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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莎莎舞的漂亮男人(云上飞鱼)


他仰着脸看江纵,嘴唇动了动,像是立刻就要问出类似“舍不得我?”或是“想亲一口?”的浑话,这很是齐向然的性格,可他下一秒却只是说:“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这算哪门子威胁。
不过大概齐向然也知道这话算不上什么,所以只有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外强中干的底气,眼睛里的情绪倒是更复杂一点,盯得江纵心上的软肉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
不痛,只是点稍纵即逝的麻意,但还是让江纵将本来要以作为年长者对齐向然说的关心话,换成了另外一种身份的关心。
这或许是个很无关紧要的问题。他问:“严彭是谁?那个警察?”
齐向然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江纵会问这个,但不多时又舒展开,还是那个仰头看他的姿势,脸上浮起一点似笑非笑的神态:“想知道啊?”他眨了眨眼,“说句好听的来听听。”
这才是江纵最熟悉的齐向然,一点灵动,一点稚气,一点狡黠,一点顽劣,光只是要笑不笑的样子就很漂亮了,如果是特别开心的时候,他会有一种凌驾于性别之上的明艳动人。
“哪句好听?”江纵问。
齐向然觉得好笑:“你问我啊?那你叫我声哥哥,我可能觉得还不错。”
江纵没说话,垂眸,目光动了,缓缓的,最后落在齐向然说话之后残留一点光泽的唇瓣上。
想了挺久,他对他说:“七夕快乐。”
路边有小孩笑闹的声音传进车里来,因为车窗隔音实在太好,所以刺耳的那一部分都被消除掉,只剩下很柔和的欢笑,像旧时光里的童谣,像阳光下温软的音符,它们拥抱住齐向然,以童年时江纵对他每一个触摸每一声哄睡的温度。
人停留在原地,心却飘飘欲仙。
“这一句,”江纵淡淡问,“不好听吗。”
齐向然回过神来。
接着他笑了。却并不是江纵想要的那个笑。
如果要形容,它大概会被归类为沮丧、落寞、难过、郁郁寡欢。
“好听,”不过这笑也就是几秒,“怎么不好听?”
然后齐向然打开车门,砰一声关上,径直横穿街道。江纵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走到了那群小孩中间。
半分钟时间,齐向然又顶着阳光回来,他敲了敲车窗,江纵把它降下来。
一抬手,他扔了个东西给江纵,因为颜色鲜艳,江纵先头已经看见了。那是一枝紫红色的野花。
江纵拿住那枝花,看了很久,再抬眼时,见到齐向然趴在车窗上,盯着自己的脸。
“礼尚往来。”齐向然说。
江纵轻一挑眉:“我的答案呢?”
“答案就是……”齐向然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嘴角,“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对,”齐向然点点头,“男朋友。”
江纵没有再说话了,齐向然知道他不会信,不过无所谓,让他愣一下也是好的。
于是齐向然能有机会说出下面的话。
“你可能脑子里对同性恋没什么概念,”齐向然撑起身,垂视江纵,带点若有似无的笑意,“你说你查了,查到什么了呢?男人和男人怎么做爱你查到了吗?你知不知道你一个直男,在同性恋面前说这种话做这种事,是很惹火的啊。”
下午的阳光炙热,空气里似乎真有烈火燃柴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这声音里,齐向然收起笑意,目光变得很沉,他死死地盯住江纵,有股孤注一掷的狠劲。
“我会玩儿真的,不是打嘴炮,所以江纵,”他顿了顿。
“别他妈再来招我了。”

第27章 真的没有家了
齐向然走得很快,头也没回地进了屋,以至于让江纵从他的背影上,看出来了几分孤傲的决绝。
