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有两世,第一世较虐,没有前世今生,不搞替身梗,攻第四章 出场,么么~
*满级大佬重回新手村嘴很欠美人受
*重生偏执表面小白花狐狸精绿茶攻
宋羽寒死了。
此消息一出,野火燎原,掀起轩然大波。
关于这名弟子离奇的一生,众修真门派三个词总结:
作恶多端,背弃道义,离经叛道。
总而言之:不是个好鸟。
……被安上手刃同族,自甘堕魔的罪名,阴谋如丝线错综复杂,恶意像跗骨之蛆。
陷害,宿命,献祭,宋羽寒垂眸,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死过一次,再来一次诸如是隐姓埋名,杀尽宵小。
但在此之前,好像有哪里出了问题。
说书先生摇头晃脑侃侃而谈:“……此处我自赋诗一首,南风难知花相依,一腔春水缝做戏,我寄相思于明月,明月把我当个屁。”
“用词粗俗,鄙陋不堪,下台!”台下听众怒而扔扇。
宋羽寒支颐着下巴:“请问词中何人啊?”
“你不知道?”听众一斜眼,解释道,“不就是妖王对那个死了的魔头宋羽寒爱而不得的故事嘛。”
宋羽寒一头雾水:“?谁?”
他怀中浅眠的狐狸闻言微微睁眼,微光流转,轻哼一声再次阖眼。
宿命纠葛,因果缠绕。
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
第1章 好像死了
怪石嶙峋的悬崖隐藏于浓烈的黑暗之中,乌云滚滚,如利剑的雷电破云而出,划破了漆黑的天幕。
崖底下的浪涛疯狂击打着崖壁上的石块,卷起千层浪,雷电映照其上,白光刺人眼,风卷起杂音,鸦语、雷鸣,不绝于耳。
悬崖之上剑光如影,速度之快,只能瞧见凌冽的寒光在其中穿插闪烁。
白衣男子骤然停住脚步,手中一个振力与其对峙的群人振开三米开外。口鼻却因冲击震的溢出血沫。
众人被震个仰山倒,后续追杀上来的人连忙呼啦啦的来扶, 而后纷纷稳住身形,对眼前人持刀相向。
此人一袭白衣被血染红了半边,倾泻的大雨大颗大颗砸在了他的身上。
各式样的宗门服饰聚集在一起,以斜月阁,韵音宗,天羽台三大宗门为首,呼拉拉站了数万人,甚至混迹着其他族类。
在前领头的几名修士立着一名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斜月阁阁主外孙,他的师侄,赵菁东。
…………
宋羽寒神情冷淡,似乎并未将其当回事,霎时间众人的谩骂声不绝于耳,翻来覆去夹杂着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辱骂。
“果真是魔头,本性难改。”
“斜月阁白养他了,居然干出这种事,真是养不熟的中山狼。”
“魔终归是魔呀。”
“唉……”
众人窃窃私语着,时不时传来一阵叹息,宋羽寒抬起眼皮扫视了他们一圈,垂下了眼。
好耳熟的称呼。
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自宋羽寒幼年被捡回斜月阁,就总能时不时听见有人低声说一句“魔头”,骂得最多的时候,还是三岁稚童刚入门之时。
当时的他捏紧了拳头,细声细气地反驳:“我不是魔头!”
没人放在心上,几个耳濡目染的小孩通常会围着他取乐,哈哈笑:“你说不是便不是了?你是谁呀?我阿娘说你是,你就是!”
小宋羽寒眼眶红了,鼓着脸颊大声说:“不是!我不是!”
“还敢顶嘴?”带头的那名孩童几步上前去拉扯他,“给我打他!不知好歹的野种,知道我爹是谁吗!”
……宋羽寒衣襟被扯散,他们拳脚相加,他只来得及护住头,紧紧抱住自己,嘴里依旧毫不示弱地大声反驳着:“我不是!我不是!”
他的声音逐渐带上细细的哭腔:“我不是……”
众孩童动作停滞了一下,面面相觑。
有个系着抹额的小孩犹豫道:“他好像哭了……”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哎呀我阿娘说了……”为首的小胖娃正欲反驳,却被另一道尖利稚嫩的女音打断:“你们干什么呢!”
众孩童纷纷一惊,像是被踩了脚的猫,面露惊恐,做飞鸟散:“赵师姐,是赵师姐跟毕师兄!我的娘啊,快跑!”
