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生日当晚,我被牛头马面带入地府,成了世上最后有孟婆血脉的半人半妖,熬着忘情的汤,渡着各色的鬼,是否有天也有人能渡我永世之恋。
逗比版:
牛头:嗨,听说你是人类和孟婆的串串儿,走,跟我去地府。
孟泊:……
白无常:小孟婆,听说你新上任,还是个公的,我过来参观一下。
孟泊:……
告状版:
马面:老薛,你能不能看紧你家孟泊,我家牛头都被他带坏了!
薛定:……
白无常:老薛,你能不能行,别让你家孟婆整天调戏我家小黑!
薛定:……
第1章 最后一只孟婆
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孟泊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捧着小小的蛋糕走到客厅大门边上一面长两米宽一米的镜子面前,这面镜子是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装上的,每年他生日的时候,父亲总要和他一起点燃蜡烛站在镜子面前,午夜十二点整的时候吹灭蜡烛,父亲说,这样母亲就能看得到,也能一起为他过生日了。
今天,是孟泊十八岁的生日,自从他十三岁父亲自杀身亡之后,这三室一厅的房子就被他的亲叔叔霸占,美其名曰过来照顾他,可除了被封死的那间书房打不开外,叔叔一家占了其他两间屋子,而他这个屋主,他们口中要来照顾的人,却只是在客厅的一角搭了一张简易的小床,即便叔叔家的哥哥考上大学不住家里了,婶婶也说那是哥哥的房间不能乱动。
可那间明明是他住了十三年的卧室,无论是让他做家务还是不给他吃好穿好,孟泊都能忍受,可婶婶说门边的镜子太邪气要拆掉时,孟泊第一次反抗了,拼了命的护住,最后叔叔他们妥协了,只是用墙纸封住了事,那年开始,孟泊就再也没过过生日。
父亲自杀前有立下遗嘱,等孟泊十八岁房子和一间店面就归到他的名下,可叔叔一家硬是装傻充愣,直到对门做刑警的刘琮大哥看不过眼了,过来帮忙,叔叔一家小市民心里也不懂刑警管不管这事,于是还算和平的解决了,孟泊也答应叔叔一家,大学毕业前那间店面还由叔叔管理不收回。
即使是这样,叔叔一家搬走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都搬空了,恨不得墙灰都刮下一层。
他们一离开,孟泊就将玻璃上的墙纸给撕了,用手在玻璃最上方处抠了抠,一张阵旧的银行卡就从玻璃后的缝中被抠出,这里是父亲叫他牢牢记住的地方,他去看了看,这卡里还有十几万,足够他大学生活的费用,他取了点钱买了一块小蛋糕,终于,今年他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过生日了。
手机的闹钟响起,这是孟泊事先设定的零时前30秒响的闹铃,孟泊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露出开心的笑脸,当镜子上面的挂钟秒针也指向12这个数字时,孟泊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正要吹蜡烛的时候,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孟泊猛地一抬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仍然保持着手捧蛋糕微笑的样子,孟泊手一抖,蛋糕掉到了地上,可不管孟泊做了什么动作,镜子中的那个他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那个笑容。
孟泊倒退一步,有些头皮发麻,这时,就见镜子中蛋糕上的蜡烛那黄色的光慢慢变成绿色,而镜子里他的身影随着绿色光芒的变大而慢慢模糊起来。
当绿色充满了整面镜子,连屋中都被照得绿油油时,忽然有两个黑色的人影慢慢显现出来。
不过几秒的时间,两个人影就清晰的像是有人站在镜子面前印出来的一样。
只见站在左边的是一名穿着白色T恤卡其色七分休闲裤脚踩夹脚拖鞋的男子,他打着呵欠,顶着一头刚睡醒的短发,是那种很受女生喜欢的运动阳光大男孩的样子,他身边站的那名男子就成熟很多,一身黑色燕尾服黑皮鞋,细长的狐狸眼,一直勾着的嘴角,戴着金框眼镜,仿佛像西方宴会上随时会向你提出共舞的绅士一般。
本以为出现的是啥妖魔鬼怪,结果竟然是两个帅哥,孟泊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指向前一点镜面,难道当年父亲装的是电视屏,不是镜子
镜中两个帅哥的视线随着孟泊的手指的动作而移动着,当他点到镜面时,两人视线就集中在那点,忽然一笑,然后两人同时向前迈出一步,就直接走出镜子站在孟泊的屋里了,而孟泊原来点在镜面上的手指此时就点在燕尾服男子的胸前。
“乱摸什么呀,别以为你是妖就可以对我们鬼动手动脚的。”
孟泊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刚刚点在那人胸前时没有感受到任何起伏,也没有丝毫温度,那个男孩拍开他的手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热度,孟泊觉得一丝寒凉从脚底直窜头顶,冷汗就直接湿透了后背,脚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嗨!孟婆你好,我是刘透,他叫马延,我们是带你去地府的。”
那个叫刘透的阳光少年弯下腰,笑容灿烂的向孟泊伸出手。
“牛头?马面?我死了?你们来带我去地府?”
