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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他全家都是黑莲花(豆本豆豆崽)

昏迷五年,燕南叙迎来新生,以太后党身份卧底御南王府。
然而,入府第一日,他便被以纨绔恣意著称京城的二殿下识破,抵在墙上,“你借太后之手,来御南王府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是御南祁家?还是镇北花家?怀瑾啊,你觊觎的,到底是哪块肥肉?”
燕南叙莞尔,淡定地伸手抬着他的下巴,一双桃花眼潋滟又动容,“这选项中,就不能加一个二殿下么?我就不能是单纯觊觎二殿下么?”
“燕怀瑾,若你真是这么想的,那我大可以告诉你……对你二殿下,根本不需要觊觎。”祁北穆唇角一勾,抓住他作乱的手,暧昧道:“二殿下白给。”
不久后。
“二殿下,你可要多当心你府里那个姓南的,我怀疑,他根本不是什么病弱美人,前几日惹过他的人,今日都惨死街头,且死相……甚怖啊!”
闻言,祁北穆唇角一勾,轻瞥了眼不远处的身影,眼眸微眯,嗤笑道:“别乱说话污蔑我家怀瑾,那是你郡王妃,等会被他听到了,头都给你拧下来。”

第一章 新生
太初二十三年六月,靖王燕鹤山于其封地凉州拥兵为王,起义造反,一路向北,直取京都,然未果,自尽江淮。
帝祁安尧大怒,靖王府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上至父兄子嗣,下至妇孺仆从,无一幸免,一日前尚门庭若市的靖王府,一时间,血流成川,惨不忍睹。
七日后。
御南王府,南苑。
书案前立着一人,身着玄黑长袍,黑发束着,万千青丝尽数被一枚精致的青玉发冠套着,只垂几缕于鬓边,辫子利落地在额前横着,随着乌发一路向后,一并淹没在被高束起的马尾中。
五官如刀刻般俊美,面容原本生得是风流韵致,可此时此刻,却因那阵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阴鸷冰冷气质而变得凌厉,威压,无人胆敢应答。
“一个问题,我不希望再重复第三遍。”祁北穆面无表情地一扫面前的人群,薄唇轻抿,本就冷硬的唇角更是愈发的冰冷了,“我要的人,哪去了?”
话落的瞬间,室内噤若寒蝉,众人面面相觑,皆咽了咽口水,无人出声。
“二殿下!”
这时,房内忽地跪下了一人,脸色苍白而惶恐不安,对着祁北穆又连连磕了几个头,才道:“按您的吩咐,奴才已派人将燕公子从靖王府救出来了,只是,只是……”
闻言,祁北穆眼神一锐,紧接着“砰”地一声,被其捏在手中的瓷杯,竟硬生生地碎成了五块。瓷片将他的皮肉割破,鲜血从指间流出,可他却浑然感知不到半点疼痛,眼睛都不眨一下,只冷冷地盯着如猫狗般跪在地上的人。
“只是什么?”
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在场每一人的咽喉,几乎窒息。
“只是运送途中,被徐公公拦了,估计是起了疑心,然后,然后……”说着,那人又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微颤,继续匍匐在地上认错,“马车翻下了悬崖,至今下落不明啊……”
徐公公,乃朝内权势最大的宦官,更是当今太后跟前的红人。
“你说什么?”
祁北穆的脸猛地变了颜色,冰冷又骇人的寒光在眼底迸射,不悦的气息极速地扩散起来,他陡然拔高了音量,拳头握得咯吱直响,鲜血横流,“我让你救人,你给我把人搞丢了?”
那人背脊一僵,随即抖如筛子,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额头都渗出血了,方道:“请二殿下责罚!”