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赵师姐跟毕师兄是何人,只消片刻方才气势汹汹的几人散了个干净。
“这群人真是的……”女声带着些许不满。
宋羽寒颤颤巍巍松开手,抬头,只见两名唇红齿白的小娃娃,一男一女,男孩温和地冲他笑笑,女孩冲他伸出手,朗声笑道:“别怕,你就是小寒吧?我是赵殊锦,这位是毕思墨,我们两人就是你的师姐师兄啦,有我们在,你不会再受欺负了。”
自那之后,好像自己就真的没有再受过欺负,大家好像也逐渐淡忘了曾经的事情,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又过去了许多年。
再到后来,山上突然跑来一堆人,各类族类服饰熙熙攘攘挤在一起,他们来的莫名其妙,不由分说,不容狡辩地指着宋羽寒大骂,言辞恳切,语气激烈,与现在的情形出奇的相似。
可他既没有杀他们的至交好友,也没有屠人满门,却被人无端安上了罪名。
“魔头?”
又来了,这句话。宋羽寒呆愣原地,内心勃然涌上一股愤怒。
话说回来,魔头有这样的么?天天划船游水打鸟,今日爬树摘枇杷,明日下田捞泥鳅,他不知道,但师姐信了,师兄信了,阁主信了,从小拉着他叫师叔的人也信了。
五洲和平共处,魔并不稀奇,可被骂罪恶滔天的魔就稀奇了,众人烁口成金,说得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第一回,他险些被阁主当场斩头,第二回,又差点被师姐提剑刺死,满打满算上这一回,是他们一家子人第三次想致自己于死地。
......宋羽寒咳出血来,止住了思绪,听着这多年不曾听到的称呼,早已淡下愤然的情绪,他偏头似乎有些不解,唇色苍白道:“师侄,怎么是你啊。”
赵菁东眯起眼。
他上前一步,回应道:“为何不能是我?你杀我阿爹,害我阿娘,却还要求我事事任你摆布么!”
“摆布……”宋羽寒细细嚼着这几个字,他双目充血,尽量平静地说:“也许是吧。”
赵菁东的身后站着宗门子弟,也站着魔族子弟,他立在前头,对着宋羽寒持剑相向,他们逼得这样紧,显然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这情景宋羽寒可太熟悉了。
……宋羽寒压下喉间腥甜,看着这张从小带到大的脸,心中郁火堆积,此刻又荒唐,又可笑,杀了三次都没能成功,总要成一次。
疲惫之际,宋羽寒脑海里浮现一阵疯狂的念头,干脆就此自爆,他的灵力引发的冲击足以拉着这一群人全部陪葬,将一切的真相全部掩埋于尸骨之下,一了百了。
赵菁东一心想取他性命,也不想与他多加周旋。
霎时风云大变,强悍的灵力铺天盖地涌来,夹杂其中的是一柄泠泠寒光的利剑!
……宋羽寒手无寸铁,灵力也所剩无几,他几步踏稳,拼尽力气对峙,却被余力险些震碎了灵核。
双方被强力震开。
宋羽寒口鼻溢血,血水连着雨顺着脸滴下,早已满是脏污,心却如冰一寸寸凝结,寒冷至极。
他压住了心中所想。
赵菁东大惊,本以为他已是强弩之末,困兽之争,没料到他还有余力,他不敢再近一步。
宋羽寒强忍疼痛,余光瞥到坠在后头的几名魔族服饰的人,哼笑了几声。
嘴上骂着魔头,背地里却还是与魔族来往密切。
赵菁东瞳孔微缩,他吊着口气,却还能这样从容不迫,内心的暴躁与不甘几乎要吞噬他,他咬牙道:“你居然……”
“我如何?”宋羽寒反问。
赵菁东对上他冷冷的眼神,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羽寒只觉浑身疼痛难耐,情绪激荡之下,血液的极速流失让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发冷,视野昏黑模糊,过往种种如同走马观花。
“…………”
宋羽寒扯下束发用的发带,满头乌发尽数散下,借着风吹散愁闷。
乌云盖顶,魆风骤雨,他不禁自嘲道:“老阁主当年救我一命,因此我有亏欠,师兄师姐曾护我周全,我有亏欠——但我独独没有对不起你。”
赵菁东抿紧了唇。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其中的两名红衣人,一男一女,其中女修士猛然攥紧了手。
……男修士伸手拍她,似在安抚。
赵菁东神色发冷,蓄势待发,为首几位也纷纷拔剑,等他动作,其余宗门与族类多是来看热闹,稀稀拉拉的混迹在这数万人里,也无人注意。
这样的闹剧,却发生在曾经名动天下,风光无限的宋羽寒身上,哪叫人不唏嘘短叹?
