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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水戈骨土亘)


“你已经盯着他看了很久了,得出什么结论了?”谢藤处理完最后一件工作,随即关闭了所有设备,又将它们塞回柜子里。
助理认真给出评价:“身材不错。”
“那是当然。”谢藤一脸骄傲。
“我没说你,”助理不解,“你自满什么?”
谢藤无耻道:“不然以我那么挑剔的眼光,怎么会挑他上床?”
“……”
助理哑然数秒,随即一脸匪夷所思:“难道最应该关心的不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做什么?”谢藤问。
助理不解:“你难道没问过他到底用了什么神奇的催眠魔法,又是如何阻止你头疼,还有他怎么回到过去的?难道你已经不想复仇了……?”
前面的问题谢藤没问过,后面的问题他没兴趣问,只好据实以告:“我不知道,也没问过。”
助理:“……”
“知道什么?”闻哲拉开浴室门,边擦干头发边迟来的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助理来不及说话,就看见谢藤从地板上蹿起来,脱缰野马般飞扑向闻哲。后者及时且巧妙地侧身避开,谢藤踩中了地板上的水渍,没能及时刹车,当即向前踉跄,差点头朝下栽倒。
闻哲只好抓住他的胳膊,帮他保持平衡。
谢藤趁机圈住闻哲的腰,终于成功把对方带进怀里并亲吻了他的唇角。
目的达成后,谢藤不再与闻哲拉锯,挂着一脸得逞的笑容,心甘情愿地被对方推开。
盎撒人半张着嘴,吃惊了好久都挤不出半个单词。
“你去洗个澡。把衣服穿好。我们一起吃早餐。”闻哲先给自己穿上内裤,才抬手揉了揉谢藤的脑袋,“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第178章 消弭-3(XII)
闻哲不认为有监督谢藤一举一动的必要,后者也出人意料的听话,当即转身钻进浴室,甚至没忘记顺手关门。
盎撒人再度怀疑了自己的眼睛,许久才阖上嘴,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闻哲看向对方。
“你的肩膀流血了。”盎撒人忽然跳到另一个话题。
“是吗?”闻哲左肩上的咬痕刚好位于他视野的死角。他抬手摸了一下肩膀,指尖上果然沾了血。
“看起来不多。”他问,“很严重吗?”
与他平静的外表相比,他心下却已经警惕起来。不是因为伤口,而是因为此前盎撒人说话的时候始终维持英式刻板的循规蹈矩,从来没有突然跳过任何话题,最多只是用复杂的长难句含糊其辞。
盎撒人盯着闻哲举止与表情,等待他表露出愤怒或不满的情绪,可惜都没有。闻哲非但没有恼怒,还安静地回视他。
他无法拆穿闻哲无懈可击的伪装,也没有就此作罢。
当一段对话从开始阶段就各怀目的时,就注定它很难按照常规的方式进行下去了。
“你太不可思议了。”盎撒人放弃不切实际的语言陷阱,再度将话题推回原处,“抛开能成功赢得包括我在内的休身边的所有人的信任不谈,单凭你对待大家的独特方式就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了,更不用说你能往来于过去和现在……很难不让人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果然来了。闻哲并不惊讶。
“如果有可能……”盎撒人骤顿在此处,却并非想给闻哲回答的机会,而是不动声色底微调了自己站姿,将一只手置于身体能遮挡的那一侧,悄然覆上自己的左腰部。
“我非常希望你能自愿与我们共享这些。”
闻哲假装没有察觉到,安静地聆听着对方充满威胁意味的说辞,在对方介于讽刺和挑衅之间的语气里寻找到拙劣激将法的痕迹,随即选择了最佳的应对方式:沉默。
“在我印象里,你并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闻哲的沉默以对让盎撒人瞬间变脸,摆出不知道答案就不会善罢甘休的面孔。
“你清楚的明白这是没有意义的徒劳提问。”闻哲抛出具有诱导性质的复合句式。
“为什么?”对方依旧没有善罢甘休,“难道你能撒谎,我却不能提问?还是说我必须给你留出足够的时间,让你编造新的谎言,继续欺骗我们?或者说,你以为只要休不过问也不在意,我和其他人也会跟他一样?”
