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用的仅是剑柄!
男人饿了一日,但想着方才妻子担惊受怕的模样,又是一个漂亮的侧旋腿,黑衣男子哪里扛得住,翻身倒地,见他即刻又扑上来,腿肚子都颤了,连忙道,“你们都是木头吗?还不快上?”
“晚了!”男子喝道,又是一番剑花血雨落。
二十来个人,没有一个咽气的,通通倒地,呼天抢地。
为首的黑衣人总算是怕了,跪地求饶道,“大侠饶命,吾等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这才想到求饶?晚了!”男人不知从哪里抽来的扁担,对着他的胸口便是一棒,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冷声问道,“哪只手碰她的脸?这只?”
男人阴沉的脸骇得惊人,大手一用力,黑衣男子又是一声哀嚎,右手无力地落地。
樊络犹不解气,瞪圆的眸子简直要吃人,“哪只碰她的衣襟?”
又是惊天动地的哀嚎,屋里的贺桩听得胆战心惊,那人的左手也是废了。
这还不够!
男人像拎小鸡般,将他扔在半空中,来了个连环击,重拳如山雨,打得他脊梁破碎,口里血流如注。
屋里的贺桩在男人回来时便冷静许多,此时听闻外头的动静,只觉渗人。
樊络正气头上,恨不能拆骨饮血,但到底顾着贺桩,不愿闹出命案。
地上的男子已血流入注,甚是吓人,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收手。
男人扫了一眼见血的院子,想着还得自个儿冲赶紧,只一记冷笑,手上施力,打算把为首的黑衣男子往门上扔去,但随即一想,这门还是他才补上去不久的,便是又补一次。
手上便再凝力,直接把人从门头上扔出去。
剩余的人手脚并用地爬,四窜逃命去。
男人惦记着卧房里的人,忙跑回去,只见她缩在角落,抱腿蹲着。
男人蹲下身来,给她披上的外衫不知落在哪儿了,只见她的领口凌乱不堪,薄唇一抿,又道,“害你担心了。”
言罢,便默不作声地替她打理好扣子,一把打横抱起她回硬榻上。
把她安置好,男人又打算起身出去,贺桩吓怕了,抓着他的衣角不愿松开。
“外头门还没关,若是夜里来了野猪,还不得把咱们的东西给拱了?”男人轻轻一拂开她的手,闷声出去,关门时,却见外边的墙头站着一人。
可有异常?
她兴许以为是他瞧不清,殊不知,他也能视物,那人便是孟氏!
男人不动声色,没多久就回来了。
案桌上的饭菜已是凉了,男人又沉默不语地端着去灶房里热热,瞧见地上散落的几颗香菇,面色又是一沉。
贺桩有些吃不准,待他回来,怯怯地开口,“相公,他们是什么人?”
“别胡思乱想,快吃吧。”男人端着她的小碗递过去,继而低头大口地吞咽着饭菜,“那日,你与陈嫂子说了些什么?”
男人虽眉色如常,但大掌紧握从未松开,贺桩有些不安,放下碗道,“就是聊了些家常。怎么了?”
“没什么。”他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又状似随意问道,“聊了些什么,可有什么异常?”
“就是……”贺桩想起蒙氏的话,耳根通红,“她说她家男人不、不行……”
不必想,男人也知后面还会聊些什么了,见她还是紧张,只问,“她有没有问你家相公我表现如何?”
“哪有?”她的脸快埋进碗里了。
男人伸手,拉下她的手,又问,“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最大的异常该是……
她猛然想起,“那日娘给我的玉突然掉出来,她盯了好久,还问了几句。”
贺桩想着便觉脊梁拔凉拔凉的,惊魂未定,直摇头道,“难道此事与蒙姐姐有关?”
“我也不知,只是猜测罢了。你别多想。”她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他又怎么忍心叫她伤心?
“那她……那块玉只是娘亲给我的……”她越想越后怕,脸色惨白,眼眶通红,难道此事真是因她而起?
男人瞧着她脸色不对,生怕她多想,“桩儿,别瞎想。”
这阵子她食量大了许多,且嗜睡,她一个小丫头粗心不懂事,可他不含糊,他估摸着她许是怀有身孕了,稳住她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倒是他的疏忽才多问她。
“相公——”贺桩在他怀里渐渐收住泪。
他按住她的肩,道,“即刻起,你不许胡思乱想,把饭吃完,然后好好睡一觉!睡一觉,那说要娶你的孔笙便会来找你了。”
他的话颇有逗趣,贺桩忍不住破涕为笑,但到了夜里,她就病了。
先是梦里浑浑噩噩地说胡话,“你快走……相公救我……爹,娘,别丢下我……”断断续续地听不真切,樊络只觉她吓坏了,惊魂未定,抹掉她腮边的泪水,才知她小脸烫红,浑身瑟缩。
到了下半夜越发折腾,吐了又吐,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男人心急如焚,但担心方家人还有后手,不敢放她一人在家,自己去寻大夫。
只好出去拾了一桶冰水回来,一次又一次的替她降温,整夜不敢合眼。
等窗外天色渐明,他才等到回镇的人,托他捎话给贺家,烦请岳母大人来一遭。
梁氏急慌慌地赶来,见院子内乱得不成样子,地面还有冻冰的血块,脸色大变,来到卧房。
见榻上的女儿面色苍白,模样不知有多可怜,心疼得不得了。
梁氏登时眼泪就上来了。
莫不是有了身孕?