喜欢明珠落入灰尘里,陷入泥潭中,自私自利,不止是人,是魔,是妖是仙,均是如此。
坠在最后山崖出的百姓们牵着小孩子,小孩扎着冲天辫,天真地问:“娘,这个漂亮哥哥犯了什么错?”
妇人连忙堵住他的嘴,低声道:“他啊,杀了自己的师兄师姐,还想屠戮宗门,是最残忍的魔头。”
“啊!”小孩惊慌的捂住了嘴,左顾右盼后又悄悄地说:“可是他看着不像坏人。”
突然一修士插嘴:“小孩子懂什么,人不可貌相,你长大就明白了,越好看的人越是蛇蝎心肠。”
小女孩被吓到了,揪住了衣领偏过头去。
寒风刺骨,宋羽寒的衣袍被风吹地猎猎作响,发丝凌乱,霎时惊雷落下,天雷滚滚。
白衣人脸色苍白,闭了闭眼,沉声喃喃自语:“真是难以理解为何要跟你们……虚与委蛇。”
其中一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出来,身着斜月阁服饰,颤颤巍巍地指着他,说:“竖子敢尔!百年前你便铸下大错,百年后你还想兴风作浪,我决不允许!”
......宋羽寒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疑惑中夹杂着讥讽:“连驻颜都做不到的老树皮,也敢越俎代庖了。”
老人一哽:“我……”
他偏头冷笑,神色之中的冷寒几乎要化作利刃刺破对方的脸皮。
不发一言,滔天的杀意却凭空升起,引得人脸皮发颤,张嘴哆哆嗦嗦再不发一言。
......赵菁东被他的眼神一惊,而后发现自己的失态,强行按捺住。
只要他死了,那个人就会帮助自己掌控斜月阁,只要他死了......
他恢复镇定,拦下欲往前的众人,仿佛他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宋羽寒静静看着他,这么多年的修炼他参透了道法,参透了境界,甚至连生死他也能置之于外……最该参透的他却一无所知。
这样如烂泥般的一生,应当是他的上辈子做的孽太多,所以全部报应在这一世了。
这样的背叛,这样的痛苦,他究竟要经历多少次才能还清罪孽呢?
少顷,他扫视众人一圈,最后盯着赵菁东,眼中纵使有万般的情绪也都化作了乌有。
他像是问出了最后一句弥留的话,跨越了重重山海,轻如鸿毛,却痛至心肺:“我待你如何?”
……赵菁东握紧了拳头,冷冷地一字一句说道:“不如何。”
“……”宋羽寒闭了闭眼,半晌过后睁眼之际,眸中再无任何情绪,“今日不论我伏诛与否,生死与否,你都需谨记,人前风光,人后腌臜,今日我的下场,便是来日你的下场。诸位,回见了。”
话音刚落,宋羽寒闭上双眼,仍平身体往后倾倒,风吹的衣袍翻飞,像是一只扑火的蝴蝶,海浪卷起,疯狂拍打岸边,霎时便不见了身影。
众人本想活捉,却不曾想他直接跳了水,选了个最直接的死法。
赵菁东首先反应过来,心下大惊,连忙迈步上前,伸手去拉,只来得及扯下一截银白色的衣袖。
他神色狰狞,沉郁之色瞬间爬上脸,攥紧衣袖,咬牙切齿的吩咐:“马上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身后身份低微一些的连忙请去,忙不迭的准备下崖寻找,方才出言的老者不解道:“他死了不正合我等意吗,阁主为何?”
赵菁东按耐住内心的不安,咬着牙说:“叫你找,你便去找!”