咄咄逼人的质问接二连三的出现,彻底暴露出对方本性里极端的一面。
“如果你想知道我是否会成为你们的敌人,那么答案是否定的。”闻哲静待对方说完才出声,“如果你以为通过一两句话就能把我塑造成你们的敌人,促使我舍弃掉理性,便于你实施暴力,那么我建议你换个更有效的方式,因为这样做只是在侮辱你自身的智慧。”
这是闻哲唯一必须时刻避开的话题,确切的说是:彻底无视。
说来可笑,理由从来不是提及就会“违规被罚”或者“影响时空与历史”等。而是现阶段的人们对时空的认知,就像是大航海时代还没有开始前对地球的认知,无论东西方、无论是谁或无论是否相信,都无法证明自己脚下的地面就是巨大的球体,因而让一切都沦为了“疯子的臆想”。
“看来你没办法明白回到过去和改变过去对我们而言有多重要。”盎撒人置若罔闻地继续道,“其实不用多远,只要四个月前……”
“我之前的许诺依旧有效。”闻哲打断对方,“如果你要拒绝,那将是你的损失。至于其他——我给你另一个建议,别太激动,尽可能稳住你覆在自己左腰上的手。别轻举妄动。”
盎撒人动作一滞。
“当然,”闻哲抬起手,展示自己腕上的“金属镯”,“你最好在心底祈祷自己跟休一样,拥有这四个小玩意的使用权限,或者能在这个距离内有足够快的反应速度直接掏枪爆头。就算是电击枪也是同样。”
——否则就不是他的对手。
盎撒人并不愚蠢,自然能解读出闻哲的言下之意。
“如非必要,我也不想用暴力的方式去解决问题。”闻哲继续道,“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保证,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获得我的保证。”
“什么保证?”盎撒人一愣。
闻哲说:“我可以保证自己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你们这边。”
“保证并非不……”盎撒人没能说完就被打断。
“你是不是忽略了他的重要性?”闻哲反问。
“谁?”对方问。
“那我换一种说法。”闻哲说,“从你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休,我还有再度出现的必要吗?”
——答案是否定的。
盎撒人沉默了。
闻哲安静地盯着对方,预估接下来有可能会面对的任何提问。
或许是自己的假身份为何如此无懈可击,或许是对方的父母是否能复活,甚至其他什么都有可能。
像对方这种谨慎的人的思维方式其实远一般的人要迂回得多,闻哲也很难完全揣度。
盎撒人短暂思忖后得出答案,放下了覆在左腰上的手。
闻哲知道对方接受了自己的说辞,随即不再展露攻击性。
剑拔弩张氛围登时散去,盎撒人再开口时态度骤变,不止改变了话题,还恢复了礼貌的用词:“不介意的话,我帮你看看肩膀?虽然我不是专业的。”
“不介意。”闻哲配合的在床边坐下,方便对方查看。
“伤口有些深,周围也肿起来了。”盎撒人很快说出结论,“虽然他身体健康,不过消个毒会比较好。稍等片刻。我去拿医用消毒水。”
“谢谢。”闻哲道谢。
门开启又关上,闻哲知道自己处理好了一个难缠的人,接下来该是另外一个了。
他无声起身,同样无声地走向浴室,毫无预警地拉开门。
谢藤没有忘记打开花洒,却站在紧贴着门的位置。
他迎面对上闻哲的脸,但显得并不惊慌。
“偷听是我的新爱好。”既然已经被抓了现行,他也没必要假装。
闻哲心下叹息,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说过我自己能处理好。”
“只是好奇你的处理方式。”谢藤抓住对方的手腕。
“你准备给我打几分?”闻哲没有抽回手。
“简单有效方面是满分,不近人情方面也是同样。”
“……”
闻哲哑然半舜,急着笑着摇头。
他正准备抽回手,谢藤却把他拽过去,凑进他左肩的伤口。
这次不是咬,而是亲吻。
“你愿意的话,下次可以咬回来?”谢藤贴着对方的耳郭说。
