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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香的礼物(郁棠)

辛久有个秘密,他是只禾鼠精。
社会险恶,禾鼠精即便已经化形,脑容量也有限,当然每一分都得用在刀刃上。
所以辛久的决定是——
智慧:1
记忆力:10
观察力:20
小聪明:100000000…
凭借小聪明,辛久找了一份花店的工作。
凭借小聪明,辛久在化形不稳定时躲在郁金香花束里,顺利被老板姜何收留回家。
凭借小聪明,辛久在老板不在时大展拳脚,化成人形听黑胶唱片,喝现磨咖啡,日子过得好不舒坦。
出于小聪明,辛久在姜何家活动时向来不穿衣服,因为怕身上的浮毛粘在衣服上,被发现就惨了。
可是某天,老板姜何一大早出门,20分钟后却折返回家;一推门,跟正在喝咖啡的全luo少年四目相对……
辛久OS:就是说!我堂堂禾鼠精怎么不能瞬移啊喂!!
姜何OS: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全身上下每处关节都是粉红色的……
禾鼠精有身份证吗?
小毛团子怎么会骗人呢?
他真有看上去那么可爱吗?
前期沙雕后期治愈,一个关于勇气和归属的故事。
“习惯了流窜的人啊,我想给你一个家。”
(禾鼠是原产于约克郡的一种小体鼠,可作宠物鼠,大家自行判断能否接受

夜里,辛久醒在了一种非常有节律的颠簸中。
不要误会,不是因为这种颠簸有多让人不适,相反,这种颠簸速度和幅度都很适中,就是正常人平稳行走时的颠簸。辛久之所以会醒,完全是因为生物钟到点儿了。
晚上十点半,正是禾鼠该起床的时候。
辛久很快判断出了现在的局势,它用于藏身的这朵花,正被一个人抱着走……
辛久的“起床气”瞬间来势汹汹,无声地重复大喊“倒霉”!
是谁?到底是谁!放着花店里满屋子的百合玫瑰康乃馨不选,非要选这几支叶子都被啃了的,还被特意摆在犄角旮旯的郁金香?
这次虚弱期算是辛久准备得最充分的一次了。
今天一早辛久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跟花店的店长请了假,趁着时间早没人来,自己先悄悄跑来店里把门关好。
之后辛久就躲在储物间,等时机一到,立刻脱掉衣服塞进自己包里装好,把包放在储物室的角落里;然后变成一只小到只有拇指大小的毛茸茸禾鼠,从储物间门缝里溜出去,顺着白色木质花瓶架一路向上爬,爬进郁金香重叠的花瓣里把自己藏好。
这里可是辛久考察了很久才选定的“虚弱期安全屋”!
首先,食物充足。变回禾鼠本体的辛久能够把花粉当成食物,花茎花叶也可以吃。对于体重不足10g的小禾鼠来说,一间花店里的食物含量,完全足够应付半个月的虚弱期。
其次,温度适宜。花店想要鲜切花存活的时间尽可能长,不仅要每天换水剪根,还要保证20至25摄氏度的温度,基本常年都开着空调。因此就算在炎热的夏天,热岛效应显著的城市,这间花店仍然拥有对小禾鼠来说无懈可击的完美温度。
辛久在这家Anyway花艺里做兼职,知道店里的规矩。鲜切花只要花没败,就会一直被放在花瓶里,摆在架子上。
按照店里这种环境条件,郁金香是可以放超过两周的;但由于前几天新到的郁金香朵太小,不太好看,就被店长摆在靠墙的高处了——一个平时几乎没人会碰的地方。
但郁金香这个花型却非常适合小鼠藏身,即便花朵全开也有一定包裹性。禾鼠体型这么小,又这么轻,完全不成问题。
而且平时店里郁金香卖的就一般,辛久更保险起见,还特意在自己藏身的那朵花的叶子上咬了几口,附近的几枝都这样操作了。这样就算有人要买郁金香,也断然不会选它这枝。
所以到底是谁想不开啊!买花还非要选一枝叶子被啃的?店长看到了也没想着提醒一下吗?怎么能让这种品控不合格的花到客人手里呢!
