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皓批完一本奏折,放置在一边晾干笔墨,转过身来双手环抱住林默的腰肢,声音带了几分笑意:“和我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君王本该如此。要不是平日里有你帮我分担,我会更辛苦呢。”
林默轻轻摇了摇头:“我心里知道,你对我好。”
“对你好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的主君,当然我自己来疼。”苏景皓从肩头把林默的手牵过来放在掌心细细摩挲,抬头道:“张蒙的儿子已经收押了,这个人,我留给凌波吧。”
林默心头一震,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涌出来。
“我替凌波谢谢你。”林默垂下了眼睛,哑着嗓子道。
苏景皓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抚了抚林默的头发,喟叹道:“阿默,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就像我们之前一样,就像……你刚过来的时候一样,无法无天,胆大包天的那个样子。我做国君太久了,早就忘了人间疾苦是什么感觉,身在高位只能权衡利益得失,是你来了以后,我才有了喜怒哀乐,酸甜苦辣。”
“阿默,不过是一个囚犯而已,交给凌波处置,希望能够在他伤心至极的时候聊以抚慰。你不必和我说谢谢,是你教会了我去感受这些情绪。”
林默再也无法言语,感动如洪流铺天盖地占领了他的心头。他深吸一口气,温润的唇带着汹涌的情绪捉住眼前人的唇便深深吻了进去。
唇齿相依,呼吸交错,春日的微风从窗棂扑进来,卷起二人的青丝,长风一起,情思纠缠。
木槿巷的偏隅一角,凌海和桐卓的宅子里。
桐卓正蹲着,无奈的拿帕子一遍一遍擦眼前人的眼泪。
方才在暗卫所,凌海已经拽着凌酒嚎啕大哭了一场,凌酒一碗汤药被他揪着嗷嗷哭的泼了半盏,凌波无奈又去重新熬了半碗。
好不容易劝回家,从皇宫到家里,这一路沿路哭的寂静无声,入了家门就一头扎进床榻上呜呜哇哇哭个不停歇。
桐卓拍了拍凌海的脑袋,倒了一碗水递过去,小心哄道:“哭了半晌,喝点水再哭?”
第149章 这次换你
凌海抻着桐卓壮硕有力的胳膊坐了起来,歪在床头,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半碗水,停了哭声,红肿的眼睛盯着他看。
“怎么了?”桐卓温声道,伸手抚了抚他锦缎一般墨黑柔滑的头发,“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凌海忽然冲着他的怀抱猛地扑了过去,白皙纤瘦的胳膊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了他的宽厚的身躯,柔软的长发散落一肩,湿漉漉的眼睛蹭在桐卓玄色的衣襟上,声音哽咽:
“卓哥,你不要离开我。”
桐卓心头一软,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瘦削小巧的后肩,温声哄道:“好好好,我不离开你,你先把我放开,碗里还有水,要泼了。”
“让它泼。我不放开你,就不放。”凌海如同鼓足了吸盘的章鱼一般死死吸附在桐卓的身上,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对方的身体。
温热的四肢隔着纤薄的衣料在桐卓的身上磨蹭,熟悉的温度透过那一层蝉翼般的阻挡传递到桐卓的肌肤之上。
桐卓心头一动,手臂竟然没有稳住,微微一抖,那半碗水就泼了出来。
“湿……湿了。”桐卓慌了一下,一只手从凌海的腰间微微向上挪了几分,抻着怀里的人儿挪动着把碗放在了榻边的小几上,另一只手慌忙扯着衣袖掖了掖凌海的后背。
半碗水都泼在了凌海的背后,整片后背的衣料都湿透了。
薄如蝉翼的面料贴在凌海劲瘦的背上,勾勒出凌海完美的肩线。
甚至连那柔滑肌肤之下的脊椎骨,都节节分明。
美好的背肌透过湿濡的面料呈现出诱人的线条。
