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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敕令(晨昏线)


刚出关的少年。是男人。
成澈却没有太多变化,尤其性格,仍然软绵绵得有些幼稚。现在心中咀嚼着早前无端从水里冒出来的画面,身下那玩意招摇得就像这个人一样狂妄。
心不在焉,指尖失力一坠,指腹便触到了某种异常的触感。
“嘶——”成公子一个激灵,如被霹雳打中,立刻心虚抬眼观察道长。
好在无端仍然沉沉睡着,大概没有发觉刚刚被成澈不小心吃了豆腐吧。
成澈做贼般将食指虚虚收回手心,留下的触感却挥之不去,好似躺在原野上一觉醒来,发现青草
长进了身体里。
很快,原始的火焰在他身体深处借势燃烧,把理智的原野烧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无端不大在乎无所观里的条条框框,反正在禁荤上早就破了戒,可他倒还真不知这道士懂不懂人间情爱,又,有没有试过人间情爱。
他自以为,无端一有空就和他厮混在一起,也从没听说无端与哪家小姐、姑娘看对眼过。看上去倒是挺清心寡欲的。
清心寡欲。
他拾眼扫道长沉睡的面孔,唇瓣微抿,立体的鼻梁在脸颊投下一层三角的阴影,而眼尾上挑的双
目紧紧闭着,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醒了。道长睡时如一尊静穆的神佛,道骨超然,神性不可侵犯。可不知怎得,越是如此,成澈越是难以压抑心中的冲动。
名为亵神的冲动。
“道长……”成澈蹭着枕得更深,从喉咙里发出了邪欲的笑,“让我考验考验你是不是真的清心寡欲啊。”
他小心翼翼盯着道长动静,食指假装若无其事,沿着小腹的弧度一路水流般下滑,直到重新贴了上去。
力度逐渐加重,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来回足足画了两圈。
而无端,很明显地给了他回应。
成公子的目光再也移不开,咽了口唾沫,指尖肆无忌惮地游离,交叠的体温中,不知不觉自己的魂魄先被勾走了。
“道长…你要是禁欲...”
那可真是煮鹤焚琴,暴殄天物。
成澈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自以为这两个词用得绝妙。
“看来你不是真的清心寡欲啊...。”
那,给我看看你能虚伪到什么地步…………道长。
他深吸一口气,这次干脆整只手覆上,上下摩挲几圈,掌心与五指一起用力,感受那玩意在他掌心的温度里继续膨胀发硬。哪怕隔着道绔,青筋与轮廓也越来越明显,直到成澈一手都握不住。
“唔……道长。”他长长叹息着,手上暖熏熏,浑身
暖熏熏,脑袋也暖熏熏。
现在他就喊他道长,越是冠以这不可亵渎的称
呼,他喉咙便越是干渴。
成公子激烈呼吸着满口晕晕乎乎的酒气,还有某种咸腥的异味。
他此时此刻沉浸的想象里,他可不是一个乘人之危的采花贼。
是春天里的一只小蜂,扑悠扑悠落在花蕊里,采了满身花蜜花粉,就再也飞出不去了。
又或者是蛤蚧摇摇摆摆摔进了酒缸,干脆一起被酿成药酒算了。
他狡辩,他解释,他就想辩解:他只是好奇,只是好奇而已。
哪有那么复杂,只是时候到了,馋虫便被唤醒了身为馋虫的天性。
回过神的时候,那玩意已经冒出了束裤,而被他勾出的粘稠一滴滴从顶端小口渗出,沿着边缘落在腹上。
而手指的触感滚烫、热烈而坚硬。
成澈与它面面相觑,才终于愣住。
等等,我在做什么。
脑袋算是醒酒了,指腹却还在食髓知味地上下摩
挲,想移都移不开、想挪都挪不动。
等等——!!我在做什么!!
春天啊,花丛啊,蜜蜂啊,酒缸啊,所有美好的想象被一阵又一阵难以置信的尖叫搅碎。
直接进入眼眶的巨大视觉冲击终于刺激他清醒了过来。
而头顶忽然传来了一声诧异与震悚,“……你在干嘛。”

成澈被吓得浑身发抖,手上力度瞬间失控,几乎是狠狠一掐。
无端吃痛一声,按着成澈肩膀把他推开,“你干嘛啊?”
