是一般的高。
不过孟归南是不愿意把庄雁鸣想得太好的,他更倾向于庄雁鸣是因为对他的屁股还很感兴趣,所以才一直没做什么突破下限的事。
孟归南叹了口气,放慢了速度,余光里看到庄雁鸣的身影后,才换上正常步速朝扶梯走去。
商场里暖气开得很足,孟归南脱下羽绒服抱在怀里走在前面,庄雁鸣在他身后单手推着辆购物车跟着。两人之间隔着三四米,一副互不相识的样子。
颜色鲜亮的各类蔬果摆放在货架上,整整齐齐,连包装都是统一大小的硬质塑料盒。
刚要拿两颗西红柿,孟归南被上面39.9的标签给吓得愣在了原地。
一点都顾不上生气,他必须立刻和人分享他的震惊。
“这什么西红柿?四十块两颗?!”
孟归南先给了台阶,庄雁鸣毫不客气地从上面走了下来。
“要吃吗?”不等孟归南回答,庄雁鸣拿起两盒丢进了购物车。
“这得是什么味儿啊?我就没吃过这么贵的西红柿。”
“你吃过。”庄雁鸣说,“家里的食材,郑姐都是在这儿买的。”
孟归南脸色茫然,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二十块一颗的西红柿和菜场几块钱一斤的有任何口味上的区别。
“冤大头么这不是。”孟归南小声嘀咕,“有钱人的钱也太好赚了吧?”
庄雁鸣微微侧过脸,孟归南正低头研究着货架上贴着的价格标签,眼睛瞪得越来越圆,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十几分钟前两人之间的那场冲突。
孟归南脾气很差,他很会生气,但他也很擅长安慰自己。
庄雁鸣盯着他嘴角的细小伤口看了几秒,突然开口:“我……”
孟归南保持着瞪大眼睛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孟归南又把头转了过去,好一会儿,他从货架上拿了一盒还带着小黄花的新鲜黄瓜丢进购物车,自言自语道:“中午想吃个凉拌黄瓜。”
我什么,庄雁鸣最终也没有说。
孟归南从来没有哪次逛超市逛得这么难受过。
郑姐交代买的东西,他每拿起一样都要龇牙咧嘴地纠结好半天才会放进购物车,放进去后再转头和庄雁鸣确认:“你会付钱的吧?”
不知道庄雁鸣是在什么时候消了气,他一次次地问,庄雁鸣就一次次地回答,到后来,直接从钱包里抽出张卡塞进他手里:“刷卡,别问了。”
孟归南有很多不能理解的事情,比如他吃过的那种带有一点玫瑰香味的进口葡萄要三百块一串,看上去平平无奇,顶多是大一点,形状更规则一点的梨子,两个装的售价是八十,最不能理解的就是现在他手里握着的那张黑色卡片,他像被蛰了似的把卡丢了出去:“我不要。”
庄雁鸣沉默地盯着地面上的黑色卡片,过了片刻,他走过去,捡起卡片重新放进口袋里。
孟归南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但想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抓了把后脑勺的头发,尴尬道:“啊……这个,我不是……”
“走吧。”
孟归南看了一眼庄雁鸣的背影,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回到万山一号已经近十一点,郑姐正在厨房里做饭,孟归南把买来的食物收拾好放进冰箱,从厨房出来后,庄雁鸣已经不在客厅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他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看见了温亚遇发来的信息。
“最近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呗。”
孟归南思索了片刻,回道:“周六晚七点,你时间方便吗?”
“跟你见面有什么时间不方便的啊,订好地方发你。”
把手机揣回口袋里,孟归南上了楼。
书房门紧闭,孟归南看了一眼,脚步未停,回了卧室。
孟归南搬进万山一号后,也许是除了应付庄雁鸣,没有了其他的烦恼,烟抽得比之前要少了许多,一包红梅抽了一周还没抽完。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皱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抽了一支出来。
抽完烟,换好衣服,孟归南下了楼,走进厨房给郑姐打下手。
郑姐正在切蒸鱼用的葱丝,看见他进来,笑着说:“不累吗?怎么不休息一会儿?”
“不累,逛个超市有什么累的。”
郑姐已经备好菜,孟归南看了眼备餐盘里的食材,指着腌好的牛肉说:“我来炒这个吧?”
