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竹摇头,往下咽了咽口水,又摇头,“不要···”
“嗯?”吴端的尾音带了些情欲的调笑,手上碾轧的力度又加重。
“别...”何月竹呜咽起来,他强迫自己吞下条件反射的拒绝,想和吴端协商,“我从来没有···没有过···能不能轻一点。”
可他忘了吴端从不作任何协商。
吴端在身下人哀求的柔软嗓音中加了力度,他说:“由不得你了。”
何月竹神经一紧,又迅速涣散开,他轻轻覆在那在他胸前胡作非为的手上,是吴端让他变得有些错乱,本能让他想推开,又是本能让他不想推开。
他最终放弃了,任由对方碰去吻去,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间隙轻轻唤了好几次“吴端”。
崭新的身体不论怎么碰,不论碰哪里都是滚烫的炙热的。全身没有一处地方不烧得通红,在惊颤连连中,吴端毫不遮掩地用情欲的欣赏目光注视自己,多少还是觉得羞耻,便拉下吴端的肩膀主动送上一吻。
而这一吻下来又变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唇齿相依间漏出无数旖旎呻吟,他无暇去管,只感觉吴端吻他的力度越来越大,最后伏在他肩头对着颈窝与锁骨又啃又咬。
他被咬得骨头酸疼,没由来冒了一句:“怎么老啃骨头啊。”
何月竹眨了眨眼,才明白,车里的幻听原来是几百年前成澈与吴端的对话。
原来是宿命般的昔日重现。
吴端吻了吻他的肩膀,“我喜欢。”
“我也喜欢。”何月竹笑了一声,他弓起身体,不由自主地将下身贴向吴端。他对手探到吴端裤头纽扣处,轻松解开,又往下拉了拉。他还不敢用目光去确认,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想象着,想象着就感觉喉头发紧。
他想要。
于是,何月竹把双手与双腿都环在了吴端身上,全凭本能在那结实的小腹摩擦,寻求可以冷却他火热的触感。在他缓慢而迷乱的磨蹭中,一次又一次隔着衣裤擦过某个突起硬物,他是故意主动招惹。
何月竹笑得很单纯,明知故问,“道长对我,不是没那种感情吗。”
吴端皱了眉头,俯下身堵上他的嘴,身体与他贴得更紧,同时手指沿他后腰线的弧度滑入,顺势扒下他的裤子,往其中一瓣柔软报复性捏了一把。
何月竹又羞又惊,咬得下唇通红。
而吴端则已一路抚到了前面,那里早就湿热滚烫,顶端轻轻颤抖着,渗出黏腻而温热清液等待抚慰。
何月竹的呼吸骤然急促,紧紧抱住对方的后脑,指尖穿过那细碎的黑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没用,只是被吴端亲亲碰碰就原形毕露,而越是想掩盖,就更是无法掩盖。像沙漠里寻求水源的旅行者,寻求吴端。
吴端打量着何月竹这幅难耐模样,喉结滚动来回,叹一句,“贪欲真重啊。”
“重、重?”何月竹的语气瑟瑟发抖又楚楚可怜,是一种让人发不起脾气的笨拙。
吴端握住何月竹无处遁形的欲望,手指用他最熟悉也是何月竹曾经最痴迷的方式玩弄,身下人又是惊颤连连,呻吟不断。
“等···等一下···轻一点···不是··!”
何月竹死死抓着被单,根本无法正常呼吸。过去为自己解决正常生理需求时,从来不知可以刺激到这个地步。他被玩得生理泪水直流,透过水幕,吴端的表情像是在惩罚他犯下一个无伤大雅的过错。
身体仍然滚烫,吴端则冰冰凉凉。本该是他去融化对方,他却感到自己的轮廓已经融在迷幻的边缘中。全身的感官都在向下面冲去,他几乎不知
道何处才是界限。任由灵魂被带着冲向高处。
他求饶,腰却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扭动,只是在迎合对方爱抚的节奏,却仿佛已经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正当他几乎迷失得时刻,下面传来了从未有过的新的触感。
他向下望去,看见吴端,将两人的的贴在了一起。
这对比太强烈、画面太难以置信。只是刚与他贴上,何月竹便浑身发颤,狼狈地去了。
他发泄在吴端手中过了好一会,才回到现实。看着对方手中粘稠污浊,连忙往床头纸巾盒抽了几张,为他擦拭干净。
他含着泪花,“我、我也帮你解决一下。”脸红得彻底,其实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吴端舒服,只能笨拙地用自己平时的手法帮他。
何月竹大概能想象,前世他们可能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所以吴端才对他身体的感官无比熟悉。他顿时遗憾而惆怅了起来,多想知道一些前世的故事,然后也像如此把对方完全拿捏。
但这辈子如果能重新学起,他也期待。
—他不知道前世也从来没有成功拿捏过。
他把吴端拥在床上,身体缠了上去。手中不断试探吴端的反应。而在他认真而笨拙的套弄中,吴端望着窗外长长叹了一声,于是何月竹有些惶恐地停了下来,“是不是不舒服·····.”
