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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丝雀决定离家出走(枳许)


“不用不用,我晚上.....晚上要和李尔一起出去,他要来接我。”余年结结巴巴地说。
“就是粉色车的那个男生吧?”白舟年问,然后不等余年回答又说:“真羡慕呀,你们关系能那么好。”
他亲昵又羡慕的口吻,让余年感觉自己的大脑绝对是宕机了,完全不够思考,只敷衍地“嗯”“是”胡乱应了一气。
白舟年被他呆萌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伸手在他的发顶很轻地揉了一下又放开了。
“那不要太晚回去哦。”笑够了之后,他又嘱咐了一句。
“好。”余年勉强附和着也笑了一下,目送白舟年先一步离开。
余年并没有和李尔约好,只是白舟年说要送他回去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推出李尔做了拒绝的借口。因为自从那天他说了那句两人以后是朋友的话后,白舟年对他似乎比之前更好了,细心周到得让他有些不安。
但白舟年为什么会这样,他依然一头雾水。
作者有话说:
又是没有斯越的一章,想他。

第33章
余年有过做绘画模特的短暂经历,不过不像此刻单独和白舟年一起这般别扭,曾经的他可是乐在其中呢。
当年为了接近覃斯越,他缠着自家老头给他报美术培训班,兴趣高得让老头以为老余家将来要出一个高雅的艺术家了,当即就兴冲冲地盘算着要请梧州哪几个有名的大师轮番上门为儿子私教。最后还是大哥看出他打的什么主意,才把老头的一腔热情给劝住,余年得以如愿和覃斯越进了同一家美术培训室。
美术室经常有学生轮流做模特的惯例,当时培训室里很多学生别别扭扭地不肯上台,只有余年是个例外。
他对画画没有多大的兴趣,进美术室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见覃斯越,所以每当其他人害羞推诿的时候,只有他巴不得上台给大家当模特。
这样既不用坐在画板后面装模作样、焦头烂额,还可以正大光明地看或者偷摸调戏一下当时对他极其冷淡的大冰块覃斯越。
覃斯越被他肆无忌惮的眼神盯着,无处闪躲又强装正经的模样别提有多好玩了。
每次摆完造型后,余年最先跑向的一定是覃斯越的画板,打着观摩学习的旗号去看他笔下的自己。让他难过的是,覃斯越画纸上的他永远是一张空白的脸,只有一副身体,没有五官轮廓,而别人当模特时,他就不会这样。
如今细细想起来,当时的覃斯越一定是烦透了他,空着五官大概是他在培训课上能做到的最坚决的抵触和拒绝。只是当时余年还太小太骄傲,没有看懂,也不明白喜欢一个人和喜欢一样东西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
后来的覃斯越虽然接受了他,但再也没有拿起过画笔,余年最终还是没能从他笔下得到任何一张属于自己的画。
他猜测,那段往事大概是覃斯越最不愿意提及的,所以白舟年出国后,他才选择将与白舟年有关的一切彻底封存,包括放弃坚持学了很多年的美术。
余年觉得李尔说得很对,他就是后知后觉,当时很多没有看明白的事,现在才一桩一件恍然看懂。但这些迟来的明悟带来的只是心中一阵接一阵的刺痛,再无其他。
“是不是累了?”
白舟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余年很快速地抹了一把眼角,唇边勉强勾起一点弧度,很没有精神地摇了摇头。
白舟年早就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了,也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不过他没有戳破,只是默默起身离开画板,接了一杯水走到余年身边,体贴地递给他,“休息一下吧。”
余年接了纸杯捧在手心,他还没有从回忆的伤痛中抽离出来,情绪还很低落,道了一声“谢谢”后便不再说话了。
白舟年在他身边坐下来,柔声问:“是想起斯越了吧?”
