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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签(迟不到)

宁江泽为暗恋的人两肋插刀,排除后难。他替兄弟的男朋友去应付家里安排的相亲,见对方是一个温润如玉的长发美男,宁江泽先入为主:
这人绝对不是1。
他一副二世祖的模样,微抬着下巴看坐在正对面的男人,装作很遗憾地说:“我们不合适,我是0。”
温景宴全然没当回事,还是那副柔和有礼的样子,笑说:“挺合适的。”
“我是1。”
宁江泽当直男当了十六年,弯了以后暗恋一个人七年,自我定位一直是大总攻。
他没想到因为替兄弟搅黄相亲局,瞎诌的一句“我是0”,被“相亲”对象当了真?!
以至于后来再解释,温景宴信也不信。
宁江泽不耐烦,抬脚就要踹:“你给我滚,我不做0,我真的是1。”
温景宴不以为然:“我也是。”
“……”宁江泽凉凉道,“你再装一个试试。”
“怎么试?”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温景宴垂眼看向宁江泽,神色如常。眼中漫上一星半点的笑,他询问道:“我先来?”
傲娇奓毛受宁江泽×长发美人腹黑攻温景宴
为爱做零、傲娇奓毛受、长发美人攻、酸甜口、日常、掉马、HE

云端餐厅,挑高的穹形犀顶笼纳着浓浓的复古温情,小提琴独奏悠长悦耳。
“您好,先生。”衬衣西裤小马甲,服务员朝宁江泽迎上来,热情道,“请问有预约吗?”
“有。”宁江泽头脑一热,来替情敌见见相亲对象,心情有些微妙。
他问:“温景宴到了吗?”
见宁江泽提到温姓的客人,服务员甚至都不用回想。对方的外形条件没得挑,气质温润,过目难忘。
他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温先生已经到了,我带您过去。”
订的位置靠窗,宁江泽跟着服务员往里走,转过一条走廊,他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男人。
对方靠着椅背,微微垂着头看手机,松散垂下来的发丝虚虚遮挡住一部分脸。
那人虽说是长发,但却不会让人误以为是女性。他给人的感觉与柔美并不搭边,挺儒雅斯文又绝对贵气的一个人。
宁江泽正盯着人看呢,对方似有所感,抬头看过来,两人猝不及防的对视几秒。大概是他审视的目光太过直白,男人目光淡淡,平静地移开视线。
随后,宁江泽的手机便响了声,收到一条短信。
发件人温景宴:你到哪儿了?
宁江泽径直走过去,还没落座就已经上上下下将人看了个遍。
他随意把手机放桌上,坐下往椅背上一靠,微微抬着下巴睨着对面的人:“温景宴?”
两人刚才隔着数米打了照面,温景宴怔愣片刻,点了下头。脸上是得体地笑,他把菜单给宁江泽:“我说刚才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江阿姨把我照片给你看了?”温景宴问。
他自信、温和,即便彼此是第一次见面都不会让双方觉得不自在。但温景宴这句话让宁江泽拿着菜单的手紧了几分。
宁江泽不动声色地抬眸,诈道:“你还不是看了我的。”
温景宴轻哂:“没有,我妈没发你的照片给我。”
性格方面倒是没少提。
宁江泽就是来替陈周越应付他家安排的相亲,走走过场,压根没想待多久。
既然没看过照片,那一切就好办了。宁江泽心里松了口气,把菜单递还给温景宴:“我一会儿还有事儿,你自己吃吧,我结账。”
“另外,我今天来这儿一趟不是代表对你有意思。”
右脚脚踝往左大腿上架,宁江泽神色嚣张,也是陈述事实,“家里人逼得紧,不得已才来赴约。我有喜欢的人,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能听懂我什么意思吧?”
温景宴笑了下:“明白。”
“你现在就要走?”一双标准的桃花眼仿佛洞察一切,温景宴抬眼,看着他道,“坐下来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吗?”
