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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深秋(半黄梅子雨)


宋璟珩瞥了眼他搭上来的手,“请放开我。”
“你老拒绝我干吗?”石屿纳闷,搂得更紧了,“我又不会把你给吃了。”
宋璟珩收起书,试图挣脱:“石先生,你越界了。”
石屿平时在寝室里和室友打闹惯了,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嘶了一声:“不是哥们,我搂你一下怎么了。”
他紧紧抓着他的肩,宋璟珩一时躲不开,只好认命道:“你找我有何事?”
“能不能给我换一床被子?”石屿松开手,揉了揉后颈:“我不太喜欢小燕子。”
宋璟珩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转身回屋。
片刻后,石屿抓着被单一角,嫌弃两个字就快要写在脸上:“那我也没说要龙凤呈祥啊!”
“我不希望在床上出现莫名其妙的鸟。”
他指着床品,手脚并用地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家就没有纯色的床品吗?”
宋璟珩微微颔首,回屋给他又换了一床被子,石屿摇摇头,推着他去再拿一套回来换。
从大红大紫的花卉到花鸟鱼虫刺绣,石屿没一个满意,他强迫症惯了,一心想要纯色床品。
宋璟珩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吐槽:“你睡觉是睁着眼睛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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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更新完啦,下周见!

“没这么夸张,我也就是想睡个好觉。”
石屿挠了挠后脑勺,再这样找下去,倒像是在挑宋璟珩的刺。
他从宋璟珩手中接过床单,翻了个面,挡住上面的花纹,凑合凑合也能像个纯色床品。
宋璟珩倾身向前,摸了把床单上的凸出的金丝线头,扎手得很,微微挑起眉,“你还真是骨骼轻奇。”
“啧。”没想到这小子还会阴阳怪气,石屿一头黑线,正要反驳,门吱嘎一声从外被推开。
女佣弯下腰,毕恭毕敬地开口:“大少爷,周家的老夫人与小姐来访,老爷喊您速去前厅。”
宋璟珩脸色微沉,手从床单上拿开,“我知道了。”
石屿跟在他身后,想趁机溜出去逛一逛,可宋璟珩只把门开到一半,女佣出去后,他迅速关上了门,门闩咔嚓上锁。
“别乱跑,我一会儿就来。”
头顶的喜鹊叽叽喳喳盖住门外的声音。
靠,石屿朝头顶竖了个中指,等宋璟珩回来一定要问清楚,为什么这几日要把他偷偷藏起来连门都不让出。
阳光明晃晃地照在木雕门窗上,前厅近在眼前,宋璟珩的脚步越发沉重。
跨上最后一级台阶,他听见门内女孩清脆的笑声,长呼一口气,推开门,见到父亲身旁坐着的女人,心里的那团火又蹭蹭冒了上来。
苏月兰斜眼瞥他,嘴角勾出不易察觉的冷笑。
宋璟珩稳住心神,走上前,和主座上的长辈打了声招呼,余光不经意瞥见里的女孩。
女孩面相很是陌生,杏仁眼,方圆脸,穿着件群青色绸缎旗袍,微微一笑,主动站起身,伸出手:“璟珩,好久不见。”
宋璟珩愣了一下,不记得何时与她见过面,但在长辈提问似乎不太礼貌。
他抿了抿唇,握了下手,迅速收回。
昨日搬进来的八仙桌有股淡淡树脂味,他皱了皱鼻,偏头望向靠窗的座位。
“向晚长得越发出挑了,还记得你们小时候,我和你爹在雨花楼还给你们订过娃娃亲。”
宋明德笑了笑,眼尾皱起明显的褶子。
“伯伯,居然还有这事呀?”
