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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分我一点阳光(韩北继)



对于何魁的承诺,于先生只是点了点头,宋女士则没有表示任何感谢。都已经整整一年了,从他们的女儿失踪到现在不仅没有一点线索,就连一个人证也没有,警察如果能搜查到的话早就应该有消息了,难道他们的女儿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吗?

“何魁!”孟星涵不希望何魁和旁人说这么多,毕竟还有其他群众在现场,他害怕引起不必要的舆论。

何魁眼中闪烁隐忍的情绪,他用力握紧轮椅扶手缓缓进入楼内。于先生和宋女士则在其他同事的引导下进入休息室稳定心情。

顺着何魁的视线,孟星涵这才正式打量起路遇癸。他和别人一样,只见过路遇癸刚出事故时的模样,现在一看竟发现路遇癸比想象中的要更清秀老实一些,不像是会做坏事的人。

经过刚才一幕,何魁很确定路遇癸那突如其来的反常一定是记起了某些东西,宋医生之前也说过路遇癸看见了一些眼熟的事物很有可能会想起了什么,他记得宋女士身上的特征就是红色的双肩包以及双肩包上的挂饰,另外就是路遇癸攥在手中的寻人启事。

首先他很确定路遇癸和宋女士夫妻俩完全不认识,不然刚才在门口他们夫妻二人一定会认出路遇癸的。就说明路遇癸和失踪的于新新有某种联系。

只是有一点,案发时于新新才上高一,按照于新新的父母以及同学老师所描述,于新新是个很听话很懂事的孩子,从来不会和乱七八糟的人鬼混。她一个未成年的女学生怎么会和路遇癸这个成年男性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联系呢?

说起来他们两个人的事件都是12月5日发生的,虽然一个事故发生点在姜水街一个在金穗大道,但姜水街这个地方却和手机的发讯地点一致,他们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人难道真的有过接触?

在何魁思考的期间,电梯上升至三楼,电梯门伴随着电流声响徐徐打开,迎面出现了一位警官,他身旁跟着一个十分年轻的男生。

男生身穿黑色羽绒服,羽绒服之下是一套深蓝色的校服,他头上戴了白色棒球帽,还刻意用帽檐将面孔遮挡的严严实实,男生正低着头慢吞吞的行动,看起来心情十分不好。

“是啊,他都已经在这里反省三天了,他父母也不来看看他。”安昭桐说到后半句时刻意压低声音,然而这让男生更加不舒服。

“你少说两句吧,谁让你没事儿干了往那种小胡同里跑。”安昭桐有些无奈,他其实很不擅长教育这种叛逆青少年,但他认为这也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无论是他还是这个男生。安昭桐女儿还小,他想说不定以后能用上这些经验。

关于这个男生,活脱脱就是一个乌龙事件,男生名叫段景曜,是怀海市第一中学高二的学生。市一中可是好学校,但段景曜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年。

他那天跑到和平一巷只是为了躲到那里偷偷抽根烟,没想到他听见了路遇癸打碎财神像的声音后竟然打开后门了。顺便一提,那扇后门门锁有问题,只能从外打开。

段景曜没想到小巷子里有人,他看见人后条件反射地落荒而逃,这才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要说他胆子大吧,他能被几个人吓得半死,要是说他胆子小吧,他也能公然逃课跑到外面抽烟。

“年轻人回家好好想想,不要走错路了。”孟星涵路过段景曜时颇为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见这个孩子就让他想起了何魁小时候也是这样叛逆的人。当然何魁及时悬崖勒马,现在成了正义的警察。

他先看了孟星涵,又看了路遇癸,最后才看了何魁。他心里对何魁十分忌惮,他可没有忘记当时是怎么被何魁按倒的,现在光想想就觉得喉咙疼。

就在刚才说话的功夫,电梯已经从三楼上升到了楼顶,安昭桐和段景曜只好在原地等着。段景曜无聊的盯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变化的白色数字,看着看着,他发觉这抹白色有些熟悉。

