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上辈子就只做了短短几年的皇帝,却死在了大婚的当晚。生前一直没懂的是,为何陪他一起打天下的手下,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跟他翻脸。
重生一世,他再也不跟手下抢女人了。只要对方看上哪个的女人,他立刻下令送给他,哪怕是皇后都可以送。
可是为何对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暗沉:“陛下,你不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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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真上辈子过的真是苦:
六岁时,国破家亡。在皇宫侍卫朱苏的保护下,他侥幸逃脱,四处躲难;十八那年,复国成功,登基做了皇帝。朱苏因护驾有功,被封为大将军。
只舒服了好些日子,却因为娶皇后之事,与朱苏发生争执,莫名其妙的当夜就挂了。
重生一世,他懒得拼命了。朱苏看上哪个,他就给哪个,哪怕是皇后,送给他又何防。若朱苏看上的是万里河山,便拿去吧。
他雄图霸业一辈子,最后也是给他人做的嫁妆,还不如这辈子混吃混喝等死。
不过上辈子的迷雾,这辈子渐渐看清了。
上辈子他对不起朱苏,就用这辈子陪他吧!
楔子 前世
拓跋真从未想过,大婚之夜居然会遭到自己心腹的逼迫,而且还是一手把他带大,陪他一起打天下的大将军。
初闻这个消息,他颤抖着:“.....很好.....朱苏,你他妈的当年,就该把朕直接掐死,省得你现在这么辛苦。”
案上的奏章等物,都被他披头盖脸的砸向那人。
朱苏不躲不藏,任凭杂物砸到自己身上。等他把桌上全砸光了,实在没东西可丢了,才继续道:“皇上,你今日不宜大婚,请下旨取消吧。”
你说取消就取消,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拓跋真大怒,一脚踹翻案台,正欲上前扇他两耳光,突然心口一阵绞痛,顿时窒息感紧紧包围着他,让他疼的无法呼吸,脸色惨白。
手边无东西可搀扶,他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按着心口大口大口呼吸。
朱苏吓得赶紧上前,跪在他面前:“皇上,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是被你气的。拓跋真很想用力的指责他,嘴巴一张,却“哗”的吐出一大滩黑血,染黑了自己的婚衣,也染黑了那人的铁甲。
视线恍惚起来,天旋地转。
我这是怎么了?拓跋真陷入昏迷前,迷迷糊糊的想着今天明明是他大喜之日,怎么弄成这样了。
四个时辰前,他还在试穿大红喜袍,喜气洋洋的准备迎娶他的新娘,未来的南郑国皇后。
三个时辰前,大将军朱苏却带着大军包围住皇宫,要他停止举办婚礼。开玩笑,他堂堂一国之君,举办大婚还要你臣子同意?更何况这么多别国使臣在这,说停就停,这不丢人现眼吗?
二个时辰前,他被关在皇宫里,不准出来。朱苏不知道去哪了,皇后也突然消失。
......
等他再醒来时,却发现身体被朱苏死死的抱着。认识朱苏整整十四年,哪怕最艰险的处境,也未见过他落泪;此时却见他泪水如泛滥的河水,止都止不住,一颗颗落在他脸上,所到之处烫的他心疼。
朱苏你是南郑的大将军,生死沙场闯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哭什么哭,朕还没死呢。
他试图去擦拭朱苏的泪水,但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垂下眼,看着自己骨架分明的手指,却没有力气抬起半分,连将手指伸直的力气都没了。
边上数人皆噤声不敢言,他一一望去,却见他漂亮的新娘站在门边冷笑着,讥讽的表情配上大红的婚衣,说不尽的嘲弄。
再朝外望,带刀士兵已将此地团团围住,兵刃肃杀亮相,都是朱苏从军队带回来的人;而宫中的侍卫反而在门外,不敢进来。
朱苏是要造反吗?不可能,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他,朱苏也不会离开他。不过朕不是让你守边关吗?没下旨你就私自跑回来,还带重兵回来?有什么事,你好妥跟朕提前说一声,这下让朕如何跟朝中大臣解释?