周向晚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虎牙若隐若现,看向宋璟珩,眼睛亮晶晶的。
宋璟珩盯着桌上的青葡萄,记忆翻涌,好像多年前的盛夏,他躲在母亲的身后见过这个女孩。
“那是好多年的事了,你们自然不记得。”
宋明德别有深意地瞥了眼墙角,示意他说话,宋璟珩装作没看见,垂下脑袋,数着地上的花砖。
见没人讲话,周母握住苏月兰的手,脸上堆着夸张地笑,“原先在江陵便听人提起德安酒楼有多气派,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苏月兰抿嘴笑了笑,摘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翘起兰花指,朝窗外一指。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找下人重新修整了花园,栽了些英国产的鸢尾花罢了。”
宋璟珩眉头微皱,这个家竟还让她摆起谱来了。
周母望着窗外像杂草一样的花苗,尖着嗓子夸道:“诶呀,还是外国货呢,宋太太您出手可真是阔绰。”
她嘴巴张得太大,隐约能看到镶了金的牙,只是时间久远有些发黑了。
宋璟珩冷哼一声,最后看不惯这场阿谀奉承,走到周母面前,欠了欠身。
“周阿姨您可别妄自菲薄了。”
周向晚一听他开口提了过往,瞬间来了精神,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他。
“小时候和母亲拜访永康公馆。”
宋璟珩刻意顿了下,瞥了眼苏秀云,继续道:“见您院子里栽种的法国梧桐郁郁葱葱,也是格外好看。”
苏月兰眸光一凝,咬开葡萄,汁水在口腔里蔓延,酸涩得很。
“那树上的叶子早就败光咯。”
周母叹了一口气,戏精上身,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珠,“向晚她爹爹去世后就再也没发过芽。”
宋明德眼底也随之闪过一丝怅然,端起桌前的茶盏,一饮而尽。
“别再提这些伤心事了。”他朝角落招了招手:“璟珩,明日你带向晚去栖霞山逛逛,那儿的梨花正巧开了。”
周向晚眸光又亮了几分,挺直脊背正要谢过,宋璟珩倏地抬眸,“明日?”
“你有事?”
宋明德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强硬,他不敢当面拒绝,咬了咬牙,只好答应:“无事。”
“那就这么定了。”
宋明德一拍桌板,敲定下来:“明日你们年轻人出去玩,后日我带你们去德安酒楼听戏。”
阳光刺眼,树影斑驳,喜鹊叫累了便停在树梢上梳理羽毛。
石屿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嘴唇微动,排练一会要问宋璟珩的话。
春风吹拂,玉兰花纷纷飘落,木门吱嘎一声,从外面被打开,宋璟珩刚探/进半个身/子,便被石屿拉到树下。
“快说!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距离倏地贴近,脚尖抵着脚尖,宋璟珩瞳孔微震,想着后退,石屿一手按住他的肩,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宋璟珩别开脸,盯着他身后的花坛,试图狡辩:“我没有。”
石屿翻了个白眼,“切,我就知道。”
耐心消耗殆尽,他推开宋璟珩,走到围墙前,打算直接翻出去。
他仰头望了眼高度,正要往上爬,宋璟珩匆忙拦下,拽住他的袖子。
石屿身上的这件长衫本就是他的,尺寸略有些大,肩膀很难撑起,方才被他这么一扯,领口的扣子嘎嘣松了两颗,露出明显的锁骨。
宋璟珩蓦地脸红,别开视线。
石屿一脸莫名其妙,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系好扣子,盯着他搭在自己袖子上的手道:“你这还不叫把我藏起来?”
“我。”宋璟珩像被他眼神烫到般蓦地松开手,结巴道:“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和我爹碰面。”
“为什么?”
石屿面露困惑,再次将他抵到墙角,熟练地一手撑着墙面。
自小在深宅大院长大的宋少爷哪被人强行壁/咚过,宋璟珩避无可避,垂下眼眸,盯着脚下的花瓣,耳尖红透了。
“我怕你在我爹面前说胡话,他脾气不好,有可能。。。把你赶出去。”
草,这小子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看上去很不识大体吗?
石屿有一瞬的愣神,宋璟珩趁机躲开他的禁锢,走到玉兰花树下,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还叹上气了?”石屿心里憋着火,再次靠近,双手叉腰,“每天你都能出门,有什么好烦的?”
宋璟珩沉默半晌,盯着他气鼓鼓的脸,突然开口:“我爹让我明日陪客人去登山。”
他摩挲腕间的玉镯,轻声道:“我不愿去。”
宋璟珩眼底的落寞过于明显,石屿抿了下唇,也不好继续挖苦,坐到他身侧。
“切,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他撩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歪头看他,“不想去就不去呗,你爸又不能拿根绳子把你绑过去。”
宋璟珩有些意外,嘴上却没变:“你这人怎的一点不懂尊敬父母?”
石屿哼了一声,指着他反驳:“哥们,我看你纯粹是被pua惯了。”
“什么是pua?”宋璟珩偏过头,眨了眨眼睛,“是英文吗?”
