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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一千年(安和谯)


他还没反应,胸口一动,那只小兽就直接一跳,纵身一跃,精准无比地降落在了苏视的肩膀上,把他“凄美的”爱情故事冲了个妻大,衣服也顺便抓开线了。
苏视一脸震惊地僵硬成了一块人形踏板,供鬼帝大人踩了个狮子王的姿势,睥睨四方。
梁陈拿着“证据”,顶着黑团子严苛又高傲的视线,宛如窦娥:“我……”
“冤枉啊!”还没说出口,迎面另外两个结伴的姑娘又把簪发的鲜花丢了过来,梁陈下意识一接,还没说话,人家已经捂着脸跑了。
这一开头,原本在各处蠢蠢欲动的姑娘们都来了,手绢鲜花同心结满天飞,连小伙子都有!
“王爷大人可算是回来啦!这一趟又去哪儿啦?”
“有没有拐个大美人回来当王妃啊哈哈哈——”
“为什么不给苏学士丢一点啊!”
“人家是饱读诗书之士……”
“哎,他长的又没奉亲王大人好看!”
“好看的奉亲王大人”满头冒汗,看见苏视幸灾乐祸地架着十不像走远了,好不容易他挣脱狂热人群走出来,到了僻静地方,苏视毫不犹豫地火上浇油道:“大人真是好风姿啊,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少搓火!”梁陈被香粉冲的偏头打了个喷嚏,偏偏又不丢那些有的没的,都照样收了,才去看那祖宗。
明韫冰十分冰冷无情地看着他。
那眼神传达出一种“言之有理免死”的信息,梁陈跟它对视了片刻,在苏视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时候,他说:“我从来没认真收过。”
那小兽刹那化作一缕黑雾,飘进了梁陈心口。
苏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承受过最重的东西。”
就见梁远情一脸阴森地瞪着他,好像要用眼神把明韫冰踩过的布料撕下来吃进去。
苏视心想:“疯了。没救了。”转移话题道:“先回你府上换身衣服,再入宫面圣吧。我路上先给圣上递了折子,大致情况都说到了,不急这一时。”
梁陈皱眉:“那两人交给影卫,十七跟了去吧。”
十七的易容术高超,这也是为什么他能纵着徐晓晓逃过许多追捕。
苏视点头,梁陈把手一伸,只见他手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眼,但苏视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不是浪得虚名,顿时就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模样。
身后的马蹄声一顿,阿芙声音细细地吃了一惊:“奉亲王府?”
十九道:“正是,姑娘请下马吧。”
梁陈手里是一缕光织成的笼子,笼中关的,正是顾仇那只小鬼。
门口守着的杨管家一早迎上来,笑意里泡着一脸褶子:“王爷,可算是回来啦!这是——?”
苏视道:“这是你们王爷路上捡的妹妹,无依无靠,带回来先将养,可得好生照顾着。”
“哎哎,那是自然。”
府门应声而开,一行人正要踏入门,迎面却冷不防烧来一团大火!
作者有话说:
2023,公历新年快乐。
世界和平,愿望成真。

第55章 八赦 帆过宿家
梁陈伸手一挡,光就凝成一张大盾把这火一削,火球直上云霄,炸了个千条垂下红丝绦。
苏视还以为是刺客,带着阿芙往边上一躲,差点靠边摔成一只乌龟:“谁啊?差点把本大人烧成叫花鸡。”
梁陈勃然大怒,撸起袖子冲进去:“徐晓晓!”
随便放火的正是昭阳郡主——徐晓晓先一步走的时候梁陈还以为她要回国师府,谁知道早就鸠占鹊巢地来避难了,还真当他这儿是流浪动物收容所啊!
就算是,那也不兴收喷火龙的!
梁陈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把东躲西藏的徐晓晓给抓了,按在正厅的椅子上:“怕什么呢?那什么表情?差点把我烤成串的人可是你!”
徐晓晓扭成了一只毛毛虫,哭道:“梁大哥,苏大哥,我怕它叮我!”
“它”为何物——?
