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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成双(蕴藉)


代虑是文官,面对安士白他根本没有一战之力,甚至都不一定能够逃走……黎合的死状犹在眼前。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与舍弟无关,日后在京都,舍弟就拜托先生了。”此番若是命丧黄泉,情报部的所有工作都要靠城山墨了,眼下的情况,日后城山墨和阿撒兹勒接触,也算是名正言顺,顺利成章。
“为了一个姘头,不至于……”
“不是姘头,先生。”吴千殊无奈摇头,对阿撒兹勒的结论很是无奈,他对自己的结论真的坚信不疑,可代虑哪里是姘头,那简直是祖宗。
阿撒兹勒摊手,示意吴千殊随便。
吴千殊转头对一脸茫然和震惊的城山墨道:“这件事是我个人的错,先生都是大义之人,不会累及家人,你先回乡下到隔壁虎哥家借住几天……若是我没了音讯,你还想来京都,就来找这个叔叔。”
说完,开了一个传送符便消失了。
徒留阿撒兹勒和城山墨大眼瞪小眼。
“他们乌鸦还挺专一。”阿撒兹勒仿佛觉得自己很幽默。
城山墨强压怒火和恐惧,冲阿撒兹勒施礼后也开了传送符返回清世司。
执行部是整个清世司单体武力最强的,而啸风子更是其中佼佼者,但由于啸风子身份敏感,这十几年来他在清世司几乎查无此人,所以若是有什么不得已、又不能暴露清世司的行动,他是最好的选择。

第十四章
原本就笼罩着死气和寂寥的义庄,此时更是肃杀地恐怖,比之之前沙利叶的到来有过之无不及。吴千殊推门闯进去时,场面也比沙利叶的到来惨烈的多。
排列在院子里的棺材已经随着其中铺着的木板,失去了原本的样子,各式样的纸钱洒了满地,随着二人带起的风波卷起,与白幡一齐摇晃。被重创的代虑倚在院子里的磨盘勉强站住,身上的伤除了致命部位,其他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安士白握着一把斩剑胸有成竹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吴千殊冲上去扶起代虑,眼疾手快地掏出一张传送符,符启,燃尽,周遭没有任何变化。
传送符失效了。
对面安士白看到吴千殊的到来,不仅没有任何行动,甚至收了剑,抱臂,嗤笑,鄙夷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好像在看猴戏。
“你怎么来了!安士白可以空间锁定,传送无法使用,你根本逃不掉。”面对吴千殊的到来,代虑没有任何的惊喜,满脸是难抑的担忧,甚至还有直白的怒气。
和沙利叶那次完全不一样的反应。好像眼前最大的麻烦不是安士白,而是吴千殊。
这是在担心自己吗?
安士白真的那么恐怖吗?
“他来了,那么谈判开始。”倒是安士白表现的很兴奋,冲吴千殊扬起下巴,“你不知道吧……”
“别信他。”代虑抓住吴千殊,望向他的眼光甚至带些祈求。
安士白被代虑的话逗笑出声:“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妖精,与此事无关,放他离开。”代虑没有像对沙利叶那样,威逼利诱,安士白好象一块顽石,除了坦率直言,没有其他的计策。
“你知道的,我巴不得东方的妖精都死掉。”安士白勾起唇角,但脸上没有任何笑意,而只是像一个木偶,强装人样。
“我若是死了……”代虑扬起下巴,坦露自己最脆弱的脖颈。
“你会吗?!”安士白表情更加疯狂,“我本来是想你死的,但是眼下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一个上仙已经因你而死,东方又只剩你一个天神,没办法只好你来陪我玩了。”
“代虑……”吴千殊握住代虑冰凉的手,冲他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可以像猎杀沙利叶一样,想办法将他引至北境,借助北境的封印。但是代虑没有给他回应,不知道是在顾虑什么。
安士白像是看透吴千殊的心思,冲代虑扬扬下巴:“他若是想杀我,我束手受戮,用得着那么麻烦?”