“罚!当然得罚。”祁北穆冷笑一声,“五音,把他拖下去,凌迟了吧。”
那人也没想到祁北穆会狠心至此,当即脸色一变,连忙求饶道:“二殿下饶命,奴才真不是故意的,奴才……”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少年已应声上前,抬手将人劈晕。
祁北穆阖上双眼,像是陡然间失去了重心,跌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背,沾血的手握成拳,狠狠地往心口处捶了几下。
下落不明,好一个下落不明。
与此同时,山间小屋。
天已黑透,外边的雨下得湍急,仿佛重鞭抽打在地上,雨飞水溅,潆洄滉瀁。
屋内的灯火并不明亮,桌上的烛光被从窗缝中偷溜入的微风吹得摇曳,忽明忽暗,正如卧在榻上的病弱少年,胸口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着,气息奄奄。
即便是阖了双眼,这少年也是世间罕见的美人,清秀的口鼻眉梢,让人不由地联想到那餐葩饮露的九天谪仙,出尘脱俗,可那微染薄红的上挑眼角,以及眼下的那颗朱痣,却又妖娆如鬼魅,教人难以移开目光。
床榻边摆了一只空药碗。
谢云川坐在床边,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强撑着,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少年,两手抓着床边的横栏,十指紧抠,不知不觉间,腕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几根。
床上的少年是他的徒弟,几天前,他被太后的人马围堵,摔下悬崖,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但却吊着最后一口气,从废墟爬出,曳了一地的血,来到了他的面前。
谢云川绞尽脑汁,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方法,都没能使他的伤有半点起色。
眼下,是最后一个法子。
不成,死路一条。
成了,或许还能苟活几十年。
燕南叙躺在榻上,眼睛紧闭,眉毛也拧作一块,精致的五官间萦绕着痛苦和挣扎。汗水已经濡湿了他的衣衫,含糊低沉的呜咽在喉间兜转了一会儿,继而才一路向上,从齿缝中一点一点蹦出,几只支离破碎的齿音。
“疼……”
在体内不断翻滚的热潮与疼痛让燕南叙不由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像是被人按进了水里,胸口被无形的束缚力压得闷疼,呼吸也逐渐紊乱,他唯有拼命地抓着身边的救命稻草,才不会被淹死。
恍惚间,他好像重新回到了那天。
喊杀声息了,血色的晚霞也在缓慢地消退,几只秃鹫在半空中盘旋,尸体堆积成山,新朝的旌旗以胜利者的姿态插在尸堆顶端,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被当作死尸,连包裹的草席都没有,就被随意地扔在了乱葬岗,身上堆着十几具血污的尸体。
他是叛军的家属,叛军的家属就该被株连,就只配拥有这样的待遇,不仅不会有碑,更会被载入史册,遭后世鄙夷唾骂。
哪怕他什么都没做。
药起作用了,燕南叙开始大汗淋漓,冰冷的四肢也终于开始发热发烫,但脑中的混沌,意识的涣散,却只让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
场景开始变换。
他随着马车一并摔下了山谷,被野兽的尸体沉沉地压在了最底部,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难受极了,体内的力气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被耗尽,他渴极了,他饿极了,可他不想死。
房里还不时地回荡着雨点打落在窗棂发出的轻响,燕南叙咬着牙关,额边汗水不停,仿佛在与什么东西作着殊死斗争。
兴许是怜悯,兴许是不屑,但上天到底是没将他卑贱的命收走。
他微张着嘴,从尸堆尖上滴落的血濡湿了他的唇,将他几乎快要枯竭的生命唤醒。
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劲儿,他攀着腥臭的尸体四肢,心一横,张口便往腐朽的肢体血肉上啃,食肉啖血,苟延残喘,最后渐渐地铆足了力……
窗外的雨声小了些,燕南叙的眼皮轻颤了几下,破碎的呜咽声止了,紊乱的呼吸也平静了。

太初三十年。
京都到底是京都,新朝的国都,本就繁盛,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加上恰巧又正值盛夏时节,热烈残暴的阳光尽数洒在红砖绿瓦之间,热浪翻滚,惹得弥漫在四周的空气又热闹滚烫了几分。
街道亦是热闹非凡,来往的人群、大大小小的马车、车轱辘在地上滚动的声响,还有那马夫扬鞭策马的低吼,交叉着响着,仿佛永远不会有停息沉睡的一刻。
就在这攒动的人群中,末尾有两抹身影异常惹眼,一前一后地走着,身材高挑,气质出尘。
“南河月没跟出来?”燕南叙跟在谢云川斜后方几步,说完,一阵喉痒,眉头微蹙,忙娴熟地从袖子里掏出方帕,覆于唇上轻轻地咳了几声,几抹恹恹的红晕浮在双颊。
他拿开帕子一看,只见雪白的面上,俨然开出了一朵灿烂的红花。
燕南叙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七年前,谢云川强用禁法,将他从阎罗王的手里抢回来后,他的身体便落下了难愈的病根,用了七年药,才吊着一口气活到了现在。
久而久之,燕南叙倒也想开了,反正七年前就该绝的命,现在没绝,自己便就当脚踩了块西瓜皮,滑到哪是哪,能活一天是一天呗。
他还赚了,不亏。
虽然燕南叙极力压抑了咳声,但声落的同时,谢云川还是耳尖地捕捉到了这一动静,当下眉头一皱,“你昨晚是不是又踢被子了?”