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你为什么笑?朕的侍卫为什么都在外面?朱苏你不要哭了,好妥跟朕说一下情况嘛。
拓跋真很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疼痛无法让他集中精力,只觉得眼前一会漆黑一会明亮,周围的嘈杂声时有时无。
只有呼喊“真儿.....”的声音,一直缠绕在耳边,悲切之极。
是谁准许你朱苏这么喊朕的名字的?君臣有别,你就忘了吗?还有,你把头靠在朕的脸上干吗?朕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不要拿这一套来哄我。这么多人在这,成何体统?!等我好些来,我一定要治你犯上之罪......
天治五年,南郑皇帝拓跋真,于大婚之夜溘然去逝。大将军朱苏血洗皇宫,将与皇后等人勾结在一起的二百六十二人当场斩杀,自己拔剑自刎,死在拓跋真尸首面前。手下遵循他的遗愿,将其葬在拓跋真凌墓附近。
才太平了五年的天下,狼烟再起,世间又开始了无休无止的战争。
拓跋真阴鸷的在镜子面前,抬起自己了这张过份年轻的脸。
他刚刚从床上醒来,望着青色雾帐,闭眼之前的事情一幕幕闪过。隐约听见御医道,陛下是中毒了,中毒时间有数年之久,已无药可用。
可是何时中的毒,他竟不知;而且死之前.....想到朱苏的落泪,心中隐隐做疼,竟比他中毒一事还令他揪心难过;皇后却面带嘲讽,没有半点伤心,亏得他还以为与她是真情。
此番清醒过来,一定要将此事彻底清查一番。
拓跋真正欲叫人,却发现此房间十分陌生,也异常朴素,绝非他富丽堂皇的皇宫,好似一间民房。
怎么回事?翻身下床,却意外发现身体变小了,右臂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也不见了。
大惊之下,冲到镜子面前。
镜中的他,眉清目秀十分年轻,大概也就十三、十四岁的样子;身体还没完全发育好,瘦小的很;头发乱七八糟的垂在肩上,配上深深的黑眼袋,一看就是劳累过度,几日几夜没休息好。
他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他是昏迷了,怎么眨眼间自己居然变小了,而且这又是哪里,似曾相识。
门吱呀开了,店小二端了水进来:“客官,水打来了,先洗把脸吧。”
“......现在是什么时候?朕在哪.....我在哪里?”拓跋真眼神不善。
小二不以为然,走南闯北啥玩意的客人见多了,这位明显是位把自己烧糊涂的客人。
他热情的介绍:“客官,你这几日发烧厉害,可能事情都忘了。我们这里是东阳坡,我们客栈叫东阳客栈;你前日到的,说是淋雨烧的厉害。是你家仆人把你背过来的,细心照顾你几日,没日没夜的。今早见你烧退了,这才出去买东西.....。”
“......现在年号是?”拓跋真打断他涛涛不绝的废话。
“年号?还是景顺三年啊......你家仆人真好啊!”小二头都没抬,继续对他身边之人赞不绝口。
景顺三年?东阳坡,东阳客栈?
拓跋真终于想起了,这是他十四岁那一年的事。
南郑国二十多年前被前魏灭,年仅六岁的他逃出皇宫,流浪在外,一路都是朱苏带着他东躲西藏,侥幸捡得一命。后来呆在独孤部落寄人篱下,日子方才稳定些。
后来独孤部落头领死了,继任者刘显见他深得民心,怕他成年后会夺取政权,意欲先下手为强,用他的头颅换取政权稳定。原来南郑一位臣子聂仪为了保他一命,特意去跟头领喝酒,拖延时间让他逃跑。
借此时机,朱苏和其他人护着他,准备逃往他母族贺兰部落去。而东阳坡正是此行的必经之地。小二说的仆人,必是朱苏。因为从小逃难,他身边不敢留多余的人,只敢留朱苏一人;久而久之,睡着时只有朱苏在,他才能睡的熟。
他们一行人为了早日赶到贺兰部落,不分昼夜赶路。在东阳坡这里,他因淋到了雨,发了几天烧,所以多呆了几日。小二指的应该正是此事。
没想到,重活一世,竟在此时复活。
......
