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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假成真(山河南渡)

酒会上,虞砚第一次见到温朝,高贵,优雅,遥不可及,可惜只能困囿于轮椅之中。
温朝的目光扫过众人看向他,短暂的诧异后,满意地一颔首。
过后,他被单独带去酒店。
温朝坐在轮椅里,盈盈带笑:“很好,你和他很像——虞砚,咱们来做个交易。”
起初,虞砚厌恶虚伪肮脏的结婚协议,厌恶被摆布。
虞砚:“我不想签。”
温朝:“由不得你。”
后来,虞砚看着面前的离婚协议,越想越气,因为白月光回来了。
凭什么你要结婚就结,要离婚就离?!
温朝:“你自由了,小砚。”
虞砚:“我不签!”
再后来,那个和他有三分相像的白月光被温朝亲手送进局子。
没等他暗喜几天,却忽然收到来自温朝的消息,说想见他一面。
虞砚心里一惊:???
【阅读提醒】
*本质是披着狗血皮的无脑小甜饼,bug很多,剧情放飞文笔很烂,一切都是为了写着爽,不喜欢就及时止损点叉,不必写作指导
*不建议各种极端攻/受控党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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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渐暗,淅淅沥沥的雨落在房檐上发出绵密的轻响,将屋内晕开的暖黄灯光染上几分凉意,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朝哥好,游哥他喝醉了,”通话里响起一个客气得过分的声音,似乎在不明显地畏惧着他,“您看您要来接他吗?”
温朝没应声,视线从散落一地的碎玻璃缓缓移到阴沉乌蒙的窗外,他正要说让燕游接电话,另一头就响起熟悉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醉意:“喂?朝哥?嗝,我没喝多……你来玩呗……”
他有点头疼地按了按额角,极轻地叹了口气,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闭嘴,我待会儿到。”
不同于记忆中靠得人耳膜发疼的鼓点堆砌的喧闹嘈杂,轻快的韵律与极有质感的音色让温朝不由侧目。驻场的歌手拥有着一张极其年轻俊秀的面孔,优越的五官愣是让劣质夸张的妆面也变得顺眼。
不经意的一瞥叫温朝脑中某根神经微微一紧,曲起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了敲,身后的保镖会意地驻足。
曲目尾声一过,这位年轻的驻唱歌手被临时替换下来,他满脸迷茫意外地跟着酒保离开。
温朝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示意保镖推着他去燕游的包间,刚绕过舞池进入走廊,就听见从右侧廊道传来的争执声,其中一道还有些耳熟,是方才临时离场的歌手。
“周老板,当初我们商量好的,我只驻唱。”年轻人忿忿甩开中年男人的手,肢体语言毫不掩饰地流露着抗拒,“我不去陪酒!”
“只是让你去送酒,”中年男人笑眯眯地劝说他,“没有让你去陪喝,你年纪轻轻怎么思想比我还古板,我们这里做的是正经生意。”
温朝盯着那年轻人的脸看了片刻,微微一抬下巴,身旁的保镖过去把老板叫到一旁说了些什么。老板霍然抬起头,难掩喜悦地朝温朝的方向赔着笑脸连声说好,转身一拽满脸莫名的年轻人,压低声音叫他:“行了虞砚,你不用去送酒了,有老板重金包了你一晚上的时间,快点去道谢。”
虞砚心头警铃大作,防备地望往周老板强行拽着他踉跄几步过去的方向,却只见到一个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护在身前的背影,似乎是坐在轮椅里。
男人没有回头看他,抬起的手指向后挥了挥,声音温润清澈:“我不需要别的服务,你回去吧。”
虞砚连他的侧脸都没能见到,保镖已经推着男人走入廊道深处,进了一间包房,他怔怔地望了许久,再回神时,走廊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八月末的傍晚格外闷热,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也没能解除夏季的高温,让人心头平添一分燥意。
化妆间里,几个年轻男孩或新奇或熟练地套上西装礼服,对着落地镜扒拉头发丝儿或整理胸针领结,时不时回头地打量同伴一眼,发出揶揄或夸张追捧的声音,笑闹声不绝于耳。
虞砚默默站在队尾,是最后一个坐到化妆椅上的人。