那个名字只是在耳边轻轻柔柔地拂过,一瞬时就扯起心脏处千丝万缕的疼痛。余年低着头,纸杯在手中晃了一下,溅出的几滴水和着眼眶突然滚落的泪珠一起烫在皮肤上。
白舟年看着他默默落泪,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试探着将手揽过他的肩头,贴在左肩上轻轻地拍了几下,“都会过去的。”
余年将头埋得更低,已经模糊的视线没入一片黑暗中。
白舟年的胳膊一直虚虚地搭在余年的肩膀上,能感觉到贴着他的身体正在轻微地颤动。余年在哭,他不敢动,只趁着这样的机会揽着他,像他曾经一千一万次奢想过的那样。
这些年,他一直在想,如果最先找到余年的那个人是他,如果在覃斯越拒绝的时候他能勇敢地说出自己的喜欢,如今的余年是不是就会像此刻一样永远靠在他的怀里,为他伤心,得他安慰。
可是时间不会重来!
白舟年久久地凝视着靠在他肩上的人,心底柔软一片,眼底却如同结冰的湖面一样,又静又冷。
如果让穆晓晓重新回到两分钟之前,她绝不会自告奋勇地带覃斯越上楼来找余年,也就不会看到这样要命的一幕。
余年靠在白学长怀里!
余年白学长!
要死!这是什么抓马的剧情。
穆晓晓想要退出去替画室里的两人遮掩一下都来不及,跟在他身后的覃斯越已经走到了门口。她眼睁睁地目睹了什么叫大佬一秒变脸。
覃斯越先是一愣,显然眼前这一幕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很快,他那张俊秀的脸庞就阴沉下来,像是被墨染过一般,黑得吓人,视线死死地凝在不远处靠在一起的两个背影上,骨节攥得咯吱作响。
如果目光真的能杀人,她想白学长大概已经在覃斯越的眼睛里翻来覆去地死了。
好恐怖!
穆晓晓只是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后背登时一凉,不由得打了个冷噤。
“那个......学长,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后挪几步离开覃斯越的视线范围,然后脚底抹油一般匆匆地溜了,心里祈祷被抓奸的余年自求多福吧。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余年睁开眼睛,很快坐直身体,双手拂去眼睫上的泪水。和他的慌乱不同,白舟年则是慢慢悠悠地收回手,方才转过身来。
“晓晓,有什么......”看到进来的人不是穆晓晓,白舟年的话音停住,他微微一愣,很快又挑了挑眉,唇角浮起一抹浅淡的没有温度的笑意。
那笑容里的挑衅和得意丝毫不含蓄,覃斯越一眼就懂,他的手掌在身侧暗暗攥成拳头,指甲也陷进了肉里,方堪堪忍住想将那张脸撕碎的冲动。视线挪到另一人身上时,被怒意盛满的眼底又多了许多化不掉的哀怨和悲伤。
挣扎着鼓起勇气才来这里找人,却看到这样一幕,覃斯越不知道自己强撑着的一丝理智还能坚持多久。
“你们在做什么!”齿缝间迸出这一句话,覃斯越喉咙堵得尾音带上了颤。
这声音像是带着一股阴冷的寒风,幽幽传进耳底时,余年惊得后背一僵,愣了愣立马起身转过来。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待看到覃斯越真的就站在门口时,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带着诧异的喜色。但是覃斯越的视线并没有落在他身上,刚悦起的心又狠狠地沉了下去。
覃斯越来这里当然不会是来找他的,他要见的人是白舟年。
看覃斯越铁青着脸,面色阴沉可怖,余年知道他应该是误会自己和白舟年了。自觉站在这里多余,虽然心里很不好受,但余年还是打算离开。
不过刚绕开一步,就被白舟年抓住了手腕。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舟年冲他摇了摇头。余年半知半解,但还是停住没再走了。
覃斯越知道白舟年是在故意向他挑衅,但此刻也只能压着火气,语气还算平缓地对余年说:“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目光总算肯从白舟年身上挪给自己了,只不过这生硬的语气实在恼人,余年心里苦笑了一声,冷淡又平静地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覃斯越面色一白,连唇色也跟着褪得干干净净,他嘴唇蠕动半天,下意识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宁愿余年生着气对他大吼大叫,而不是用这种冷淡的没有感情起伏的语气反问他。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我就......”覃斯越嘴角的笑凄然惨淡,声音也是颤抖得不成样子。
