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路遇癸在一年前的晚上出车祸撞到了头后陷入昏迷
撞他的是某在逃嫌疑犯的车辆,以及...顺手捉拿嫌疑犯的热心刑警何魁
为了担起责任,何魁就这样照顾他到了现在
对于何魁来说,好消息是他终于解脱了,坏消息是路遇癸因旧伤失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面对此情此景,路遇癸显然只有一个选择,于是在何魁旁边苍蝇搓手道,【我们真有缘,名字都这样般配,一个碰见鬼一个和鬼斗,加上你还养了我一年,不如我们...。】
何魁被吓得连连后退,【我是正经人,请这位同志放尊重一点!】
何魁光荣地从警校毕业那年,他就坚信自己身上一定肩负着某样使命
所以他可以当街救助被撞群众,并且在查不到对方身份信息的情况下“自愿”照顾了一年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是个负面情绪爆棚的人,可当他在人生至暗时刻,望着躺在病床上安心当朵“小白花”的陌生人,心里想着原来世界上还有人需要他,那他干脆再坚持最后一下吧
他原以为路遇癸清醒后他的使命就已经结束,以后身心上交给国家,生死淡漠于烟
然而接连发生在他身边的诡异事件都与那位人畜无害的“小白花”产生联系...
何魁懊恼的点了根烟,只听耳边传来路遇癸如催命一般的声音,
【男人,陪我一起到地狱走一圈?】
何魁:【谢邀,婉拒。】
和他所想一样,胡同阴冷潮湿,令本就凛冽的冬天更加刺骨。旁边大楼的水管被冻裂,已经凝结成冰的水滴悬挂在水管上时不时的会发出怪异的声响。空气里,湿气带来独有的腐臭味席卷而至,安昭桐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即便是他也受不了这个气味。
这里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没有灯光,没有人烟,不祥的氛围开始笼罩,安昭桐身后的姜水路越是传来热闹的声音 ,这里就越令他感到心慌。
何魁没有想到路遇癸还挺积极,虽然他不满这话是由路遇癸先说出来的,但他还是推着路遇癸踏入这片黑暗之中。
“哒哒哒。”两人的脚步声与轮胎划过泥泞路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在他们拐过一个弯道后,安昭桐停下脚步。
何魁看见玻璃门上残留着几条黑色的胶痕,把手上挂了“营业中”的牌子,店铺大门没有上锁,但里面绝对没有在经营。
安昭桐与何魁颇为默契的对视一眼,后由安昭桐带着路遇癸闪退到旁边,何魁摸出腰间配枪,背对着一扇玻璃门,将另一扇轻轻推开。
“吱呀——。”玻璃门发出尖锐的声响,何魁仔细听着店铺里面的动静,然而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传出来。
由于屋内光线实在太暗,何魁只能打开微型手电筒寻求光亮。店铺内部不大,左右两边是两排整齐的玻璃柜,前方是个小柜台,小柜台后面挂了一块画着美女的帘子,这里像极了一个不法之地。
何魁吞咽口水,大胆边朝里面走,刚进入铺子内,一股香线的气息便钻进他的鼻腔。他对这个味道不陌生,小时候家里的邻居就是一个特别喜欢烧香拜佛的人,他身上总是带有这样的味道。不过铺子里香线的来源源自更深处,何魁用手电筒扫视了整周围,除了这一个光源以外并无其他,至少屋内是没有监控设备的。
他不敢在一个地方过分逗留,很快他来到柜台后面,掀开美女帘子一角查看里屋的情况。很快何魁松了口气,里屋可以说是一览无遗,基本就是一个小型仓库,在各种破烂箱子的缝隙里藏了张折叠小床,靠墙则有扇后门,香线的味道就从墙上挂的财神像上飘出来。不过将财神供在这里倒是很奇怪。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店?”安昭桐望着简陋的铺子,他虽然只是这样问,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经营而存在的。
他打开自己的手电筒照向玻璃柜,玻璃柜里面的产品并没有被拿走,还在里面摆着,安昭桐眼前一亮,“这里全部都是无障碍按键手机,他的那部会不会出自这里?”
