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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他全家都是黑莲花(豆本豆豆崽)


可没想到的是,祁北穆软硬不吃,且凝聚力极强,竟硬生生地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军马人才最大化。事已至此,看着仍旧沉溺酒色,浑然不觉危险将至的祁安尧,她心中深知,新朝已是强弩之末,殊死抵抗乃逆天之举,更是徒劳之为,久而久之,便不再强硬,日夜吃斋念佛,积累微末善德。
可祁北穆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五音虽感慨,但却丝毫不感意外。
他在祁北穆跟前待了将近十年,自家主子是什么性子,他是再熟悉不过,杀伐果断,生性冷酷,只是在从前,他的心中尚且还有一杆度量的秤,便把诸此种种都隐藏在了那副面具之下。尤其是在遇到燕南叙后,他能明显地感觉到,祁北穆正在被慢慢地改变,从前认准了一个死理便会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的那个人,也开始心存温柔了。
而燕南叙既去,牵引他的人不在了,他之所以变成今日的这副模样,想来也是情有可原。倘若不是还有花横玉他们在其中,恐怕他只杀得更狠、更凶。
五音摇了摇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人仆从,他只得守着本分,祁北穆说什么,他便跟着做什么就是了。
“什么事?”祁北穆睁开了半只眼,斜斜地睨着五音,慢悠悠地开口道,“若是问登基的事,那便回去吧。我打下的江山,想什么时候登就什么时候登,想让谁登就让谁登。想尽快登基、改朝换代也可以,跟我先前做的一样,把我杀了,再把位置抢回去,也不是不行。”
五音将唇抿紧,似乎对这个答复并不意外,默了片刻,便也不再劝阻,换了个话题,“还有件事,夫人前几日提起的沐公子,听闻他最近要入京都,和殿下谈合作……”
不等五音把话说完,祁北穆便拧紧了眉关,眼底眉梢皆是满满的不耐烦。
对于自己逐渐外露的野心,花横玉他们并没有表示过多的反对,只让他把握好度,不要让火烧到他们家中便是。但另一边,自打得知燕南叙下落不明后,花横玉倒是不再像以前那样带各家的千金闺秀来吃饭了,但也没让自己闲着,三天两头便带着风流倜傥的男公子,找各种借口假装偶遇。
祁北穆自然知道花横玉是什么心思,也没戳破,只要不舞到自己面前,摊开了讲,那他便装作不知。
“不见。随便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便是吧。”祁北穆捏了捏太阳穴,也没什么耐心,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
“可那沐公子似乎对官职并不感兴趣。”五音沉吟了片刻,说道,“听闻夫人说,他似乎执意要同殿下合作。且我此前曾调查过,那沐公子财力雄厚,在边疆颇负盛名,殿下如今一统中州,对于边疆管控尚且心有余而力不足,倘若能与这沐公子……”
不等五音说完,祁北穆便冷不丁地将他的话打断,“他说要跟我合作,我就一定要依着他跟他合作么?哪来那么金贵的脸面?没兴趣,你退下吧。”

第五十五章 燕怀瑾,我快熬不下去了
他只当这沐公子又是花横玉强给他牵线的幌子,心情不由地更不佳了。
话已至此,五音也不好多言,微微颔首,转身退下。
屋门被关紧带过的风轻轻一掠,萦绕在熏炉上方的香烟便被忽地吹散隐去,徒遗几分醉人的香气。
这个沐公子,他先前倒是略有耳闻。传闻这沐公子三十有七,年纪不大,但从漠北到南蛮,从西戎到南夷,他虽不是四方首领,却能凭着铁血手腕让四方首领肃然起敬、心服口服,算是一方狠角色。倘若能和他谈好条件,让中州与疆域从此解甲投戈、友好往来,想必能成就一段佳话。
他是没想到,自家娘亲居然连这么个大人物都能搬出来。只可惜……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祁北穆半眯起眼睛,失去聚焦的眼神逐渐从窗外收回,下移到手中不自觉被捏紧了的手帕上,帕角那一株素淡的栀子花分外扎眼。
眸光陡然深邃了下去,唇角却慢慢地向上撩起,苦涩的涟漪泛开。
他还没等到这中州江河的主人回来呢,又怎会擅自替他做决定?