桐卓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压住了心头莫名浮起的燥热,哑着嗓子道:“阿海,你衣服湿了,快放开我,换件衣服。”
嗓音的那一点沙哑却并未逃过凌海敏锐的察觉,他甚至有心往前又蹭了蹭,贴紧了几分,小声嘟囔:“不换,我不要放开你。”
那一点点得寸进尺的蠕动成功的蹭到了桐卓,被缠的无法动弹的桐卓顿时呼吸重了几分,那一处瞬间就醒了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挪开了几分,让凌海的身子悬空在那里,就这么任由凌海挂在了他的身上,带着这个温软的少年,一步一步小心挪到了衣柜旁,手臂从他的腰肢下环绕过去,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了凌海的衣服。
然后又一步一步挪到了床边。
“我帮你把衣服换了,好不好?湿漉漉的多难受。”桐卓温着声音哄道。
凌海没有回答,柔软的腰肢一个用力,手臂一带,就把桐卓压在了榻上。
那一处的异样瞬间就暴露无遗——
桐卓脸上一热,声音又暗哑了几分:“阿海——你——”
“不是要帮我换衣服吗。”凌海乌溜溜的眼睛扑棱棱看着他,眸光灵动闪烁。
“哦,哦是,我帮你。”桐卓赶紧转了眼神,盯着他的衣襟,指尖利落的挑开扣子,从肩膀往下剥开他湿漉漉的衣衫。
少年白皙柔滑的身子立刻露了出来。
凌海的气息带着微微的热度迅速扑向了桐卓的心间。
二人贴的如此之近,桐卓立刻心跳加速,脸上更是红了几分。
他赶紧转了眸子,拎过旁边的衣服往凌海的手臂套过去。
“冷。卓哥,我冷。”凌海声音细若蚊呐。
“赶紧穿上,穿上就不冷了。”桐卓着急道。
“你抱抱我,抱抱我。”凌海嘟囔。
桐卓疑惑:“抱着呢,这不是一直没撒手吗。”
“不是这样抱,是整个抱。哎你把这碍事的衣服扔了。”凌海撅起了嘴,不满的嘀咕。
桐卓立刻顺从的丢了手里的衣服,张开双臂,重新紧了紧怀里的人,粗粝宽厚的手掌在凌海光洁的后背摩挲了几下:“这样抱?”
凌海嘀咕道:“后背冷。”
“不是让你穿衣服吗,你让我把衣服扔了……”桐卓蹙眉。
“啊你凶我?”凌海立刻在他的怀里挣扎了起来。
桐卓赶紧紧了紧胳膊:“没没,没凶你,我就是心疼你,怕你着凉。”
凌海贴到桐卓的耳边,小声道:“哥哥,还有个办法不凉。”
桐卓脸色一红,往窗外看了一眼,低声道:“窗帘没拉。我去拉窗帘,你放开我。”
“不放。”凌海把脑袋埋进桐卓的胸前不看他。
桐卓一脸无奈,只能挂着他又挪到窗口拉上窗帘。
整个屋子顿时陷入暧昧的昏暗。
一点点碎芒透过不那么遮光的帘子,小心翼翼探进来,落在柔软的床榻上,在少年光洁的后背泛出一丝光泽来。
“哥哥,我帮你。”
凌海纤长细嫩的手指上下翩飞,三下五除二脱了桐卓的衣服。
不尽相同的温热瞬间贴近了对方,毫无阻挡。
桐卓主动的趴伏在榻上,伸手到背后抚了抚凌海的手背:“阿海。可以了。”
身后的人却顿了一顿。
似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凌海咬了咬嘴唇,手臂缠上了桐卓的肩膀,一个带力,二人的位置翻转了过来。
桐卓吃了一惊,浑身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沸腾着冲向了头顶,心跳咚咚如擂鼓,那想了很多次却始终不敢也不愿去做的事情,如今眼前如瓷如玉的人竟然主动来索取。
桐卓嗓音嘶哑,眸光中尽是惊诧:“阿海,你……”
凌海仰头看着桐卓,殷红的眸子里尽是伤感:“卓哥,我想要你。”
“你……”桐卓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压住心头的冲动,哑着嗓子深深看着他:“罢了吧,你怕疼。我……我舍不得你哭。”
凌海微微抬了抬脖颈,贴到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声音涩然:“卓哥,我想要你,我要你身上的每一处,我要你的温度和我融在一起。我不怕疼,我以后都不怕疼了。和凌酒与凌波比比,我们……我们幸福太多了。”
一大颗眼泪从少年的眼角滑落下来,洇进枕榻之间,瞬间不见了踪迹。