梁陈这才看见原来徐晓晓脑门上还飞着一只白鹦鹉,表情相当精神,气质非常淡泊,但大翅膀呼啦呼啦的,眼珠子十分算计地盯着徐晓晓的脑袋,好像在盘算这容量够不够它筑个窝的。
一看就是国师府出来的。
“你义父挂念你呢,这不派信使来请你了。”苏视让杨管家去安排阿芙,回过头来幸灾乐祸。
徐晓晓欲哭无泪:“我义父最表里不一了,别看他看起来温温和和,脸色一板起来,能把人吓死!我才不要回去呢——快把这东西撵走!”
梁陈不慌不忙地说:“晓晓,那你是要在本王府中居住了?现在养家不容易,能省则省,我正想让杨伯给我削减府中各项开支呢……”
这厮说了一通废话,就是不肯帮忙,苏大学士本着教训教训小丫头的心理,也就戳在一边。场面十分丧心病狂。
饱受惊险的徐晓晓自觉地要让出头颅使用权了,大鹦鹉突然嘎的一声叫成了一只大白鸭,她一抬头,就看见几根荆棘把白鹦鹉挂成了一只房梁上的夜明珠。
梁陈:“哎……”
徐晓晓身上禁锢一松,痛哭流涕地扑过去抱住更丧心病狂的鬼帝的腰:“呜呜呜呜……”
“……………………”
杨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被苏大学士一把按回去,问道:“这……这位……公子是何人?”
还有,王爷到底是从哪里大变活人的???
明韫冰扫了梁陈一眼,明明眼神无波无澜,但莫名就被梁陈看出了不赞同的意思。
徐晓晓充分发挥了胆小鬼的素质,还真被她哽咽出来了:“呜呜……我怕……”
明韫冰手掌在徐晓晓肩上拍了拍,问道:“何处可休息?”
杨伯呆了片刻,才从他家王爷看情敌般的恐怖眼神里醒过神来,口齿不清地说:“呃……嗯……请跟我来……”
前厅颇大,走回廊好一段才入后院,作为十分得宠的亲王,奉亲王大人的后院那修的可堪比皇帝行宫,每个节气里都有应景的花儿在放。此人又特别会享受,哪怕本人常年不在京,也非得弄一批美人放在花园里侍弄花草,修剪荷叶,一眼看过去,真是赏心悦目得紧。
这原本是每个来客见了都得赞叹一声的美景,杨伯本来一腔溢美之词就在嘴边了,结果不经意间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回娘胎。
怎么说呢……这位公子。
也没有面色狰狞,但莫名就是气质肃杀,好像出远门回来看见老婆给他戴了一整院的绿帽子。
——看了满眼的绿意盎然,徐晓晓倒渐渐平息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抓着明韫冰的手,然后为了避免尴尬,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的大雪给抱起来了。
杨伯说:“到了——郡主每回来都是住熹微堂的。”
徐晓晓乖巧道:“谢谢杨伯。”
“侍春、忍冬都日日盼着您来呢,天晚了,郡主也早些休息,”杨伯笑了笑,又为难,“那这位公子……您……”
不可能也住这边啊,哪有成年男子跟小姑娘住一起的,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您跟王爷是好友吧?”杨伯道,“那就跟苏学士一起住南边的雨亦奇阁吧,那儿风景十分养人,就适合您这种体虚多病的。”
明韫冰眼神甩过去,正凌厉到一半,徐晓晓就一挽他的手臂:“哎,我没那么早睡,还没吃晚饭呢。杨伯你先走吧,我跟……大人走走路,说说话。”
杨伯被“体弱多病”的鬼帝眼神一剜,差点丢了半条命,“哎”了一声,忙不迭跑了:“我去备晚膳!”
徐晓晓:“慢点跑别摔了!”
她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小雪豹的脑袋,这才悄悄地抬眼去看明韫冰。
熹微堂外有一处小湖,湖面上有桥和小亭子,现今春末夏初,荷花也渐渐地长了起来,有泛舟的姑娘在除草,喂鹤,赏玩,神态安详。涟漪一层层地靠近,一眼看去,倒也静心。
不远处有姑娘在修剪竹叶,明韫冰看了一会儿,听徐晓晓问:“大人,您好像有点生气?”
他收回目光,把徐晓晓打量了一下,不答反问:“我见你似乎无法自控体内灵力,为何如此?”
他这问不像责问,倒有点温柔,徐晓晓搓的大雪快要秃头了:“……什么灵力呀?”
