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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他全家都是黑莲花(豆本豆豆崽)


骏马哀嚎一声,叫声凄厉,像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安静地倒在了一侧。
“啊,我的马——”锦衣公子哭嚎着跑了过来,愤怒地瞪着燕南叙,“你,你还我宝马!”
驯服这匹马耗尽了燕南叙的所有气力,闻声,他只能病白着脸,斜睨他一眼,并不理睬,只是抓紧了手里的糖人儿,伸出舌头,舔了舔从嘴角渗出的糖丝,又从衣服里摸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汗,准备下马。
可是,还没等他安全地跳下来,倏然间,他只感觉眼前昏黑不已,紧接着,四肢像是被人在须臾间抽干了力气,脚底一阵打滑,他竟一头栽了下去。
“哎呀老天,怀瑾啊!”
谢云川本都转身走远了,直到身后传来动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燕南叙居然不在自己身后了,再一转头,就见他犹如残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轻飘飘地坠了下来。霎时间,他的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凛风刮过,衣袂飘起,本以为会摔到地上的燕南叙,倏地停在了半空,一双有力的大手托在了他腰下些的位置,并将他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燕南叙微微一愣。
眉目间尽是倨傲与轻狂,尤其是那双眼睛,乌黑深邃的眸里满盛着一点也不知掩饰的震惊,看似平静的淡漠眼波之下,暗藏着无尽的、错综复杂的情绪,在深海似的眼底跳跃着,如烈火燃烧,奇迹得没有湮灭。
对方就像只猎豹,盯着他的时候,总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硬生生地吞进腹中。
他有些瘆得慌。
燕南叙奇怪地皱了皱眉,正要出声询问,然而,未等他出声,一阵剧烈的眩晕感就猛地袭来,两眼一黑后,他瞬间晕厥了过去。

御南王府,南苑。
祁北穆用手枕着脑袋,半躺在椅子上,借着灯光,出神地望着手里的一方手帕。方帕像是自己裁的,帕子角上还绣了一朵艳俗的牡丹。
家里人常说,物随其主,物如其人,可如今,他看着这块帕子,却完全无法将它同燕南叙联想起来。
帕子俗,可人不俗。
祁北穆若有所思地盯了帕子几秒,像是着了魔似的,忍不住地将帕子拿近,轻轻地盖在了自己的鼻上,霎时间,淡淡的栀子花香覆了上来,像是在初夏的清晨推开窗,入鼻的第一阵掺进了活泼、躁动气息的清新小风。
他的心底开满了小巧洁白的栀子花。
祁北穆一闭上眼,那张绝代风华的脸就再次浮了出来。
京都不缺好看的美人,但能长成他那样惊艳的,他却只见过这一个。
远观皎若太阳升朝霞,近看灼若芙蕖出渌波,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一双微挑的狐狸眼角染着因力竭而泛起的隐隐薄红,一点殷红的泪痣坠在左眼下,更衬得他媚骨如丝,占尽妖娆之姿。
被他那么一瞥,同他那么一对视,简直是勾人魂魄,逼人心甘情愿地泥足深陷、万劫不复。
鼻翼翕动,祁北穆像是上了瘾,入了迷,又深嗅了口帕子。
哪怕是救人的时候,也没把糖人落下。那红棕的糖人被他咬在嘴里,湿滑的小舌头灵活地伸出,仿佛诱惑人似的,舔舐着嘴角的糖丝。
时间在那一刻停滞,变得缓慢,祁北穆的视线里,似乎只剩下了那一小截粉色的舌头。
口干舌燥。
祁北穆又扯了扯领子,平日里松紧适当的衣裳,如今竟有些发紧,箍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还有那双他抱他时,无意从宽袖中露出的一截手,骨节分明,肤色白皙至青紫的血管几可见,仿佛象牙雕刻而成的,还泛着贵气的光泽。以致于,在他因病痛而无意识地攥紧时,总让他忍不住地联想到……
那样好看的手,倘若抓着别的东西,会是怎样一番风景?