既然话都坦明问了,宁江泽便再下一剂猛药,速战速决:“咱俩不合适,吃几顿饭也没用。”
从那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来看,温景宴就不会是1。宁江泽想了个理由,百分百这事儿得吹。
说演就演,他神色坦然,开口道:“其实我是0。”
说话间,温景宴点了同样两份餐,跟服务生说个人口味时,还转头问宁江泽牛排习惯吃几分熟。
宁江泽最烦别人不听他说话。
“七分,”他道,“谢谢。”
温景宴颔首,对服务生嘱咐了两句,然后才转过来看他,“这里的……”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宁江泽蹙眉,“我说我们不合适,我是0。”
温景宴还是那副模样,情绪稳定得没有一丝一毫地起伏。他笑说:“挺合适的。”
“我是1。”
宁江泽:“………”
温景宴是实打实的惹人眼。长相俊俏,眉飞入鬓,面部轮廓流畅,没一处生得不好。
一双眼睛总带着笑,他说他是1宁江泽打死不信。
留长发的大多都是承受方吧……?宁江泽不太确定。
他不混gay吧,没谈过恋爱,正经接触过唯二的同性恋还是他暗恋的人,以及暗恋对象的男朋友。
空气凝固半分钟,宁江泽持怀疑态度,匪夷所思:“你真做1?”
“你这反应,”温景宴浅浅笑说,“还以为你在问我是不是在做鸭。”
宁江泽一噎:“……你真会聊天。”
关于温景宴是真1还是装1的问题,宁江泽用时一分钟开解。
退一万步说,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都与陈周越撞号了。做最坏的打算,就算以后姓陈的变心,那也不可能和这人睡一个被窝。
没怎么搅和,这场相亲就黄了。温景宴在上在下和宁江泽没关系,出了这个门再碰上的概率为百分之零点一。
首都言淮这么大,如果不是刻意联系,基本不会再遇见。
“好吧,那行。”宁江泽借口都懒得找,统一话术一会儿还有事,看了眼腕表就要走,“挺急一事儿,单我结了,你慢用。”
“一起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医生这个职业加成,温景宴目光温和,说话不疾不徐的,让人听着舒心。
宁江泽侧目,目光带过桌上餐盘里本就少而精,坐半晌还没动两口的食物:“吃好了?”
“没有,但是没关系。”温景宴手在椅背上搭了一下,起身时长发从肩头搭落了一部分到胸前。他笑了下说,“我是来见你的,你走了我在这儿待着也没必要。”
宁江泽:“……”
温景宴拿毛巾擦了擦手,幅度不大地抬了下右手手臂:“走吧。”
“吱——”
下一秒,本来就拉挺开的椅子又被一只手拉出来一点,宁江泽对不熟的人向来没多少耐心,也没什么好脸色。
耐心即将殆尽,他重新坐下来。切着牛排瞥了眼温景宴,控制不住地有点臭脸,“你还吃不吃?”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宁江泽代兄弟相亲。他和温景宴在餐厅分道扬镳,对方还不死心,主动加他的微信。
宁江泽本就是冒充人来搅局的,加个屁加。
“微信上限了加不了,不好意思。”
泊车员把两人的车开到大门一侧,温景宴没强求,点了点头说:“那我让阿姨把你的名片推给我,等有位置了我再申请添加。”
有些人天生就是来克某人的,温景宴没半句话带刺,但一点也不妨碍宁江泽几次心梗,无语相对。
被人怼了还能大骂,这他妈一拳打棉花里,都没正当理由下嘴开喷。
宁江泽哪能让他顶到陈周越他妈面前去,拿出手机让温景宴扫:“不用麻烦她,加吧。”
温景宴看他一眼,对着二维码扫了一下,笑说:“不是上限了吗?”
“不重要,”宁江泽收起手机,从泊车员手中接过钥匙,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天就是把我妈删了也得让你加上。”
温景宴今天轮休,中午饭局结束就回家了。他知道张婉清女士肯定要问这事,与其接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不如回家面谈,顺带蹭饭。
去英国做访问学者一年,他去年十一月底才回来。言淮三院一堆事,温景宴几乎没有个人生活,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
父母这儿很少回,就连他自己的公寓都没什么人味儿。
上周张女士让他今天腾出时间去见一见陈安疆老先生家的外孙,没具体说,照片也没给,为的就是吊起他的兴趣。
他妈把陈周越都夸出一朵花来了,一听就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玄关换了拖鞋,家里阿姨来接他臂弯搭着的外套,温景宴自己挂好,朝她笑笑:“我自己放就好。”
不在这过夜,温景宴吃过饭就走。他到客厅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枸杞红枣玫瑰茶喝,问他妈:“爸呢?”