闻哲一脚把他踹向花洒。
谢藤真的开始洗澡时,盎撒人也回来了。
他用消毒水浸透折起的多层消毒绷带,绕着齿痕边缘按压一圈,确定闻哲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痛苦,才用力覆上出血的位置按压。
闻哲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如此,被这种意料外的报复行径害得“嘶”出声来。
“你怎么跟那个小女孩一样幼稚?”闻哲抬眼睨向对方。
这个盎撒人跟表面粗暴内心却十分温柔的医生恰好相反,根本就是个表面冷静,实则既精明又小气的人。
“这只是在提醒你,”盎撒人说,“即便表现出足够的礼貌态度就可以有效的自我保护,但你依旧需要时刻防备别人。”
“谢谢。但你的提醒方式非常糟糕。”闻哲礼貌的表示,同时警惕对方抛出下一个充满陷阱的提问或小心眼的报复行径。
可惜都没有。或者说没来得及,谢藤就走出了浴室。
“很严重吗?”他径直走向闻哲,“不如我来……”
他的指尖都没能碰到闻哲,就被后者一掌拍在手背上。
“这不是你擅长的领域。”闻哲特意换回盎撒人听不懂的中文,表示:“你先把衣服穿好,顺便学会克制一下你那些莫名其妙的独占欲。”
谢藤:“……”
穿衣服是用手,当然不能堵住谢藤的嘴。
他不满道:“你这根本就是在迁怒……”
“罪魁祸首没有立场使用迁怒这个词。”闻哲无情地打断。
谢藤哑然后认真思考了片刻,而后得出结论:“你的起床气变严重了。”
闻哲:“……”
他们几句话间,已经足够盎撒人完成消毒工作。
他撕下几截医用防水胶布,帮闻哲封住伤口,这才看向谢藤,给出毫不留情的评价:“你这与其说是性爱,不如说是单方面施暴。”
他的话让谢藤和闻哲同时一怔。
接着他又看向闻哲,问:“你居然会任由他放肆而不还手?”
谢藤率先回神,一脸伤心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开始联手欺负我了。”
“你想象力很丰富。”闻哲一把掐住谢藤的后颈,用力揉捏了几下,让他安静下来。
盎撒人审视着闻哲略显暴力的言行以及谢藤毫无反抗意图的反馈,谨慎地问闻哲:“你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闻哲摇头:“除非你也拥有奇怪的想象力。”
盎撒人随即说出结论:“你是个比休还奇怪的人。”
前后几乎没有联系的结论让闻哲哑然数秒,谢藤却满意地弯起了唇角,对盎撒人给出的结论相当满意。
“航行顺利的话,明天就能靠岸。”盎撒人说,“最迟后天。”
他离开船舱的时候,没有忘记带走洗衣篮。
“记得吃早餐。”他叮嘱,“快凉了。”
闻哲的早餐是中式简餐,有粥、小笼包和配菜。
谢藤的是黄油土司、培根片、两个流心蛋和牛奶。典型的西式。
闻哲在矮桌边坐下,谢藤却杵在原地没动。
“过来。”闻哲朝对方伸出手,“不吃就凉了。”
谢藤从善如流地上前,握住闻哲的手,在他身旁坐下,却没有动早餐,而是顺势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抓着他的手掌把玩。
“你不饿?”闻哲无奈地把筷子换到左手,放任对方纠缠自己的右手。
“你是左撇子?”谢藤答非所问。
“左右都会。”闻哲把一只小笼包放进嘴里。
谢藤手上动作一顿,问:“写字、运动、武器和其他也是?”
闻哲轻应一声:“通常只用右手。除了我没人知道。不过现在你也知道了。”
谢藤弯起唇角,问:“包子好吃吗?”
“你自己尝。”闻哲直接夹起一个送到他嘴边。
谢藤一口叼住,咀嚼后咽掉,终于回答了开始的问题:“我突然想吃中式的。”
闻哲疑惑:“那你为什么要让人准备西式的?”
“我从来不过问这些事,”谢藤说,“是他担心我吃不惯。我其实在这些方面没有特定的习惯。”
闻哲迟了几秒才意识到谢藤在指什么。
“根本就没有你喜欢吃的东西,对么?”闻哲问,“不是味觉好坏的问题,是喜恶的情感无法反馈到大脑的原因?”