“阿海,阿海。”桐卓心头灼烫,如同燃了一盆炽烈的炭火。
结实有力的手臂圈住心尖上的人,紧紧贴近他的身体,呼吸急促而粗重。
“卓哥,这一次,是我想要的。你别怕,我……我保证不哭。”凌海哑着嗓子,伸手抚干了自己眼角的泪痕,似是做保证一般扬了扬头,“卓哥,我不怕。”
桐卓的呼吸逐渐粗重,宽厚粗粝的手掌拂过少年白皙细嫩的面颊。
温热的唇贴了过去,含住那一片柔嫩细细品尝。
凌海似是生了无限的勇气,纤瘦的手臂缠上了眼前人的脖颈,红唇微启,柔软的舌尖微探。
呼吸渐渐融合,唇齿相依。
凌海依依不舍离开他缠绵的吻,湿润微肿的唇向下移到他的胸口,轻啄了一下,随即眉眼带着些羞涩看了桐卓一眼。
转身主动伏趴在了榻上。
桐卓心头狠狠一动,手臂环上了他的肩膀细细摩挲。
“卓哥,我等你。”凌海低声呢喃。
熟悉的气息缓缓贴近。
如玉的人瘦削的肩膀和娇软的四肢瞬间就微微颤抖起来。
“别怕别怕……不会疼……我保证。”桐卓轻声哄道。
“卓哥,我……我不怕。”凌海把脑袋埋在软枕内,咬着牙回应。
凌海咬着牙控制住自己不去躲开,感受着身后人的小心翼翼,眼泪渐渐浮了出来。
“卓哥……”凌海轻声呢喃。
话音渐落,一阵痛楚瞬间席卷而来。尽管有了准备,凌海还是疼的狠狠一颤,指节死死捏住锦被,张口咬住了软枕,把呼痛声闷了回去。
少年灼热的眼泪终于被生生逼出,哗然落下来。
那偏安一隅的小宅院内,春光旖旎,风和日丽。
白日里紧掩的帘子严严实实藏了两个少年的心意。
卧房内满室缱绻,温柔四溢。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凌海依然没有料到……自己的夫君会是这样的体力……和尺寸。
凌海细嫩白皙的身体上已遍布青青红红的印痕。
此刻的凌海连眼泪都流不动了,软枕上一片温热的泪,浑身疼痛,喉咙灼热沙哑,连唤一声都无法唤的出来。
桐卓小心翼翼避开他身上的青痕,拿锦被小心遮住他一身的印记,转身悄然下了榻。
备水,备药。
不一会儿,桐卓便端了热水和柔软的布巾进来。
水里投了一把布巾,小心翼翼替榻上的人清洗干净。
转身换了伤药,身上的青红痕迹之处细细抚过,又挑了厚厚一层,小心翼翼在那红肿之处覆了药。
凌海已经一动都动不了了。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拆解开来一样,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
尤其后腰,整个疼的稀碎。
趴在榻上的时候,他满心只有两个字:后悔。
桐卓仔细替他清理干净又上了药,一通忙乱之后,贴到他的耳边轻声问道:“饿不饿?我去煮粥好不好?”
凌海喉咙沙哑到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动了一下手指。
桐卓却看懂了:“不想喝粥?那想吃什么?只能吃点温软的。”桐卓郑重其事。
“酪……”凌海费劲力气才扯着嗓子说出这一个字。
“软酪吗?”桐卓立刻猜了出来。
凌海微不可及的点点头。
“那我现在去买,你先睡会儿,买回来了我唤你。”桐卓抚了抚他的脑袋,在他的侧脸轻啄了一下,又替他掖好了被角,转身轻轻带好了门,步伐轻巧往长街而去。
桐卓的气息离开了卧房,凌海才狠狠吐出一口气来。
也,太,疼,了。
平日里只看得到桐卓对他的千依百顺温柔似水,即便在床榻上,桐卓也都是逆来顺受,折腾的厉害了也只是小声呜咽,微微求饶。
几乎就要让凌海忽略了,这是个眼卫统领。风霜雪雨里趟过,刀光剑影里闯过,是一个傲骨铮铮的铁血男儿。
而直到今日,他心甘情愿伏趴在这里,接纳他的另一种温度,才知道这个人为他放弃过什么,又隐忍过什么。
凌海的思绪又纷纷乱乱转移到凌酒和凌波那里。
距离林默和主上的大婚只有四日了。凌酒当是能撑住。
凌波看着凌酒的每一个眼神,都仿佛恨不得把对方狠狠烙进心间,融进血液里。
凌海的心头一阵一阵被撼动。
也就是在回来的路上,他才在心底做了这个决定。
他要让桐卓主动一次,要让两个人真正属于彼此,要让两个人的烙印互相容纳,彼此契合。
人生何其短。意外和明日,不知哪一个会先到来。他再也不要矫情,不要膈应,不要一次一次得寸进尺,拿捏桐卓对他的包容和宠溺。
只想好好爱他这一生。
只是——
凌海微微动了一下身子,轻嘶了一声。