“很有可能,需要鉴定科的人来查看一下手机型号是否匹配。”何魁从里屋出来,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从灰尘的厚度来看就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家店了。
安昭桐把路遇癸放在柜台前,自己钻到里屋查看情况。他戴上白色手套,随手打开一只纸箱,里面全部都是空的手机盒子,而且是无障碍型手机,看来货源还挺丰富的。
大概浏览了一遍,里屋基本都是无关痛痒的东西,安昭桐放弃箱子看向折叠床,床上留着一条被褥,床边扔着几只使用过的安全t,这大概就是曾经真的有人存在过的证据。不过这人可真不挑地方啊。
“我试试看。”安昭桐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细卡子,这是他女儿梳头发用的,他偶尔摸两个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他对于这种精密的东西司空见惯,门锁更不在话下。
就在安昭桐刚蹲下将卡子插入锁眼里时,耳边传来了呼吸起伏的声音,那声音就在折叠床附近。他紧绷神经正准备俯下身子查看,没想到下一秒,耳边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他惊恐回头,只见路遇癸竟然手持一根细长铁棍在自己身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着轮椅跟他一起进到了里屋。由于出入口狭窄,他的轮椅将出口完全挡住,相当于把安昭桐堵在了里面。
方才还挂在墙上的财神像此时已经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安昭桐不用猜就知道路遇癸刚才干了什么。他用铁棒将财神像打下来了。
“这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吗?!一只手铐是不是关不住你!”安昭桐被吓得冷汗直流,他还以为那铁棒会打在自己身上。他只是一眼没看路遇癸他就搞出来这么大动静,真不知道路遇癸的热心肠是从哪里来的,他果然危险!
安昭桐举起手电筒,竟发现在碎片中混着一个用塑料薄膜附着的东西。他扒开碎片将那东西拿起来一看,神色有了变化,“这是一个U盘。”
财神像里竟然藏有东西!何魁和安昭桐本能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另一边的孟星涵透过何魁手机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几乎是以咆哮语气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快点回答!!”
安昭桐浑身僵硬的如同石头,好像有人在他身后喘气一般,他只感到脖颈处袭来一阵凉意。他缓缓抬头,何魁盯着他的身后脸色苍白。
路遇癸感到右手发麻,倒不是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而是何魁夺过他手中铁棍时感知到了对方的力度。他十分习惯解读他人情感,尤其是何魁这样正直且不掺虚伪的人,他可以仅从对方一个动作就知道他愤怒的程度。
路遇癸握紧发抖的右手,与自己面前那扇生锈的门后,看不清真长相的人对视。下一秒,那人像受惊般拔腿就跑,安昭桐反应极快,他几乎连思考都没有,直接破门而出朝那人追赶而去。
路遇癸本以为自己堵住里屋出入口,何魁只能绕行,没想到何魁轻轻一跃从路遇癸身上跨过,他半个身子刚踏出屋门,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丢下一句,“你老实待着!”随后快速消失在了路遇癸眼前。
现场只剩下路遇癸一人,何魁可能预料路遇癸不会逃跑所以才大胆的离开。大约安静了两分钟,路遇癸深吸一口气清冷开口道,“出来吧。”
这声音是从折叠床下发出的,一个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的男人从床下缓缓爬了出来。男人身材矮小,脸色黝黑,他上半身穿着一件破旧的单薄毛衣,可他好像完全不冷,额头上甚至还冒着丝丝虚汗。
借着室外明暗不定的光芒,男人右眼眼角上那道细小的疤痕格外显眼。
“少...少爷?”男人犹豫着开口,他不明白为什么路遇癸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和看似警察的人在一起。
他只知道听见何魁开门后就立刻躲在了床下,好在他身材矮小不易被察觉,就是因为太过紧张导致呼吸急促,要不是路遇癸方才将财神像打碎,他现在已经被安昭桐抓住了。
他庆幸于逃过一劫,可财神像里最关键的东西被警察拿走了,他此次过来就是为了那个U盘。U盘里是信号发射软件,当系统自动给路遇癸的手机发送信息后就会被销毁,可是信号源能被定位到,他需要将U盘移动处理掉。
没想到他才刚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动手警察就来了,还带着路遇癸一起,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路遇癸透露了此处?