不知道会被带去哪儿,辛久烦躁又无奈;想到现在让人头疼的状况,下意识地想以手加额,不过手刚一举起来,就……
就没了。
禾鼠的手太短了,辛久想碰自己额头,但现在只能勉勉强强碰到自己的腮帮子。
即便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禾鼠精了,辛久每年仍旧要在夏天经历一次半个月的,需要退化为禾鼠本体的“虚弱期”。
顾名思义,“虚弱期”的辛久是很虚弱,很容易一命呜呼的。此时的他只是一只不足10g的栗色小毛团子,没有任何攻击力可言,一点点环境变化都有可能是致命的风险。
辛久不得不从紧张与烦躁中清醒过来,开始小心且冷静的分析目前的状况。
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买走自己的郁金香的人不止买了一朵。辛久从花瓣缝隙里小心地看出去,看到了好几片被自己啃烂的叶子。
呵……这个人,莫非是觉得他啃的叶子很有艺术感吗?把所有被啃过的花都买下来了?
还有用来包花的包装纸,是报纸。
报纸也就罢了,选一张广告页就夸张了吧?
通篇饱和度极高的红黄蓝绿色彩,各种加粗的立体效果艺术字,虽然只是视觉刺激,但却完全能让鼠感觉到聒噪了。
哇这人是什么审美啊!辛久隐隐觉得自己被这页广告吵得脑仁疼。
终于,这一段路的颠簸走到尾声。抱着花的人推开了一扇单元门,在电梯门口站定了。
这对辛久来说应该属于好的预兆,至少没被送去环境复杂的医院,而且看样子今后起码有固定住所,半个月时间也不算太长,躲一躲应该也能过去的。
辛久正盘算着,拿着花的人已经出了电梯,熟练地走到一扇门前站住,拿出钥匙开了门。辛久感觉到自己连带着那些花,被放在了一个平面上。
抱他回来的人应该还没走,翻找东西的声音就在耳边。辛久目前在花瓣里四脚朝天——一种对禾鼠来说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但现在也只能压制住想要挣扎翻动的本能,一根脚趾都不敢动。
“咔哒”
一阵窸窣过后,辛久认出了这种熟悉的声音——用园艺剪刀给花剪根的声音!
“咔哒”“咔哒”“咔哒”……
剪刀的双刃相接,带着钝感的切割声里透出锋利的清脆。在辛久听来,这分明就是死神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藏身之处的声音。
很快,第五朵花被拿起来的时候,辛久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迅速升高。
辛久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他藏身的这朵郁金香没有全开,所以他未必能被发现。按理说只要他不动,经历过剪根步骤之后,这枝花就能顺利被插进花瓶里;之后就是相对安全的时间了,辛久趁屋里的人睡着了再另选栖身的地方,说不定危机便就此化解了。
可还没等辛久听到那声“咔哒”,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失重了,开始不由自主地迅速往下掉。
不能掉下来啊!
辛久立刻就想伸出四只爪子抓住花瓣,可花瓣上完全没有受力点,禾鼠的四肢又过于短小,根本阻挡不了坠落的趋势。
不到半秒,辛久来不及动脑筋想下一步怎么办,他就“吧嗒”一下,掉在了一个让鼠打滑的玻璃平面上。
辛久睁着眼睛愣住了。玻璃的冰凉温度透过皮毛,传递到了辛久背上的皮肤;眼前这个坐在茶几旁边,手里拿着郁金香还没来得及剪的人,也和辛久一样瞪大了眼睛。
四目相对,这个瞬间好像被无止境地拉长了。刚变回禾鼠的辛久尚不适应一切都等比例放大的世界,但此时不需要适应,辛久已经认出了这个正在跟自己对视的人。
稍有点长的短发,在阴影中也黑得发亮的瞳仁,利落干净的眉骨和鼻骨线条,平直且克制的嘴角弧度。这是一张表情十分有限,却还是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脸——
是姜何,Anyway花艺的老板。
也是辛久本人的老板……

可不是嘛。
看到店里的花被啃了,不能卖给客人了,觉得可惜所以自己带回家来。毕竟不用送人,就随便给花裹一张用不到的报纸……代入老板视角,这一切都显得过于通顺。
可是显然,现在这种状况,这人是谁影响并不太大。
辛久容量很有限的大脑开始满负荷运转。他知道,自己现在非常容易被认成一只老鼠崽,让人产生一些有关病毒细菌的恶心联想,从而立马心生厌恶。
并且,杀死一只老鼠崽绝对不会让一个人有杀生的愧疚和不安,反而会觉得自己为建设文明城市做出了贡献。
辛久觉得自己得在姜何对他下狠手之前就逃跑。可是偏偏这张茶几是玻璃的,辛久以这样四脚朝天的姿势着地,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自己翻过来。
翻过来之后辛久也没自信自己一定能跑得够快,玻璃面跑起来很容易打滑啊!更可怕的是,万一面前的这位老板,错把这个尝试翻身的动作视为攻击性动作,说不定会直接一巴掌下来——
这不就更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吗?