他没着急发车,而是点了支烟,拿着齐向然扔给他的那枝野花,一边看,一边无所容心地想,似乎每一次齐向然的离开都是这样,说走便利落地转身走了,没个停顿,也并不留恋。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他的锋锐,他的果敢,但其实他真的还太小,不明白这样过刚易折的做法,落到稍有阅历的人的眼里,总是带着一眼就会被看透的孩子气。毕竟只有过于要强的小孩,才会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无所顾忌地发脾气,要是没办法发脾气,就会像他现在这样,干脆扔掉一切,干脆远离。
如果再以江纵的视角来看,他还像极了在逃避,像怕雷,像躲一场暴雨。
回城的路上江纵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先是两个电话,再是几条接二连三的短信,他抽等红灯的间隙看了一眼,全部来自同一个人,大意是说她现在在哪里遇到了怎样的车祸,想向江纵咨询一下应该怎么处理。
备注的这个名字很陌生,江纵想了会儿才记起来是律所楼下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板,之前来律所咨询过公司相关的法务,恰好江纵那时候没什么事,便替同事接待了她。
实话说,这人样貌江纵已经模糊不清了,只对那头长发有点印象。因为接待她的前一天,齐向然刚顶着类似的发型到过他家。
江纵简要回复了几点注意事项,下一个红灯,那人发来感谢信,并邀请他晚上一道用餐,约的正是昨天江纵带齐向然去的那家餐厅。
他不由得回忆起齐向然昨天说的那些话,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后车已经不耐烦地按起喇叭来。
成年人之间其实什么都不必言明,江纵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礼貌地推说不必客气,后来便再没回过她。
到下班的点了,路上已经开始堵起来,都是赶着去过七夕的人。江纵绕了条远路避开,先回律所,将资料备好,又将一早定好的餐厅取消,坐到夕阳落山,天幕黑沉,过了饭点,他才拿着资料出门。
这条路他走了很多年,闭着眼睛也能开回去,车进小区大门的时候保安认出来他,笑着跟他问好,又说很久没见他回家来了。
江纵淡笑着颔首,沿着路慢慢往前开,江家齐家别墅都亮着灯,他把车停到路边,按响了齐家的门铃。
来开门的人不是之前照顾过齐向然的那位阿姨了,一个生面孔。他没提前和齐家的人打招呼,这时候简单说明来意,阿姨客客气气将江纵请进去。
屋里的人竟然不少,江纵进门时顿了顿脚步,见到那里头也有江涛他们一家人。
“你这小子,也不知道早点来,你爸刚刚还在念叨你呐!”向玲热情地迎上来招呼,又转头冲着屋里,“老江老齐,你们快看谁来了?”
向玲把江纵拉到客厅,“你瞧瞧,来晚了吧,饭点都过了,你呀,就只有喝茶的份儿!”接着她又赶紧招呼小辈,“小惜啊,见着你哥也不打招呼?”
“什么我哥啊,不认识,我可没个几年都不着家的哥!他……”
江惜话才刚一出口,就被任蕴秀打断了:“江惜,胡说什么呢。”她转头对江纵和蔼地笑笑,带点讨好,“小纵,快坐下说话,别听你妹妹胡说八道。”
向玲心情格外好,“嗨,小惜不就这臭脾气,以前跟然……”她顿了顿,又继续笑着对沙发中间的男孩招招手,“兰兰来,你江纵哥哥,之前你见过的。”
江纵目光落到那男孩身上,资料上他的名字叫于俊兰,上次江纵帮齐家人去他养父母家那边走手续的时候和他见过一面,个子不高,人也瘦弱,一张巴掌脸,和齐正荣如出一辙的单眼皮,长相算得上清秀,就是一张嘴总是抿着,显出些腼腆和稚气。
这时候他站起来,却对江纵露出一个很不好意思的笑:“江纵哥哥。”
江纵对他点点头,“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昨天刚来,爸爸来接的我。”
向玲笑着说:“接他回来过暑假,等开学了还是去京城,小纵啊,平时没事儿你多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玩,就是兰兰身体不好,马场这些地方就别去了。”
于俊兰听到马场,眼里露出一点男孩子的兴奋劲,小声说:“其实也可以试试的。”
几位父母闻言都笑起来。
江纵对此不置可否,向玲招呼他坐下喝茶,他看了眼一直绷着脸的江涛和他旁边一脸想要跟自己搭话的任蕴秀,淡道:“喝茶就不用了。”
他把手中的资料都递给一旁的齐正荣,“我跟齐叔单独聊聊吧?”