明韫冰的眼神就像一把浓雾,托着徐晓晓把她脑子里仅剩的那点东西都吹了出来。
她靠在桥边絮絮叨叨:“我哪有灵力?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嘛,也不知道爹娘是谁。好在有幸被义父捡到了,圣上又喜欢我,才封了郡主。不过义父跟梁大哥都不让我出去,我想扬名天下!这才偷偷出门的,谁知道差点被那个老头弄死……好倒霉。”
明韫冰眼神微动:“义父?”
“就是徐倏徐国师嘛,算无遗策!他最厉害啦。不过生气起来好可怕。”徐晓晓心有余悸,“谢谢大人帮我挂起那只鹦鹉,不然我不回国师府,它非得跟我到地老天荒了。”
“他管教你严,却什么也不教你?”
徐晓晓一脸傻白甜:“教我什么啊?”
明韫冰手掌在撒娇的雪豹耳下揉了揉,指尖漫出黑气成了个符,轻轻落在徐晓晓天灵盖上。霎时她浑身一抖,好像经脉一净,堵塞之处皆被冲开了,身后的翅膀骤然伸出,那红羽照得这昏暗的天气亮如灯夜。
她又试了一下,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翅膀可以随心而动了!
徐晓晓顿时上天绕了一圈,觉得身轻如燕,连火都能想喷就喷了!
她嗖的落下来,看见明韫冰抱着大雪,正看湖心一株早开的莲蓬。
“——哇,好神奇!怎么做到的!哎,话说我为什么会有翅膀啊?我是人吗?”徐晓晓捧着脸,又道,“大人,您好厉害啊!”
明韫冰眼里不着痕迹地有了点笑意,随口问:“你常来此处?”
“嗯,梁大哥大我十岁,从小看着我长大呢。虽然他有时候挺不是人的,但对我很好。——要是他能不帮着义父整我就更好了。”
“此处风景颇佳。”
“那可不!为了这花园适眼,不知挑了多少美人,王爷仗着圣上宠他,从小就爱找事。别看这花园好似浑然天成,其实处处用心到了极点——譬如这打理竹林的花娘啊,就说要有青竹一般遗世独立的气质,相貌端庄,要有气节,不得矮小,皮肤上不得有大瑕疵……这样他练字到一半,一推开窗就能看见美人美景,那叫一个——”
“徐——翾——!”
梁陈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火急火燎地打断了徐晓晓的胡言乱语。
徐晓晓心虚道:“干嘛呀,这么没礼貌。”
恰好有花娘带着剪下的粉木棉经过,明韫冰择走一枝,拿在手上欣赏:“果然精致。”
梁陈:“……………………”热爱生活也有错吗?!
他指着徐晓晓:“你,给我回熹微堂去吃饭,吃了就睡!不准乱跑,等着过几天你义父来抓你回去打手心!”
徐晓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梁陈又骂:“刚刚天上那是你吧?好啊,全汨都都能看见我家头上有条喷火的扫把星,你这下真扬名立万了。还看,又不是我要跟你义父告状的,你再飞高一点,说不定他的鹦鹉军团就能直接把你叼回去了。”
徐晓晓满腹委屈,憋了半天骂道:“你这个坏人!”转身跑了。
梁陈这个坏人当的是铁石心肠,才不中她的苦肉计,徐晓晓——汨都著名心大如斗战斗家,眼泪没干就能吃六碗饭。多余想着她。
他这才去看明韫冰。
这人靠在桥头,不冷不热地看着他,因为状态虚弱,颇有点病美人的样子。
梁陈从他嘴唇上一溜,当机立断地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一拉,把他那美感很足的姿势破坏了,拽近。
手好凉。他想。忍不住把自己暖炉似的掌心温度递了过去。
“嗷。”脚边一声低唤。
——这么一拉,大雪就没了窝着的地方,只好灵活地落到地上,挨着他们。
梁陈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这猫总要来当“第三者”,低头瞪了它一眼,复又抬眸。
明韫冰慢悠悠道:“人鬼授受不亲。”
“你久未入世,很多规矩都忘了是不是?”梁陈不听反问,“像你这种随便把小姑娘领走的行为,在我朝,稍有不慎就能下狱的,知不知道?下不为例。”
说完,姓梁的就把他一带,并顺水推舟地转向了另一条道。
走了没几步,他低头一看——
明韫冰把木棉掖进了他的腰带里。在梁远情十分谴责的目光下,他笑了一下:“如此,你朝是有律了。不知在府中豢养许多妙龄少女,够这罪人几回秋后问斩?”