辛久费力的思考最终只导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逃不过了。
辛久怕极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挣扎着翻面逃跑,然后被眼前这个人出于恐慌就地处死;还是应该就这样躺着,等眼前这个人理清状况后再被冷静地处死。
辛久开始有点抑制不住地发抖,想到鼠生和人生可能要就此结束了,悲从中来,眼眶也一下子湿了起来。因为悲伤和害怕而呼吸加速,肚子一鼓一鼓的。
震惊过后,姜何看着桌上这只小鼠四脚朝天,袒着肚皮却一点不挣扎的样子,有点纳闷地眨了眨眼睛。
姜何缓缓把脸凑近了茶几上的这个小毛团子,有些疑惑地皱着眉头,小声说了句:
“这什么啊……”
辛久猛地被从情绪中拉了回来。
让辛久没想到的是,姜何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里似乎完全没有厌恶和抵触,反而还有点隐约的兴趣和惊叹。
辛久立刻停止了抽泣,在一片婆娑中再次打量起姜何的脸。
辛久忽然灵机一动,同样是打赌,但这次辛久决定放手一搏,因为他觉得自己赢的几率够大——他赌姜何没有虐待宠物的倾向!
辛久“咕噜”了两三下,把自己翻了过来,然后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宠物小仓鼠一样,开始追着自己的尾巴飞速转圈。辛久也不知道自己转了多少圈,停下来,抬起脑袋观察姜何的表情。
姜何虽然还是一脸沉着,但辛久明显看到他眉毛挑高了,眼睛也瞪得更圆了,眼神中的疑惑和惊讶完全盖过了之前那种让鼠很害怕的打量。
辛久见方法奏效,又埋头苦转,转得脑袋都发晕了还那么卖力。
“不会是仓鼠失序症吧……”姜何边小声嘟囔,边拿手机出来准备查:“好像是绝症。”
辛久赶紧像紧急刹车一样停下来,无奈玻璃实在太滑,辛久又差点四脚朝天,不过自己及时翻回来了,情绪稳定地趴在桌面上,努力地仰起头看姜何的脸。
姜何看到,还在打字的手指停下了动作,眼里满是猝不及防的尴尬和不解。
想到自己接下来准备做的事情,辛久已经开始有点头皮发麻了。但这种时候辛久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出卖自己的人格(鼠格)和灵魂。
只见辛久缓缓抬起两只前脚,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后脚上模仿人类站立的姿势,然后两只前脚合在一起,开始快速地上下晃动。
毕竟后脚支撑力有限,辛久也是第一次做这么谄媚的动作,一秒就又跌了下来。但辛久怕姜何没看清楚,又重新尝试了一次,做了一个长达两秒的“恭喜”动作。
辛久已经不敢抬头看姜何了,他觉得脸烫,仿佛自己刚刚为这位老板表演了一段“助兴舞蹈”。
“噢~”辛久头顶传来带着点儿笑意的声音:“宠物鼠啊。”
好在把脸面当赌资的辛久,总还是赌赢了,姜何的确没有虐待宠物的倾向。
杀死一只和人类毫无关系的鼠类,是无可非议的除害;但杀死一只宠物鼠,尤其是乖巧的宠物鼠,就是一个有压力得多的行为了。
同理,莫名捡到宠物狗的人可能会纠结一阵,自己应不应该、有无能力去照顾这只可能不会被领走的小动物;而捡到禾鼠这种没什么饲养难度的微型宠物,纠结的程度就会轻很多。
果然,在辛久胸有成竹的注视下,姜何很配合地拾掇出了一个透明塑料收纳盒,在盒子底部铺上了之前用来包花的报纸,然后用卫生纸衬着手,捏住了桌上这只禾鼠的尾巴。
辛久看得出姜何的意图,就不怎么惊慌;被拎起来放进盒子里的时候,即便不舒服也没有挣扎,看上去毫无攻击性。
姜何似乎对这种状况有点怀疑,蹲在收纳盒旁边迟迟没肯走;辛久无奈,只能又进入宠物状态,用一种活力满满的姿态在收纳盒里跑了几圈,直到姜何满意离开,才心累地停下。