记忆的漩涡转开,祁北穆微仰着头,任由着缭绕熏烟,带着丝丝点点催眠的醉意,将他拉回了一年半年前的回忆。
早在一年半前,他尚在凉州,从五音口中得知燕南叙死讯,头脑一阵嗡鸣后,甚至来不及细想,便气血攻心。而后在五音的引领下,他来到了灵堂,看着躺在棺里的燕南叙,更是两眼昏黑,随后昏迷了三天三夜。
直至后来醒来,他才越想越不对劲。
他不是傻子。虽说五音同他说的理由逻辑都勉强是行得通——早有预感,知道自己若提前得知死讯,必定用尽千方百计,甚至不惜动用偏门歪方,也要留他一时半刻。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白费功夫,为了不让自己疯狂,便蓄意将人支开,好让他安然死去,待他回来,一切便已成定局。
可燕南叙真是这样的人么?他曾不止一次扪心自问。
燕南叙何等顽强?七年前,他尚且能苟延残喘,吊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把命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而如今,不过是区区沉疴毒病,又怎会在短短几日内,便认命,便放任阎罗王将他好不容易夺回来的命抢走?
还有,南河月算是燕南叙的死士,即自己与燕南叙关系匪浅,可若没有燕南叙的授意,南河月岂能孤身前往帮助?仅是因为完成主上生前夙愿么?未免难以让人信服。
除却这点,这其间仍存在不少难以解开的疑点,仅凭借一具尸体,他根本难以轻易相信,燕南叙是真的毫无交代地走了。
他宁可相信,燕南叙是另有计划,且这个计划并不是太安全,因而,为了不连累他们,才不得不瞒下所有人假死脱身。
所以,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凭借着这一点点不灭的信念,熬了过来,将燕南叙没来得及实现的目标都完成了。
新朝倒下了,江河打下了,嫁妆和聘礼也都有了……
“就差你了。”祁北穆将手帕紧捂在唇边,轻轻地说道,“燕怀瑾,别迟到了,我快熬不下去了,你快回来吧。”
时隔数日,祁北穆还是去赴宴了,倒不是主意改变了,而是因为一批运回京都的货,在途径西域时出了祸端,导致货物被拦截。
由于货物的特殊性与紧急性,再赴西域耗时太长,祁北穆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让五音去寻尚且留在京都的沐公子。
本想着先前曾拒绝过沐公子一回,此番有事才去寻他,必会让他心生不满。因而,祁北穆特地吩咐五音,备了厚礼,且就西域与中州的货运通道与友好往来提出了优厚条件,盘算着但凡是个聪明人,都必然会心动、既往不咎。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五音携重礼去拜访,竟足足吃了几回闭门羹,且好几次闭门不见的缘由,竟是“楼下那间甜品铺子没开张,心情不好”或是“楼下那间甜品铺子少给他浇了勺糖浆,心情不好”,让祁北穆一度无语凝噎。
“殿下……”
看着祁北穆黑沉的脸,又一次被拒之门外的五音弱弱地喊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厚礼,干笑几声。
祁北穆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五音用余光偷瞄了祁北穆一眼,委婉地说道:“沐公子说,那家甜品铺子本说好了上新一款全新的甜品,未曾想临售卖前夕却变了主意,改上新了另一款,结果新产品难吃得很。早上他尝了一口,结果今日一下午心情都不好,所以……”
“什么?”祁北穆寒着脸,一拍桌案,“这什么商家?怎么还出尔反尔……”
话说一半,他才猛地发觉注意力的偏侧,轻咳几声,板着脸说道:“算了。都五日了,就算是闹当日我拒他的别扭,这时候也该闹完了吧。你明日再去,我就不信了,他还能一辈子都不见我不成?”
闻言,五音不由地轻嘶了口凉气。
他总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仔细一琢磨,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劲。
就在这时,五音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忽地一个激灵,说道:“对了殿下,那沐公子在遣人催我离开前,还令那人给我带了句话,说是要想见面谈条件也可以,殿下须提前备好礼物,再亲自来见他便是。尤其是那礼物,不在多,而在精,明细他已想好了,就给他买来京都里所有叫得上名号的甜品铺子中的甜品各一份。”
话落,祁北穆的双眉顿时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叫什么礼物?京都甜品铺子中的甜品各一份?
他这些日子遣五音送过去的礼物,不比这金贵了千万倍?
