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转念一想,这毕竟不是自个儿的地头,若是偷腥不成,反被倒打一耙,那多不划算。
尽管不甘心,男子也只得飘飘撂下一句,“小美人儿,等着哥哥去寻你哦。”而后拎着他那折扇子,扬长而去。
来人正是樊络,见她久久不回,不由担心,只得拿着马灯出来寻她了。
男人当下心头一紧,那瘦瘦弱弱缩在地上的那抹粉色,可不就是自家的小妻子,赶紧几个大跨步蹲在她跟前,“桩儿,怎么了?”
贺桩身子轻颤,她的脚扭伤了,正痛得说不出来,乌黑的眸子望着他,分外可怜。
男人瞧着她东张西望,知她在乡野憋坏了,心想日后有机会多带她来几次。
男人也顾不得旁人在场,只伸出胳膊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他的眼底尽是焦灼,她终归不愿他担心,狼狈不堪的贺桩只好摇头,纤细的身子深深埋在男人宽厚的怀里,“摔着了。”
“。”樊络的大手仍是箍在贺桩的腰际,察觉着她轻颤的身子,遂将自己的外衫解下,给她披上,见她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些血色,“是不是方家?”
贺桩赶忙摇头,自夫君怀里抬起头来,“不是,我只是……想回去了。”
男人握了握她的手,寒意源源不断地钻进手心,不由眉峰紧皱。
樊络还是放心不下,便要带着她去医馆里瞧瞧,贺桩忙推辞,“相公,我没事,咱们回家吧?你看,我买好盐巴了,还有药膏,晚间时候才发觉那盒药膏早就用完了。”
她摊开手,手心已擦破了皮,渗出血丝来,但那袋盐巴贺药膏还完好无损。
男人只觉心被豁出一道口子来,她都被人欺得狼狈不堪,却还惦记着自己手背上那几道不足挂齿的裂痕。
深邃的眸子闪过几丝心疼,但很快被一抹杀气掩盖,“桩儿,到底是不是方二少?”
她生怕他误会,只好如实相告,“不是,相公想多了,我这般无足轻重之人,方二少哪里还记得住?天暗瞧不清那几个人的面容,不过听着口音,是本地人。”
咱们说好要个孩子的
男人听说近日的传闻,这几个镇上单独外出的女子,已有好几例遭歹人轻薄了。
他捧在心尖的人,却受屈成这般可怜的模样,隔镇的那几个泼皮无赖,他是不打算放过了!
不过为了她宽心,他还是言简意赅道,“嗯,还能走吗?”
“脚扭伤了。”她轻呼。
男人抚着她的长发,打横抱起她,回屋后,给她煮了一颗鸡蛋,小心翼翼地替她敷着,“今夜先去去淤青,明日我去找个大夫回来给你瞧瞧。”
贺桩一听要花钱,不肯了,“相公,不是什么大事,我歇几日便好了,不必浪费钱。”
“嗯,”男人笑着应下,却还是担心她的伤,低下身子凝视她道,“桩儿,有些钱是省不下的,我还是叫大夫瞧瞧才放心。”
才说了不能胡乱花钱,贺桩排斥道,“我真的没事?”
“桩儿,”男人拉住她,认真道,“你听我说,治伤是其次,主要还是想调理调理你的身子,。”
说起来,两人成婚也有一阵子了,但她的肚子一点消息也没有,樊络知此事急不来,但始终不放心。
自打给了他那样的承诺,贺桩也想要孩子,但她的月事总是不准,去医馆瞧瞧,总是好的。
便点头应下了。
第二日,男人果真请来了大夫。
大夫号完脉,出来便对樊络说道,“你家娘子受了惊吓,外伤养一阵子便再无大碍,当然,多买些好东西滋补,那就再好不过了。”
樊络神色一暗,朝大夫作揖道,“劳烦大夫开药,我家娘子旁的本事没有,就爱胡思乱想,还烦大夫替在下瞒着。”
医者父母心,郎中方才见男人神色变了,还以为他嫌弃那小娘子,倒没想到他倒是用心,只点头答应。
“平素你给她进补些枸杞子、核桃、桂圆、大枣、桑椹子、当归、鸡血藤、生姜和鸡肉或者羊肉煲汤,汤水具有温肾助阳、填精养血之用。月事期间则以红糖、艾叶煮水调养,以暖宫散寒祛瘀。”
郎中说完,又怕他记不住,“我去写个方子给你吧。”
“不必了。”男人见贺桩出来,便没有多说。
“大夫怎么说?”他似乎愁眉不展的样子。
“没说,是我瞎担心了,大夫说你身子弱,只消调理调理便无大碍了,这段时日别碰水。”男人离开家,又是买了一堆枸杞子、核桃、桂圆、大枣和红糖才回去。
贺桩在房里待了几日,便是再怎么喜欢看书,那一箱书这些年来来回回地看,也是看腻了。
好不容易又过了七八日,她总算可以下地了。
男人也体恤她,知道她这十来日待得闷了,便带她一道回贺家一趟。
梁氏一听,贺桩遇见几个登徒子,还扭伤了脚,手一顿,脸果真冷下来了,“桩儿,你怎敢这般抛头露面?你的容貌若是再被发现,那可是杀头之罪!”