“覃斯越!我们已经分手了!”余年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气急地说:“你要爱着谁追求谁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碍眼,今天是个意外,以后都不会了。”
“还有......”余年不想看着他爱过的那张脸说些残忍的话,于是他闭了闭眼,偏开覃斯越的视线,冷声将憋闷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吐露了出来,“小白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你覃斯越,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劝你一句,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不要像我一样死缠烂打到最后,没有什么好结果还容易跌了自己的身份,太难看。”
说完这些残忍的话,余年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喘不过来气的地方。
对上余年空洞破碎的目光,白舟年自觉地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走过覃斯越身边的时候,覃斯越伸手想拉住他,被余年本能地躲开了。

第34章
余年只勉力支撑着跑到大楼外,吐出压在胸口的一团闷气后,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干了精魂的躯壳一样,软塌塌地没有气力。他扶着石壁慢慢地走,但只踩下了几个台阶就瘫坐下去。
浑身被暖烘烘的阳光包裹着,但他还是觉得冷,那寒气是从心底一股接一股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的,又四散到身体各处,冷得他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在台阶上缩成很小的一团。
撕开真相的话是说给覃斯越听得,但那些话的伤人程度也分毫不差地烙在他的心上。让覃斯越难过并不能让他变得开心起来。
余年知道他今天过分了,从覃斯越身边走过的那一秒,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覃斯越是他爱的人,曾经他还大度地向覃斯越保证,如果他们将来会分开,希望覃斯越可以过得很好,即使让他很好的那个人是自己不喜欢的白舟年也没关系。
那时候,他是黏人听话的,对覃斯越极尽温柔,虽然他那么说过,但他口不择心地希望那个将来不要发生。
可是什么都抵挡不住希望的破灭,就连最残忍的时间也不行,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余年才发现,他根本没法做到自己说过的那种大度。
或许他可以祝福覃斯越,但绝对不能祝福覃斯越和白舟年。尤其是当覃斯越的视线永远只锁在白舟年身上,对他视若无睹的时候,他能忍住自己的醋意和嫉妒已是不易。
睡了三年又怎么样,只要他和白舟年站在一起,他就永远被覃斯越隔离在他的视线之外,覃斯越也永远没有一个好脸色给他,唯恐他这个恶人会欺负了白舟年似的。
那种不信任从过去到现在,好像没有那么一刻曾经改变过。
可是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孩了,不会因为得不到糖果就去记恨拿走糖果的人。怎么白舟年都能原谅他做过的那些幼稚事,而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的覃斯越就不肯相信呢!
那种不由分说地怀疑和质问很轻易地就挑起余年骨子里藏着的骄傲和脾气,让他愤怒嫉妒,只想用所有恶毒的话狠狠刺伤覃斯越,让他也跟自己一样不要好过才好。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可是却并没有得到报复的快感,反而更难过了,只好在被戳破之前先心虚地从覃斯越面前逃走。
余年难过地回想,他刚刚说话时的表情一定狰狞可怖的像个疯子。他再也不是覃斯越眼里听话又温柔的替身,覃斯越又多了一个新的理由继续讨厌他了。
余年懊恼地将头埋在膝盖上,恨不得自己就此人间蒸发掉才好。
白舟年出来的时候,余年已经缩在台阶下发了好一会的呆。
听到脚步声在身边停下后,他从膝上微微抬起额头,朦胧的视线缓缓扫过一双灰白色的休闲鞋鞋头时,眸色一暗,又重新把头垂下。
白舟年走到他跟前,也不出声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替他勉强遮住了一点正强烈的太阳光线。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安静了好一会之后,余年突然说了一声“对不起!”