孟泊盯着刘透递向他的手又吓得坐在地上向后爬了一段,他果然机智,牛头马面的手又岂是能乱摸的,直接被带走都说不定。
“你妹啊,你才是牛头马面,你一屋子牛头马面。”
刘透将他那双卡姿兰大眼瞪到了最大,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孟泊鼻子就骂起来,
“你们人类这么几千年了,怎么个个耳背啊,怎么就能听出牛头马面这意思来?我们哥俩啥时候又牛又马的出现过了?你身为当代恶臭男青年,一点点追求真相探索真理的心都没有,太让我们失望了!你给我听清楚了,爷叫刘透,文刀刘,透明的透,他叫马延,就是马面的马,后面是延长的延,记住了!”
“大哥,你大晚上的到我家,就为了让我探索真理?行,我跟你探讨一晚上都行,你别带我去地府,我还没活够呢。”
孟泊见传说中的牛头竟然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一点也没有故事里的可怕,于是也小心翼翼的开始讨价还价。
“谁说你死了?”
“大哥您不说要带我去地府吗?”
“是呀,去地府干活呀,你以为呢?”
“干活?
大哥,我就一普通刚考上大学的新生,能帮上什么……啊,
不不不,大哥你开口,小弟能行就行,不能行创造条件也一定能行!”
“你这只孟婆怎么这么怂?竟然怕鬼?”
“大哥,你发音不对,我叫孟泊,大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想到这牛头马面因为名字读音相近,而找错了人了,孟泊就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一把冷汗,再看面前这两个帅哥瞬时就没有刚刚阴森森的感觉了。
“没错,不过可能错,阿新姑娘说的是你就是你,你就是一只孟婆。”
“大……大哥,这孟婆不是你们同事吗?而且是女的,我这一大老爷们的,怎么可能是……”
“我说了,你们这些人类,有点探索真相的心好吧,谁说孟婆是我们同事,谁告诉你孟婆是女的,唔……好像也确实每只都是母的,不过,你不就是男的了吗。
”“大哥,我真不是啊,我是人十八年了。”
孟泊觉得如果这两人不是用从他家镜子里走出来的这么惊悚的方式,他肯定报妖妖灵说抓神经病了。
“嘿,这只孟婆真有意思,怕鬼还想当人,真是……哎哟!”
“阿透,说重点。”
马延一个脑瓜崩阻止了刘透的絮叨,然后优雅的托了托眼镜,好像刚才做那不绅士的举动的人不是他一样。
“延,说归说,下次别动手,成不?”
刘透委屈地揉了揉被弹的地方,然后又继续对孟泊说:“长话短说,简断截说,就是地府里最后一只孟婆仙逝了,阿新告诉老薛人间还有一丝孟婆血脉,不过经过多年繁衍,已经特别淡了,不过死马当活马医,有总比没有好,阿新说你前十八年在人世历练了,回地府直接就能制汤了,算好时间你刚好今天成年,就能觉醒能力了,刚好补了那只孟婆的空缺,就叫我们哥俩来带你回去。
我这么清楚的解释,你的,明白?”
“我……不明白……”
孟泊很想配合的说明白,但是嘴角抽了半天,还是说了老实话,他真的没听懂这个话唠牛头到底说了些啥。
“你个愚蠢的半人类啊!!!”