又想到前世的事,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做为皇帝,竟然被人下毒而不知。老天让自己重活一次,此仇必报。
说到背叛投毒,朱苏是唯一不可能背叛他的。他要下手的机会多的是,甚至六岁那年,不用救他都可以了,也不至于全身浴血的把他背出皇宫,一路上自顾不暇,还要顾着他。
他清晰的记得,若大的一个皇宫,到处都是撕杀声。眼前一个个人倒在地上,残肢鲜血到处都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害怕极了,躲在树后面偷偷哭泣,不知道何去何从;路过的人没有谁停下脚步来理会他,只顾自己逃命。后来朱苏如同天神降临,把他紧紧绑在身上,发誓与他共生死,在刀光血影中护着他冲出了皇宫,尽到了一个侍卫的真正职责。
朱苏当年也才十五岁,自己还是半大小子,却带着他四处躲藏,渴了饿了都紧着他先吃。
想到这,拓跋真突然意识到,上世他跟朱苏应该有二年多没见了吧。不记得是何事,他大发雷霆,禁止朱苏回京;而朱苏也果真不回,执意守在边疆。皇宫那一夜,是他二年多第一次见朱苏,也是上辈子最后一次。
想到上辈子临死前那一幕,朱苏悲痛欲绝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缠绕,拓跋真眼睛火辣辣的,似乎也有眼泪要流出。他狠命闭上眼睛,把眼泪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
他拿起梳子,慢慢的梳头,试图平复心情。
这时一只粗造的大手接过了他的梳子,帮他梳了起来。不用看,一定是朱苏。从六岁起,他的头发都是朱苏梳的,梳了这么多年,早已梳成一个巧手,什么发髻都会梳。
镜中的朱苏,年轻帅气,还是他印象中的模样。一时间,拓跋真心中竟有几份雀跃,苏醒后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彻底安定下来了。
他偷偷的往后靠了些,让自己离朱苏近一些。太好了,朱苏没死,朱苏还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此时朱苏灵巧的给他梳了一个惊鹤髻,竟是女孩子的发髻。拓跋真惊的瞪大眼睛,朱苏这是要干吗?把他打扮成女孩?等等,好像上一世也是这样。
“少主!”看出拓跋真的不解,朱苏解释道:“这几天耽搁了点时间,刘显已经派人追上来了,属下想了想,还请少主扮成女孩,小的扮成老奴,这样没那么醒目。”
拓跋真:“.....”
“姑娘的衣服也买了,请少主换上。到了贺兰部落,再请少主罚治属下擅自之举。”
拓跋真居然没发火,还挺配合的。朱苏感到有些奇怪,平日少主都是火爆脾气,难得今日如此安份,烧糊涂了吗?此时容不得他多想,追兵已在后面,得加快速度了。其余人已分散混进人群了。
我能治你何罪?拓跋真自嘲的笑着,若不是你朱苏,我也活不到现在,更何况朱苏说的有理。上辈子朱苏仅离开他二年,他就中毒没了;没有朱苏,他还真活不了多久。
女孩子的服饰比男孩子复杂多了,等他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后,朱苏也换好了。他穿着一件农夫的衣服,嘴巴上还贴着一个灰白色胡子,头发也戴了一顶灰白色的假发,活脱脱一个种田的农夫。
两人就这样下了楼。
见多识广的店小二目不斜视,只管呟喝着:“二位客官,慢走!”
这时客栈门口走进几人,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功夫高手。小二见有新客人到,立马两眼放光,赶紧迎了上去:“客官好,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宿?”