那并不是寻常可见的白色,而是一种偏灰一点的银白,他曾经听他喜欢的女生说过,她回家时碰见了一个留着好看银白色短发的哥哥。他记得她说,那个哥哥虽然戴着口罩,但是眉眼和他有些相似,都十分帅气。

密封的房间内压抑却明亮,大约有20平方米的室内陈设简单,周围墙壁没有棱角,取而代之的是采用了米白色较软的材质。

路遇癸坐在审讯椅上放空自己,他被固定在这儿没法动弹,他认为这是多此一举的事情,毕竟就算不这样他的双腿也无法正常站立,更别提逃跑了。

他的面前两张桌子上一边放了电脑,另一边有只台灯和笔筒,在左边则有一面无法从里面窥见外面的玻璃。玻璃后的空间连接的是另一扇门,那是一个小型监控室,用来观察被审讯人用的。

从路遇癸被关进这里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可是迟迟没有人进来,路遇癸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他看起来很平静,完美融入了这沉重的环境。

孟星涵眉头紧锁,他打量路遇癸一遍又一遍,可始终没能发现什么。一个人长时间单独待在密闭空间里很容易出现一些小动作而暴露自己的习惯,尤其是在审讯室,这里所带给旁人的精神压力与其他地方不同。然而路遇癸一直呆呆的望着前方,如果没人和他说话他好像能一直看下去。

本次审讯路遇癸的任务交给了他,他极其慎重。何魁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舒乐成便快速调整好状态,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走出观察室,从另一侧的审讯室大门进入,坐在了靠近台灯的位置。

他虽然入职刑一时间不长,但很受孟星涵看重,舒乐成长相青涩稚嫩,旁人一看就会认为是没什么经验的警察,审讯嫌疑人时自然没什么威慑力,可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其实舒乐成是个很善于表达的人,而且他的嗓门很大,与外貌截然不同,听起来就像是个中年男性,光是这一点反差就足以震慑嫌疑人。甚至何魁有时候都忍不住想是不是有人套用舒乐成的皮囊在下面塞了一个大叔。

孟星涵特地交代他不要用过度严厉的语调,毕竟路遇癸现在处于失忆状态,根据医嘱尽量不要受到外界刺激,加之路遇癸出现在审讯室只是走了一个流程,要问他的事情是关于那天在和平一巷的,其他事情则需要旁敲侧击的询问一下。

“这是...,”路遇癸眯起眼睛,看到那张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正是自己的,至于名字叫做李甲,这名字好像戳到了路遇癸的笑点,他忍不住发笑两声,“我的身份证?”

“咳咳,请清楚你现在所处的位置,”舒乐成轻咳两声及时将节奏带了回来,“对于这张身份证,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我们核查了你身份证上的住址,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地方,还有办理身份证的签发机关那边没有你的身份备案。”

“也就是说这是一张假证?难道我真的不叫李甲?”路遇癸竟然反问起了舒乐成,这令舒乐成有些不耐烦,他正要开口反驳,孟星涵那边直接用对讲向舒乐成的微型耳机里发出指令。

4点45分是何魁抓住段景曜的时间。关于这部分时间线,在来公安局的路上何魁就已经简单向路遇癸讲过一遍,他只说了他们到达那里和离开那里的时间,而舒乐成问的时间段正在这部分时间线内,足以证明舒乐成想让路遇癸阐述什么。

“我们下车后过了两条马路来到和平一巷,我记得是安警官先进去的,我和何警官紧跟其后,那里有一家没有营业的手机店,何警官进去查看情况,我和安警官在外面等待,过了一会儿安警官才带我进入店里,我还失手打碎了墙上挂的财神像。之后...。”路遇癸在此处停顿,面目表情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发生了什么?”舒乐成手指敲击着桌子,指甲盖与桌子相接触时会发生“嗒嗒”的声响,这好像是时钟的倒计时一样。

“他的身材娇小,看上去十分羸弱,后脑勺头发偏短刘海却很长,他身上带有淡淡的香味,可衣着朴素不像是富裕人家。”

舒乐成点点头随后再次伸手探向文件袋,这次他抽出了三张照片分别向路遇癸展示着,“这几个人中有袭击你的那个人吗?”