造型师是他们的经纪人黄仲元从公司现在的头部艺人处请来的,手法娴熟利落,会抓住每个人各自的五官优势替他们扬长避短,但全程面无表情,鲜少与他们交流,除了必要的指令,其他的绝不多说,以至于另外几个男孩都有些怕她,化完妆便连忙溜去化妆间另一侧。
“可以了。”造型师最后替他抓了抓发型,抬眼越过虞砚,朝黄仲元点头。
黄仲元连忙堆上满脸笑容迎过来送她出门,中间说了些客套官方的感谢词,造型师眼里闪过一线不耐与嘲弄,但很快垂下眼睫轻声应了奉承,回了几句话,虞砚没听清,但看着镜子里明显让他有些陌生的自己,却莫名有种不安的预感。
“卧槽虞砚你这样比平时还帅啊!”肩头陡然一沉,虞砚不悦地偏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面无表情地抬头从镜子里和围过来的人对视。
“怎么感觉你气质都变了,你没有瞒着我们do脸吧?”卷发男孩凑过来想仔细看看他脸上的妆,拉近的距离让虞砚难以忍受,站起身后撤了几步,配着他显成熟冷淡的妆容让他看起来十分不近人情:“管好你自己。”
“嘁,不看就不看么,拽什么。”男孩被拂了面子,脸上挂不住,低低嘟囔一句,转头去找其他玩得好的同伴。
虞砚暗暗松了口气,转头视线透过被雨汽模糊了的窗户投向屋外,听到推门回来的黄仲元招呼他们准备上车的声音时,右眼皮没来由地重重一跳。
“待会儿会场里不是你们随随便便招惹的人,少说多看,”黄仲元坐在副驾驶,不放心地回过身叮嘱,“要是遇见自己公司的前辈,懂点事打个招呼问个好……”
几个年轻人自然知道不约而同收了方才在造型师嬉皮笑脸的劲儿,老老实实地肩挨着肩坐在一起,乖巧点头应好。
一行人入场的时间不算早但也不算迟,还真就遇上了一位站在某业内巨头身旁、端着红酒笑得正甜的“前辈”。
那是黄仲元三个月前在一个不知名的酒吧发现的好苗子,名叫沈枚。他人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虽然唱歌和跳舞都算不上精通,但对已有的颜值优势来说,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最紧要的是,他嘴甜眼尖会说话,丝毫不抗拒黄仲元的任何安排。如今,他不需要再在练习室里没日没夜地练习争取出道的机会,就已经能拿到一部偶像剧的讨巧小配角甚至主角团的角色。
虞砚比他晚来一段时间,不知道他的存在,但另外几个比虞砚先和公司签约、一同练习了几个月的年轻男孩多少都知道这位“前辈”的事迹,脸上不同程度地流露出或尴尬或艳羡或不屑的神色,而后很快被对着镜子精心练习过无数次的笑容替换。
会场四周满是纸醉金迷的觥筹交错,虚荣感将人轻飘飘地托起,一滴未饮就已有种微醺的眩晕。
虞砚浑身上下只有排斥与不适,他不喜欢这个虚与委蛇的应酬酒会,随着高悬起的水晶灯一同落下的细碎光影仿佛是暗中织就的一张网,悄无声息地将涉世未深的他们圈入其中。
酒会主人简单致词,在礼貌热情的掌声中拉开夜的序幕。
他们以品酒、赏酒的名义聚于此处,但遥遥笑望时交错的一眼,让谁都心知肚明,彼此究竟是不是为此而来。时不时有西装革履的人过来和黄仲元交谈几句,无一例外地将打量的目光落到他身旁或身后的几位年轻男孩身上。
虞砚难以形容那是怎样让人如芒在背的眼神,明亮灯光下的他们,似乎成了展台上待价而沽的商品,任由来客随意挑选。
交谈的人群莫名静了一瞬,虞砚下意识抬头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却恰好和来人的视线交汇。
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黑如漆润,染着盈盈的光,微弯的眼尾弧度将眼底习惯性拢着的一汪笑意勾出,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而在和自己对视时,虞砚竟然从他的眼中窥见一闪而过的一丝诧异与欣然。他的五官格外精致清俊,一看便知道是父母优越颜值的结合,脸上的浅淡笑意让他整个人身上的气质柔和了不少。
但很快,虞砚就回神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这人是坐在轮椅上的。
然而却难以让人产生丝毫类似对于弱者的同情或怜惜之情。
他身上的西服裁制得当,光下隐隐能显出一点暗色的花纹,但并不喧宾夺主,乍一看并不能瞧出特别之处,但就是恰到好处地让人觉出其主人的清贵气质,只可远观而不敢接近攀谈。男人双手交叠支撑在一只手杖上,随着他身后的保镖不徐不疾向前推动轮椅的动作,周围的宾客都自动侧身让开。
“温总。”黄仲元没料到温朝会先到自己这边来,忙不迭地腆着笑、弯腰和温朝搭话,“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温朝轻轻勾了勾唇角算回应,目光一寸寸地从黄仲元身旁的几个练习生脸上扫过,最终定定地落于虞砚脸上。
他还未出声,黄仲元却十分上道地从身后悄悄一拍身旁的虞砚,压着嗓子提醒:“小虞,还不快和温总问好,在舞蹈室里跳傻了不成?”