祁北穆的呼吸倏然粗重了起来,一股滚烫的热流顺着他的躯干就往下冲去。
“玄晔啊。”
就在这时,祁如珩的声音冷不丁地从门外传了进来,见门没关,他便自然而然地推门而入。
书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几丝沾了寒意的风钻了进来,吓得桌上的烛光都闪躲了几下。
祁北穆猝不及防,尽数暴露在祁如珩的目光之下。
祁如珩欢快的脚步稍显一滞,见状,他嘴角抽了抽,“倒也不用对我行如此大礼。”
祁北穆暗骂一声,手里的帕子顿时犹如烫手山芋,被他扔去了一边,随即他又顺手抓来一件大氅,将生机勃勃的下身盖上,狠狠地瞪了自家兄长一眼,“羡慕?”
祁如珩翻了个白眼,眉梢一挑,往那块被他放到桌上的方帕上瞄了一眼,戏谑道:“这是偷了哪家姑娘的帕子呢?”
祁如珩是祁北穆敬重有加的兄长,更是刚成亲不久的御南世子。
“怎么就是偷的了?”祁北穆哼了哼,闷声嘴硬道,“就不准是我自己绣的?”
闻言,祁如珩愣了半天,才勉强憋出一句话,“得了吧。”
祁北穆郁闷地撇了撇嘴,懒得理睬他。
“不说这个了。”祁如珩放下帕子,这才想起正事,又道:“对了,今日听说你与太子骑马骑去闹市,还险些酿成大祸?怎么回事?”
闻言,祁北穆脸色变了变,一下就坐了起来,默了片刻,长叹一气,“是真的,老爹早一步比你听说了这事,罚了我三个月的俸钱……钱倒是小事,只不过,这事来得蹊跷,我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再如何贪玩荒唐,也不至于到闹市去骑马玩儿。”
祁北穆虽没把话说全,但祁如珩一下就猜到了他未尽话里的深意,眉头紧随之一蹙,“你的意思是,有人算计?”
祁北穆不置可否。
“但也总算万幸,没有真在闹市里闹出祸端。否则的话,不仅是你和太子,御南王府也会受到牵连。”祁如珩神情凝重,“玄晔,你如今也二十三了,还打算继续跟在太子身边么?御南王府如今也算是个能独当一面的角色了,你完全可以……”
祁北穆闷笑几声,打断了他的话,笑呵呵道:“王府强大了,我才更要小心行事。御南王家,有你和老爹两个,就足以让朝廷警惕与防备了,这时候倘若我再随心所欲,即便我们本没有谋反之心,但就算是防微杜渐,也迟早会被他们扣上顶反叛的帽子。哥,我待在太子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祁如珩没有说话,就这么缄默着,定定地看了他良久,从口中轻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有一回问你有何梦想,彼时你只有三四岁,便毫不犹豫地答我:来日必为一国之君,庇尽天下之人……”
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祁北穆便笑着打断了他,隐下眼底的情绪,笑吟吟道:“孩提时期说的玩笑话罢了,也就你当真。”
祁如珩不认同地皱了皱眉,“三岁看到老,晔儿……”
“啊——”祁北穆突然张大口,以更大的音量打了个呵欠,盖过祁如珩的话,又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揉搓着眼睛,“哥,我困了。”
“你真是……”祁如珩一时语塞,瞪他几眼,嗔怪地摇了摇头,“算了算了,随你吧,多说无益,你大了,自己决定的事,心里有数就好。不跟你闹了,横玉还在房里等我吃饭,我先走了。”
说完,祁如珩便推门走了出去。
等目送着祁如珩离开后,祁北穆嘴角的笑瞬间就消失了,他烦躁地哼了哼,拢了拢大氅,粗鲁地抓过绣帕,继续躺回椅子上,趁着光亮的烛光,像是攥着什么宝贝物什,翻转着又研究了会儿。
来日必为一国之君,庇尽天下之人么?呵……
祁北穆的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暗光。
燕南叙是在七日后清醒的,可醒来后才发现,他身边竟只剩一个南河月,谢云川已经离开了。
南河月说,在他这昏迷的这几天里,谢云川给他喂了好几十次汤药,日日夜夜地对窗祈求,从玉帝求到了月老,又从九天玄女求到了东海龙王,神神叨叨了两天,最后实在放心不下,便决定出去再给他采几味药,试试其他法子。
结果谢云川前脚没走远几天,燕南叙这头便醒了。
“公子,喝药。”南河月将药碗放到他的床边,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并排放在碗边上。
燕南叙虚弱地点了点头,慢慢地用手撑起身子,靠在枕头上,端起药碗,皱着眉喝了起来。
待燕南叙喝完后,南河月沉默地接过碗,将之放到一边,又转身走了回来,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几眼,嘴张了张,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一声半响。
燕南叙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往后靠了点,又睨了他几眼,哼笑几声,“想问我那天为什么鲁莽地冲出去救人?”