“出差了,昨天刚走。”张婉清工作也不清闲,她心里记挂着儿子相亲的事,处理完在医院的事就回来了。
“今天见着周越了吧?”张婉清把电视机音量调小,顺手给温景宴添茶水,言语间都透露着对陈周越的满意。
温景宴:“嗯。”
“周越性格和你差不多,稳重沉静。你俩应该和得来。那孩子有野心也有能力,我看那劲头不比陈老年轻的时候差。你们能走到一起再好不过,对以后你不管是继续从医还是从事其他方面,都有很大帮助。”
想起中午在餐厅架着腿说话,臭脸陪他吃饭的人,温景宴实在没能把对方和沉静这个词联系起来。
张扬肆意或许更贴近一点。
“笑什么?”张婉清捕捉到温景宴细微的表情,大胆猜测,“谈上了?”
“您可真敢猜。”离饭点还有两个小时,温景宴昨晚在医院手术,熬了个大夜,趁这会儿上楼补觉,“我去睡会儿。妈你也别操心我,这才二十六。”
温景宴天生学习的料,六岁上学一路跳级。后父母请老师在家自学,十五岁保送言淮医科大。
大学前半程在校读书,后半程跟着老师在医院学习,毕业直接授予博士学位。
之后在德国留学,读书期间就已经积累了深厚的临床经验。他是别人口中天才般的存在,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论才能和家底,张婉清丝毫不担心儿子的前途,只是挂念温景宴的感情问题。
毕竟婚姻不是读书,没有能求得幸福的公式,也无法死记硬背,性格合适比什么都重要。
全球几十亿人口,小学生都平均两段感情史,而温景宴关于这块的经历可谓是一片空白。
他的生活非常模式化,成天出了医院就是实验室,和他的老师林老待一堆做科研项目。
要再有空余时间,除了写论文,还能顾一眼他大学和同学一起创办的医疗器械产品公司。
一家事业狂,张婉清从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如今感到庆幸温景宴喜欢男人。
忙成这样,娶什么老婆,娶回家寡着祸害人家姑娘。陈周越事业心也重,两个事业狂魔搭伙过过行了。
张婉清冲儿子背影扬声道:“上点心,你现在也就只有年纪的优势了。”
温景宴头也没回,摆了摆手。
说是补觉,但没洗澡又做不到躺床上。吃完饭还要回自己那儿,温景宴懒得换衣,坐在沙发上点进用伯恩山犬照片当微信头像那人的朋友圈。
“陈周越”和他妈口中的那个人差别大的像两个人,长辈面前的乖学生,在他面前还挺横的。
没一点和他妈说的对上号。
加上微信后“陈周越”的朋友圈没屏蔽,温景宴往下滑到去年跨年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主角坐在客厅沙发边,茶几上的火锅出了三分之一的镜。男生脸朝镜头,眼睛很亮却失了焦距,不难看出是视障者。
温景宴想起“陈周越”提到过有喜欢的人,他在这条朋友圈停了几秒,最后点了个赞。
朋友圈收到点赞消息的时候,宁江泽正给宁盛汇报言淮分公司的事。每次通话,他爸说着说着就急眼,必会骂两句,让滚回去管理家族企业。
对方一有开骂的架势,宁江泽就直接挂电话改微信聊。
朋友圈那儿冷不丁冒出个红点,他看着不舒服,随手点进去消了。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腾”的一下从餐桌边站了起来。
餐桌上放着两大盒麻小,经纪人边拨边唠叨,让他这一站给吓大跳,以为哪句话戳人痛处了。
虽然他每一话都不好听,但是实话,确实糊得像块锅巴,还有之前那件事导致现在本就没有名气的他更是雪上加霜。
有人认识宁江泽也全是和“暴力狂”“小人”这种词汇沾边。
“怎么了你,要和我动手啊?”熊雄原先有点胖,刚入职就遇上宁江泽黑料满天飞那一阵。接管对方这一年,瘦了十斤不止。
宁江泽没听他叽里呱啦,在温景宴翻看他时间更久远的朋友圈之前,飞速设置了可见时间。
太特么惊悚了。