刘透气得跳脚,一副我要灭了你却有顾忌不能下手的疯癫样子。
孟泊又抽了抽嘴角,这货真的是入室来逗比的神经病吧,神经病杀人不犯法,好可怕呀。
这时,一直用手托腮站在一边的马延向孟泊走了一步,轻弯下腰,两人视线平行时,马延一挑嘴角说道:“简单的说,孟婆灭绝了,而你是人类和孟婆的串儿,你现在跟我们去地府哭,然后眼泪熬汤,明白?”
“你……”
他喵的才是串儿!
孟泊话还没骂出来,就看到马延眯起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顿时吓得马上改口:“我是说,这位大哥你这么说,我就懂了,明白,明白,大大的明白。”
“很好,那走吧。”
马延直起身子,拉了拉有了些许皱褶的衣角,又恢复了一派绅士的样子。
“延,还是你厉害!”
蹦了半天刘透也停了下来,一脸崇拜的看着马延,像是条二哈一般,就差对着马延摇尾巴了。
“呃,两位大哥,我今儿生日,让我吃块蛋糕再走?”
孟泊还想来点挣扎,说不定拖点时间,哪就来个大神降妖除魔了呢。
“恩?”
马延用眼角瞥了一下摔到地上已经成了一坨的蛋糕,又挑了一下嘴角看着孟泊。
“呃……我是说,大哥请带路。”
孟泊看到小小一块花了他八十几块大洋却一口没碰到的蛋糕,真心没有勇气捞起那坨再吃,于是只能认命。
“走。”
马延一转身直接走进镜子。
“好咧。”
刘透一把抓过孟泊T恤的领子直接往镜子里扯。
“救命啊~~~~~”
孟泊在鼻子就要撞上玻璃的那一刻,终于闭上眼发出了今晚第一声惨叫,只是救字才出来,整个人就像溶入水里一般消失在镜子中,后面的喊声也一起消失在镜子后。
等屋内三人均消失之后,镜面又恢复了正常,映出空荡荡的客厅和地上那块摔坏的蛋糕,一阵阴风吹过,只听细微的“滴嗒”一声,镜子上面的挂钟,三个均指向12的指针中,最长的秒针才走出了新一天的第一步。
第2章 最后一只孟婆2
孟泊一直尖叫到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后,停下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抱着头蹲在地上,抬头一看,刘透正挂在马延的身上一脸无聊的打着呵欠看着他,而马延脸上永远带着最合适的笑容也看着他。
孟泊有些尴尬的一扯嘴角,就看到边上有个不断在变小的方形光芒,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通过这道光门到达此处。
孟泊又向四周看了一下,身后是漫天漫地没有尽头的黄色沙漠,而他们所站之处就是沙漠的边缘,面前是一条浑浊的河流,河面很宽,只能看到远远的对岸有着成片成片火红的曼珠沙华开放着,花中似有一人也身着红衣唱着舞着,阴风送来缥缈几段歌声,悲伤至极,闻者心伤。
“你身后是八百里黄泉,这是忘川,小心别掉下去,不然把你的魂洗成渣渣。”
刘透看孟泊在欣赏四周的风景,于是也为他介绍起来,“对了,孟婆可不怕这忘川水,可惜你是串串儿,估计也抗不住。”
你妹的,你才是串串儿。
孟泊恨不得把这俩不会说话的牛头马面摁忘川里去,说混血也成啊,啥串串,把他当狗啊,真是,要不是怂,绝对弄死这俩货。
“晨伯~~~~~~~”
刘透站在岸边伸了个懒腰,然后做了套广播体操,才气沉丹田,对着忘川方向喊。
很快,就见到远处河面上有一黑色小点,几秒的功夫就能看到是一叶轻舟,船尾坐着一位全身被黑色斗篷遮的严严实实的人,从佝偻着的腰和帽兜中漏出的几丝白发看,应该是位老人家。
只见他不撑船,也不使舵,那小小窄窄看上去只能坐下四五个人的小船就这样以一种又是静态又是快速的靠近岸边,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就停在了几人面前的忘川上。
“活~人~不~渡~”
那名老人依旧缩在船尾,只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像用砂纸在水泥地上摩擦出来的声音一样,听得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晨伯,他不是人,是阿新姑娘叫我们接的孟婆串儿。”
刘透完全没有在意这渡船上老人的态度与声音,还是开朗的解释。
你他喵的才不是人,你全地府都是串儿!