声音又低又沉,似乎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勉强说出来的。
白舟年的眉头微微一皱,又很快松开,耸耸肩不在意地说:“没关系,反正你说得也没错,是该让斯越彻底死心的。”
话音落下的时候,白舟年紧咬的牙关也跟着慢慢松开,不过他眼底的神色没有变化,还是和刚刚一样深沉。
余年刚刚会口不择言是因为他嫉妒覃斯越对白舟年的态度,而白舟年这个被迫卷入的当事人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安然地站在他身边,这让余年心里又多出一种无力的挫败感和相形见绌的哀怜。
他总也学不来白舟年身上的这份坦然和沉稳,也永远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以前是,现在依然是。
这份挫败和自怜让他不想再和白舟年多说一个字,甚至后悔答应和白舟年做朋友。
什么狗屁朋友,他只想继续讨厌他。就算他没有接受覃斯越,他们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日影直射,余年的头顶被晒得有点疼,即使埋着脸也能感觉到脑袋已经开始阵阵发晕,不过他还是坐着,一动也不动。
“好了,别坐这了,被晒晕了怎么办?”白舟年调笑了一句,他把手伸到余年的头顶上,不轻不重地揉搓了几下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头发,柔声哄道:“我带你去兜风怎么样?你一直闷着我会担心的。”
余年保持着姿势没有动,也不理睬白舟年的话。
“不想去兜风啊?那就不去了,你现在想做什么,我陪你去。”白舟年没有放弃地继续说。
许是他的声音太温柔,余年心底竟然流淌过一丝不忍。他声音闷闷地叫了一声“白舟年!”
白舟年给他这一声叫得有些发愣,怔忡着“嗯”了一声。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骗我。”得到他的回应,余年又说。
“好。”白舟年嘴里应着,心头却莫名有些不安。
“你就从来没有讨厌过我吗?明明我以前那么欺负你。”余年问。
“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怎么能算是欺负呢,我心眼没那么小,放心吧。”白舟年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可是覃斯越就很在意。”余年说着,声音险些又哽咽出来。
“你们都不在一起了,不用在意他的看法。”白舟年咬了咬唇说道。
“你的脾气也太好了,我就没有这么大度,要不是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都以为......”余年有口无心的话及时停在唇边,没有继续说出来。
“以为什么?”白舟年却略有些着急地问他。
余年终于抬起头,唇边勉强挤着一点轻松的笑,“没什么。”
白舟年眼底浮起的一点光随着他的一句“没什么”又重新黯淡下去,他盯着余年,内心在很短的时间里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不想再等,不想再忍,想把心底藏了很多年的情意全部一吐为快。
余年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正要偏过脸时,白舟年却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扳着他的肩膀叫他闪躲不得。
“余年!”
这一声名字叫得余年的脑袋更加晕晕乎乎的,嘴里稀里糊涂地“嗯”了一声。
“我......”
他的话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狠狠拉离余年身边,摔倒在一边。
余年也被这个力道带得身子一歪,手掌擦到台阶上,手心火辣辣的一阵疼。他又惊又气地抬起头,覃斯越黑得像锅底一样的一张脸出现在眼前。
“你干什么?”余年甩着摔疼了的手,龇着牙地冲他吼了一声。
覃斯越一脸紧张地蹲下来,伸手过来就要扶他,被余年生气地挥开了,嘴里没好气地嚷嚷着“不要碰我!”
覃斯越的眉头拧了拧,明显也生气了,余年有点憷他这个表情,屁股下意识地向后挪,不过还没挪开一点距离,就被覃斯越直接抱离了地面。
“你干什么?放开我!”余年也顾不得擦破皮的手心还疼着,惊得大呼小叫起来。
“不放!”覃斯越抱着他快步朝台阶下面的停车坪走去。
“覃斯越!”余年气得只能重复吼他的名字。
“你不肯听我说话,我只能这么做,对不起!”覃斯越的双手箍得更紧了,似乎生怕松一点,怀里的人就要跑掉。
他的声音柔软,没了戾气,似乎还带着哭腔。余年盯着他冷硬的下巴线条愣了一下,突然就听话地不再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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