“姓虞?”温朝不知被这个姓氏触动到哪处记忆,微微蹙眉,略一沉吟后抬眼看着虞砚,唇角噙着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温总,他叫虞砚,笔墨纸砚的砚,是我们公司新招的小孩,”黄仲元知道虞砚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脾气,生怕得罪了温朝,连忙代替虞砚出声回答温朝。他自诩揣摩透了温朝的心思,主动上前一步凑到温朝身边,耳语道,“是您之前在酒吧和我提起的那个小孩,这孩子果然有造诣,不过有些年轻气盛不懂事,温总别介意,您要是想亲自指教指教,等过几天……”
温朝没说话,转头一撩眼皮将视线投向他,眼里的笑意瞬间无影无踪。黄仲元下意识闭嘴噤声,后撤开距离,悄悄用手肘杵了杵虞砚,示意他去温朝跟前回答。
他的轮椅停下的位置并不近,虞砚也意识到面前这个好看的男人不是能轻易得罪的角色,不得不向温朝跟前迈近了一步,蹲下身降到和他同一视平线高度,垂着眼竭力按捺住快从心脏里迸出来的不安,轻声回答他:“我叫虞砚。”
温朝语速很慢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像是在唇齿间碾磨品味什么,而后满意地一颔首。
那细细打量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让虞砚下意识想避开,但紧接着便听到温朝语调极轻,只有离他最近的自己能听到的话。
“很好,你和他很像。”
作者有话说:
感谢您点开本文,以下是阅读提醒,希望您抽一点时间阅读过后再决定要不要看下去:
这篇文是按着我个人的一些xp和喜好来写的,文笔不好,写的过程不乏有担忧不符合大众喜好,达不到预期效果,总之还是按“我喜欢”来完成它。
另外,不想剧透所以基本不会就故事情节回复评论,尊重每一位读者的自由评论权利也欢迎大家讨论,但如果是看盗文觉得不满意来批判/只想看某些情节所以只选择性看了某几章或者根本没看前文、完全忽略本身设定、自行脑补作者没写过的内容就开始愤怒批判、虚空排雷那麻烦别看了,后文不会如你所愿,言辞过于激烈的会申请删除。
看文是为了快乐,如果感觉看得不高兴了请及时止损,本文不值得大动肝火,祝生活愉快,啵唧!