这人怕不是有点什么疾病吧。
“也罢。”祁北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挥宽袖,“今晚前将甜品备好,我明日亲自过去便是。”
说着,他还忍不住地冷哼一声,“还省了笔钱,求之不得。”

揽清楼。
辰时初,朝食时分,在遣人将甜品送上了沐公子暂居的府邸后,祁北穆准时抵达了预先谈定的包厢。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到此处来,早在一年多前的某一天,他便来过一次,只不过……
似乎是忆及什么过往,祁北穆不由地深了眸光。
包厢门扇并不厚实,隐约可见有人正坐桌前,似乎正在沏茶。
他慢慢地走到包厢前,抬手正欲敲门。然而,还没等他动作落下,里面的人仿佛便提前觉察到了动静,人影微微一晃,抢先他道:“可是二殿下来了?”
闻声,祁北穆沉了沉眉。
不知为何,这发声与吐字,总让他心生一阵熟悉之感。
可他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发声吐字虽相像,可声音却是截然不同的。虽过去了一年多,但关于这块的记忆,却丝毫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相反,还更加清晰,仿佛早已深深镌刻入他的骨血之中了。
燕南叙的声音清冷,如珠玉落盘。可眼下这位沐公子,声音却染着哑意,浑像砂纸磨地,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祁北穆忍不住地有些失望,但他到底是心有大局的人,并没有将感情溢于言表。他清了清嗓子,应道:“是。”
“稍等。”不等祁北穆发第二句话,沐公子便再次截先,微哑的声音带着几丝春风般的笑意,“前几日令手下多次来访,从事于急,有些事,我还没来得及问,不知殿下可否先给我解答一番?”
闻言,祁北穆再次黑沉了脸。
倘若不是事情急迫,他早在五音第一回 被拒绝时便掀桌子走人了。如今,好不容易走到这步田地,若就此打道回府,未免可惜了。
就算是为了怀瑾的中州,他也必须忍一忍。
“公子请说。”祁北穆收回了手,候在外面,耐心地回到。
“前些时日听令母谈起,”沐公子说道,“在下就好奇,二殿下如今也二十有五了,地位权利在握,怎得就尚未婚配?可是有心仪之人了?”
一听这话,联想起前几日花横玉着力给他的引荐,祁北穆立刻心生厌恶。
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早猜到会这样,因而先前才多方刻意避开接触,让五音着手处理,结果……早知如此,他宁愿多花些时日,去西域亲自处理,也总好过落得现在这副进退两难的局面。
“已有。”祁北穆沉声,“祁某之所以打下中州,便是为了他。倘若沐公子的问题都是这样的,那我想我也无须再在此多留,就此别过就是。”
说着,祁北穆转身便欲离开。
“哎,你等会。”沐公子人影一晃,立刻放下手中的茶具,站了起来,“我开玩笑的,殿下不喜欢,我不开便是了。”
祁北穆停下了脚步。
“对了。”
沐公子忽地又像想起些什么,走到门边,甚至手都已伸向门把、门已发出推移的声响了,可突然间,他又像是想起些什么,开门的动作微微一顿,手便又收了回去。
“二殿下,听闻楼下那家甜品铺子,今日一早又上新了。正是先前撤下,以致于在下没尝着的那样。”沐公子说道,“二殿下可否得空,陪在下一同吃上一回?”
刚停下的脚步顿时又恢复了前行,祁北穆只当他是故技重施,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后走去,寒声道:“不得空。”
话音刚落,身后便冷不丁地传来一阵开门声。
“祁北穆。”只听身后人忽然改了称呼,冷冷一哼,说道,“还是说要服侍我?怎么,现在连陪我去吃个甜品都不乐意?”
闻言,祁北穆前一刻才不带半点停顿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甚至不敢回头,只是攥紧了颤抖不止的拳头。
希望与绝望仅有一线之隔,他怕自己满怀着期待后一回头,却发现一切都是幻影泡沫。
他不敢回头,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祁北穆。”
直至那双手冷不丁地拍上他的肩头,他忍不住地狠狠一抖,一口凉气从口中嘶出,紧接着,眼圈便情不自禁地红了。
“你抖什么?”那人轻笑几声,又道,“一年半不见,你倒是看我一眼呀。”
祁北穆颤抖着将头慢慢地转过。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陡然只觉,那张一年半未曾来过他梦中、他几乎快记不清了的脸庞,忽地就清晰了起来。
燕南叙弯着嘴角,眸如静湖,潋滟粼粼,倏地,也将整个人间囊入。
“祁玄晔。”他轻启着唇,说道,“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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