始作俑者看着受害者。
当场哭了出来。
名为羞耻的眼泪溢出眼眶,一滴一滴汇成一股一股,眨眼间已经哭得满脸都是水花。
无端才是难以置信,更是满脑子浆糊。
看了看成澈,看了看下身,看了看成澈还覆在上面的手…默默把那只不知好歹的迟钝的手拉开。
而成澈立刻哭得更凶了。
“成澈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兵荒马乱中,被人轻薄好久的道长拉开裤子看了一眼,被搅和得一团糟。
只好默默系紧腰带。看成公子哭成这副春雨淋漓、不知东西的模样,所有质问、怪异和欲望一起消了下去。
成澈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千言万语的解释,化作四个字,“我喝醉了...”
“...”怎么看你都没有喝醉。
“真的!”但成澈一副你如果不信我就投湖自证清白的语气。
无端只好认栽,“好。你喝醉了。还醉得不轻。”
成澈猛点头,抬手想抹眼泪,立即被无端抓开,道长盯着他脏兮兮的手心,“赶紧去洗洗,脏。”
成公子木然动了动手指,才注意到指尖与指尖勾连着粘稠而疯狂的罪证。
明明狠狠非礼了别人,却好像被别人狠狠非礼了的成公子一边嗷嗷大哭,一边踉踉跄跄像只瘸腿的小狗般跑去湖里洗手了。
成澈今天才知道脑内一片空白的同时还能填满一团乱麻。
他蹲在湖边洗手,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看着湖水倒映出的自己,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脸颊还泛着异样的红晕。
回想刚刚yin虫上脑的模样,真是一头栽进水里算了。
他反复洗,反复洗,洗到手都起皮了都不敢起身,更不敢回头再看无端。
自己都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会对道长情不自禁做出那种事啊!
而后肩忽然压下一股温暖。他扬起头,无端给他披上了外衬,而道长自己业已好像无事发生般穿戴整齐。
——过了这么久,衣服总算全干了。
成澈掬起一捧湖水洗干净眼泪鼻涕,默默站了起来,默默穿好衣服。
“回去吧。”
“嗯。”
两人便撑着小舟,泛于颂云泊,缓缓朝岸边靠去。
无端一边划桨,一边神色复杂地看着满面单纯无辜的成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真看不出成澈这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表面上纯得不能更纯,实际上这么馋我身子。
可成澈郁闷憔悴的表情,却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像是他把成公子给轻薄了的负罪感。
终于在即将靠岸前,他压不住五味杂陈,冒了几个字出来,“成公子。看不出来。”
“什么看不出来!我喝醉了!”成澈握紧拳头,在空中上下挥舞,“都说了我喝醉了!”
刚刚肆无忌惮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与掌心。于是每每抬眼,他视线都不由自主往无端下面飘。
不要太明显,无端完全能察觉,他心说,还不如借口自己被春潮鬼上身了。
“且算你酒后误事。那酒后非礼出家道长,你们成府如何处置?”
“我...这...”成澈闭上眼,咬牙狡辩,“是你勾引我在先!所以两厢情愿,罪不当罚!”
“哈?”被反咬一把的道长懵了,“我勾引你?成阿澈你不要恶人先告状。”
“就是你不好好穿衣服勾引我!”成澈撇开脸,耳垂都红透了,“而且你都不知道你喝醉后对我做了什么...”
无端忽然哑声,他慌了,“我做...?我做了什么。”
“你啊…你紧紧抱着我不放,说什么害怕我忘了你。”成澈转回头,发觉无端的脸忽然也红了个彻底,他瞬间懂了。
“你还说,从来没有人像我这么好…从来没有人像我这么在乎你...”成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无端的尴尬来化解自己的尴尬,“你自己说,算不算你先勾引的我。”
无端默默听他说完,垂下眼,睫毛的阴影盖住了眼下的红晕,语气忽然疏离起来,“我不可能说过这些,是你胡诌的。”
“你、你怎么不承认!”