唉,演宠物鼠真让人身心俱疲。
受虚弱期影响,变为小禾鼠的辛久这几天几乎都是睡过去的,进食也很少。姜何给辛久放了一瓶盖的燕麦和杏仁碎,辛久两天了也没吃完。
从睡眠质量来看,辛久很适应这个新环境。
姜何家的风格跟Anyway花艺基本如出一辙,装修和家具都是米色和白色的调子,不出错也不出彩的那种。像是直接选了装修公司的“套餐一”,看上去就很“大众情人”,很“八方迎客”。
只是,辛久倒没记得姜何的家里来过客人,也不记得姜何邀请过谁来他家做客。
所以当这天晚上,姜何回家,身后还跟进来一个人的时候;刚“起床”的辛久几乎是瞬间就没了困意,八卦之心开始蠢蠢欲动。
“不用换鞋了,你直接坐这儿说吧。”姜何率先在沙发上坐下,靠在靠背上活动自己的脖颈:“蹲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从辛久的角度有点看不见客人的脸,但能判断出是个扎马尾辫的长发女生。女生落座之后还有点忐忑,说话的语气很轻,语速也很快:
“对不起姜学长,我给您发了两周邮件您也没回复我,所以我才这么冒昧地直接来拜访……”
“我就不问是谁给你的地址了,他能给你肯定也是招架不住了。你直接跟我说什么事儿吧。”姜何的语速甚至比那个女生的还要快。
不,辛久说他现在的心跳才是最快的!
这看似平静实则微妙的气氛,看似平和实则针锋相对的对话,看似无聊实际暗藏狗血的剧情!辛久忍不住从瓶盖里拿了一小块杏仁碎,抱着当瓜子边啃边看。
女生的脊背挺得笔直,有些紧张地捋了一下头发,清了清嗓子:
“姜学长有看我发的邮件吗?您……有兴趣吗?”
姜何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轻轻蹙眉:“我没有。你发了两周还没收到回复,不应该很清楚我没兴趣吗?”
女生被姜何呛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自己碰了一个这么硬的钉子,但她很快就也调整了状态:
“姜学长,我是看过您之前发的关于改进人参皂苷提取方法的文章,又了解到您在T大做的项目。您应该没仔细看吧,我们的这个项目跟您之前的项目关联度非常高,而且拿到了自然科学基金委的经费,这次一定可以做下去的……”
“我看过邮件,也看了这个项目,但我不想加入。你们是想用人参皂苷解决单抗靶向药抗凝的副作用,想我加入是因为我做过相关研究对吧?我建议你们换个方向吧。你现在博一还是博二?趁早吧,这个项目做出来也没用。”
啊什么?
辛久愣住,眨眨眼睛,嘴里的杏仁好像也不香了。
说好的激动人心的狗血剧情呢!这是哪个步骤出错了?
没等辛久反应过来,来做客的女生先有点忍不住了:“怎么会没用呢?我们要是能得到姜学长的支持,肯定能走到临床试验,拿到药物许可的!您之前的研究已经……”
“我之前的研究已经结束了。”姜何张口打断了女生的话:“我们是做出专利了,但三四年前就被美国泊维买走了。泊维那么大的公司那么多科研投入,你们现在从头开始做,刚出点儿成果人家那边药就该上市了。不是没用是什么?”
“那……就算这样,研发过程里可能也会有新收获啊!尤其新药研发这个领域,无心插柳的例子也不少的。我们想要姜学长,是需要您对药物研发的敏锐度,我们可以……”
“我不可以。”姜何离开了沙发靠背,双肘支在膝盖上,身体稍稍朝前倾:“同学,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现在我只是个花店老板,对研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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