“罪人”梁陈:“……………………”
“什么就‘豢养’,说话这么难听。我那是雇佣,好吗?”他辩解道,“一年有三百天不在家里,偶尔回来想放松放松眼睛怎么了?我又没作奸犯科。——起开!”
大雪“嗷”的一声,被熹微堂听到动静出来的忍冬险险地接住了。
它哀怨无比地盯着把它当个球抛出去的梁陈,梁陈假装没看见,旋风一般把明韫冰带走了,比强盗抢亲还急。
忍冬掂量了一下大雪:“这是猫还是豹啊——?”
徐晓晓从门里说:“是只雪豹,快带进来陪我玩儿!”
明韫冰检查领地似的一路看过来,只发现了一件事——梁远情这二十多年在人间活的是真滋润。美人美景就不多说了,就连只院子里休憩的鸟,都是千金难求的白孔雀。
天色昏了,亲王府离市井远,静的只能听见早蝉鸣。四下里不太见人,月牙在侧,苏视早被安排去了雨亦奇阁,梁陈带明韫冰来的,是他自己住的地方。
叫做又蘸庭。
这是一座院子,偏叫了这个名字,边上还有一副对子,应当是出处。
梦中未饮畅,又蘸酒一杯。
看这歪字歪诗歪意思,肯定是出自梁远情手笔无疑。
明韫冰看那书法,再看梁陈,发现这人还一脸按捺不住的得意,不由佩服他的大脸,夸道:“王爷文采,怕是第一阶天内无人能敌。”
梁陈得意地进了门才回过神来:“不对你说什么?现如今第一阶天哪还有活物!就一面大盖钟戳在那里——你骂我是不是?”
明韫冰同情地想:“真的变蠢了。”
又蘸里早就有杨伯安排好的晚膳,热了两遍了,好容易见梁陈回来,杨伯连忙迎上来:“哎,王爷您这是哪儿去啦?苏大人方才回雨亦奇阁了,您说这怎么也不吃个饭再走呢?……这位公子是……?”
梁陈道:“他姓明,叫明韫冰。”
“哦……明公子……”
“杨伯,你先出去吧,把人带走。”
杨伯困惑:“那碗筷如何收拾?夜里王爷要伺候呢?”
“不妨事,”梁陈手里一片光一闪而过,大大方方地把自己骂了,“我不是人。”
“……………………”忘了这茬。
明韫冰对满桌子的山珍海味起了一点兴致,在桌边坐下了。
梁陈连忙挥手:“去去去,快出去,别在这跟前碍事。明儿记得来喊我早起,不过要是苏子呈大清早来吵我,就先把他关在院门外。”
一屋子的侍女侍卫就这么着被赶出来了,都退到了西边自己的住所里,不敢靠近。杨伯万分纳闷地殿了个后,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关门之前偷偷瞟了一眼,差点把腰间盘吓出去。
他原本以为“明公子”是他家王爷的好友,今夜是要抵足夜谈了,谁知道这一眼就颠覆了老头的认知。
——梁陈给明公子夹了颗红莓,没等人家吃上,自己臭不要脸地凑过去,代替了红莓。
那晚杨伯愣是没睡着,操心了一夜——
要是王妃真是个男的,圣上会用什么姿势打断他们家王爷的腿啊???

第56章 八赦 万问也答
在杨伯的梦里以不同的姿势被圣上打残的同时,梁陈也正在尽心尽力地伺候明韫冰。
鬼帝虽然是个“帝”,但其实没什么讲究的。因为凶煞没什么神志,他在寒蜮里,一切都能随心而动,几十天不说一个字也是有的,没人惯他毛病。
相比之下,反而是梁陈事儿颇多。
吃个饭也要十八道菜,江南最有名的厨子,精挑细选的食材。
明韫冰身为一只凶煞恶鬼,饮食自然是穷凶极恶的,从前茹毛饮血是等闲事,流渡里养了点清气,然而在冰里沉了那么久,也算是把那点本就稀薄的烟火气给冻掉了。
一朝入世,还真如积雪难消,长川难游,十分不适应。
他耗神太过,身体虚弱,碍着天刑又不能杀人,为了尽快恢复,只好捡起一点流渡时期养出来的兴致,开始对这人世迟迟地投来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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