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酒迷迷糊糊地下床,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
她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看到外面的景致时,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但,到底是什么呢?
兴许是因为,薄书砚换了一间套房?
“醒了?”书房门打开,薄书砚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睡得太沉了。”深酒弯了弯唇,揉头发的时候错开视线,“薄先生,是你…带我上来的么?”
一想到自己睡得像只那啥,而薄书砚还一路抱着她上来,她就觉得特别难堪。
薄书砚凝凝了她的手腕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想吃什么,我让人送上来。”
深酒揉揉头发,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欧式大钟,六点过。
“已经是早上了?”深酒有些吃惊,她怎么睡得这么沉?
薄书砚点点头,重复了一次,“据说酒店的早餐不错,要不然每样都来一份。”
分明是陈述句,非要说得像问句。深酒暗自腹诽,面上却笑得温软,“我听薄先生的。”
既然他用了“据说”,那就表明他也没吃,那具体点什么早餐就由不得她插嘴了。
薄书砚点点头。
“那我先去洗漱。”也不知道怎么的,傅深酒总觉得薄书砚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了,跟他待在一起,她突然觉得有点不习惯,只想快点逃开。
薄书砚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了点头,“注意手腕,最好不要碰到水。”
“……”傅深酒瞳眸微缩,经他一说才想起自己的手腕上还有一圈青紫痕迹。
那痕迹,怎么看怎么像是被家暴了的!
“谢薄先生提醒,我会注意的。”深酒莞尔。
傅深酒客气疏离的样子,似乎让薄书砚蹙了眉。
但细细再看,明明他的表情一如往常寡淡无波。
深酒暗呼了口气,转身走向卫生间。
等她洗漱好出来,早餐已经送上来了,摆了满满一餐桌。
吐司、烤肠、煎蛋、水果……种类繁多,且色香味俱全,看得深酒食欲大开。
薄书砚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桌子上,然后拉开椅子,示意深酒坐过去。
深酒被满桌的食物愉悦了,给了薄书砚一个很甜很甜的笑容后,乖顺地坐了过去。
薄书砚眸渊一动,看得微微晃神。
“薄先生,我可以开始吃了吗?”深酒侧身看了眼仍站在自己身后的薄书砚,眼神中的渴求不是一星半点。
薄书砚失笑,“当然。”
深酒得到允许,拿起筷子就夹了一片吐司,只咬了一口就将其放在碗里,又去夹香酥的烤肠,同样只咬了一口,又去夹别的…
薄书砚在一旁看得直蹙眉,他从不知道,这姑娘吃东西的习惯这么坏。
---题外话---看到这里的姑娘冒个泡好么,让我知道有你们在~~~~(>_<)~~~~
后面要开始甜了,薄先生也要开始散发魅力了!!
☆、73.73那我岂不是太坏了……………10000+
深酒得到允许,拿起筷子就夹了一片吐司,只咬了一口就将其放在碗里,又去夹香酥的烤肠,同样只咬了一口,又去夹别的…
薄书砚在一旁看得直蹙眉,他从不知道,这姑娘吃东西的习惯这么坏撄。
但他没有阻止她,一向不爱吃早餐的他竟也被挑起食欲,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吐司,优雅沉默地吃了起来。
傅深酒嘴里塞得满满的,触及到薄书砚的视线,就朝他弯眉一笑。
分明就是最纯真最没有戒备的样子。
薄书砚一片吐司还没吃完,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起身去客厅拿了手机,接电话。
深酒侧首去看他,刚好看见薄书砚正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盯着她。
手腕一抖,吓得深酒夹在筷子间的烤肠都掉了。
可她转过去再看的时候,薄书砚已经没再看她,阔步进了书房,还关了门偿。
深酒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但再没心思吃东西了。
过了好一会儿,薄书砚还没出来,于是她回房间拿了自己的包包,敲开了书房的门。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薄先生,先回去了。”
彼时,薄书砚正在看闫修传过来的档案,听了她的话,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头都没抬一下。
深酒压了一束发在耳后,垂眸轻声说了一句,“薄先生,谢谢你。”
不仅是谢他的早餐,更是谢他对那件事的大度,还有昨晚对她的耐心照顾。
虽然傅深酒不知道薄书砚是不是已经真正原谅了她,但她知道她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薄书砚突然抬头看她。
四目堪堪相对,傅深酒飞快地错开了视线。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紧张什么。
“我有一件事很好奇。”薄书砚双手交握、后靠进座椅里,笑。
“……”深酒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只点了点头,“薄先生请说。”
薄书砚沉吟了下,沉沉眸光在手提电脑上的屏幕上盯了一会儿,这才合上电脑站起身,长腿阔步地走向傅深酒。
“你先抬头看着我。”薄书砚垂眸盯着她,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深酒一怔,还是顺从地抬眸与他对视。
可刚刚与他接上目光,深酒只觉得他眼睛里似乎有噬人却不动声色的深湖,几乎要将她整个溺毙了。
深酒没忍住,视线下滑,就一眼瞄到了男人凸起像颗小石头的喉结…
她的耳根莫名一热,移开了视线。
薄书砚眯眸盯着她,然后抬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深酒再无法躲闪,只是长睫越颤越厉害。
薄书砚俯身,将自己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傅深酒的耳垂。
他嗓音带着一股子蛊惑人心的调调,他问她,“你和林复君,或者说,你和萧公子深情对望的时候,也需要他像我这般来帮你完成么?”