他粗略往后看了看自己的朋友圈,有个视频中朋友还叫了他的名字。这要是被看见,姓温的闹到陈周越他妈那去就难看了。
宁江泽皱眉“啧”了声,想试探一下温景宴,犹豫片刻找不到切入点,有点焦躁。
“你别啧。”
经纪人来和他谈最近公司给他接的一档综艺,虽然是陪跑,充人数当背景板用,但也来之不易。
“知道你不乐意上综艺,想拍电影,想演戏。”经纪人拉宁江泽坐下,“但这次这档综艺热度挺高的。”
“咱先露露脸,把知名度提起来,公司看到你的价值才会重视你。”
话糙理不糙。
宁江泽大学学的影视编导。大一的时候被现娱乐公司发现,想签下他,那段时间他正和宁盛吵架,他爸撂话要断他的卡。
宁盛言出必行,紧接着没两天,宁江泽衡量利弊之后和公司签了五年合同,把宁盛同志气得连夜飞过来要带他去公司解约。
未果,他爸再次撩话不会帮他一点,“看你能闯出个什么名堂!”
宁江泽的梦想是做导演,他曾用三年时间去写一个剧本,但至今仍未完成,且故事也不会再完整。
未来的事说不准,过往那些也过不去,说想拍谁谁谁的电影都是搪塞雄哥。
雄哥做思想工作做了一下午,宁江泽耳朵听出茧子。
他刷着温景宴的朋友圈,不怎么在意地说:“我没说不去。别念了,赶紧下班吧你。”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暂时也没泄露。雄哥悬着的心并未放下,他起身拿上包,说:“我一会儿把其他嘉宾的信息发给你,你好好看看。注意点,别和人唠那高血压的磕。”
雄哥把外卖垃圾收拾了一起拿下楼去扔。将满满一碗龙虾肉移到宁江泽面前,嘱咐道:“要准备录节目了,你这段时间控制饮食,最后一顿麻小了啊,录制结束之前不准再吃。”
“嗯。”宁江泽的视线始终在手机上,看似点头应着,实则半点没听。他就没见过有人的朋友圈这么无聊。
每年都是家里人生日那天发一张合照,配文谁谁谁生日快乐。
头像还是蓝底白字——温。
“……”
好无趣一男的。
他把人朋友圈翻了个底朝天,温景宴的消息突然跳出来时,宁江泽莫名心虚。
「温景宴:你把我屏蔽了吗?」
“…………”
宁江泽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贴脸开大的。腮骨咬紧几分,他心道,都知道了还问什么问!?
「宁江泽:怎么可能。」
「宁江泽:设置了仅三天可见。」
「温景宴:为什么?」
你他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宁江泽咬牙切齿,我们很熟吗???
他飞快打字准备怼人,对方突然极其跳跃地发过来一个新问题——
「温景宴:宁江泽是谁?」
活了二十四年,头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觉得毛骨悚然。
他以为对方看见了他的朋友圈,字没打完,温景宴在回复中提到他的微信名。
操,大意了。
还能补救,宁江泽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再次火速修改名称,改完有种高考出考场的感觉。
松一口气。
「1:你再看看。」
温景宴一本书半天没翻页,靠在床头点开宁江泽的头像刷新,看见对方由名字变成一个数字。
「温景宴:怎么改成这个?」
至鼻腔发出一声轻笑,温景宴哪壶不开提哪壶。
「温景宴:你不是说你是0吗?」
对方没再回复消息,过了一会儿再点进宁江泽的微信,瞧见他把数字1改成了加粗且大的大猛1。
作者有话说:
大家过——年——好——
设定离谱,全程扯淡,大家看个乐呵就好,新年快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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