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桩想推开,为时已晚了,心下紧张道,“相公,别闹,爹娘还在外头呢。”
樊络的胳膊紧紧环着她的腰身,丝毫不给她逃跑的机会,若不是顾忌这是在岳丈家,他何须忍得这般辛苦?
他并非重欲之人,以前孤身一人,每日干的是体力活,若实在想得紧,夜里去清河里冷静清醒一阵便是。
但不知为何,自打娶了她,那方面的念想越发重了,且似乎越发不可收拾了。
“。”男人呼吸粗重,隐忍得辛苦,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
贺桩心里这才微微踏实,听他实在忍得辛苦,勉强笑了笑,沉默着环住了他的腰身,甚至还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把他一个大男人当孩子哄不是?
男人只觉哭笑不得,无奈中也存了几分怜惜,却也由着她。
“相公。”贺桩小声呢喃。
“嗯?”他的鼻音有些重。
“方才娘亲训我了。”贺桩说的有些怯懦。
男人剑眉一挑,松开她一些,直视她的明眸,“怎么了?”
贺桩想起旧事,这几日不知为何,总是梦见他被抓去杀头的情景,心里愈加愧疚不安,“没什么,只是那日我去买盐巴,她竟说我乱跑……”
她话还未说完,男人就捧着她姣好的面容,低头深深吻了下来,含着娇嫩的唇瓣辗转描摹,越发忍耐不住,力道加深……只到听见她一声嘤咛,这才松开她。
贺桩哪里想到他这般大胆,竟在娘家亲她,想推开他,他却是不允,凝视着她娇娇怯怯的模样,见她越发脸红,戏谑道,“别不高兴,你家相公疼回来,嗯?”
贺桩低头不语。
过了晌午,樊络又接着忙,两人不想梁氏忙来忙去,傍晚时便没有留下吃饭。
回到家,男人又一头钻进打铁房忙活去了,贺桩去灶房做饭热菜。
第二日樊络便吩咐她留在家,自己又去了贺家,几日下来都是如此,他白天为贺家修缮院子,傍晚趁着天色,忙着生意,临睡前还叫贺桩教他认字,日子过得也算充实。
忙来忙去,他的精气神还是好得惊人,倒是贺桩,自打被他逼着喝那些调理身子的补药,总是容易犯困,夜里没教他几个字,自己倒睡熟了。
窈窕淑女是何意
转眼便到了腊月,年味儿越发浓了。
贺桩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男人的记性好得惊人。
起初她教他认字,还不觉得有何异常,字形正倚交错,大大小小,开开合合。
但有了些根基之后,她只消说一遍,他就一个不落地全记住了。
又过了几日,他写出来的字笔锋劲道,开阔大气,线条粗细变化明显,跌宕有致。
十几日过去,他的字已是“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这近乎癫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冲动中蕴含了天地乾坤的灵气。”
这话出自贺炜,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一夜樊络忙完,又缠着贺桩教他认字,贺桩才不甩他,躲在被褥里,“昨晚不知是谁趁着人家睡着,翻人家箱子里的书自己偷看。”
不提此事,樊络倒是忘了问了,“桩儿的书箱里怎还有兵书?”
照理说,岳父大人秀才出身,所读之书不该是圣贤安邦治国之道,怎么会有行兵布阵之书?
贺桩苍白解释道,“爹他博览群书,许是收错了才带了过来,明儿你替我还回去吧。”
“没事,留着,我喜欢看。”男人摸了摸下颚,一手揽住她,饶有兴趣地继续看。”
“相公,”她偎在他怀里,忽然想起在贺家,贺炜跟她提过的事,“爹说,镇里好几户人家找到他提起,如今腊月虽是冷了些,不过孩子大人都清闲,问我何时开课授书呢。我已经应下了,孩子们明日便来。”
“嗯?”他倒是没听贺炜提起过,想来是他在院子里忙活着吧,只道,“他们想来咱家,那便来吧,横竖不过添几张凳子的事。”
第二日,男人照例起得早,出卧房洗了把冷水脸,而后去灶房用微火熬了一锅米粥,这才迈着稳健的步伐朝后院走去,挑了一担柴进打铁房。
没多久,便传出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打铁声。
天色仍旧昏暗,他回头望着卧房,那儿的轩窗还贴着一张大红的喜字,他犹记得,两个月前,一抹瘦削孤寂的身影跪在一座墓碑前。
当时他只觉对少女有种莫名的熟稔,没想到,她已成了他的妻。
贺桩醒来时,房里已没了男人的身影,听着那一声声捶打声,心才落定,想起今日孩子们会来,便起身。
洗漱完毕,男人一身是汗的回来,擦了擦身,与她一道吃早饭。
他吃得快,贺桩洗了碗出来,只见院子里也摆了十来张凳子,想来是他弄的,不由心里一暖。
他嘴上淡淡的,但没想到已为她做了这么多。
不过一个时辰,三年来冷清的院子,便充满了孩子郎朗的读书声。
冬日的暖阳静静洒在院子里,孩子们围着一个大大的火盆,摇头晃脑地念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先生,?”有个面色污糟的孩子问。
另一个稍大些的孩子站起道,“这你都不懂,窈窕淑女,说的便是先生!”