石屿一挥手:“不知道,你去查字典。”
“我没有英文词典。”
话音未落,门扉被轻轻叩响,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你们在聊什么呀?”
宋璟珩听出这是周向晚的声音,眸光微沉,望向门闩,脚下久久未挪步。自那次大火后,他家与周家再无往来,真不知他家近日拜访有何意图。
石屿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不去开门吗?”
宋璟珩回过神来,走去开了门。
“我听这边好不热闹,便冒昧地过来了。”
周向晚嘴角噙着笑,快速眨了下眼,像是在抛媚眼。
宋璟珩自幼便被教导男女有别,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周向晚借着缝隙钻进院子,“璟珩,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他面无表情道:“不会。”走回树下,离她好几米远。
石屿忍着笑,朝门口看去,这姐们还真是顺风耳,他和宋璟珩也没拿话筒在院子里讲话,居然也能在门外听见。
“那便好。”周向晚走进院中,注意到石屿:“这位先生是?”
“咳。”宋璟珩怕石屿乱说,抢先道:“这位是我在书馆认识的朋友,石屿。”
周向晚微微一笑,正要和他打招呼。
一阵大风刮过,石屿忍不住打了声喷嚏,宋璟珩紧挨着他坐下,先行开口:“你冷?”
石屿抬起手,和周向晚先打了声招呼,才搓了搓手臂道:“有点。”
宋璟珩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石屿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他一眼,宋璟珩身上还剩件单薄的白衬衫,西装裤貌似也不是加绒的。
他挠了挠鼻尖,没想到这一百年前人还都挺抗冻。
“春捂秋冻,你明日还是多穿点吧。”宋璟珩没话找话地嘱咐了一句。
“我倒是想啊。”石屿紧了紧他的外套,“可你又不给我,我哪来的衣服。”
周向晚眉梢微凝,收起假惺惺的笑,走上前打断他们。
“璟珩,”她咬着下唇,“先前见你在前厅欲言又止,是否因为你与石先生有约在先。”
石屿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她从哪句话听出他们有约在先。
“若真是如此,我便不勉强,明日和母亲回江陵便是。”
宋璟珩眸色微沉,怕她向父亲那边告状:“无事,不勉强。”
石屿心里好笑,专业拆台一百年:“真的假的?我看你这样挺勉强的啊。”
宋璟珩嘴角一抽,假笑一声:“怎么会。”
周向晚跟着他笑了下,夹着嗓子道:“你愿意就好。”
宋璟珩没答,三个人站在树下,大眼瞪小眼半天,头顶云海翻涌,太阳没了踪迹,似乎天要下雨。
周向晚怕身上名贵旗袍淋湿,只好挥手道别,荼白色的手帕挥在手中,倒是像在举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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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周向晚拢了拢盘发,理了理精心搭配的披肩,叩响了院门。
石屿睡眠极浅,卧房正对着院子,雕花窗户又不隔音,他啧了一声,烦闷地睁开眼睛,望向窗外。
此刻晨雾未散,树影模糊,光倒是刺眼极了。
他揉下了鸟窝般的发顶,早知道昨天就应该扯两块布盖住窗户,翻身对着墙,下一秒敲门声再次响起。
石屿想不通这群有钱人爬山起这么早干嘛,山就在那又不会跑,什么时候去不是去。
翻身下床,他推开隔壁卧房的门。
宋璟珩睡得正香,石屿冷哼一声,总不能只有自己的被吵醒。
他掀开宋璟珩的被子,晃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哼唧:“醒醒,宋璟珩你快醒醒,昨天喊你爬山的姐们来找你了,快去开门!”