吴千殊被惊得说不出话,一时有些看不清眼下的局势,甚至觉得自己的到来就是错误……阿撒兹勒放自己离开,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怪不得他那么爽快。
“他不能杀我,我不想杀他,原本僵持不下,不过好在,现在多了筹码。”
“你未免太高看他在我心中的……”
代虑的话还没说完,安士白就已经从原地向这边疾驰而来,代虑下意识将吴千殊护到身后,双手掐诀,但是不幸,没有任何变化?眼看安士白已到眼前,吴千殊抱住代虑,向一边躲去。
“中文说的流利有什么用,符箓、诀文照样看不懂学不会。”安士白迅速调转身形,握住斩剑向踉踉跄跄的二人砍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招招致命,方才说的话好像只是为了放松二人的警惕。
吴千殊极其狼狈地将有些手忙脚乱的代虑推到角落里,捞起地上的铁棍将安士白牵扯到别的方向,但是区区数击铁棍便被削掉一半,无奈之下吴千殊掐诀,一柄骨锥应召显现,直挺挺迎上安士白的斩剑,堪堪占得武器的优势。但是这柄骨锥是王役从冥府那边得来的,终归有些黑暗因素,面对安士白的天使之剑,属性上又被压制。
正有些不甘,原本应该失去活动能力的代虑突然上前,一把揽过吴千殊,一手夺过骨锥,冲安士白猛地一抽,一道深紫色的火焰直冲冲地逼杀安士白。
被突然迸发出近乎恐怖的内力的代虑惊到的吴千殊,差一点惊呼出声。
终于显出狼狈之态的安士白同样有些意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灵魂的消耗可是不可逆的。”安士白沉重脸警告。
“重要的是这具身体。”代虑挡在吴千殊的身前,一手握紧骨刺,一手挡住吴千殊,五指捏成一个吴千殊没有见过的手势,好像在为什么蓄势。
安士白咋舌,只觉自讨没趣,手握斩剑再一次冲上来,代虑回手将吴千殊推远,迎上去。但安士白还未到眼前突然收力,身体微侧,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越过代虑,瞄准吴千殊,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扳动扳机。
巨响响彻天际,代虑大脑一片空白,双眼惊惧地望向笑弯了腰的安士白,耳边除了嗡鸣,还有刺骨的嘲笑:“我早说过,你我已经平衡,他才是新的砝码。看来天平向我倾斜了。”
代虑只觉得心脏骤然一停,彻骨的恐惧惊出一身冷汗,转身跌跌撞撞地扑向血泊中的吴千殊,颤着手摸索他已经被血浸染透彻的肩膀,是伤在肩膀。没有任何犹豫,代虑跨坐在吴千殊的身上,将一手塞进他的齿间,让他咬住自己的手掌,另一只手狠狠地戳进伤口,翻找着残留在里边的弹头。在吴千殊剧烈的痉挛与挣扎中,他找到了弹头……
只是一枚普通的金属弹头……
代虑长呼一口气,好像耗尽全部力气一样垂头抵在吴千殊的胸口,喜极而泣。
稍稍从锥心的剧痛中回过神来的吴千殊,抬起未被击中一侧的手,抚摸着代虑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掌,想安慰什么,但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
肩膀的伤,怎么还影响嗓子了……
他努力地张张嘴,想出声,但不料拼尽全力只有一声凄厉的嘶鸣,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身上各处传来不同程度的剧痛。他好像陷入一片泥沼,黑暗无光,身体不住地下沉,没有尽头。
代虑闻声抬头,水雾朦胧的视线间映出吴千殊青筋崩起的半边脸……无数道黑红色的纹路从肩膀向同侧脸颊蔓延,原本乌黑的眼睛正在被一抹诡异的红色侵占,妖艳、恐怖。
“忘了跟你说,临行东方前,我拜访了一下该隐,他送了我远行的礼物……”
“血清!”代虑站起身来,攥紧手里弹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在抖,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静。
安士白手掌微转,解了空间结界:“带着你的诚意来沪港见我,你若是想拼得鱼死网破,我也奉陪到底。”
代虑带着吴千殊回到情报部在京都的据点,一方面派人去寻城山墨,一方面让人寻朱砂。
那枚子弹虽然只是普通的金属弹头,不是炼金弹头,不会侵蚀掉吴千殊的生命,但是子弹里有该隐的吸血鬼毒素,如果不及时寻得血清,吴千殊会完全被同化,成为该隐的眷属。
