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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分我一点阳光(韩北继)



何魁挑挑眉,火苗在两人之间再次亮起,平台黑暗无光,转瞬即逝的的火光消耗掉了这份寂静。借着微弱光线,何魁看见路遇癸很娴熟的用两指夹着烟,随着他吸烟的动作,烟头的光点忽明忽暗。
光点明时,能隐约看见他纤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头向上扬起,优美白皙的脖颈暴丨露在寒凉中,暗时他则更加具有神秘色彩,好像下一瞬就会消失在世界上。
回忆起初见此人,何魁认为他就是那乘着风蔓延的火焰,激烈又危险。

路遇癸一直以为何魁家的小电视没办法使用,没想到他打开竟然可以正常播放,但是频道没有多少,基本全部都是中央或者地方的新闻频道。

他切换到怀海市的频道,上面正在播放着12月4日那天某场直播的回放,一张令人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路遇癸和何魁眼前。

那是一位身着奢侈西服的年轻男人,男人五官极有魅力,一双浅色的瞳孔格外使人着迷。他在镜头前笑如春风,与身边的记者侃侃而谈,他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良好的家教,任谁看都是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他发觉路遇癸有时候很喜欢摸耳垂,这让何魁想起了什么,他起身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密封小袋子,一枚红色玫瑰花造型的耳饰就在里面安静地躺着。

“没错,你出车祸时就带着,”何魁将耳饰放在桌上,随后指着电视里那位年轻男人道,“和那个人一样。”

他们家只有一张床,床自然是给路遇癸留着的,何魁已经在沙发上睡一年了。不过从路遇癸的态度来看,他排斥谈论这个男人的事情,他既然会头疼,说明他以前认识他。

一年前,为了查找路遇癸的身份,警方运用专家技术对路遇癸进行了人脸比对,确实找出三个与路遇癸模样相似的人。其中一个是名刚上高中的学生,一位是已经八十多岁的孤寡老人,剩下一个则是位有钱的少爷。

这三个人年龄相差甚远,何魁一度认为人脸比对根本不靠谱,再加上经过一一联系后他们三人都与路遇癸毫无关联,警方因此放弃了这条线索。他记得那位有钱的少爷就是天恩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路雨葵,他是一位极其张扬,最喜欢出现在新闻以及娱乐花边里的纨绔子弟。

不过他毕竟是出生名门,他的商业头脑很灵光,在他任职天恩集团副总裁后就拿下了多个重点项目,可谓风光一时,最近正在建造的怀海游乐场就是他亲自参与招标竞选的,当时他凭借优秀的口才与扎实的材料在一众企业中脱颖而出,足以见得他的实力。

反观路遇癸,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除了样貌相似外再无其他。路雨葵没有兄弟,表亲里全是姐妹,相当于他们家族只有这一个儿子,自然是在手心里捧着的,如果路遇癸真和他有关系,他们家族怎么会不着急?

心中一直缠绕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到了凌晨2点。何魁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就在他想去平台上吹吹风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某人的啜泣声。

他心中一惊,赶紧起身开灯,他只见路遇癸搂着被子缩成一团,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不断涌出,他看起来呼吸困难,即便他张着嘴不停喘气,可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

他的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嘶吼着发出声音来。被哭声所牵引,何魁的所有神经绷紧,心中的不安扩散至最大。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在离世的前一天也是这样痛哭流涕。

“求你放过我,不要打我,不要杀我...。”路遇癸在哭声中胡乱叫喊着,何魁听得格外清晰,他跪在路遇癸身边,手刚接触到路遇癸的脖颈时路遇癸忽然睁开眼睛。

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他惊恐的看着何魁,泪水因此夺眶而出,模样甚是惹人怜惜。他的脑子反应了很久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一瞬间他从噩梦中清醒,他胡乱抹去泪水,面色苍白。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何魁语气脆弱,他自认为承受能力不错的心脏疼得他慌张。他再度朝路遇癸伸出手。

“不要碰我!”路遇癸惊恐的打开何魁的手,冲他毫不留情的大吼,这是他平时绝对不会对待何魁的态度。

何魁身体一怔,右手感到生疼。他担心路遇癸的情绪再次崩溃,便手足无措的起身,然而下一秒,路遇癸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当路遇癸睁开疲惫的双眼,发现窗外天色已然大亮。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此时指针指在8点的位置。

他感觉身体异常的沉重,沉重到他只是从沙发上坐起来就浑身酸痛,他感到自己的左手处压了一个温暖的东西,回头一看,正看见何魁就那样趴在沙发旁,伏在臂弯里休息。而他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左手,这份力量将路遇癸的内心填满。

“...早上好,”何魁睡眠很浅,他感受到了路遇癸的动作,便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肩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睡得太死了。”何魁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算是舒展僵硬的身体,最后他来到洗手间洗漱准备去上班。

路遇癸挠挠头感觉有些尴尬,他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事情是他不愿意回想起来的,所以他干脆就不想了,“我今天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确实把何魁问住了,何魁总不能把他再带到单位让他和自己一起上班吧?而且他今天有事情要出外勤不在单位。正常情况下应该是鼓励路遇癸去外面找一个正当的事情干,可是如果他再像晚上那样情绪失控怎么办?而且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他做正常的工作。