默了片刻,燕南叙只得心虚地干笑几声,只道:“我睡前是盖好了的。”
“长脚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被子,总不能是它把你踹出去的吧?回头真该让南河月把被子焊在你身上。”谢云川回头狠狠地瞪了燕南叙一眼,忽地又像想起点什么,表情顿了会,开口:“对了,你那日跟我说,你已经有了应对太后那边的法子……”
早在七年前,便曾有一行底细不明的神秘人带人来劫燕南叙,只可惜人没劫到,倒被潜伏已久的太后截了胡,以致于他连人带轿地摔下悬崖,命悬一线。
如今,时过境迁,早几日谢云川上山采药,在山脚处再次发现了太后手下之人搜寻的踪迹,想必就是来寻他们的。
“嗯,想出对策了……”燕南叙含糊地敷衍了一句,眼神飘忽了一圈,最后在定格到某处时,陡然一亮,“吃糖人吗?”
只见不远处正立着家卖糖人儿的摊铺。
谢云川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走,顿住了脚步,饶有兴趣地盯着那被插在桌上的一只只栩栩如生的糖人儿,思忖了片刻,吹了一口气,将鬓前的碎发吹到一侧,指了指一只狐狸模样的糖人儿,对摊主说道:“给我来一只狐狸的。”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两人走过去前,他还在聚精会神地捏着手上的糖人。
那神情,若不是真真切切地见着他捏的是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制作什么技术精密的火铳火炮呢。
“好嘞。”摊主爽快地应了一声,用余光瞄了眼站在谢云川身后的燕南叙,“后面那位客官要什么?”
燕南叙沉吟片刻,指向插在狐狸边上的猎豹糖人儿,说道:“猎豹的。”
“得嘞。”摊主将现成的两只糖人儿取下,递给两人,“一共五文钱。”
谢云川接过狐狸糖人儿,理直气壮地朝燕南叙挥了挥手,“瑾儿,给钱。”
燕南叙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将钱袋接下,掏出五文钱递了过去。
见状,摊主笑吟吟地接过钱币。
谢云川拿着手中的狐狸糖人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眼里闪过一丝新奇的光,“哎,瑾儿,你看他捏的这只狐狸,是不是跟你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
燕南叙没有说话,只是兀自转了转手里的猎豹,又看了眼谢云川手中的狐狸,像是在对比。
“何止是几分。”摊主笑了笑,“我们搞艺术的嘛,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我捏的糖人儿,一般都是有原型参照的。这只小狐狸,便是刚才以公子当模板捏出来的。”
谢云川挑了挑眉。
摊主礼貌地指了指燕南叙,坦言:“实不相瞒,我在京都经营着糖人摊这么多年啊,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呢,比那翠玉楼里的第一花魁还要漂亮,就跟只小狐狸似的。”
摊主的表情十分真诚,没有半丝瞧不起或是辱骂的意思,仅仅是在对他的美貌进行力所能及的赞美罢了。
燕南叙勾了勾唇角,纤细的睫毛微微垂低,那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倒真是有了几分小狐狸的风情万种。
只是比起手中的那只小狐狸,这只大狐狸,似乎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比如,那抹深藏眼底的勃勃野心。
“是么?”谢云川又咬了一口狐狸,忽然像是想起点什么,扭头盯着燕南叙手里的猎豹。
半透明的红棕猎豹在阳光的穿透和映射下,漾起了晶莹的淡光,在某个瞬间,小猎豹忽然就变得异常的耀眼,甚至还让他……
想起了一个故人。
谢云川皱了皱眉,平静的眼底泛起了几圈茫然。
燕南叙莞尔一笑,也垂头咬了一口猎豹,眸底的光彩晦暗不明,“可我更喜欢猎豹。”
他想起了从前的事。
前靖王燕鹤山,为了在大众面洽营造出一副和蔼善良的模样,很早的时候便收养了年幼的他。
别人不清楚,可他清楚得很,燕鹤山是伪善。
真正善良的人,又怎会日夜将自己行善的行径挂在嘴边?又怎会不顾他意愿地带着他四处行走,逢人便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凄惨事迹讲述一遍?