孟泊第一百零一次在心里咒骂,总有一天他要提升全地府人民的文化水平,看上去斯文败类一样的马延都叫他串儿,说明这地府也没啥文化人了,连混血都不会用,啧!
那个名被称为晨伯的老人家再没有任何反应,而刘透和马延像是习惯了一般直接跳上船,孟泊看着那破烂得像随时要沉了的船,又瞅瞅忘川中不知什么在起起伏伏蠕动而又浑浊的水,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可惜过来的光门早就消失了,身后只有黄沙漫天不辨方向的八百里黄泉,估计逃只能死得更快,于是咬咬牙,也跳到了船上。
本来以为这破船不沉了也要剧烈摇晃几下,结果孟泊就觉得像从一个平地跳到另一个平地一般,一点儿晃动都没有,甚至连吃水线都没变动一下。
孟泊赶紧坐了下来,没有任何预兆的一阵强烈的阴风吹在脸上,船就远离刚刚的岸边了,孟泊看了看船上平静的三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他觉得有无数的人在他耳边说话,嘈杂到像噪音一般,冷冽的阴风中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闻着闻着,孟泊竟然觉得有些饿了。
还没等孟泊多加感受,船就再次靠岸了,孟泊随刘透和马延才上了岸,晨伯的渡船就迅速远离消失了。
此时,在孟泊的右边是望不到边际的火红彼岸花的花海,正中央一名穿着大红色古代裙装的女子背对着他们舞动着,悦耳的歌声此时清晰的传入孟泊耳中,是一种古老到听不懂的歌谣,而歌声中带着的卑微的希望与无边的绝望还有无法看破的奢望都准确的让听到的人感受得清清楚楚。
“那是阿新姑娘,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找她聊天,你们孟婆最喜欢和她说话了。”
刘透看向花丛中阿新的眼中带着同情与敬佩,孟泊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之前不管从别人口中还是书上或者上网看到的地府似乎与他所见的有些相同,又很是不同,不过他现在拒绝向二哈牛头和腹黑马面寻问,等见到个明白人,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孟泊的左手边是一座巨大的黑色城池,城墙上的匾额上书“酆都”两个血红大字,城池靠忘川一边有一个不高的小土坡,上面有一个六角亭,亭中有不少人正站在那望向远方,孟泊猜这估计就是那望乡台了。
本以为牛头马面二位兄弟还要带他进城,没想到两人同时抓住他的肩膀,顿时孟泊视线中只有飞快流过的黑色景象,就在他忍不住要很娘的再次尖叫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
孟泊的身后是刚刚的酆都城,面前是一座桥,桥边一块石碑上书“奈何桥”,从城中到桥头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而每隔一段都有一个身穿黑西装脸戴墨镜跟保镖一样的人维持队伍的秩序。
桥头石碑的另一边有着一块石头,石头上刻着“三生石”,走到桥头的那名鬼魂就站在石头前查看自己的前世今生与来世。
等到看完之后,就走到一口大锅前,锅里的汤透明清亮,此时锅边站着一名男子,拿着勺子舀了一碗锅中的汤递了过去,那名鬼魂喝下之后就神色茫然的走过奈何桥,桥对面有一口井,只见那鬼魂想也没想的就直接跳了下去。
等到这名鬼魂跳下井后,又轮到下一名鬼魂到三生石前查看。
“你们这不是有孟婆了吗?”
孟泊有些不懂,指着那名身材高挑的男子问道。
“别乱说,那是老薛,轮转王听说过吧。”
刘透对着孟泊翻了个白眼,继续说:“上一只孟婆死前多熬了一锅汤,老薛正帮忙分汤呢,你也赶紧的开始,不然明晚汤就要断了。”
“老薛,带回来了,你带他去熬汤,这里我和延先来看着。”
刘透上前拍了拍那名盛汤男子的肩,然后接过他手里的长勺和碗,马延也走了过去向那男子点了点头,就站在刘透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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