为首之人粗声粗气:“既不打尖也不住宿,就是看看。”只管在那东张西望。
看看?那进来个屁啊。小二一甩抹布,自顾忙去了。
大堂没看出啥破绽,他们径直冲进客栈里,一间间客房踢开来看,里面各种声音传出,尖叫声、惊怒声、害怕声.....小二心疼的直叫唤:“客官,我家的门,轻点啊,会踢烂的.....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客人。”
两人走到了大门口。
甭说朱苏扮演老头子还挺像的。他装模做样的咳嗽几声,吩咐小姐要注意安全,自已驼着背去赶马车了,留着拓跋真一个人站在门口等候。
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一个脸色寡白的男子摇摇晃晃的挡在他面前,眼球布满了血丝,眼袋十分深,一看这身体就是纵欲过度,被酒色掏空了。
他色迷迷的眼神盯着穿着女装的拓跋真:“哟,这里还有一个小美女噢。”轻佻的手极其放肆的抚上拓跋真的下巴,逼着他头抬高:“来,给爷笑一个。笑了爷就放你走。”
四周传来阵阵猥琐的笑声。美女嘛,谁不爱。
拓跋真眼神喷火,脸色极度愤怒。他五官酷似其母,当年南郑皇宫第一美人。此时尚未完全发育,雌雄未辨,穿起女装来,漂亮中还有几份英气。在这里全是糙大汉的客栈里,如同一朵鲜花站在牛粪堆里。
见他迟迟不吭声,寡白男子不怒反笑:“有个性,老子我喜欢。”
这手又爱不释手的摸上拓跋真的脸:“真舒服!今晚陪爷睡一觉。开个价,你说多少就多少,爷有的是银两。”
拓跋真面无表情的把他的手拽了下来,一个转身,快如闪电,将这人死死的按在墙上,右手如勒紧的绳索紧紧钳制在他喉咙处,只要再用点力,就可以当场把这人的脖子掐断了。
男子的脸色迅速由白转红,眼珠暴出。他试图把拓跋真的手拨开,但那手上的力气让他无法动弹。
拓跋真的功夫都是朱苏教的,听闻朱苏的功夫当年在大内侍卫中是排名第一的,想必在外面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么一个大汉,他还是对付的了。
他拓跋真从来都不是君子,向来都是龇牙必报的小人。
眼前人杀气十足的眼神,让男子害怕。他将仅有的力气注入右腿中,狠命向眼前人踹去。拓跋真反应极快,一个侧身,躲过这一腿,紧接着在男子的右脚裸处重重一踢;男子右脚裸当场脱臼,踩在地上痛不欲生。喊又喊不出,双手软绵绵的垂了下来,整个人眼见着只有出的气了。
拓跋真冷眼看着,默数到五,手一松,寡白男子顺着墙壁滑了下去,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呼吸。
他记得上一世也是碰到这种情况。他火冒三仗,将此人当场斩杀,引来了周围的人围观,造成一场厮杀。后来虽然逃走了,却暴露了身份;更没想到的是,此人是追风部落族长的独子迟千重,他把人家独子给杀了,气的追风部落一路追杀他,害得他逃亡的路更加艰难。
拓跋真按耐住此时的脾气,他现在外貌是十四岁的人,但里子却是二十多岁的人了。重生一回,自然要老练一些,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朱苏远远看到这一幕,暗自叫不好。拓跋真的火爆脾气,他是最清楚的。一言不合都要把人揍一顿,何况现在还调戏到了他脸上去了,肯定会不会轻易放过。
他赶紧赶着马车过去,点头哈腰:“小姐,请上车。”目光恳切,就差点跪求小祖宗千万甭发火了。
没想到拓跋真果然控制了脾气,甩甩小手帕,走一步摇三下,算是风情万种的扭上了车。
迟千重子缓过气十分不爽,看人要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打算去追,不小心右脚受力,痛的整个人朝后倾去,正好跟后面欲出门的彪形大汉撞了个正着。
“他奶奶的,你撞个邪啊。”彪形大汉暴怒着,揪着前面人的衣物,狠狠的往墙上撞去:“你会不会走路,不会走路的话,回去吃完你娘的奶再出门。”
迟千重眼冒金星,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回去:“你去死吧,你娘没教过你说话,我来教。”
彪形大汉自然也不是善类,两人撕打起来。顿时小小的东阳客栈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此时门里又出来了一壮汉,五大三粗,心思却很细腻,对那彪形大汉喝道:“赖大,你吃饱了撑着....”转眼见马车要跑:“等等,车上人.....”
“驾......”大喝一声,朱苏重重一甩鞭子,马车如闪电般飞奔出去。
“.....快追,这两人有问题。”壮汉抓起旁边一匹马就追。
可惜他这匹不是千里马,哪里追的上朱苏重金寻来的千里马。眼看马车快没影了,壮汉急了,拎起弓箭对准马车就连射几箭,可是突然从旁边窜出几人,拔刀将箭截住,双方激战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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