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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君意/圣上轻点罚,暗卫又哭了(汨语九天)


金封密件捏在手掌之间,林默心头一阵热流涌动,欢喜的眼角湿润,用老母亲般的声调反复叨咕:“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苏景皓在旁边看了直想笑:“文樱怀孕,你怎么开心成这般?”
林默眼尾微红,伸出一根指头,勾住了苏景皓修长如玉的食指,声音低涩:“大栾朝世代江山可算后继有人了。我替他们高兴。”
苏景皓心里咯噔一下,声音不由得也暗了几分,温热的手掌反过来松松的握住林默伸过来的那一根指节,贴近了他的耳际轻声道:“你不要多想。决定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已经考虑过后嗣的问题,也绝不会把你置于悠悠众口之下。”
林默掩去了心里那一点微微的酸涩,使劲眨了眨眼睛,把眼角的湿润压了下去,抬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我怎么会多想,我林默是什么人?还能怕了这些口舌吗?敢嫁给你,我就想好了这些。你放宽心。这种事情还伤不了我。”
金封国书在林默的掌心翻来覆去的揉捏,他垂下眸子看着国玺封印:“我就是替他们高兴。文樱这一路走的不容易,总算没有托付错人。”
苏景皓手臂刚刚放到林默的肩上准备说什么,眉间一蹙,隔着窗棂远远看到有人大步流星带着匆忙往御书房而来。
他捏了捏林默的手:“凌波和凌酒来了。”
林默掖了掖眼角泛出的湿濡,整了整衣衫,疑惑的看了苏景皓一眼:“你传他们了吗?”
“没有。”苏景皓摇摇头,“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话音刚落,凌波和凌酒已经走到御书房门口。元初与他们打了个照面,立刻进来通传:“皇上,主君,凌波与凌酒求见,说是有急事想要求恩典。”
林默眼皮突突乱跳。他回头看了苏景皓一眼,见苏景皓微微颔首,立刻对着元初道:“快传。”
凌波和凌酒得了通传,二人带着风大步奔了进来,长袍一撩端正跪下,刚一开口,凌波就带了泣音。
“主上,主君,属下——属下是来求恩典的。”
林默被他和凌酒的一脸悲戚吓了一大跳,一瞬间心跳加速,他从御案前绕到前面,伸手扶了二人起来,正色道:“发生什么事了?求什么恩典?”
凌波抬起头来,绝望的眸光正正好好落在林默的眼里,林默一颗心倏的掉到池底,声音禁不住就带了几分凌厉:“快说!”

第141章 还能有多少……时日
凌波张口欲言,却在一眼望到林默担忧至极的眼神的时候,心底一直紧紧绷着的那一根弦,瞬间断裂。
话未说出口,眼泪便哗然而落,一串一串砸在御书房的白玉地面上。
林默看他半晌只能落泪不能说话,便转头看向还能控制情绪的凌酒,声音缓了几分:“凌酒,你说。”
凌酒使劲吸了吸鼻子,眸光垂在地面上:“主上,主君,我——我中毒了。”
“你说什么?!”林默原本垂在身侧的左手瞬间攥成了拳,右手仍死死捏着那一本国书。一颗心提到喉咙口,无限放大的心跳声直捶的他太阳穴突突的跳。
“什么毒?看过大夫吗?如何解?是需要什么药吗?”林默连连发问。
苏景皓此刻从御案前也走了下来,踱到林默的旁边,不着痕迹的捏了捏他攥紧的拳头,稳稳道:“你别急,让凌酒自己把话说完。”
凌酒吸了吸鼻子,使劲压下心头突突的泪意,声音嘶哑:“回主上和主君的话,中的是断肠草的毒,看过了皇城内街最有名的大夫,大夫说了,无解。生死……生死由天。”
“啪”的一声,林默捏在手里的金封国书重重落地,激起一声脆响,高高回荡在御书房的上空,惊得众人心头狠狠一抖。
凌波此刻终于缓过神来,再次撩袍沉沉跪倒:“主上,主君,属下二人此次前来便是想求个恩典,求主上与主君赐御医给凌酒看看……属下……属下自知身份……属下僭越……”
凌波的声音越来越低,哽咽成一片。
“凌波你起来……”
林默话未说完,耳边便响起苏景皓雷厉风行的声音:“元初,传御医,要御医院院正!”