“可以呀,不过要小心一些,肉里面有水分,等下会有油溅出来。”
只需要把牛肉和青椒一起炒熟,这不是件难事,孟归南兴冲冲地起锅烧油,但没掌握好火候,炒出来的牛肉失去了原本的嫩滑,他皱着眉尝了一口,小声说:“好难吃。”
郑姐把蒸好的鱼从蒸锅里端出来,听见他的小声嘀咕,没忍住笑了笑:“火候这种东西需要练习,不要灰心,多试几次就好了。”
十二点半,六菜一汤摆上桌,郑姐摘下围裙:“庄先生在书房吗?我去叫他下来吃饭。”
“嗯。”孟归南点了点头,“刚刚在,这会儿不知道。”
两人正说话,庄雁鸣从客厅走了过来,拉开餐椅坐下,视线在那盘黑糊糊的青椒牛肉上停留了几秒。
为了避免庄雁鸣怀疑郑姐的业务能力,孟归南解释说:“我炒的。”
“看出来了。”
庄雁鸣拿起筷子,在半空中停了好一会儿才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口中。
从他的表情上来看,看不出对这道菜的态度如何,孟归南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视线一直往他脸上瞟。
“一般。”庄雁鸣评价道。
评价虽然中肯,但孟归南还是不爽地翻了个很大的白眼。
吃完一碗饭,孟归南站起身又去添了一碗,刚坐下,就听庄雁鸣问了句:“你很无聊吗?”
吃不准庄雁鸣口中的无聊两字是表面意思,还是在说他闲得没事干去给郑姐添乱,孟归南思考了几秒钟,说:“有点儿。”
庄雁鸣点点头,说:“既然休息够了,那你明天可以上岗了。”
“上岗?”孟归南抬头看他,“上什么岗?”
庄雁鸣放下筷子,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唇角:“我的司机。”
【作者有话说】
南:白天给庄雁鸣开车,晚上庄雁鸣开我车,资本家仨字我说累了

“庄雁鸣……”孟归南气笑了,“五百万你嫌亏本,要物尽其用是吧?”
话说得很难听,庄雁鸣的声音立刻沉了下来:“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这句话像是屋外连绵不绝的冷雨,将孟归南好不容易重新恢复的好心情冲刷得一干二净。
孟归南推开椅子,“刺啦”一声响。
他拧着眉看了庄雁鸣几秒,又坐下了,默不作声地开始往嘴里扒饭,有很多话孟归南懒得问,就算问了从庄雁鸣这里也不可能得到答案。
庄雁鸣不喜欢他在菡雨楼和明月湾的工作,但给他做专职司机就可以,都是服务行业,服务庄雁鸣一个比之服务很多人,高贵在哪里?
等他吃完饭,庄雁鸣说:“老陈家里有事,你替他一段时间,明年四月以后,你想做什么都随你。”
孟归南转过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很意外庄雁鸣会说出做什么都随他这种话。
“真的?”
“嗯。”庄雁鸣说,“孟归南,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抗拒和不满,所以三番四次地拿话刺我,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些对我造不成任何伤害,顶多会让我觉得有些麻烦,而我——”
停顿了几秒,他接着说:“是一个很擅长解决麻烦的人。我有一万种可以强迫你真心实意臣服于我的手段,但我暂时还没有把它们用在你身上的打算。”
“孟归南,你乖一点,三年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庄雁鸣语气平静,用最平静的话说出最浓重的威胁,这一点,孟归南早就领教过了。
他缓缓低下头,眼睛因为一直盯着某个固定的点,视觉失焦,灯光投在桌面上的光斑散成凌乱的一片。
庄雁鸣并不需要他的任何表态,说完这番话就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孟归南用力眨了眨眼,视野重新变得清晰起来。他想到孟良,又想到王百琴,过了很久,他死死攥着衣摆,先是小声骂了一句“操”,又自言自语道:“忍就忍。”
庄雁鸣没有午休的习惯,吃过饭就进了书房,孟归南肚子一饱就犯困,回到卧室睡了个午觉。
这一觉睡得不实,睡着了似乎又没睡着,半梦半醒间,他听见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翻过身,孟归南看见庄雁鸣边打电话边走了进来,电话那头不知是什么人,他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
“齐舒然这是逃难回来了么?”
“来投奔我?可以。”
挂了电话,庄雁鸣站在床边垂眼看着孟归南:“晚上我有饭局,你和我一起去。”
稍晚些时候,老陈过来送车,应该是提前知道了庄雁鸣的安排,把车钥匙放进孟归南手里的时候,他说:“孟先生,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老陈看上去很憔悴,眼底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
孟归南有些怀疑地问:“庄雁鸣真的不是把你开了吗?”