很快,部属就送来了朱砂,来不及犹豫,代虑便在地上画了一个六芒星法阵,阵眼是一个十字架,密密麻麻的希伯来文环绕周围,之后让吴千殊躺在在法阵中间。代虑寻了根钢针,在油灯上简单燎了燎,便站到阵眼,解开上衣将钢针毫无犹豫地插入胸口,短暂停留后猛地拔出,直直钉入吴千殊的胸口,针尖淡淡紫色的光芒随着鲜血,笼住吴千殊的心脏。
一系列紧急处理后,代虑简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便穿好衣服到外边,向部属交代了几句开了个传送符,立刻前往沪港。
沪港的使馆直接建在租界,里边高耸的建筑间行走着各种白色人种,偶尔有几个东方人走过,不是被嫌弃就是被驱赶,所以当代虑站到使馆区时也不免被门口的卫兵拦下。
代虑看着眼前穿着西式军装的东方人,忍不住皱皱眉头,想到吴千殊口中全军覆没的执行部,再看看眼前这个有着同样黄色皮肤的人,一时感慨万千。
代虑也不想和他废话,掐诀施了个昏睡咒,步履匆匆得直奔安士白的办公室。
代虑到安士白办公室次数比之吴千殊到阿撒兹勒办公室的次数不知道多了多少倍,所以他极为轻松的便进入尖尖的建筑内,随着代虑的深入,很多人认出了他。
“代虑先生。”有个叫不出名字的旧人冲他招呼。
代虑无心寒暄,冲对方微微颔首示意,便迅速告辞离开。
没有敲门,代虑一脚踹开门,惊得里边和安士白汇报工作的秘书一个激灵。秘书转头望向代虑,发现他只是一个东方人,惊恐瞬间变成不耐烦。但是代虑也不想和这个秘书计较,径直走上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备茶。”安士白冲秘书吩咐。
秘书一愣,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状况,正犹豫,又听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人招呼一声:“红茶,谢谢。”秘书有些拿不准,向安士白征求意见,安士白颔首,默许了男人的要求。
秘书离开后,安士白脸上的笑容更灿烂,让人如沐春风,好像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威胁,但是代虑清楚这个人究竟有多危险。
“说吧,要如何才能给我血清。”代虑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你发誓帮我一件事,我现在就把血清给你。”安士白拉开自己办工作的抽屉,取出一个小箱子,上边有一个赤色的十字法阵。
“你就这么信我。”代虑对他的爽快有些出乎意料。

第十五章
安士白拍拍箱子,一脸胜券在握:“若是连你都无法相信,那生命与生命之间未免太冷漠。不然你觉得加百列会选择你?而且,我觉得这件事与你的目的也是殊途同归。”
代虑翻了个白眼,双手交叠按在方才被戳了个窟窿的胸口,正色低语立誓,末了,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说吧,你想做什么。”
“我要你强行晋神……东方晋升上神必然会和天界联系,所以代虑的神脉定然会在晋神时打开天界的封印。”
东方的修炼方式不同于西方,西方主要依靠先天天赋,东方主求后天努力,强行晋神,无异于揠苗助长,一旦失败,魂飞魄散……
“你想我死?”虽然是个问句,但是代虑对于安士白的计划没有丝毫震惊。
安士白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只是为你的夙愿提供一个方案。你以代虑的身份在东方行走实在不便……你不属于东方,但你又回不去西方。”
代虑没再废话,上前拎起箱子,冷声威胁:“吴千殊无恙后,我会回来的。若是他有事……大不了放弃过往的一切,我不介意以安士白的身体度过余生。”但是方走出几步,一些虚无缥缈的想法没来由地浮上脑际,驻足回身问,“黎合说他偷听到你一个秘密,是什么。”
“黎合?”安士白还未从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平平无奇的东方人名,但是代虑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只好努力回想了一下。
“另一个被你一击毙命的东方天神。”代虑咋舌,有些怒意。
“噢,那个人啊……他没告诉你啊,我以为他和你摊牌,其实你应该感谢我,他听到了你的真实身份,我帮你除去一个心头大患……”安士白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质问一个天神的生死。
代虑不耐烦地打断他:“那是我的秘密,我在问你你的秘密。”
“也没什么,就是原本想设计你强行晋神,打开东方天界封印……不过现在我们推心置腹了,中间无需谎言了。”