男人熬了小米粥,端进来时见岳母无声饮泣,一边给贺桩喂粥,一边将昨夜之事说了个大概。
梁氏听完,恨得咬牙,“究竟是怎么回事?”
“桩儿说,陈嫂子瞧见过您给她的那块玉,此事想必岳母定会有所知晓,还请您告诉小婿。”
玉?
梁氏登时说不出话来,那块玉的来历,她断然是不会说的,只含糊其辞,“桩儿嫁给你,也每件像样的东西,娘给她一块玉当嫁妆,还不成吗?”
那块玉如何,男人已是顾不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桩儿快些好起来,只道,“桩儿这阵子嗜睡贪食,眼下又烧得厉害,不宜奔波,劳烦岳母大人代小婿照顾一二,小婿这就进城去请郎中。”
梁氏到底经验丰富,一听“嗜睡贪食”,一下便想到怀贺硕那会儿,“桩儿莫不是有了身孕吧?”
男人瞧着贺桩巴掌大的小脸,眉头尽是化不开的愁绪,“十有七八,还是请大夫来瞧过才心安。锅里炖了肉,若是桩儿醒来,还请岳母喂她喝些汤。”
梁氏方才还暗道女儿粗心,有了身孕还不自知,但见女婿这般用心,总算放下心来,
“不必去城里,这镇里就有位老中医,就在咱家隔壁的杨老丈,你岳父筋络不舒服,也是他开的药。不过近些年杨老丈颐养天年,不大愿意出诊,你怕是请不来。我回去叫你岳父去请。”
“那就劳烦岳母再走一趟了。”男人守在一旁,贺桩喝了几口米汤,却是怎么也吞不下了。
只见她的身子动了动,仍昏睡着,不知怎的,眼泪忽然溢出眼眶,声音轻如蚊蝇,“爹,别走——”
梁氏听得心惊肉跳,只道,“这孩子打小便是如此,一病就爱说胡话。”
男人不可置否,握着她轻软的手,并没有开口,心里越发笃定这一家子隐瞒了一些什么。
贺炜到底是一介秀才,这些年教乡亲们识字算账,也不图什么钱,在庆丰镇还是有些名望的,且他折了腿还亲自登门拜访杨老丈,这点面子杨老丈还是给的。
号完脉,只听他捋着白须道,“你家娘子症结所在,便是思虑过甚、受了惊吓,煎几副药喝下去并无大碍。”
梁氏心心念念着外孙之事,抢先开口问,“姑爷道这几日桩儿嗜睡贪食,可是怀了身孕?”
杨老丈直摇头,“桩丫头底子倒是比先前好了许多,贺家姑爷也算有心,却是不宜用力过甚,适才有此反应。”
听闻外孙还未有着落,梁氏不由失落,倒是樊络神色如常,恭恭敬敬地给杨老丈行了个大礼,“多谢老丈提点,樊某记下了。”
樊络留杨老丈用了午饭,又给贺桩喂了药,这才亲自送杨老丈回去。
离开杨家,他没急着回去,诊金杨老丈没收,男人想了想,欠着总归不好,还是托岳父给他送去。
贺炜许是不放心女儿,此时正立在正屋大门巴巴等着,见来人是樊络,略微意外,还是急切道,“听你岳母说,桩儿有了身孕?”
“许是前些日子滋补过剩,这才瞧着像是有孕的模样。”男人眉目淡淡道。
贺炜回身找凳子坐,低头掩饰眼底的失落,安慰他道,“桩儿年纪还小,来日方长。”
男人也知此事急不来,扶着老丈人坐下,应声道,“小婿明白。”
他并非踌躇之人,直言来意,“小婿此次前来,却是为了另一件事。”
贺炜心里“咯噔”一下,伸手要倒茶,被他抢先接过,挥挥手道,“也罢,姑爷想问什么便直接问吧。”
“未成婚前,小婿偶然见过桩儿一次,彼时她跪在一座无字墓前痛哭,而昨夜她昏迷时,一直喊着叫岳父别走。”男人正襟危坐,眉色如常,倒是叫贺炜越发琢磨不透他。
贺炜浊眸微眯,接过他递来的热茶,慢慢吹凉,啜了一口才道,“我虽折了腿,却是好好在家,是以你起了疑?”
“正是!”樊络深眸直视着他,坦诚而无畏。
贺炜反倒一笑,“桩儿素来听话,想来定是你岳母对她说了些什么,这才一直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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