昨天的会议特别指出尽量不要限制路遇癸的行动,因为他与何人接触或者是私自去了哪里都是很重要的情报,如果一味监视可能会适得其反。

何魁凭空想了想,很快点头答应。待两个人都收拾妥当,何魁推着路遇癸下楼简单吃了早饭,然后开车把路遇癸送到了中心医院。何魁习惯性的去医院之前先给宋医生打声招呼,宋医生则直接帮他们联系了复健班,也就是中心医院旁边的疗养院。

“你们来了,快进来吧。”宋医生先发制人,一把夺过了路遇癸的轮椅,这惹得何魁有些不满。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宋医生是这么好客的人?这可不是一个医生在医院该表现出来的。

“诶,我看路遇癸的眼睛怎么肿了?还有你是不是没有睡好啊,你看你的黑眼圈。”宋医生打量了一遍路遇癸,又盯着何魁的脸仔细看了看。他心里在推测两人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那你作为我多年的好友是不是应该到那边送送我。”何魁冲宋医生使了个眼色,宋医生顿时明白了什么,他对旁边的年轻护士道,“我这朋友从以前就离不开我,麻烦你先带路遇癸进去吧,我一会儿回来。”

路遇癸有些奇怪,他虽然知道这两个人以前认识,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好。可是何魁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他偷偷回头看向那两人,然而他们面色严肃,好像在讨论很重要的事情,并没有理睬他的小动作。

何魁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医生,宋医生听罢点点头,随即正经起来,“根据你说的情况,有可能是他以前的记忆在潜意识里面不断上演,当然肯定有美好的回忆以及痛苦的回忆,兴许是他痛苦的回忆太深刻,就好像那段经历又重复上演了一遍。这就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也是他恢复记忆的前兆。”

“不一定,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如果他痛苦的回忆无法释怀,就说明他没有相信任何人,即便想起来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他并没有回到公安局,而是开车驶向了某一个地方。那里是位于市中心平原路的一处商贸金融地带,此地段十分繁华,周边全是高级写字楼,而这些写字楼以其中一栋帝国大厦为中心向周边扩散,可以说如果没有这栋大厦,这附近也不会衍生出这么多办公场所。

此时还是上班的时间,在路上不乏看见白领或者商务精英人士拿着公文包来回穿梭于楼宇之间,何魁将车停好,直冲那栋帝国大厦前去。

今天的阳光十分耀眼,这在冬日很难得一见,也因此大厦的玻璃反光照射着何魁的眼睛令他感觉不适,他抬手遮盖住天空,仰头看向大厦最顶端的四个大字“天恩集团”,没有过多犹豫,他进入大厦中。

何魁天生带有不同反响的气质与魄力,他只是进入大厦内,周围的视线便立马投在了他的身上。他来到前台想询问约见公司副总裁的流程,前台眼尖的很,一眼就认出何魁的身份是不敢怠慢的那种。

她们干这一行时间长了自然知道什么人该排队什么人可以直接联系秘书见面,天恩集团的招聘条件十分严格,精挑细选下来的结果就是员工的眼力劲儿都不错。

“您这边请。”李秘书指引了贵宾电梯的方向,何魁跟着他一直上到了集团顶层,最后站定在一间会议室的门口。

“路总刚开完会,还没有来得及下去。”李秘书一边解释着一边轻敲两下会议室的大门,很快里面传出了“请进”的声音。

会议室内较为阴暗,原因是投影上一座游乐场的橄榄图在以各种角度不停变换着,在一张长圆形的会议桌上,路雨葵正坐在椅子上翻看手中的材料,何魁注意到桌旁其他的椅子无规律摆放着,确实像刚开过会的样子。

“当然认识您,我记得...大概是一年前吧,警方因为某些事来找过我。”路雨葵示意何魁入座,同时他回头指挥着秘书,“快点给客人上茶。”

“不必了,我今天是公事,简单说两句就行。”何魁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路雨葵,他与电视上的模样相同,但见到他本人却能感受到他没有电视镜头上那样的成熟稳重。而且近距离接触他后,何魁嗅到了他身上带有香烟的味以及另一种浓烈的男士香水味道,那个味道他有点熟悉。

路雨葵点点头,示意李秘书在外面等着。待会议室的大门关闭,路雨葵这才平静的开口,“那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既然路总记性这么好的话应该知道一年前警方找你了解了一下关于这个人的事情。”何魁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摆在桌上,那张照片正是路遇癸的。

“这个人我有印象,当时不是说他和我长得很像,所以问我这是不是我亲戚吗?当时我也说了,我们家就我一个男孩,而且后来我问了我父亲,他也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过我们都觉得很稀奇,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和我长得这么像的人,我父亲还开玩笑说要把他收为养子呢。”路雨葵凭空回忆着一年前的事情,到最后还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他似乎认为这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

“其实他最近这段时间苏醒过来了,只不过由于一年前的车祸创伤导致他身体有了问题,好在他昨天终于出现好转的迹象,尤其是对你有特别的反应。”何魁言语缓慢,像是在斟酌着开口。在他话音落下后路雨葵缓缓起身,走到还在放映的投屏前面。他背对着何魁,何魁难以看见他的表情。