“你我之间,还到不了推心置腹的程度。”代虑沉着脸,甩袖离开。
拎着箱子,方一推门,看到秘书端着沏好的茶正欲敲门。
代虑就着茶盘,自己倒了一杯,末了客气一句:“好茶,多谢,有劳。”便加快脚步离开。
返回京都郊外,看着通往情报部的小路,代虑有些五味杂陈,有些说不出来的苦涩盈满喉间,方才的茶都压不住,冲的脑子都有些迷糊……
“我遇到了安士白,误听到他好像要背弃和一个什么人的合作……”
安士白说黎合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他应该知道安士白背弃的就是和自己的合作,但是他还是隐掉了有关于自己真实身份的部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黎合是上仙,他比谁都清楚上仙强行晋神,若是失败会有什么后果。那时他已经知道自己并非他认识的那个代虑,他原本可以直接一走了之,拿着君曰上神留下的刀片去南境,寻求宁盟的庇护。毕竟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是伤害他同伴的异族之徒。但他还是拼着一条命返回给自己示警。
是相处的时间太长,有感情了,还是他觉得即使是去了南境也不会再有生路,想借此将天界的重任绑在自己身上。
可是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找到神脉里的钥匙,又怎么确认自己会在对东方有利的时机将封印打开。
赌人心吗?
不像是东方所属的处事风格,毕竟吴千殊一只乌鸦都明白人心险恶……
那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无数种可能性浮现在脑中,但是久久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思考良久,已经走到情报部的楼下。
拖着绷着弦高强度运转的身体靠近吴千殊的房间。
城山墨已经守在门口,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代虑从未见过的男人,那人外观极其壮硕,但整个人散发出历尽沧桑的沉重与乏力。
“虑哥!”城山墨迎上来,倔强的脸上是强装的镇静,但当与代虑对视的片刻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回来了,没事了。”说完,来不及细问便匆匆越过二人,进入房间。
房间里保持着自己离开前的样子,想来是情报部部属连城山墨也拦着,连他都没让进。躺在符阵中间的吴千殊和自己离开前并无不同,没有任何异化的征兆。代虑拎着箱子走到吴千殊身边跪坐下来,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将箱子里的那一管液体抽到注射器里,之后从吴千殊的颈侧注入身体。
血清刚进入吴千殊身体时没有任何变化,代虑不由得提起心来,但好在,很快,血清发挥了作用,吴千殊身上蔓延起来的黑痕,慢慢消退。
代虑长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吴千殊胸口里的钢针取出来,扔到一边,整个人有种大病初愈的脱力感,跌坐在地上好一会儿,听到吴千殊转醒的呜咽声,慌忙坐起,上前探查他的情况。
吴千殊的视线依旧模糊,但还是试探着开口,没想到嗓子已经没有大碍了:“代虑……”
“别怕,我在。”代虑抓住吴千殊的手。
吴千殊感到代虑的手在微微颤抖,以为他又哭了,赶忙用力反握回去,予以安慰,另一只手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安慰一下毫无安全感的自家上仙。但不料自己还没来得及发挥,代虑已经探身上前,将自己扶起来靠在他怀里。
“?”吴千殊抬眼,模模糊糊与代虑对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视力问题,他看到代虑眼里除了泪水,还有溢满的阴鸷。吴千殊心下一紧,赶忙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找不到原因,但还是主动道歉:“你别生气,我知道我拖了后腿,但好在……”
“对不起,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代虑垂头抵住吴千殊的额头,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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