迟疑片刻后,南河月点了点头,如实答道:“公子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
“嗯,我故意的,如果我没猜错,马出事便是他们设计的。”燕南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解释道,“我在附近看到后脖子上纹黑蝎的人了,都是太后的人。他们不认识我,却认识我师傅,恰好师傅也在我身边,我便索性顺势而为,故意引他们注意。”
南河月是他的贴身护卫,忠贞不二,以后需要用到他的地方很多,所以,关于这一点,燕南叙没打算隐瞒。
“以谢云川为饵?”南河月眉心一沉,“为什么?”
“你们上次便已察觉,太后的人已经追踪到山脚了,假以时日,他们必然会追到这里,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燕南叙顿了顿,“因而,我这次强出头,坏了他们的好事,太后藏在黑暗中的眼线,必然会随之转移到我的身上。如此,必定会顺藤摸瓜,闻着味道追过来。”
南河月缄默不语,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不算蠢笨,燕南叙点到这,他便大致对自家公子要做的事有了个底。
“小月儿啊。”然而,燕南叙却没打算继续说下去,而是以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躺着,将双手枕在脑袋底下,想了想,冷不丁地岔开话题,“你觉得,御南王府怎么样?”
南河月一愣,虽不解问这道的用意,但还是认真地思考了几颗,言简意赅地答道:“强。”
闻言,燕南叙并没有马上说话,不置可否挑了挑眉,眼底晕开一圈深意后,才微撩唇角,莞尔,“我也这么觉得,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南河月脱口而出地问道。
燕南叙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只不过,强只是表面的,不趟河不知水深浅。有些事,还得亲自去看看,方能做出权衡和打算。”
听着他这么一番意味不明的话,南河月也没有多问,只是颔着首,静静地候在一边。
燕南叙阖着双眼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忽地醒起什么,微微睁了睁眼,“哎,对了,我的方帕,你是不是拿去洗了?”
南河月摇了摇头,目露不解,“方帕不是一直在公子身上么?”
燕南叙皱了皱眉,旋即低头在身上翻找了会儿,确定方帕的确不在自己身上,眉头霎时又皱得深了些,忍不住地嘟囔道,“奇怪,好像不见了啊……”

第五章 眼线
谢云川是在十日后回来的,彼时,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静谧的房间发出一阵巨响。
出于职业素养,南河月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长剑出鞘,眼神一厉,马上摆好备战姿态。
然而下一秒,一张沾着血污但熟悉的脸便出现在了二人眼前,定睛一看后,防备警惕的姿态才略松懈了下来。
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好些时日的谢云川。
“师傅?”燕南叙忙不迭地掀开被子。
谢云川用身体抵着门,深深地喘了几口粗气,侧起耳朵听了几刻,转身将门栓拉好,这才来到床边。
“没事没事。”谢云川扯了扯衣领,不拘小节地用衣袖抹了把脸,故作轻松,“还活着呢。”
“怎么回事?”
燕南叙死死地盯着谢云川,自从他进门以来,他紧锁的双眉就没有舒开过半分。
“不说了嘛,小事。”谢云川笑了笑,也没打算瞒他,“跟你猜得差不多,太后的人找上来了,强拉着我去宫里,当太子太傅。我说我志不在此,可那群人硬是不听,就……哎,正好我渴了,谢了啊。”
谢云川毫不客气地接过南河月递来的茶,一饮而尽,酣畅地啧了一声,“我抄近路回来的,就是怕你们担心,特意回来给你们报个平安的。瑾儿,你上回不是说有计策应对了么?趁着人还没来,给为师说说,看看为师能帮上什么忙。”
说完,谢云川放下茶杯,准备洗耳恭听。
燕南叙没有说话,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和南河月交换了个眼神。
到底是近十年的主仆,南河月瞬间就领会了燕南叙的意思,眼神一变,晃至谢云川的身后,如鬼魅般无声息地靠近,对准那截暴露在空气中的后脖颈,抬手一劈。
毫无防备的谢云川极速转头,错愕地睁大了眼睛,连闷哼声都来不及发出,眼前一黑,便摔进了南河月的怀里。
南河月没有说话,托住他的腰,随后转首冲向燕南叙,“公子,怎么处置?”