老陈连忙摆手:“没有的事。”然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我母亲病重,医生说没多长时间了,我想趁着她还能走动的时候带她出去转转。”
“抱歉。”
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沉重的两个字,除去表示遗憾的抱歉,孟归南一时找不出其他能切实有效安慰到老陈的话。
老陈叹了口气:“人总有这么一遭啊。”
两人相顾无言了片刻,老陈又说:“庄总是个好领导,他给我放了几个月的假,让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再回来。”
“孟先生,司机这个身份是很敏感的,庄总真的很信任你。”
话刚说完,庄雁鸣走了过来,老陈止住了话头,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走吧。”
孟归南猜测庄雁鸣应该是去见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他穿得并不正式,黑色夹克搭配纯白色的针织内搭,下面是一条直筒休闲裤,显得腿又直又长,整个人看上去很干净利落。
孟归南看了他一眼,坐上了驾驶位,刚要去拉车门,坐上副驾的庄雁鸣说:“方向盘后面有关门按钮。”
孟归南讪讪地收回了手,关上车门,研究了半天,甚至还拿出手机查了查才研究明白怎么挂挡。
库里南驶出万山一号,碾过路面上干枯的树叶,而后汇入拥挤的车流。
工作日的晚高峰,快速路堵得一塌糊涂,孟归南全程提着劲儿,生怕把车给刮了蹭了,驾驶的乐趣是一点儿都没体会到。
等到了地方,停好车,他才长舒了口气,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孟归南理解的“一起去”是他送庄雁鸣过来,等到庄雁鸣下了车,敲了敲他那侧的车窗,叫他下来,孟归南才知道庄雁鸣说的“一起去”是让他一起去吃饭。
“我去干嘛?”几个字在嘴边辗转几瞬也没问出口,他顺从地下了车,跟在庄雁鸣身后,进了万园春。
即使是在冬天,这里的景色依旧算得上一等一的漂亮,四季常绿的凤尾竹和墙角盛开的山茶花,让孟归南产生了一种季节错乱感,不过见惯了万山一号的景色,再看万园春,也算不上有多惊艳。
推开包厢门,里面已经坐了四个人,看见庄雁鸣进来后,其中一个皮肤黑得像是刚从非洲回来的男人立刻站了起来。
“哟,庄总,来得够迟的啊。”
几人的视线统一落到孟归南身上,看得出来一个比一个惊讶,穿着件黑色卫衣的男人试探着问了句:“庄总身边这位,不给哥几个介绍介绍?”
孟归南友善地冲他们点了点头,有些拘谨地在桌边落座,刚坐下,就听庄雁鸣回了句:“朋友。”
“哪种朋友?展开说说。”
“一般朋友。”庄雁鸣的回答很敷衍,黑衣男人还想再问,庄雁鸣立刻把话题岔开了,“点菜了吗?”
“点过了,专捡贵的点的。”
看的出来庄雁鸣并不想解释孟归南的身份,但在座的几人没一个带伴儿的,孟归南的存在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庄雁鸣的性格大家都了解,也不敢开玩笑开得太过,各自做了自我介绍,就没再把话题放在孟归南身上。
气氛融洽自然,几人虽然嘴上叫着庄总,但不是生意场上那种恭维的叫法,而是一种带着亲近的调侃。
皮肤很黑的那位还真是刚从非洲回来的,叫齐舒然,听他们聊了会儿天,孟归南才捋明白了他们的关系。
都是庄雁鸣的大学同学,一水儿的土木男,除去一个在国企坐办公室的,其他几人都挺沧桑。
“庄总,你的大腿能给我抱抱吗?我在苏丹这两年,没吃的没玩的就算了,我瘦了整整二十斤!知道咋瘦的吗?蚊子给我吸瘦的。”
这话一出,众人都哈哈乐了起来。
孟归南也跟着笑了几声,庄雁鸣笑说:“去苏丹之前我就问过你了,当时齐工脸一甩跟我说年轻人就该出去闯荡闯荡,嗯……看出来了,你这是闯荡明白了。”
说话间,服务员进来上菜,庄雁鸣往旁边让,胳膊撞上了孟归南,他侧过头看了一眼。
孟归南脸上的笑还没落下去,眼睛弯着像两道小桥。他被庄雁鸣这么一盯,表情凝固了一瞬,小声问:“怎么了?”
“哎哎哎,怎么还说小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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