齐正荣对江纵这个要求有些诧异,但他还是带江纵上了二楼书房,门一关好,外头其乐融融的笑声就被彻底隔绝。
这书房隔音效果相当不错,装修得也不老气,会客区有几张真皮沙发,围着一张矮几,齐正荣坐在沙发上翻着江纵给的资料,没多久就放下来。
“你还在查?”他问江纵,“那边差不多已经结案了,这些我们之前也查到过,没什么用。”
“不太一定。”江纵轻摇了摇头。
他们说的是当年两个孩子被抱错的事情,不知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事故,齐向然和于俊兰就这么被调了个个儿。
齐向然到了齐家,于俊兰却没被倪辉抱回家,而是被医院一个临时清洁工当成弃婴给偷回老家,想找买家接手。可买家还没找到,这孩子断断续续生起了病,清洁工一是害怕被抓,二又没钱给他治,干脆就把他扔到了福利院门口,后来于俊兰便被现在的养父母给捡了回去。
这件事情追查了整整三年,直到江纵刚回国那段时间,他们才找到于俊兰的下落。
“他说当时没不想要齐向然,”这个他指的是倪辉,“睡一觉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他没跟那女人结婚,那女人又难产死了,后面出了这事儿,他要选择不报警不找孩子,谁也拿他没办法。”
江纵往窗边走了两步,视线投到外面,这里能看到花园里搭葡萄架的那块地方,明明上次回江家别墅看到时还郁郁葱葱的,此刻已经光秃秃什么也没有了。他看着那里说:“还有疑点。”
齐正荣叹了口气:“能有什么疑点?那个清洁工也抓了,案子也结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兰兰现在都还有小时候生病留的病根子,你向阿姨一想起来这事儿就哭,我也觉得对不住他,”他看向江纵,“还好他养父母那边虽说家境差点,对他也还算尽心,兰兰读书又争气……”
说着说着他又唉声叹气,翻来覆去地悔恨、庆幸。
“齐叔,”江纵突然问他,“树呢?”
齐正荣愣了下:“什么树?”
“葡萄树。”
齐向然小时候亲手种的那棵葡萄树。
“你说那个啊,”齐正荣也仰起头往窗外投了一眼,“兰兰他葡萄过敏,我们干脆铲了种棵别的,你家院子里那种就不错……”
江纵不大想听他说完这句,转过身,“时间不早了,齐叔,我还是不打扰你了。”
“你这小子,”齐正荣站起来,一副长辈的派头,“说什么打扰不打扰,你帮我们跑了这么多事,该我们说声谢才对。”
江纵从齐正荣手里拿过资料袋,跟在他后面出了门。路过齐向然原来房间的时候他停住脚步,问:“我进去看看行吗。”
齐正荣皱了皱眉,不大在意地摆摆手:“去吧,有什么好看的,那小子三催四请也不回来看看,他最听你话,什么时候带他回来跟家里一起吃顿饭吧。你小子也是一样,你爸这次升到省厅去,工作更忙了,平时没事也多回来陪陪你妈……”
齐正荣端着茶杯下楼了,江纵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灯一打开,空气中细微的灰尘便在光柱下密集地飞起来,屋子里全蒙着防尘布,看起来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进来过人了,连防尘布上都有薄薄一层灰尘。
江纵慢慢在这间屋里逛着,这里面全是齐向然没带走的东西,他一整个衣帽间的奢侈品衣服和配饰,他买回来却根本不拆封看的一整架子书,陈列柜里各种限量款的手办和乐高,电脑桌上全套的游戏设备,还有他的收藏柜,那些稀奇古怪的老物件。
这一切痕迹是不是说明,齐向然曾经其实也还是被好好爱过的。如果金钱也算爱的话。
江纵最后站到了书桌前。
他注意到一个被倒扣的相框,拿起来一看,那是张他和齐向然某一次过年去城郊放烟花时的合影,是自己还算是少年、齐向然还笑得很放恣的模样。
相框旁边是个工艺精美的小箱子,上了锁,他能猜到里面是什么。大概是他送过齐向然所有的生日礼物。
在屋子里呆了挺久,最后江纵带走了那张相片。
放在副驾驶的那枝花已经蔫得不成样子,他拿起来,夹到了资料袋里,相片在资料袋的另一边。