吴端不置可否,支起身体捏着何月竹下巴送上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何月竹完全迷上了接吻,再一次陷进去,早已忘记手上越来越没力的动作,只是虚虚握着,并且被对方的情绪感染,燃起了新的欲望。
吴端放开他红肿的小嘴,“累了?”
“啊···我···”在对方炙热的眼神中,何月竹不敢说忘了,他说,“我不会···教教我。”
吴端便手把手教他。
何月竹手上还是使不出力气,只能任由吴端带着套弄。还好吴端对他的耐心永远耗不尽。
他喘着粗气在那肩颈处留下痕迹,可全都迅速消退了。他有些气恼之际,忽然发现了一道没有复原的划伤。
何月竹不知道这是吴端在与完颜於昭对抗时留下的痕迹。只觉得奇怪。
他的一瞬走神被吴端抓进眼底。吴端将他翻身压在身下,从背后探了一根手指进去。
何月竹的身体从未被这样动过,瞬间有了剧烈反应,他抓着枕头想逃,却被探得更深,并且被压得动弹不得。
吴端毫不费力就找到那最敏感的地方。轻轻一试便知身下人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从灵魂到肉体,一点变化都没有。
只是现在的何月竹根本不明白是什么带来了浪潮般的快感,他无助地发出一声声叹吟,而随着被进入更多,除了呼唤对方的名字求饶他已经无法思考更多了。
在喘息声、水声、拍击声中,他不自觉抬起的臀贴上了吴端的胯,比手指更加火热而坚实的触感随之传来,在迷朦而抽象的想象中,他用手碰了碰吴端的脸,浅叹:“让我尝尝你。”
他惶恐不安又小鹿乱撞地等待着,等待着吃到那个苦头。
但吴端似乎并没有那个打算,他紧紧搂住何月
竹,从后面吻他的后颈与耳垂。一手以三指不断插入湿软的深处,穴口收缩开合,完全不满于
此。而他另一手套弄两人交叠的欲望。在高潮到来之时,他低头吻住何月竹,吞下了一声情到深处才会发出的叹息。
几乎同时,何月竹也交了出去。
这一次来得比第一次更加剧烈,而且抽走了他所有力气,让他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余味犹存,只能趴在被单里旁观吴端打理事故现场。
何月竹“嘿嘿嘿”笑着。他笃定,跨越百年时光与千山万水,能重逢在这个雨夜,这个房间,这个被窝,一定花光了这辈子所有运气。
两人躺在床上互相温存,空气陷入一种暖和的沉默。
窗外雨渐渐小了,声声点点阵阵,落在积水里溅起无数清脆。何月竹被轻轻拥着,忽然产生一瞬迷惘。刚刚发生的一切真的发生了吗。
为了求证,他环住吴端的腰,把整个人贴上去往胸膛蹭了一把。
是真的。他心满意足地叹息,才发现原本怎么也躲不掉的寒冷,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了。
高烧或是情欲,亦或是高烧般的情欲,让何月竹感觉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
他从未有过亲密关系,触碰最多根本不是活人。今晚才知道原来与人拥抱、与人接吻、与人触碰,直到双双都融化,是这样一种如高烧不退般既迷幻又沉醉的昏乱。
而吴端只是望着窗外雨点,失神而恍惚,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怀中人腰窝。好像他们刚刚经历的不是痛快的欢愉,而是互相舔舐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可能没有算到最后会干柴烈火发生这种事吧。他永远也算不出。
何月竹不知道现在吴端有没有坦白一切的打算。他小心问:“现在对我有没有别的感觉了,道长。”
“……”吴端望着他澄澈的眼睛沉默许久,“一如既往罢了。”
好一个不负如来不负君的一如既往。
何月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决定暂时先将一切埋在心底,等一个正确的时机。可是...