三张照片都是男性,脸部轮廓各不相同,路遇癸每张照片只停留了两秒便开口道,“你们怎么能确定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呢?”

“你说...什么?”舒乐成话音落下,场面顿时陷入一时的寂静,观察室内的几人似乎能感受到审讯室的氛围,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路遇癸在椅子上不安分的挪动着,他好像现在才感知到了难受,“你会让我从照片里面找的原因是此人袭击我后警方没有追查到他的行踪,也就是说从5号到现在见过他的只有我一个人。而今天是我第一次提起关于这个人的事情,刚才你问我的问题是‘他长什么样子’,但是我刚才的回答只是描述了他的外观,并没有详细说明他的五官,我在形容他时特地用了‘娇小’这个词,这个词一般情况下是用来形容女性的,以及我说到他头发长短和他身上带有香味,从主观上来判断是女性的可能性更大。
你拿的这三张照片里面的人全部都是男性,如果你真的相信了我说的话,肯定会对我所说的人物性别起疑,可你并没有,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已经有了嫌疑人的方向,现在问我只是为了测试我是否对你们有所隐瞒?”

舒乐成心头一颤,他极力克制住自己诧异的表情,从他入职到现在几乎每场审讯都有参与,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应该说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坐在审讯椅上还能拥有这般理智的人。

他不敢相信心思如此缜密的路遇癸丧失了之前所有的记忆,一时间他感觉眼前的人是个琢磨不透的空白纸片,随着路遇癸的每一句话语,纸片就像被画上色彩一样开始有了图案。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预示,证明舒乐成正在一步一步的被路遇癸带入自己的世界,同样也意味着他在这一刻丧失了主导权。

能让他慌乱成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路遇癸的推测基本与他们现在的情况一致,但也并不完全相同。那就是警方对此嫌疑人确有眉目,但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此人,路遇癸是最为重要的人证。

“虽然警方未能及时追查到他的身影,但他逃跑的方向正好是姜水路,这人狡猾的避开了所有监控明面,但仍有一处监控拍到他的身影,不过只有模糊的轮廓。我们通过他留在你脖子上伤口程度来推断此人是一个男性,通过他留在地上的脚印判断他的身高体重,以此排除后只有那一个人最符合条件,因为没有人见过他的正脸,所以只能由你这个唯一的目击证人指证。”

路遇癸听罢眼睛忽然睁大,一双漆黑的瞳孔中透露着些许难为情,这与他方才理智推断的状态截然不同,“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们又是对我录音又是对我监控的,还以为是在考验我呢,不好意思,我太自以为是了。”

“没关系,你能积极协助我们调查这是好事...,等等,你...!”舒乐成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猛得起身,浑身上下冷汗直流,而手中的照片也因此掉落在地上。

舒乐成可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两人的对话正在被录音、录像,虽然这是正常的流程,但路遇癸一个失忆的人怎么会清楚这个流程?

“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所有的对立关系都是建立在双方深信彼此角色的前提下,这样事情才能继续发展不是吗?”路遇癸的视线移向了他左侧的玻璃墙壁,一双空洞的眼睛正对上了何魁的目光。

以路遇癸的角度不可能看见玻璃墙后面的景色,这么说他是凭自己的直觉判断方向。也有可能是方才舒乐成不经意间瞟向那边的动作给了路遇癸提示。

直到路遇癸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他才发觉现在已经下午2点,早就过了吃午饭的时间。虽然舒乐成与他交谈不过一个小时,但为了等何魁他一上午都待在公安局里,何魁把他安排到休息室帮他打开电视,自己则匆匆忙忙的去开会了,然而这里电视播放的除了新闻就是法制宣传片,路遇癸看得时间长了难免会感觉有些乏味。

他脑子里一直想着其他的问题,就是关于那天发现的U盘,为什么舒乐成只字不提这件事呢?难道说他们已经发现了U盘的秘密?