“少爷您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三强啊,”燕三强双手在胸前搓着,面上表情很是谄媚。然而下一秒他脸色一转,一双混沌的眼中透露出来警惕,“不过...您为什么带着警察来了?”
路遇癸抬手掀开覆盖在右手的毛巾,仅仅一个动作燕三强就明白了一切,他盯着明晃晃的手铐,嘴角的笑容终于僵在脸上,“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如你所见,我因为事故导致身体无法自如行动,而且记忆缺失什么都想不起来。”
“事故?”燕三强感到疑惑,“别开玩笑了,昨天晚上我还看见你在电视台的直播,你什么时候出的事故?”
路遇癸唇角向上弯起一个弧度,他左手撩开右耳碎发,银色如绸缎的发丝聚拢在一起,镜子一般散发出光亮。他似有意或无意的揉搓右耳耳垂,他耳垂上的耳钉针眼几乎快要愈合,只剩下粉色的痕迹,他另一边露出的左耳则没有耳洞,暗示性十分明显。
燕三强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他怔怔地盯着路遇癸的脸,一种极其异样的恐惧感袭上他的心头。眼前的路遇癸与他每年都会见一次的人不同,与荧幕上光鲜亮丽的人又不同,如果后者是同一人,那么这张熟悉的面孔究竟是谁?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两个模样如此相似的人?
像是有某个力量在背后推动,燕三强吞咽口唾沫,上前两步站在路遇癸面前。他伸出粗糙而又扭曲的双手,将双手固定在路遇癸的脖颈,十指指甲深陷对方的皮肉。他看着这位弱不禁风且无法动弹的人,只要自己稍一用力,他就在也没办法说话了。
只有死人才能隐瞒自己的行踪,他的身份是不允许出现在明面上的,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身份暴露会发生什么。
燕三强身上的香线味道传入他的鼻腔,对于路遇癸来说他们上一次交谈就在不久前,他对于沉睡一年没有任何概念,所以不会对此人畏惧,“刚才你差点就被发现了吧,还是说你想被他们抓走?”
路遇癸没有回答,准确来说是他无法回答。燕三强表面看上去瘦弱,可实际上力气很大,大到路遇癸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被掐断。窒息带来的痛苦令他有了活着的实感,若是他没有经历那场车祸,现在他和燕三强的立场应该会完全相反过来。
“咚!!”燕三强已经被恐惧和冲动急红了眼,就在路遇癸将要昏厥前,两人只听前门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
路遇癸因为重新获得氧气剧烈咳嗽着,他眼中充满雾气,在民警一声声惊叹中呆滞的望着前方,他在看何魁离开的方向。
安昭桐用尽全身力气进行冲刺,前面落荒而逃的是个头戴白色运动帽,身着黑色棉服的男生。对方速度与他不相上下,从他跑步的仪态和速度来看他应该还年轻,不知道这样的年轻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话对于年轻人来说颇有震慑力,男生脚步明显一颠,可很快又恢复了速度,至少证明他内心经历过一番纠结。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面对身后未知的恐惧,逃避很快会取代束手就擒。
因为不清楚此处还有没有其他同伙,安昭桐本意不想打草惊蛇,可他生怕这个人溜走只好用这个方法让对方屈服。
就在他即将扳动扳机之时,一个身影“呼”得从身边擦过,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安昭桐甚至眼睛都反应不过来。
那个身影冲刺着追上了逃跑的男生,他一把抓住男生衣领,双腿一个用力男生便仰面摔倒在地。男生摔倒后不是挣扎而是捂着喉咙在地上扭曲打滚,鬼知道他的衣领是怎么卡他喉咙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他还来得及反应。
“真能跑。”何魁气都没带喘一下的把男生整个翻了过来,他将男生双手固定在身后,熟练的掏出手铐逮捕了他。
把路遇癸一个人留在那里不是他的本意,而且从纪律上来说也不应该。他对自己的速度很有自信,所以快速解决完之后赶紧回去还来得及。
他跑到手机店的后门,发现有几位警察站在那里交谈,何魁还没来得及出示警官证,这几位警察就认出了他。