谢藤颔首:“不止是食物,其他也是同样。”
闻哲反转右手,用力握住谢藤的指尖,问:“疼痛呢?”
“也差不多。”
“所以你不怕疼。”
谢藤点头。
闻哲安静了片刻,突然问:“那你要跟我这份交换吗?”
“不要。”谢藤回握住对方的手,“我要你喂我吃。”
“……这也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我不信,你刚才还喂我了!”
“你……”
“我不管!”
“……”

第179章 消弭-3(XIII)
难得安全且闲暇的时光,可惜轻型游艇上没有泳池,加上船只正在向目的高速航行,让浮潜和海泳都成为了不可能的选项。
船舱里的投影仪本来能成为不错的娱乐,可惜里面只存了海量的各国爱情文艺片。
特写的浮夸表情与矫情的台词,让闻哲不住地打起了哈欠。他愈发确定这艘游艇的主人肯定是一位女性,随即就靠着谢藤的肩膀睡了过去。
他醒来时,投影幕布上的电影依旧在放,只是换成了另外一部。
主角是两个男人。他们在斑驳的灯光下,相互指责对方不爱自己。然后是连续的长镜头,聚焦于街头风景和演员们缓慢移动的背影。
他们最终在路口分道扬镳,各自在不同的时间回头相望,但不凑巧的是,对方都没回头,继而互相彻底错过。
闻哲看着那些不止与现实脱节,还与男性思维结构彻底脱节的剧情,觉得编剧根本没意识到性别认知障碍与性向完全是两回事。
四处充斥着空洞与乏味的东西让他的胃酸不住翻涌,身侧传来的含糊不清的呓语恰巧缓和了他心下严重的作呕之感。
闻哲侧过头,看见谢藤侧卧在自己身畔,呼吸均匀且缓,显得相当无害。
闭上眼睛的谢藤少了惯有的自傲,也不再显得那般理直气壮,因而更突出了他柔和的下颚线条,加上明晰的五官,完全配得上那个“雅”字,但闻哲更倾向于:柔。
得益于他那位“兼备”混血与精神分裂症的母亲,让他的外表拥有了区别于男性的、只有女性才拥有的温婉之美,也让他获得了既张扬又暴戾的性格,最终构成了言行矛盾的复杂混合体。
闻哲并不认为谢藤是讨喜的。尤其是对方刻意讨喜的时候。
但非刻意且脆弱的部分,显然精准地契合了闻哲深藏的暗面。
男性的劣根性其实从原始社会就植入了基因,在进化过程中也从未被舍弃,只是套上了其他的伪装,本质依旧是追逐金钱与权利,崇尚力量与强者,内心却迷恋脆弱、美丽且高高在上的东西。
这种迷恋不是珍惜,而是践踏、折磨与蹂躏……最终,会亲自动手彻底毁掉。
如同看着花朵在自己面前逐渐凋零的过程,带着无上的快慰。
如果能流下虚伪的泪水,更能获得彻底掌控它们的庞大满足感。
闻哲一直清楚的明白自己和谢藤在本质上有一部分就是如此的相似。就像任何人身处艳阳下,脚边就一定会投射出影子。
其实他根本不用倾身投入,不用留在谢藤身边,也不用与其拉锯纠缠,更不用纵容对方的言行,甚至无需担心对方将要执行的任何计划。
他只需要趁着四下无人,拿起一个枕头,按在对方脸上。
无论对方如何挣扎,都不松手。
短短数分钟后,对方不再挣扎,他就能彻底解决所有的问题。
既高效又便捷,还能满足他深藏的破坏欲。
可是,这种处理方式毫无疑问会令他的理智不屑,令他的本能作呕。
谢藤睡得并不沉,几乎是闻哲盯着他的瞬间就醒了。
他无法形容自己感觉到的眼神,只知道其承载了非纯粹的正面,也不是单纯的恶意或负面。
相比审慎要更苛刻,相比端详要更鄙夷,夹带着反复的自我拉锯。
一种危险的感觉顺着他的脊骨爬遍全身,让他亢奋且期待。无数种“突然醒来”的方式同时滑过他的脑海,但他没有睁眼,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更单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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