他意犹未尽咂咂嘴,“以后还能睡你吗?”
吴端坐怀不乱,“……”
何月竹就故意气他,“那我去找别人。”
而吴端闻言立即翻身将他压下,往那大腿的细皮嫩肉上掐了一把,“再敢说。”
被那摄人心魄的眼睛望着,何月竹“呜”了一声,往枕头里缩了缩。感到吴端的右手拇指抚过他的唇角,又探入其中,搅弄里面的湿润。吴端神色是令人忌惮的威胁,追问他:“是不是想吃苦头?”
何月竹可怜兮兮软声软气:“你要做什么?”
吴端笑开,乐得肩膀一落,“我还不知你是故意气我?”
何月竹用舌尖触了触吴端的拇指指腹,然后将它柔柔含住,他眨了眨眼。“可是我想吃苦头。”
吴端愣了足足数秒才收回手,“不行,今晚到此为止。”
“……”何月竹撅起嘴,如果不是知道吴端的感情深浅,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魅力太弱了。
吴端叹气,“谁让你淋雨还发烧。”
何月竹趴在枕头上,歪歪脑袋。“啊?”
“你吃不消。”
何月竹一呆,脸蛋烧红,嘟囔了好久,也说不出什么反驳对方。他只能在心里感叹:靠,好你个清心寡欲的无情道长。
接下来又是一阵的沉默。
何月竹用手指碰了碰对方小腹,轻声说:“吴端,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嗯。”吴端应了一声,又立刻补上,“今晚到此为止。”
何月竹抱上去笑了好久,他说:“我是想说,你不要一声不吭消失,好吗。上次你说你本来打算离开,我回来郁闷了好久。”
“上次也说过,目前不会了。”
“以后也不行。”
吴端想了想,“那不成。现在看来,我在就会耽误你终身大事。”
“…?”
“你的姻缘我算过了,命定之人将在二十五岁往后的日子里出现。”
“…?肯定算错了!那、那你呢?”怎么会有人忍心把爱了几百年的人往外推啊?
吴端没有回答。手探向后,支着何月竹的后颈把他拉向自己,让那微微发热的额头抵在胸膛。他想了许多,轻声劝令:“到那时,你要忘了我。”
才不会忘。何月竹嘴唇翕动。吴端平稳的心跳就着点点雨声,成了最好的安眠曲。他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在对方体温中缓缓融化,不知何时睡着了。
连绵不绝的阴雨。
淅淅沥沥,噼里啪啦。
年轻的班主任把何月竹喊出教室,她犹犹豫豫,最终艰难说出了口:“月竹...你爸爸妈妈出了车祸。”
何月竹大脑一阵发懵:“他们......在哪?”
“在...学校外面那条街...你别去看。”
再一次,何月竹跑出了教室。他碰倒了数学课代表的水杯,撞歪了左手边靠门第一排的课桌。再一次,他往校门口跑去。
一辆撞向人行道围栏的卡车,人行道上两滩血肉模糊的残肢碎片。
本该如此。
雨中铁青的初中校门口的围栏。被血液浸成鲜红色的球鞋。
本该如此。
但不再如此。
伴随着三清铃清远悠扬的乐声。他望见父母站在金色的、宛如星辉般的光点中,朝他张开双臂。
“小竹,你要照顾好小柏。”遥远的、遥远的,来自父母的声音。
何月竹失声喊出:“爸、妈——”他朝逐渐消失、逐渐透明的父母扑了上去,却结结实实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介于湿冷的墨香与干燥的木质调之间的气息笼罩着他。
夜色朦胧的卧室,何月竹嘴边带笑,两滴泪水落在吴端胸口。喃喃梦呓:“吴端...谢谢你...。”
何月竹醒来时窗外日光正好,冷锋过后碧空晴朗。望着天花板,心脏有一瞬抽痛,他想起了自己是成澈的转世。从此,生命沉重如铅,再不是茫茫人海里平凡而轻盈的一粒飞沙。
他翻了个身,身旁被褥的轮廓让昨晚一切缓缓涌入脑海。
何月竹立刻捂住脸:靠。烧得稀里糊涂,我都做了什么——
脸蛋烫得好像又发烧了。他摇摇头,又摇摇头,才冷静下来。
所以,吴端呢?这个残忍无情的臭臭道长,该不会趁他睡着一走了之了吧。
何月竹失望中,听见客厅传来一阵响动。他迅速套上衣服跑出卧室,只见吴端在他厨房里和电磁炉较上了劲。
吴端望见房主人醒了,不愉快地吐槽,“这玩意还不如......”