事实正如他所想,U盘里面不过是一个临时通讯软件而已,软件的后台程序被改成了只要发送过信息就会自动销毁一切数据,现在公安局的技术人员正在努力修复着。

他转着轮椅来到门口,轻轻掰动门把手试图到院子里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原则上来说他不能在公安局乱跑,可他一个人待在这里连个看管的人都没有,说明何魁还是对自己很放心的。抱着这样的心态,路遇癸的动作也更麻利了一些。

“啪嗒。”大门轻轻地被路遇癸打开,他探头朝走廊张望了一下,发现走廊上乱糟糟的。他在室内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因此没有察觉,不得不说公安局的房间隔音还真好。

他只见远处有一个身着棕色棉衣外套,流着个性寸头的男人背对着自己,男人背影看上去魁梧,他luo露的脖子处纹着别扭的花纹,而他面前则有几个身着统一颜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搭了花衬衫,发型五花八门,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小青年。

“涛哥好!”小青年们集体朝那个板寸头男人鞠躬,他们异口同声,这样默契的模样像是某个帮派的成员。

然而男人并不领情,他在这几个小青年头上一人来了一拳,极力克制住暴怒的声音道,“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涛哥?路遇癸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将门关上,也就是与此同时,王虎涛察觉到身后有人盯着便回头看了一眼,然而他并没有看见路遇癸的小动作,可却发现了那扇可疑的门。

“老大去找何魁...何警官了。”小青年及时刹住口,他还没忘上回有人口误在公众场合叫了这位警官的全名被王虎涛狠狠的打了一顿,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其他警察都可以随意叫,就这一位警察偏偏要叫何警官。
他们私底下都说何魁其实是黑星会所的常客,黑星会所每次能躲过警方搜查的原因就在于此。不过他们也不敢问,祸从口出还是少说话为妙。

王虎涛顿时心情不爽,平时他进来不超过24小时都会被人保出来,可这都这么多天了他才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原因就是因为那个何魁。他一度在拘留所待到崩溃,他以为黑星会所抛弃了他。

一边抱着这样的情绪,他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就在他即将转动的同时,电梯门忽然打开来,一个脚底生风,身着一身名牌服装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头发理得工整,还戴了一副银框眼镜看起来颇像个政界精英,总之不会让人联想到他是与王虎涛为伍的人。

“有你这份心就够了,走,今天我就好好帮你接风洗尘。”袁建柏说得有些夸张,王虎涛不过才在这里关了三天而已,还谈不上接风洗尘。可这话对于王虎涛来说令他十分感动。

他至今还记得当初他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时是袁建柏给他了黑星会所的工作,甚至还帮他一步一步成长为黑星会所的二把手,所以他对于袁建柏十分感恩,对他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黑星会所名义上是酒吧性质的会所,但实质上内部混乱,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经常发生,而袁建柏作为黑星会所明面上的老板自然不能被警方掌握,他很聪明,从来不会抛头露面,一些应酬活动之类的都是由王虎涛代替,而来警察局“做客”的自然也是王虎涛。王虎涛清楚自身的位置,甚至很乐于做这种事。

“谢谢柏哥。”王虎涛冲袁建柏深鞠一躬再次表达感谢,可袁建柏却急忙将他扶起,待两人肢体相接触时,袁建柏附在王虎涛耳边轻声道,“有情况吗?”

王虎涛赶紧收回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他的沉默代表了回答。这样子的态度令袁建柏十分满意,他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后才继续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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