半天叫不醒,石屿带着早起的怨气,抓住他手臂,将他强行拽了起来。
强制开机,宋璟珩大脑有些蒙圈,坐在床头缓了好一会,愣愣地抬头。
石屿赶着回去睡回笼觉,偏头指着窗外,又念叨了一遍去开门。
宋璟珩不为所动,眼睛瞪得圆圆的,石屿一咬牙,抓住他后领,像拎猫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宋璟珩比他高一个头,站起来的同时,石屿被迫踮起脚,站位急剧变化,宋璟珩低下头,说出今早的第一句话:“松手。”
石屿愣了下,触电般松开手,转身回到卧房,睡意全无。
窗外云开雾散,宋璟珩高挑的背影尤为显眼,石屿哼了声,长得高了不起啊,要是穿越能带鞋垫,保不齐谁比谁高。
恨恨地洗漱完,走出屋子,宋璟珩正背对着他,站得笔直,不知和谁在说些什么。
石屿走过去,倚在门边抬头看,发现院外除了周向晚,竟还有个女人。
她个子不高,脸尖尖的,看上去很清秀,穿着却十分明艳,砖红色绸缎旗袍下摆绣着一朵盛开的玫瑰。
她挑起狭长的凤眼,斜睨着石屿,抬眸的角度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石屿心里咯噔了下,总觉得之前在哪见过。
细想下去,大脑好似磁带卡壳般,一顿一顿的无法捕捉所有片段,石屿揉了揉额角,不知怎的太阳穴如同被针扎了般疼。
他咬紧下唇,下意识地抓住宋璟珩的肩,站稳身子。
“怎么了”宋璟珩不明所以,回过头。
“没事。”石屿松开手,心脏也开始有些不舒服,他按了按胸口,总觉得和那女人磁场不搭,缩到宋璟珩身后,耳语问:“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后妈”
宋璟珩凝眉,小声道:“什么是后妈”
石屿还没适应一百年前的说话方式,磕绊了一下:“呃,我的意思是说…那人是不是你小,小妈啊”
宋璟珩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纠正道:“她是我的二妈。”
石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转向女人,初来宋府那日的记忆渐渐回到脑海里。
宋璟珩侧过身,稍稍抬高了声音:“石先生,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哪里人,方才说的又是哪里方言”
“呃…”石屿一时没法跟他解释清楚自己来自未来,索性胡扯道:“是这样的,我爹娘死得早,我从六七岁开始就四处流浪,走南闯北的自然学了不少地方话。”
他摊了摊手,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宋璟珩抬起眼眸,半信半疑地打量他。
石屿双手插兜任他看了片刻,对面的女人将鬓角垂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头,踩着小细跟朝他们走来,那脸上的表情像极了高中检查常规的教导主任。
石屿神情一僵,怕宋璟珩一会走了,自己又会被她找茬,他清了清嗓子,扯住宋璟珩的衣角。
他学着之前凌晨在宿舍楼下求宿管开门语气,装可怜道:“你们一会爬山带上我呗,我也想跟你们出去玩。”
宋璟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手敲了下他脑袋,“好好说话。”
周向晚瞬间沉不住气了,好不容易盼来的两人约会,怎么能多一个人搅局。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走到他们面前,抬了抬下巴:“先生,这怕有些不妥吧”
“这有什么不妥”
石屿眨了眨眼睛,朝周向晚歪头一笑,“你们玩你们的,我就跟在你们后面散散步,赏赏花,怎么就不行了”
他的尾音明显上扬,宋璟珩听得不由弯了嘴角,这人未免太会扮无辜了。
周向晚变了脸色,唇角微微下耸,“石先生你可真爱说笑,这分明是我和璟珩两人的…”
石屿一摆手,正了正衣领打断她道:“周小姐,我说什么把你逗笑了”
“你…”
两个人似乎要掐起来,宋璟珩心道不好,及时阻止,推着石屿往前:“快走,快走,别光杵在这。”
拐向主路,宋璟珩也不和女人打招呼,直接与她擦肩而过,只有周向晚微微颔首,“宋太太,那我便跟他们去了。”
苏月兰眉毛挑得高高的,对着宋璟珩的背影冷笑一声,才挥手道:“去吧,你们好好地玩,可别负了这片大好春光。”
“是。”
家仆早早在前门帮他们两辆人力车,宋璟珩和石屿并排挤在后面一辆车上,周向晚一出来,面上登时挂不住了,却也没办法,她剜了石屿一眼,咬牙坐到前面那辆车。
人力车一路疾行,车后座摇摇晃晃,石屿找不到扶手,砰一声倒进宋璟珩怀里。
宋璟珩也不恼,大方地当他的人肉靠垫,不多时车到站,石屿下车时一个趔趄,又差点摔进坑里。
“我靠,这什么破路!”
石屿狼狈地擦着长衫下摆的泥灰,周向晚借机过来说风凉话:“先生,你没事吧有伤着腿吗趁车夫还在,我托他们送你回府休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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