“是。”
“你们二人,先赐座。坐下慢慢说。”苏景皓捏住林默的手,轻轻抚了抚他的手背,让他平静下来。
林默用另一只手覆住苏景皓温热的手背,冰凉的手指贴近那一方温热,感受着苏景皓的脉搏跳动,慌乱的心头才略安了一些。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的?”林默问。
凌酒垂着头,眸子掩在浓密的睫毛之下,神色难辨,声音嘶哑:“便是鹤闻楼吃饭那一日。”
林默浑身一震,呆了片刻,所有纷乱的细节从脑海里的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整个御书房无一人言语,静谧沉沉压下来,林默忽然拍案而起,声色俱厉:“是那一套杯子?山水杯!”
凌酒从得知自己中毒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倒计时,所有的一切都远离了,脑海里只有无限放大的一个罗盘,时时刻刻昭显着他和凌波所剩无几的时日。
他完全没办法去思考,是什么时候中的毒,是谁下的毒。
直到现在,林默的声音凌空落下来,他才恍惚反应过来。一双了无生机的眼睛微微抬起,带着几分茫然看了看林默,又看了看凌波。
凌波的手始终捏着他的手掌,此刻听到了林默的话,他立刻站起来双手抱拳:“主君,我也是这么推测的。”
苏景皓始终沉默,此刻眼神忽然放出凛冽的光,整个御书房杀气顿现。
林默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苏景皓已经对外唤道:“元初!”
元初立刻推门而入。
“速去传皇城司和刑部,宣政殿见。通传下去,皇城进出封锁,城门即刻关闭。”
御医院正拎着行医箱匆匆而来,站在门口等待通传。一头银白的头发在风里微微飞扬,眸光沉稳持重。
苏景皓拍了拍林默的手,眸光转过去看着凌酒:“莫慌。看看御医如何说。朕去宣政殿处理一下此事。”
苏景皓大步流星走出御书房,明黄的龙袍衣角翩飞,带出一抹凌厉的风,那一阵风吹过大殿,卷起林默垂落的发丝,轻轻落在他的指尖,一颗惊跳慌乱的心无端就安宁了几分。
林默深吸一口气,对着御书房外面垂首候着的御医唤道:“请进。”
御医弓着身子进来,拎着行医箱撩袍跪倒:“见过主君。”
林默双手搀了御医起来:“院正年事已高,往后不必行此大礼。我是个江湖出身,平日里没什么规矩,也不在后宫走动,未请教院正的名讳?”
御医立刻后退两步抱拳施礼,面色动容:“主君抬举了!微臣小姓周,主君莫要客气,不知病家是何人?”
“便是这一位。”林默引着周院正到凌酒面前,“他曾在外看过民间大夫,大夫诊断为断肠草之毒,还劳烦周大人看看该如何解。”
凌酒立刻站起抱拳施礼,随后伸出胳膊,翻开手腕。
周院正不再多言,埋头凝神切脉探入进去,银白的发丝在御书房通透的空气里微微拂动,周身散发出的草药气息在空气中微微弥散开。
微微阖着的双眸和周身潜定的气度,无端让林默,凌波和正在切脉的凌酒,心头微微安了几分。
三人的眼睛炯炯盯着周院正,整个御书房静如子夜。
仿佛在等待一个宣判。
周院正丝毫不曾被影响,只潜心切脉,左手切完切右手,又仔细查看了凌酒的瞳孔和舌苔,细细端详了他的面色。
稍倾过后,周院正收了手指回来,后退几步拱手向林默施了一礼,声音沉如凉水——
“禀主君,确实乃江湖常用,断肠草之毒。”
一语既出,三人的脸色尽是雪白。
凌酒狠狠闭上了眼睛,身形一晃,立刻被凌波拥入了怀里。
林默咬着牙涩声道:“周大人……此毒……可否能解?”