深酒的身子猛地一颤,然后她整个人都因为这句话僵住了。
薄书砚眯眸、撤身,粗粝的指腹一点一点地滑离傅深酒皮质细腻的下颌。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引得深酒一阵颤·栗,她身子一软,脊背抵上冰凉的墙壁。
直至薄书砚将双手抄进裤袋,深酒才缓过气来。
她牵起一个笑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深酒不知道薄书砚他到底是指林复君这个人;还是在指萧邺森这个人;或者他所提的两个名字,根本就是指的一个人。
还有深情对望……
她就知道,薄书砚不可能轻易放过那天的事情。
不过,她没有权利埋怨谁,因为那确实归咎于她自己。
就算薄书砚将那件事情记一辈子,也无可厚非。
哦,她和薄书砚,哪有一辈子。
有的,只是一阵子。
傅深酒噙着的笑容不达心底,她望着薄书砚的视线也分明没有焦距。
薄书砚等不到她的回答,轻笑了声。
算了,有些事情,他暂时不想管。
且放过去。
“不必放在心上。”薄书砚的嗓音变幻得柔和而平易近人,他安慰傅深酒,“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想回答就罢了。”
指尖掐进掌心,深酒扯了扯唇,终归是找不出字句来回答。
薄书砚看了眼她手中捏着的包包,问她,“你想去哪儿?”
因为有方才的铺垫,导致深酒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就觉得薄书砚的问句里似乎有言外之意。
他是觉得她着急要走是为了去找萧邺森么?或者……
但既然薄书砚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她也就顺势装聋作哑。
没有人自己往枪口上撞的道理不是。
眸光轻闪,深酒皱了皱鼻子,“当然是回家,我总不能一直赖在薄先生这里。”
她也是有洁癖的人,昨晚没洗澡就睡觉她暂且忍了,可身上的这身衣服,她是无论如何也要赶回去换了的。
再说,要她一直和薄书砚待在一起,她会觉得煎熬。
不过想想,薄书砚自有他的气节和风度。
昨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么旖旎暧昧,可偏偏什么也没发生。
“回家?”薄书砚挑眉重述了这两个字,“你确定你要一个人回去?”
深酒清瞳铮亮,毅然点头。
“好。”薄书砚回到书桌后坐下,重新打开了手提电脑。
“……”深酒抿抿唇,轻手轻脚地关上书房门,径直走了。
听到套房的大门关上,薄书砚站起身,也走出了书房,在套房大门后站住,姿态悠然地点了根烟。
……
十几分钟后,傅深酒凭着记忆回到了薄书砚的套房门外。
一张小脸上布满了纠结,在敲门与转身离开之间挣扎了一次又一次。
她现在终于知道,早上起床时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她出酒店时、一路上碰到的“说外地方言的外地人特别多”!
如果不是因为出租车司机竟然不知道去往大名鼎鼎的“中央御园”的路线!
她可能还一直蒙在鼓里!
特么的,她才是那个名副其实地“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