“可能因为我们长得相似所以才对我有反应吧。这要换成是我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我恐怕也会寻找和自己相似的东西。”

何魁停顿片刻,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实话说我们现在在怀疑他有犯罪前科。他在得知你的身份后忽然表示自己就是你的亲戚,我们认为他存在诈骗的可能。”

“想和有钱人攀上关系的我见过的多了,但是他那么执着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何魁起身学着路雨葵走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那座游乐场五彩缤纷的样子,“他看上去不像是说谎,但既然你这边表示完全不认识他,那么他就是在欺诈了。”

“那是当然,不过未来如果你想起来了什么请及时和我联系,”何魁轻轻拍打路雨葵的肩膀,随后转身来到门口,就在他即将开门的一刻忽然想起了什么,“路总最近项目不断是件好事,但还请注意一下交通秩序,不要过分遮挡监控范围。另外,游乐场的项目我们都很期待,尤其是那座摩天轮。”

路雨葵侧头,他在听见“摩天轮”这三个字后脸上已经笑意全无,“...您还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怎么联系您?”

“你怎么会没有我的联系方式?毕竟你的记性这么好,一年前根本就不是我来询问你的,可是你却认识我,不就代表你已经有我的联系方式了吗?”何魁笑得漫不经心,却在路雨葵的心中扎了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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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人长时间躺在床上无法自主行动,关节会慢慢出现僵直状态,四肢肌肉也会萎缩,这需要第三方对植物人的躯干和肢体进行按摩,来预防清醒后变成残疾人的可能。

多亏何魁认真学习了护理知识,他每天不少于三次的帮助路遇癸按摩,那个过程漫长而又繁琐,何魁硬生生的坚持了一年,再加上管书南的精心照顾,路遇癸醒来时身体轻松不少,也没有出现异样的情况。

虽然他的双臂很快就能活动自如,力量足够支撑住身体,可他的双腿就没有那么乐观,他只要稍稍弯曲膝盖就会感到钻心的刺痛,所以他坐轮椅或车时会尽量绷直双腿,他从来没有表现出疼痛的表情,何魁并不知道路遇癸的腿现在是什么状况。
就像宋医生说的,路遇癸在短时间内智力与身体功能恢复成这样确实是一个奇迹。

复健的过程是极为痛苦的,他开始康复训练前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忍下来,然而路遇癸亲身经历后发现自己想得实在是太过简单。

在正式开始前,路遇癸需要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进行拉伸复健,相当于把缩在一团的经络慢慢“扯”开。他们将路遇癸的腿掰成各种姿势,每一种所带来的疼痛都是刻骨铭心的。膝盖交界处相互摩擦的声响仿佛环绕在路遇癸的耳边,所有的痛觉神经一齐发作,他感到浑身发毛。

他额头青筋暴起,上下牙恨不得咬碎那样用力,却愣是硬着头皮一声不吭,很快他的身体被冷汗浸湿,面孔憋得通红。

宋医生将一切看在眼里,他于心不忍,在旁边鼓励路遇癸喊出来,这样他会好受一点。可是他苦口婆心半天的结果就是路遇癸要来了一条毛巾塞进口中,继续沉默的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大概一个小时,拉伸动作结束,路遇癸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来到训练室。

他双臂撑住像双杠一样的器材缓慢移动着,这不比拉伸动作好到哪去,疼痛不说还要消耗极大的体力,路遇癸眼前时不时就会闪过金光,几次都差点昏倒在双杠上,可是他心里始终保持着一个信念,就是这个信念支撑着他继续行走。

训练室不乏有做康复训练的患者,他们对于这项任务多少有些排斥,路遇癸似乎在无形之中给了他们动力,也因此难得的,今天训练室没有出现抱怨的声音,甚至还有几位热心肠的阿姨们给路遇癸鼓劲。

时间过的很快,墙上挂钟指针指向中午12点,疗养院的午餐在11点50分准时分发放,训练室的人们早就陆续回房间等待开饭了。方才与路遇癸交谈甚好的阿姨们催促路遇癸回去吃饭,路遇癸本来是不想走的,可他看训练室就剩他一个人,护工还要一直盯着他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就擦擦汗拄着拐杖出来了。

刚通过训练室的拐角,迎面走来一位年轻的小护士,她看见路遇癸后兴奋招手,路遇癸认出来她就是早上和宋医生一起的那位。宋医生没有时间一直留在这儿,他交代小护士帮忙照看,现在她就是过来接路遇癸去食堂的。

路上,路遇癸开始浮想联翩,思绪逐渐飞到了何魁身上,也不知道何魁吃饭了没。路遇癸此时发现没有通讯设备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情,不然他还能给何魁发信息问问他现在忙不忙。

“那边有公共电话呀,拨打前加9就可以了,需要我带你去吗?”小护士对于路遇癸格外有好感,毕竟他长了一张一打开电视就能看见的脸,再加上面容俊秀,即便他不是天恩集团的继承人,也很难让人拒绝对他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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