周院正站直了身体,御书房内的微风吹起他的衣袍,银白的须发微微拂动,眼神带着哀痛的澄然,声音低沉:“探这位公子的气脉,微臣也能得知公子是练武之人。既是练武之人,便是知道,断肠草之毒,无解。”
“那还能有多少……”
时日……
林默再无法说出口,从心底涌上的突突的泪意顶的他呼吸艰难。
凌波和凌酒几近崩溃,自己决不能再乱了阵脚。
林默狠狠压下心头的乱痛,深吸一口气,平了平心底的惊涛骇浪,用尽量稳定的声线涩然问道:“还能有多少时日?”
周医正沉声道:“断肠草之毒无解,会随着时日的推移渗入四肢百骸,逐渐侵蚀心肺。然毒虽无解,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这位公子续命调理。断肠草的毒性因人而异,一时说不好能有多少时日,便看各人造化。然老臣相信,人定胜天。”

凌波和凌酒已然面无血色,眼神灰暗。
周院正的话如同锋利的钉子,一字一句钉在凌波和凌酒的心间。短短几言,钉得二人动弹不得。
时日推移。
渗入四肢百骸。
侵蚀心肺。
时日无准。
每一个字都让凌波和凌酒几乎无法呼吸。绝望如同冰冷的沉铁,死死压在二人心头。
一瞬间整个御书房一片死寂。只余了几人沉重的呼吸声,一声一声,艰难无比。
林默一颗心随着周院正的话步步下坠,步步下坠,一直坠到谷底,又在谷底因了那一句“人定胜天”,从灰烬中生出一丝微弱的希望来。
林默抬头看着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仿佛看着墨黑的余烬中最后的一丝光亮。
“周大人,那我便把人托付给您了,即日起二人搬至宫内居住,委屈您暂居我之前的住所,以方便您随时诊脉开药。”
“周大人……万望……万望尽力。”林默再无法控制声音的哽咽。话到最后终于陷入幽微之音。
周院正立刻凛然而立,脊背挺直如松,微微颔首恭敬施了一礼,掷地有声:“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凌波拽了拽凌酒的衣袖,凌酒恍然惊醒过来,二人膝盖一屈,重重落地,一叩到底:“劳烦大人……”
周院正大惊,赶紧伸手扶了二人起来:“快快请起!别折煞了老朽,医者父母心,我自当全力以赴,快快起来!”
凌波和凌酒重新搬进了暗卫所,林默着人迅速换了床榻和布置,暗卫所的偏厅辟成了药房,一应草药和熬药的器具尽数安置了进去。
周院正迁入了林默从前住的暗卫统领居所。林默安排人将所有的物件都更换了一遍,亲自接了周院正入内安置。
断肠草,无解。唯有竭尽全力续命。毒性随着时日推移,从四肢逐渐侵入心肺,从足底逐渐上移,直至——
直至油尽灯枯,气息全无。
医者能做的,也仅仅是勉力跟着毒性的走向,穷尽一切办法延缓毒性的蔓延速度,在毒性走至痛苦之时,竭尽全力将那蚀骨铭心的痛楚减缓一二。
林默从暗卫所离开时,凌波和凌酒二人是微笑的。
凌波说:“主君,你和主上的大婚之期将至,凌酒这里已然有了周院正看顾,你事多繁杂,便不用再过来了。若有……变故,我会遣人来告知你。”
分明是平静的语调,林默却听得如同山呼海啸。
他未发一言,垂下眸子转身便离开了。
匆匆推开暗卫所的大门,转身入了长廊,春日的风卷着花草的清香袭过心头,林默只觉得浑身空空荡荡,被风轻易吹穿。
最怕不是离别,最怕是离别如同高悬的剑,不知何日会切断那一根丝线般的牵挂,从天而落,生死相隔。
那日日夜夜凌迟般的痛苦,他要怎么办。凌波要怎么办。
林默浑浑噩噩穿过长廊,入了永夜宫,如同行尸走肉般茫茫然坐在了榻上。眼神空泛。
一直到风从窗棂掠过,吹落帐幔,那床边的摇铃发出清越的叮当之音,林默忽然惊醒。
系统!他还有个随身系统!
看过那么多本穿越小说,那些系统都有随身的神器,药品,再不济也会有个指引!
他立刻闭上双眼,凝了思绪在脑海里召唤系统。
[系统!系统你在吗!救人,快救人!]