“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你就有,你就有!”成澈一个着急站起身,小舟随他的动作左右摇摆,他不得不重新坐回去,“你还叫我小狗,还说自己没名没姓,没爹没娘...”
无端打断他,“我没说过。”
“你——!”成澈敲了敲身下船板,“你说了!”
“你有证据吗?”
“这...”成澈语塞,发现自己还真没证据证明无端说过。可他非礼这事却是被抓了个正着。
凭什么。凭什么吃亏的总是他。
小船靠岸了,成澈却迟迟不肯下船,“你真的说过...”
夜色愈深,无端的脸红与心虚也被淹没了九分,而他本就一副摄人心神的面孔,拉下嘴角后五官的味道竟是威慑的,“成澈。我没说过。”
成澈看得心慌,拳头紧紧握起。这家伙怎么这样啊。
闷闷哼了一声:“敢说不敢当。”
无端一怔,皱起眉头,“成公子,你指认我勾引你,这天大的罪名,我怎么敢当?”
“还是你们贵人都这样,轻薄了贱民,再反咬一口勾引?”
什么贵人,什么贱民。成澈坐在船上,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无端要这样说他、说他们。
心里很难受,他想和无端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啊。
“我不是…”他连忙摇头,试图挽回,“那我说错了,你没有勾引…只是你的那些话,真的让我以为我在你心里…份量很重。重到我以为我做些傻事,你也不会生气…”
无端深吸一口气,“在我心里,你是金枝玉叶的成公子。最多是道友。和旁人没有区别。”他顿了顿,还是不承认,“更何况,我没说过什么。”
“……”
不知怎得,听了这话,成澈忽然不愿辩解什么了。
刚刚的脸红与害燥也不知去向。心中只剩空空落落。
“靠岸了。”早就靠岸了。
无端出声提醒对面的友人。
成澈却一动不动,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晚风拂不动半干的发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尊失了灵魂的石塑。
无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喂,成澈。”
“...”
“阿澈。”
“...”
“不应我。”
“...”
“那我告辞了。”
见成澈还是不动,无端便自个儿下了船,闷头往岸上走去。
走出几十步,忽然听到身后成澈喊道:“道长,今日是我冒犯了。”
无端没有回头,“今日之事。从今往后...”无需再提。他是想这样说的。
成澈却用一种跪在神像下忏悔的嗓音说道:“从今往后,你我,不相往来。”
无端瞬时停住脚步,转身看成澈。成澈站在摇摇摆摆的小舟上,他看不见成澈满面挂着泪水,只能见他在深蓝的暮色中一脸落寞。
道长动了动唇:你怎么可以。
“你最好是说笑,姓成的。”
成澈摇摇头,声音哽咽,“我敢说敢当。”
无端磨着后牙,话语随着晚风送去,“那就...依你。”迅速转回身,独自踏上湖滨小径。
拳头握得很紧,恨不能钳进肉里。
活到现在,他从没有这么瞧不起自己过。
他当然不是敢说不敢当的懦夫。
是他根本打心底确信,那不是自己会说的。
他确实无父无母,没名没姓。可他从来都没在乎过,也从未试图打探过。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孑然一身反而自在。
他确实感激成澈七年都没忘他。还打了这么一支木簪作贺礼。可忘了又怎样,忘了就忘了呗。反正一个是成家公子,一个是山野道士,本就不该有瓜葛。
可是万一。
万一他真的酒后吐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真心话。
无端闭上眼,不敢去想万一有万一,那些话意味着什么,成澈在他心中又究竟意味了什么。
右手搭上小腹。刚刚那种身体发酸发烫的感觉,又意味着什么。
灭人欲,本就是道者必修。这么多年他从未有过什么渴求与欲望,甚至直到今天才知道下面立起来是那种微妙的冲动感。
成澈都不知道,刚刚他早就醒了。
被粘在某种难言的、蛛网似的感觉中无法动弹,好似整个人要全身化开。只有无端自己知道废了多大功夫才得以抽身,而一眼撞见成澈差点又破功。
分明落满羞涩的泪水,每一滴却都是甜腥的欲求。
就是颗熟透了的软桃,恨不能马上被人采摘,又惶恐自己是否酸了苦了。
而今天,无端嗅到了果香。
不知怎得,某种热流又往不该涌去的地方涌去。他咬了咬牙,侧眼望去,成澈还站在那艘小舟里。
成公子啊成公子,我真是着了你的道。
忽然又忆起出关那天,他师父正色告诫:“无端,你天赋异禀,大有可为。然此生必遭情劫,此劫你定渡不过。为师劝你能躲则躲,否则将万劫不复。”
与此同时,成澈仍然站在小舟里。
他像个傻瓜似的自己罚站自己,这样心里才能好过些。
“原来...我在无端心里,和旁人没什么区别啊...”