做完这一切,江纵没急着走,他点了根烟,靠在车窗边看黑夜里的齐家花园。
月光很亮,把一切都照得很清晰。
没有了,的确没有了,只剩光秃秃的幕布,风一吹,眼前好像有老电影在投影。那是每一个潮热的夏天,葡萄初熟的季节,还是个小小崽儿的齐向然总要赖着江纵让他把他背起来,从一串串离成熟还早的葡萄里,挑率先能吃的那几粒。
揪一粒就献宝似的先往江纵嘴里喂,江纵只能一口咬下去,果肉是没那么脆硬了,果味却仍然很酸,他不喜欢酸味,不禁要皱一下眉。齐向然于是哈哈笑着,把剩下的全都嘎嘣吃了个干净。
江纵沉默看了半天,直到一根烟燃尽。
这一次,小崽儿真的没有家了。

第28章 喜欢不喜欢,身体不会骗人
第二天上班江纵去得晚,泡了杯咖啡,还没来得及喝,突然听到外头一声“咚”,紧跟着像有人大打出手。
江纵开门去看,另一边有间洽谈室门口围满了人,都想伸手去拉架,奈何两位主角扭打得过于激烈,你一拳我一腿,招招架势生风,愣是让人不敢上前一步,文件被他们扫得遍地都是。
律所虽然来往人多,但一向很安静,这种争执场面很少出现。小丁抱着堆资料踮着脚,下巴扬起张望着,一副看热闹的兴奋样儿,江纵从他身后拍拍他的肩,给他吓得猛一激灵。
“怎么回事?”江纵问他。
小丁回头看是江纵,立刻绷直肩背叫了声“老大”,随后又一脸八卦,挡着嘴小声说:“好像是对儿基佬,喏,个子高点的那个刚找过来的,听说是什么财务上的纠纷。”
江纵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觉得精彩吗。”
小丁嘴巴张圆了,被这话问得有些呆滞。紧接着江纵又问:“不叫保安,等着他们把律所都给砸了?”
“那那那当然不是……”小丁转身就往外跑,“老大我马上去马上去……”
不过没等小丁叫来保安,他俩倒是主动停下来了,却加上了对骂的料。只见个子稍矮那个突然狠狠将高个的一搡,面红耳赤地吼道:“你在外头十个八个地睡,还有脸跟我动手?啊?还他妈跟踪我?我求你要点脸吧!”
另一个不甘示弱地提高音量:“你吃我的用我的这么久,捞够了就想溜,让你还钱你还转头来告我?是谁他娘的不要脸?你能告我他娘的不能告?来啊,来个律师,老子也要告!”
“我捞你?我用得着捞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他妈算几根葱?!给我等着,我这就叫我哥来……”
已经有同事上去劝了,江纵没再多留,端着咖啡回了办公室。到快午饭的时间,门被小丁敲响,说是有位姓陈的先生找。
江纵有些意外,因为找他的人竟然是陈似青。说明来意后江纵才得知,原来先头在外面打架那俩其中的矮个是他的一个朋友。
“本来没想来的,他一说律所名字,我心想这不是纵哥的地盘么,就过来了。”
“有事打个电话就行。”江纵拿起这两人的资料扫了眼。
一个要起诉对方同居时习惯性出轨还对自己造成人身伤害,另一个要求对方归还恋爱时的所有转账以及生活开销,但实际上根据转账记录显示,对方也时常向他转钱,数额还都不小。
感情纠纷、经济纠纷掺杂,同性恋人在许多方面不受婚姻法保护,所以案情稍微复杂一些,不过也没什么难办,更用不上花高价请江纵来替他打这个官司。
“一般来说,两人同居期间财产发生高度混同,而钱款都用于消费,没有证据显示同居期间有共同财产积累,法院无法支持那人要求你朋友返还所有款项的主张。”
“而你朋友起诉他同居暴力这一点,其实我更建议他直接报警,因为这是侵犯人身权利,情节严重涉嫌犯罪的话,对方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陈似青点点头:“麻烦纵哥。”他淡淡笑了笑,“这种案子来咨询你都是孔夫子教三字经了,请咱们律所同事来处理就好。其实我主要是因为另一件事登门的,电话、短信都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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