他不过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毫无自由可言。
所以,他向往,更羡慕自由自在的人。
能不受拘束地活着,多好啊,哪怕只是一只野兽。
“老实说啊,我这猎豹也有原型。”这时,摊主像是想起点什么,又道,“这个猎豹啊,我就是照着二殿下的形象捏的。”

第三章 熟悉
说到这,摊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惋惜与慨然,“早几年啊,那二殿下就跟这猎豹似的,草原王者,身姿矫健,生得也是俊,还人高马大的,就是这几年不好了,老爱与纨绔子弟厮混,习得一身风流劲儿,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闻言,燕南叙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据谢云川所说,近几年,御南王、镇北王、征西王几个战事捷报频传,战功累累,广受百姓爱戴,已成民心所向,且手中掌握了强势兵权,同皇家禁军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其中,论兵力与名声,御南王又是这四王之首。
尤其是近日,其膝下世子又与镇北王家千金喜得连理,从某种程度上看,不管御南王是否出于主观,但两家结亲属实是强强联合,揽了一众风华,夺尽了人们的目光,对祁家皇室威胁不小。
而那祁家二殿下,早些年还听闻其惊才绝艳,野心勃勃,但这几年,自打御南王府有了他父兄操持,一朝间,这枚明星的光芒便像是骤然敛尽,并逐渐黯淡了下去。
别人不能理解,但燕南叙能理解。这个关头,倘若他再崭露头角,祁家皇室只会愈发觉得御南王府危险,欲速除之而后快。
野心和才华有的时候只会成为路上的绊脚石,没有什么能比自己与在乎之人的安危更重要的了。
跟在草包太子身后装疯卖傻,不失为一个保全王府的好计策。
倒是个能隐能忍的聪明人。
想着,燕南叙的眼底闪过了几丝兴趣的精光。
“嗯,可惜了。”燕南叙敷衍地附和着,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执着糖人,正欲跟着谢云川转身离开。然而,尚未走出去几步,就在这时,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就猛地炸响在他的耳畔,伴随着骏马受惊的嘶吼声,打断了他的所有思绪。
“玄晔,救我啊——”
燕南叙急回头,只见一匹红棕的骏马正发了疯地朝这边冲来,遥遥望去,那马上似乎还坐了一位锦衣玉袍的少年,面色仓惶。且无论少年如何使劲地拉缰绳甩马鞭,都没能让骏马停下这发疯的行为,反而激得它更狂躁了。
在瞥见某处的同时,燕南叙的眼底划过一丝深意,随即将手中的猎豹叼在嘴里,轻盈地一跃而起,蜻蜓点水一般踩着各家摊铺的顶,朝失智的马匹冲去。
见陌生的燕南叙朝自己飞来,马上的少年更惊恐了,连忙不安地扭动了起来,“你,你是谁?玄晔呢,我要玄晔!”
少年这么一挣扎,身下的马儿反而更躁动了。
“少废话。”燕南叙舔了舔嘴角,将糖人抓在手中,也不废话,抬腿就把少年从马上踹了下去。
少年嗷叫一声,刚要跌下马,但说时迟那时快,没等他屁股落地,这时,一抹黑影就以更快的速度朝这边冲来,稳稳地接住了少年。
燕南叙无暇分心,重新把糖叼在嘴里,纵身一跨,双腿夹紧骏马,将缰绳在手上多缠了几圈,随即使劲地向后一拽。马匹长啸一声,抬起前蹄,马体几乎都快翻成直线,将燕南叙整个掀翻到地上了。
然而燕南叙却纹丝不动,豆大的汗珠已从额角渗出,可他仍旧感觉不到似的,惨白着脸,从腰带里摸出了一根淬了药液的银针,夹在两指间,朝马体上猛地一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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