这好好爱一场的代价……未免有点太大……
他心里又有点惧怕。万一下一次桐卓还要……
胡思乱想之间,门外传来稀索的脚步声,是桐卓回来了。
凌海赶紧闭上了眼睛。
桐卓小心翼翼推开门,看了一眼榻上还在睡觉的人,把手里带回的热乎的软酪放在盘子里,又倒了热水,用托盘放到床榻边。
“阿海,软酪买回来了。我扶你起来。”桐卓柔声道。
凌海装出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软软看着他:“要你喂。不想起。”
“好。我喂你。”
桐卓温柔的笑了笑,端了水杯递到他的嘴边:“先喝点水润润。”
凌海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热水,喉咙果然舒服了好多。
嫩黄柔软的软酪就盛放在手边,散发出香甜的热气。凌海张大嘴对着桐卓看看。
桐卓笑出了声,眉眼弯弯,转身净了手,指尖撕了软酪一口一口喂凌海尽数吃了下去。
一直到凌海满足的打了饱嗝,桐卓才收了东西放回厨房。
吃饱喝足,浑身酸痛,凌海倒真的是困了。撑着眼皮想着等桐卓回来和他聊天的,结果脑袋一点一点,还是没撑住。眼皮一耷拉,就睡了过去。
桐卓收拾完厨房回到卧房,他的小人儿已经在榻上睡的香甜。呼吸均匀,散发出凌海独有的气息。
桐卓心头微动,那一处似乎又要起来。
他咬了咬牙,心头狠狠的鄙视自己。
凌海今天吃了大苦,他心里是知道的,万不可再伤了他。
桐卓翻身上了榻,手臂轻轻搭在凌海的腰肢上,带了内力小心翼翼替他揉按。
塞外大漠之上,孤烟直,落日圆。
池笛领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和壮观的陪嫁车马队伍一路疾奔,往南而行。
因了带着众多的陪嫁物品,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珍稀器具陈设,池笛实在不敢走快。带着如此庞大的数十辆车马,从大栾国出来,到这塞外边境,已经走了六日了。
池笛将手放到自己的胸口,隔着衣襟摸了摸那一方金印,露出一丝苦笑。
瑾帝把金印赐给他,命他全权代国君送亲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抗拒的。
一瞬间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想要当众拒了如此痛苦的安排。
是站在他身侧的卿白捏了捏他的手背,提醒他殿前留意。
他生生忍下了这样的冲动,规规矩矩收了金印,叩首谢恩。
清点人手,整理嫁妆,登记造册,规划回景朝的路线。
池笛一边有条不紊的准备,一边心如刀割。
此刻在马背上迎着风疾奔,铺面而来的沙尘狠狠刮在少年英气勃发的脸上。隔着衣襟摸到那一方金印,池笛只觉得咯手无比。
那四方四角的锐利,如同钝刀一般狠狠扎在他的心里。
池笛长叹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天色。
落日沉沉没入地平线,夕阳燃尽了最后一丝余晖,无限留恋但又不得不沉下。
太阳落山了,一切不该有的情绪,都该结束了。
他回头望了望庞大的送亲队伍,那些年轻而兴高采烈的脸。代表大栾国前往景朝送嫁礼,对于多少人来说都是很高的荣赏。
人人都喜气洋洋,唯有他,心里沉沉压着阴霾。
池笛挥手召了队伍的首领前来,低声耳语了两句。
首领领命退下,迅速派人传话下去。几分钟之后,整个队伍肃然而立,就地安营扎寨。扎营,巡逻,安防,炊火。迅速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卿白一身月白色的长衣,此刻带了大漠的风沙气息,迎着风飘然走到池笛的旁边,怀里抱着两个酒坛。
看到池笛一脸端肃,卿白抬手丢了一坛好酒给他,语气带着几分欣赏:“安排得极有条理,池笛,你有大才。”
池笛伸手凌空接了那一坛酒,顺手拍开酒封,痛饮了一口,片刻脸上就带了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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