成澈苦笑着,满脑子都是那句:最多是道友。....
后面的他已经不想回忆了。
他握了握拳,“哼。那你也只是我的剑友罢了。和旁人...和旁人...没什么...”
说不下去了。他抓着胸口衣襟,坐回空荡荡的小舟,难受得身体都向前倾了去。
“怎么会没有区别...”
脑海里一遍一遍闪过与无端共度的这两年。
从十七岁到十九岁,他少年时代最绚灿的两年。
那些吃喝玩乐的日子,那些对剑过招的日子,那些抚琴听风的日子...
都被他亲手毁了。
当真是“亲手”毁了。
都怪我,都怪我!
成澈恨不能把自己管不住的手给砍了。
他抬起头仰望很远很远的地方,像是道长背影的黑点。——你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肯定是厌极了我。
“我们,从今往后,不复相见...”
成澈说不复相见,是折磨自己。
——却不知折磨自己,就是折磨无端。
不知独自坐了多久,他也步履沉重回家去。
还没进门便听成府里一阵孩提的嬉笑打闹。
一对年幼的姐弟追逐着跑到他身边,左右缠着他,“澈表哥,你练剑回来啦。”
成澈躬身摸摸他们的脑袋,“阿衍,阿媛,你们怎么来玩了?”
男孩名为司马衍,是他表弟。
女孩名为司马媛,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

在建关以前,司马家便是榆宁一带最为显贵、极具威望的大户人
因此成家入主榆宁关,为在最短时间内招揽人心、站稳脚跟,最佳策略便是二族通婚。
这一传统已经延续了好几代,成甚与司马婧如此,成澈也将如此。
当下司马家的掌事人是成澈母亲司马婧的表兄,司马诚。
而司马诚膝下二子一女,已故亡妻所生长子司马况,已二十有余。
长女司马媛,次子司马衍皆为续弦所生,一个十岁,一个七岁。
与成澈指腹为婚的,便是司马媛。
成澈向来清楚,他的妻子注定是司马家的女人,这是他的责任,与义务。可他从未放在心上过。
毕竟司马媛还那么小。他一直以为传宗接代、求子添丁的事离他还很远很远...
直到这年七夕。
榆宁的七夕相当热闹,可往年成澈都只把它当一个能吃到不少七夕时令小吃的普通节日,然而今年他母亲忽然把司马媛带回了府上,“澈儿,今夜你带阿媛到城里逛逛。”
“啊?母亲这是…?”
司马婧却避而不谈,反看向自己表侄女:“你看阿媛,是否已有几番姿色了?”
成澈大概明白母亲什么意思了。可他看这个刚满十岁的女孩,完全是看作妹妹。
司马婧却坚持:“你们也是时候彼此熟络感情了。这样成婚后日子才好过些。”
司马婧身体一向不好,成澈不愿母亲操心费神,只好把司马媛带进了城。
果然,今夜榆宁一片人来人往。年轻男女皆走出家门,少女少妇对月穿针引线、祈求巧工;商贩摆卖手艺织物、乞巧果子;有情人月下相聚,乞求姻缘。不仅游客如织,商贩云集,连无所观的道士们都下山了。想必今夜靠着算姻缘的生意,能赚不少行当。
无所观...
成澈盯着那些道士,心思自然而然飘向了某人。
自从夏至日一别,他与无端足足两月未见了。成澈不敢主动去找,也不敢过问。
可今夜看着那些道士来来往往,他终于憋不住了。冲上去拦住一个道士,“道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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