【宿主,我早就感应到了你的情绪。若有办法,我一早就出现了,还会等现在吗。接受现实吧,你已经在一个现实的世界里,这不是一场游戏,我也不是游戏里的装备库。我只能感应你的脑电波,而你也只能和我交换语言。其他的一切,我都做不到。所有的变故都是切切实实发生的,你必须去面对。】
[你不是系统吗!你不是高科技的产物吗!你不是有金手指吗!你不是能够让我回到过去吗!我什么都不要了,过去的一切我都不要了,只要你想办法帮我留下凌酒的性命,求你。]
林默闭着眼,一张脸惨白湿濡。
[求你,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凌酒活着,只要什么都没变,只要一切如常。你说个条件,我和你交换!你不是可以交换的吗!当初我泄露你的存在而产生的疼痛,不也是可以用苏景皓的痛苦来交换的吗!]
[你一定有办法!你一定有!]
林默满心的痛苦在脑海里炸开一个缺口,满心的无能为力倾泻而出,思绪混乱,脑海里如同万马狂奔,呼吸都几乎难以自抑。
一瞬间恨不得有千手万脚,狠狠缠住脑海里虚无的系统,求它,求它。
【宿主,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只能告诉你,这不是一场游戏,你我并非玩家。且行且珍惜。】
系统的声音渐行渐远,林默再也坐不住,颓然滑落在永夜宫冰凉的白玉地面上,泪如泉涌。
活着,怎么这么难啊。
夜色渐渐沉坠下来,今夜无月。
苏景皓见了一整天的朝臣,带着满身的疲惫从宣政殿回到永夜宫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己如珠如宝护着的林默颓然瘫在冰凉的地面上,双手抱着膝盖,脑袋埋在瘦削的臂弯里,墨色的长发铺了一身。
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苏景皓心头一揪,大步奔了过去,双手环抱住浑身冰冷的林默,低喝了一声:“地上这么凉,谁许你这么作践自己?”
林默从臂弯里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布满红丝,乌圆的瞳孔如同蒙了灰的星辰,毫无生机。
苏景皓心头狠狠一痛。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林默。眼里没有一丝神采。
面对千军万马之时,面对朝堂诘责之时,面对那些一摞摞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的奏章之时,面对暗卫任务阴谋诡谲之时,都从未有过这样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叫做绝望。
苏景皓紧了紧手臂,微微用力便将林默抱起,小心放在床榻上,转身对外唤道:“元初,备水沐浴,送些热乎的软食进来。”
门外一阵清晰的脚步声,是元初匆匆而去了。
林默仍是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木然环着自己的膝盖。

第143章 是我,害了凌酒?
苏景皓掀起锦被,将冻得僵硬的林默小心的裹起来,隔着被子拥着他,一只手轻轻摩挲他的脸颊,低声道:“御医如何说?”
林默沉默不语,只愣愣的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是……无药可解?”苏景皓试探道。
林默微微一抖,肩膀在苏景皓的怀里缩了一缩,仍是不说话。
看林默的反应,苏景皓心里已明白了结果。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一只手伸到锦被里握住林默的手心,十指相扣。
熟悉的温度裹着特有的龙涎香气息一丝一丝渗进林默的心头,如一抔温泉缓缓浸润开他冻了一下午的心脏。
纤长的睫毛微微簇动,林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他忽然抬起头来,血红的眸子盯着苏景皓,声音冷冽:“是谁下的毒?查到了吗?”
苏景皓微微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他冷冽的目光:“查的差不多了。此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吧。多花些时间陪陪凌波和凌酒吧,看看他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我们的大婚,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池笛已经带着送亲使团出发了,后面有你忙的。”
日夜相伴了这么些时日,林默早就熟悉了苏景皓的一举一动。看他眼神闪烁,林默立刻掀开锦被,反手捏住他的手掌,语气沉沉:“究竟是谁下的毒?”
苏景皓仍是不回答他:“说了此事交给我,怎么不听呢。你忙你的事情,我们分工,这样不好吗。”
林默眸光倏然添了一丝惊惧,声音顿时带了一丝颤抖:“与我有关,是不是?”
苏景皓呼吸一顿,声音柔和下来抚了抚他的长发:“别乱想,和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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