此时的路遇癸身盖一件警服,整个人蜷缩在轮椅上瑟瑟发抖着,他双目有些无神,最为瞩目的要数他脖子上的黑紫色指印及从皮肤渗出的血痕。
何魁无言,心中升起一股愧疚,他离开不过十几分钟,路遇癸竟然被人袭击了,且从伤势来看对方下了死手,要是其他警察没有及时赶到路遇癸恐怕就...。
何魁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脸色煞白,方才剧烈运动都没怎么动静的心脏此时快要跳出体外,他害怕路遇癸遭到不测。
多亏了病床前新鲜的花朵使得病房中消毒水的气味淡了不少。何魁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双目疲惫的看着另一侧心电监护仪上变幻的波纹,即便屏幕显示心脏还是跳动的,可是病床上的人像停止呼吸一样一动不动。
这幅场景似曾相识,何魁恍惚之间来到了一年前,他也是这样坐在路遇癸旁边盯着他的脸看,一看就是许久。他记得路遇癸那时身上除去车祸外伤以外还有不少青紫色的旧伤,尤其是他腹部遭受过猛烈撞击,几根肋骨产生裂缝,这都证明他出事前遭受过虐待。
现在路遇癸的家人还没有出现,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无依无靠?自己好歹还有回去的地方,可路遇癸什么都不知道,又能去哪?何魁经常这样思考着,如果自己不照顾路遇癸的话,路遇癸可能会被送到护养所毫无尊严可言的被陌生人摆弄着,他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当上面建议由何魁来照顾时,他也没有过分推脱。
路遇癸这次会睡多久?何魁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多久他都要承担起责任,毕竟这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才让路遇癸发生不测的。
“唔...。”就在何魁刚坚定决心,那边路遇癸在病床上皱起眉头,从他喉咙中发出了难受的呻丨吟。
何魁一个激灵起身,他探手抚摸着路遇癸的额头,这个举动好像缓解了路遇癸的难受,他的眉头逐渐平展,眼睛慢慢睁开。
他感到颈部传来阵阵刺痛,很快他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他只觉得四肢无力,除了脖子有些疼以外其他并无大碍,可他看见何魁慌乱的眼神后还是故作痛苦的眯起眼睛偷偷看他有什么反应。
何魁自然是很紧张的,他又不敢就这么离开,急忙按了病床前的呼叫器后,没一会儿宋医生带着一个护士赶过来。
“我是认真的,像李甲同志这样刚从梦中苏醒的病人,随时都有可能再次陷入沉睡状态,更何况还受到了外部的伤害。没想到只过了一天就清醒了,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可是刚才您不是还说他很快就能醒吗?”护士来到路遇癸身边检查路遇癸脖子上的伤口,还不忘吐槽宋医生的做作。
宋医生瞄了一眼何魁,他说这话是故意让何魁听得,他很久不见何魁脸色变化这么丰富了,作为何魁的前主治医生,这也算是一种“特别关照”的治疗。可是他是外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何魁的心病还需要自己解开。
“没什么大碍,一会儿可以吃点东西补充能量。”护士帮助路遇癸重新盖好被子,她对路遇癸似乎格外关怀,与她对待宋医生完全是两个态度。
“人没有那么脆弱,还有,他好的很。”护士不理解何魁到底在害怕什么,路遇癸昏迷不过是因为身体虚弱,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是致命伤,就是皮外伤,之所以看着那么吓人是因为路遇癸的皮肤较为脆弱,稍有磕碰就会青紫。
人怎么会不脆弱?他的家人都在他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离开了。何魁将反驳的话咽回肚子。宋医生看见何魁脸色不对,赶紧推搡着护士离开,病房内又剩下他们两个人,这比路遇癸沉睡的时候还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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