而房主人轻快地朝他小跑去,张开双臂就往怀里扑。吴端被撞了个满怀,有些无奈,捏着何月竹肩膀,“早。”
“早。”何月竹埋头往那颈窝蹭了蹭,“你说的一切,也可以包括这个吧。”
吴端语塞,用力捏了捏那软软脸蛋,“别得寸进尺。”
何月竹坏笑:“那可由不得你了。”
后来他不提,吴端也当那个雨夜无事发生。两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友人关系,只是多了些恰好的、偶发的、心照不宣的肢体触碰。何月竹还是照常去无所观种花闲玩,那紫藤花廊几乎搭好,只等春天抽芽开花了。
时间临近春节,何月竹发现最近无所观来来往往的客人多了许多许多许多。
其实过去就偶尔有人经吴家人介绍来拜访吴端,只是频率非常低,一个月有一单生意都是稀奇。然而最近几周,求卦看相问风水的人是隔三差五的来。
今天又来了一位求姻缘卦的富婆。吴端的卦象显示富婆的姻缘相当坎坷,命中将遭遇大量求财小人,强求姻缘不如斩断情丝,独善其身。如果非要说归宿,那么一定在身边陪伴超过十年的友人中。
富婆心中当即有了答案,喜出望外直接给吴端账户(吴家注册的户头)打了不少钱。
富婆走后何月竹才下楼。他趴在沙发靠背上,笑道:
“你怎么回事?年末冲业绩?”
吴端耸耸肩,“生活所迫。”
“哈?”何月竹才不信,“你已经骗不到我了。”吴端的存款肯定是天文数字。
“可惜,现在确实身无分文。”
“啊...你把钱花哪了。”何月竹还是信了。
“前些日子置办了两样玩意。”
“什么玩意能花这么多钱?”
吴端笑而不语,让他去猜。
何月竹左思右想,突然想起前几天一则新闻上了热搜。
全国最大的那家拍卖行举办了一场博物馆藏品拍卖会,有神秘买家以难以置信的天价拍下了足足两件。
“拍卖会的那个买家……该不会是你吧。”
吴端支颐笑道:“是啊。有吴家周旋安排,我旁观罢了。”
呃。何月竹想起热搜形容那个神秘买家出手极为大气,层层加码毫不犹豫,再加上年纪轻轻,简直像恶意报价。不过有大家族坐镇左右,在场无人敢多嘴一句,只以为是名门深居简出的贵公子。
原来大家族就是吴家,贵公子就是...吴端啊。
何月竹完全能想象那是一幕怎样的画面。而他瞬间也想到了,那两样没有公开的藏品,该不会是云青缎铜明光轻甲、银烧蓝累丝方奁吧。
“所以,你买下的是……”
吴端风轻云淡点了点头。
这得花多少钱啊。何月竹回忆在热搜上看到的数字,掰着手指算后面的零,感觉人都傻了。
他知道吴端想要的是方奁里的锁骨,连忙问:“外面的盒子…你不会丢了吧?”
“是这个打算,不过吴家那帮人说丢了可惜,就赠给他们了。”
哇,这么大的便宜怎么不给我啊。
何月竹摇摇头,想啥呢,那是完颜的东西,估计吴端宁愿烧了也绝不会给他。
但是...何月竹为吴端开心,“绕了一圈最后回到你手上,真好。”他小心翼翼说,“如果成澈知道,也会开心的。”
吴端久久看着何月竹,好像察觉出什么,“我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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