“宗主!宗主!找到了,宋羽寒的尸体在这里!”韵音宗的人大喊道。
赵菁东一愣,急忙转身,方才还存疑的下落转眼间便见了分晓,他挤开人群。
“怎可能……”这么容易就……
宋羽寒被人从崖底抬上来,湿漉漉的,毫无血色地躺在他的面前,双目紧闭,浑身写满了脆弱、支离破碎这些与他毫不相关的词。
赵菁东下意识上前,焦急地拉住宋羽寒冰冷的手,忽而意识到什么,骤然松手,借着旁边人顺力站起来,往后退两步。
真奇怪……总觉得,忽略了什么,明明现在躺在地上断了气息的是宋羽寒,他却不寒而栗。
赵菁东伸手去探宋羽寒的鼻息,确认再三后内心的焦虑才有所好转。
他似是悲痛至极,支撑不住的紧紧抓住老者的手臂。
内心弑亲的愧疚和后悔感在宋羽寒的尸体被抬上来这一刻开始到达了顶峰,往日里师叔对他的教诲与偏爱如同走马灯一帧帧在脑海中走过,近乎让他的泪水快夺眶而出。
但很快,大计将成的快感似浪涛般排山倒海的涌来,压过了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可悲又可笑的怜悯。
人群中立着一名黑袍人,带着黑纱斗笠,苍白而修长的五指在宽袖中虚虚一握,带着不易察觉的杀意。
……他头往地上躺着的宋羽寒这边偏了偏,好似在隔着黑帘瞧他,最终还是垂下了手,微微转首与人吩咐着,不声不响地转身离去了。
风呜呜吹号,鸦声四起,宋羽寒静静的躺在崖边,明明他的双眼紧闭,赵菁东却总感觉他在睁眼死死瞪着他。
“师叔,你说的我当然全都明白,可你本就不属于这,死亡才是你的归宿。”他轻声念着。
赵菁东长呼一浊气,抬手捂住眼,做的一副沉痛不欲多言之样,叹气说:“将师叔入土为安吧,找几个信得过的,务必亲眼见到师叔下葬,再派人在墓边守三天三夜灵体,祷告完毕,方可离去。”
然后对众人一拱手:“今日多谢诸位助我们诛杀罪人,来日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斜月阁必不推辞。”随后带领斜月阁向众人告辞。
“慢着。”
赵菁东停下脚步,对上几名穿着暴露,袒胸露腹妖族女子,冷冷瞥了他们一眼,说:“此人我们尊主说了,尸身由我们保管。”
其他小宗门派向来是爱凑热闹却不爱插手,韵音宗则本就是来凑热闹,看笑话的,于是都各占一边谁也不出头。
斜月阁的人纷纷拔出了剑,赵菁东确实不在意往来交集甚少的妖族人要拿他的尸身做什么,只是担心他不在自己眼皮底下会……
“怎么?赵阁主难不成还担心他死而复生?”
他被戳中心思:“……”
几名女子不欲与他多说,直接下了通牒:“这你大可放心,人已咽气,纵使有心,空有一副皮囊又有何用?尊主有令,今日拿不走宋仙尊的躯体,他亲自来取,届时便不是言语短短就结束了。”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想到那阴冷狠戾,为夺权手刃同族,不择手段,浑身浴血的身影,不由得打了个寒碜。
赵菁东猝然看向宋羽寒,攥紧手指,他没想到宋羽寒连死了也有人上前来收尸,内心的嫉妒如苔藓般疯狂增长。
“阁主不说话,我等就当你默认了。”
……他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扛着尸体,化作黑烟而去。
此时的都城皇宫。
殿内撤下了所有宫人,空荡的宫殿内只余一人倚靠着,他一头乌发尽数散下,书简也随意的散放,铺了一地。
侍从避开满地的奏折,轻声向桌台旁斜靠着假寐的人诉说了今日所发生的事。
“哦?他没自爆?”此人缓缓睁开眼,语气讶异而缓慢,像是冬眠刚苏醒的蛇,阴冷黏腻。
侍从摇摇头,低首道:“不曾,宋仙尊毫不犹豫地跳了弱水河。”
“跳河?我的天哪……......”这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捧腹的消息,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奏折也掉落在地,笑声在空荡的殿内回荡着,侍从连忙伏地跪下,半晌后,他止住笑,偏头瞥了侍从一眼,思考片刻后懒懒地说:“……算了,你走吧。”
侍从睁大了眼,浑身颤抖地擦擦冷汗,低声道:“......是。”
十年后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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