自己一个人千万别出来
贺桩一听,也觉有意思,这句诗她还未解释过,这孩子怎么就明白了?
问道,“孔笙,你听何人说,先生是窈窕淑女?”
“自然是爹爹说的。”
“那你娘揍你爹了没有?”她笑若银铃,只因那孩子的娘亲是个性情豪爽泼辣的女子。
那孩子胆子更大了,坦言道,“揍了,爹爹还叫学生往后别娶娘亲那般凶悍的女子,要娶就娶先生这般的,他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男人静静听着,隐约明白期间的意思,但透过火光,瞧着不远处立在暖阳之下的倩影,只觉琴瑟再御,岁月静好。
日暮西落,孩子们渐渐散去。
男人有些乏了,便在打铁房里歇息,忽然,一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警觉提醒着他,这貌似静好的庭院,却并未如表面上的那般好。
有人潜入屋顶!
而且还不止一人!
男人“腾”地站起身来,第一想到的便是贺桩还在灶房,他顾不得许多,急忙大吼了一声,“桩儿,快回卧房!”
只听灶房“嘭”一声,铁锅掉地,门口突然飞身落下一人,竟毫发无损,贺桩已是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缓过神,贺桩已被吓出一身冷汗,想着拴紧门锁,已是来不及。
那黑衣男子一掌劈过来,她登时跌坐在地,拼命地爬起来,随手抓到一个铁钳,想往门外挪,但她到底错估了自己的体力,才走了几步,便有些支撑不住,一个慌神,竟被那黑衣人捷足先登,一把夺去她的铁钳扔在一旁。
她连忙跑过去抢,却被黑衣男子拦腰截下,扣在他怀里,贺桩拼尽全力挣扎,“你快放开!”
柔若无骨的身子软香扑鼻,黑衣男子竟也生了歹意,忘记他来的目的。
从未见过这般柔软的女子,哪里还肯撒手,只道,“小娘子别怕,在下会好生待你。”
贺桩容不得被男子如此轻薄,见领口已被他剥开露出一片雪白肌肤,只觉羞耻难当,挣扎间秀发散乱,痛哭出声,仰天高呼,“相公,相公!”
就在这紧要关头,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门外的男人手提长剑,挺拔有力,面若刀削,神色阴深,带着地狱般的腾腾杀气。
“是男人的话,便放开她,你我单挑!”
黑衣男子也算是条汉子,当真放下贺桩,沉冷道,“不愧是高人,有胆量!”
贺桩泪眼朦胧中见到熟悉的身影,所有的紧张与恐惧刹那间烟消云散,一时松软无力,眼见就要跌倒在地,未想竟跌入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
她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模样比起在桥口受辱的那一幕还要羞人,生怕他误会,攥紧他的衣角不肯撒手道,“相公!”
男人也只有在面对她时,森冷的俊脸动容一些,脱下外衫给她罩住,轻声道,“可是伤着了??”
“我没什么大碍。”
“桩儿,你先回卧房躲着点,除了我,谁也别开门,。”言罢,男人已将她放到正屋门前,转身死死盯着那黑衣男子。
不是去吃茶
黑衣人被男人盯得浑身发毛,方才他甚至没瞧清男人是如何到了贺桩身旁,可见身手不凡,气势凛然。
再看男人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黑衣人不仅感叹:不愧是踩着累累白骨嗜血而归的大将!
这等气势与风采,岂是寻常男子?
他自认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连忙把拇指和食指放在口中,吹了几声哨子,一时,小小的灶房,挤满了十几个黑衣男子。
樊络也不惧,冷冷道,“樊某不管阁下是谁,不过樊某可不想灶房被你们弄脏了!”
言罢,他提剑走出灶房,来到院子,那些黑衣人也不需他招呼,自动出来。
“阁下就不好奇,是谁派我等来刺杀你?”为首的黑衣人问道。
“反正你不是请樊某去吃茶!”男人咆哮,风驰电掣地出剑,只听那男子的下颚“咔嚓”一声响,痛得他龇牙咧嘴,涕血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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