燕南叙思忖片刻,将被子完全掀开,从床上走了下来,空出一个床位,示意道:“放上床。”
默了片刻,南河月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但见燕南叙没有让他停下的意思,便只好先将人搬上了床榻,又贴心地替他将被子掖好。
燕南叙用余光瞥了一眼谢云川,语气淡淡,“你就留在屋里看着师傅,我去去就回。在我没回来之前,别让他醒。你坐在他边上,他醒一次,你就劈晕一次。”
南河月眉心一沉,“公子要去哪?”
“我自有对策。”燕南叙平静地说道。
“可先生……”
南河月始终没松开紧锁的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燕南叙已经走到了门边了,惨白无血色的手搭在门栓上,病白的面庞蒙上了一层冷光。
“这事只有我去,才能有解。”
话音落下,南河月便猛地被燕南叙眼底的冷意震慑住,遍体生凉,恍然间仿佛回到了那一日,那从尸体堆下爬出来的修罗,来自地狱的,最艳丽的那朵曼陀罗,冷不丁地就与眼前的身影重叠了。
这几年的相处,让他差点忘了,他的公子从来不是什么良善温软的病弱兔子。
于是,缄默半晌后,他终究是没再阻拦,只是在燕南叙走出门外的那一刻,看着那抹瘦削却坚定的身影,叹了口气,“公子,万事小心。”
即使正值盛夏时节,但山里依旧是漫着几丝凉气,像是才下了场雨,水雾轻柔地笼着这片遗世独立的山野,让脚下的青砖都沾上了湿意。微风吹过,树上的叶子随之轻轻摇曳,在宁静的山野间,簌簌的声响清晰且悦耳。
燕南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林前的队伍,十分惹眼。他不假思索地朝那边走去。
为首的是位公公,在看到燕南叙靠近的一瞬,就倏地站了起来,眼里的敌意猛地迸现但仍旧是骤然拔高了声音,态度锐利道:“来者何人?”
话落的刹那,前一秒还在休憩的士兵,几乎是马上站了起来,泛着冷光的大刀直指燕南叙,险些将他的眼都晃了。
燕南叙的眼底划过几抹讥诮。
那日他在闹市出了那么大的风头,别说是太后的人,就是寻常百姓,都不可能认不出他。且见他这态势,显然是认出自己了,可眼下却仍故作矜高,装不认识,实是虚伪至极。
但即便是被冷戾的兵器所指,燕南叙的脸上也未曾出现半丝惊慌。他弯了弯唇角,规矩地行了一礼,微微上挑的眼角泛起慵懒的笑意,不慌不忙地自我介绍:“在下谢云川之徒。您就是徐公公吧?”
徐公公皱着眉,审视的目光不停地在燕南叙身上四处打量。
燕南叙也不窘迫,大方地轻扬着下巴,任由他打量。
兴许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徐公公朝后边打了手势,几排士兵这才收回了杀意岑岑的刀。
“你师傅呢?”
燕南叙瞧着年轻,因而,徐公公也并未把他放在眼里,居高临下地瞟了他几下,就傲慢地收回了目光,嗤笑一声,“又收徒了?谢云川倒是好眼光,收的徒一个比一个好看,那翠玉楼的美人都该自惭形秽了。那燕家的儿子若是能活到现在,也差不多是……算了,罪臣之子,不说也罢。你有什么事?”
徐公公左一句翠玉楼美人,右一句罪臣之子,连嘲带讽的,直接把燕南叙踩到了最低档。倘若换个人,听了这么一番话,恐怕都要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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