虞砚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眼皮一跳,以为是自己耳朵幻听,正想确认时,温朝已经收回视线,朝黄仲元示意地一点头,身后的保镖推着他从铺着红毯的路去了专设的休息室。
虞砚站直身体,望着那人在轮椅里也挺得笔直的背脊,觉出一种熟悉,心脏不安地狂跳起来。
温朝一离开,虞砚就成了众人明里暗里打量的视线焦点,其中大都是隐着狎昵揣测的目光,像数不胜数的细刺往虞砚身上扎去,更别提身旁的几个练习生悄悄地用肩膀碰碰他,难掩艳羡地问他是不是认识温朝。
虞砚垂着眼没有搭理他们的问话,一心只想尽快离开这坐蜡的地方,然而后半场过来和黄仲元搭话的其他宾客仿佛都默认虞砚已经是温朝的人,默契地略过了他,却又频频往他身上投去探究的视线,虞砚难以忍受地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去了卫生间。
装潢精致的洗手台面干净明亮,虞砚低下头,心不在焉地冲洗手指,脑中所有的思绪都被方才笑意盈盈的温朝占满,没注意到有人进来,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你好像不喜欢温总。”
虞砚抬起脸,从镜子里望过去,和来人对上视线,没有应声。
“我从你跟着老黄进来就注意到你了,你很符合我的口味,”男人抱臂倚在门上,笑了笑,“论先来后到,我比温总在前。不如跟了我,不比跟一个瘫子更舒服?”
虞砚听了,心中作呕,甩干手上的水,直起身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越过:“借过。”
男人抬手按住门,挡在虞砚面前,笑容玩味,“好辣啊,我很喜欢——反正你今天来这里也不会找到比我更好的,我不会亏待你的,再考虑一下?”
心里暗骂一声,虞砚快要克制不住自己动手的冲动,但碍于对方未知的身份不能轻举妄动,忍着恶心扯出个难看的笑容,“不考虑。麻烦让一让。”
面前的人纹丝不动,虞砚冷着脸,手上加重几分力气强行推开对方的手臂,拉开门出去,男人没料到他力气这样大,愣了愣,不甘地追了上去。
卫生间远离会场大堂,在靠近出口走廊位置,四周都是通道,过分华丽墙面装饰让人头晕目眩,虞砚迷了路,但没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孜孜不倦地追了过来。
眼看着前方走到尽头,身后的声音却越来越近,“你是在欲迎还拒?没关系,我就当这是情趣——出个价吧宝贝儿,今晚就可以去我那儿住。”
虞砚忍无可忍,沉着脸大步流星走回男人面前,一把揪起对方的领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一推一掼,发出肉体狠狠撞击在石英墙面的闷响,忽地听右侧传来一声轻笑,虞砚转头望过去,撞进温朝戏谑的目光里——他好像误打误撞地走到了温朝所在的休息室的位置。
“黄贽,你父亲没教过你,我的东西碰不得吗?”温朝的目光越过虞砚,落到神情凝滞的男人身上,语气悠悠,“我看中的人,你最好也离远一点——小砚,松手。”
虞砚明白自己现在太过冲动,就着温朝递的台阶下,松开手后退几步。
男人被摔得面色发青,吃痛地闷哼一声,全然没了单独在虞砚面前的嚣张,忌惮地盯着温朝看了几秒,狼狈离开。
“回你经纪人那儿去吧,”温朝挑了挑眉,“记得赴约。”
虞砚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温朝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懒懒地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保镖推着他从另一侧通道离开。
绕回会场,虞砚将这件事默默埋在了肚子里,黄仲元没有问他离开这么久的原因,又待了半个小时,准备回去。
几人在侍者的引导下从侧门离开,司机提前停车在路边等着。
黄仲元拦下走在最后的虞砚,侧身挡开几个男孩从车里探头投过来的好奇的视线,对虞砚轻轻摇了摇头,向他示意后面的那辆黑色的车,将音量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到:“你坐后面那辆车,温总很看好你,想和你聊聊——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多少人想和温家攀上点关系,你可千万不要搞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一套,收收你的倔脾气。”
虞砚不傻,当然听得出来黄仲元这是什么意思,第一眼看到温朝的惊艳和方才被温朝解围的感激悉数化作抗拒和厌恶淌到舌尖,让他不假思索地张嘴就要拒绝。
“听说小淮不小心摔了,所以我昨天给医院打了一笔钱,让他们好好照顾小淮。”黄仲元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突然岔开了话题,抬手搭在虞砚肩膀上,拍在虞砚肩头的力度显然不似他的语气这般轻松,“你这孩子,家里出事怎么不和我说?我说你这两天怎么心不在焉的,现在该安心了吧?”
虞砚身体一僵,后槽牙狠狠一错,憋闷与忌惮混着打碎硬吞的拒绝话语一同咽下肚,最终只能别开视线看向黑夜里的虚无处,几不可闻地应下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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