贺桩一贯心思细腻,梁氏发怒,她哪里还敢辩驳,连忙低头认错,“是女儿疏忽,对害得娘担心了。”
“我问你,是不是方家?”上回姑爷来,还提到贺桩在樊家后院被人偷看之事,贺家这些年为了贺桩,与亲朋好友断了不少联系,想来也只有方家了。
他是那样一个一诺千金万不回头的人
怎么都以为是方家?
贺桩一时无语。
见她一筹莫展,梁氏心下了然,“姑爷可是知晓了?”
“不是,娘您想多了。”她似乎总是在狼狈不堪时遇见他,而他最恨别人欺骗他,但她不知还能瞒他多久。
他一贯心思缜密,且认真的那个劲近乎偏执。
“桩儿,”梁氏放下手里的菜,扳过她的身子,认真道,“你可千万别叫姑爷看轻了你,千万要瞒住了。”
“娘——”贺桩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也成婚了,要切记,那些糙老爷们想的与咱们女人家可不一样,若是不得宠了,说弃便弃,你也不许犯傻!”梁氏生怕女儿受委屈。
“相公不会的!”贺桩笃定道。
,既说了只认她一人,便不会有旁人,她信他!
“总之,不管是不是方家,此事你要听为娘的。”梁氏早过了心花烂漫的年纪,哪里信什么山盟海誓,想的全是实在的东西,“你只需谨记。你对姑爷好一分,他自会记住你两分情意。姑爷定是渴了,你送些茶水去。”
那厢樊络正在院子里劈柴,贺硕被他爹遣来帮忙,见他一刀劈断比他腰身还粗的木材,越发佩服他,“姐夫,硕儿长大后是不是也可以像您这般有力气?”
男人面色沉着,心率如常,只道,“你只需好好读书,日后考取功名,便是家里最大的功臣,比姐夫还要厉害。”
小孩许是听这类话听得耳朵起茧,颇郁闷,嘟起嘴道,“小桩姐也是这般说,可惜硕儿读书没有她厉害。”
“哦?”提及惦恋之人,男人手上动作不停,眉色却是一下柔软许多。
贺硕像是找着倒苦水的人一般,起劲说道,“爹爹常说,小桩姐可厉害着呢,三岁识字,五岁成章,七岁成诗,琴棋书画样样精。便是放眼整个京都,也没有哪家千金闺秀比得了。爹爹常拿此事教导我,伤心死了。”
男人知她识字,却是没想到她那般厉害,剑眉扬起道,“她当真如此厉害?”
贺硕自豪道,“那当然,小桩姐生得好看,人也好,以后我长大,也要娶这般美的媳妇儿。”
小家伙毕竟小孩心性,唯恐他不信,还非要拉着他去贺桩以前住的闺房,“姐夫,姐姐闺房里有好多书呢,听我爹爹说,都是在京都买的,贵着哪,硕儿领您去瞧瞧。”
正值贺桩端着茶水,迎面而来,见贺硕与男人手拉手,相处还不错的样子,笑道,“这是要去哪里?”
“你怎么来了?”
“想你是渴了,就送些茶水来。”贺桩外头风大,带他去爹娘的卧房也不合适,只道,“歇一会儿吧?相公随我来。”
贺桩领他去的正是自己的闺房,想来男人既是她的丈夫,也没有什么不妥,梁氏应该不会反对的。
贺家院子坐北朝南,贺炜与梁氏的卧房在西头,而贺桩的却在东侧。
男人不由心生疑惑,桩儿一贯孝顺,为何住在东厢房?瞧着屋里的格局,竟比西厢那间还要宽敞一些。
别动,就抱一会儿
一踏进来,首先映入眼帘是一面书格子架,边上立着一张泛着深沉光泽的案桌,上面还放着一个笔架,各式毛笔一应俱全。
樊络不曾瞧过其他女子的闺房,但绝不该是贺桩这宛若书房模样的闺阁吧?
男人不动声色细细打量着,贺桩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讪笑道,“爹娘心疼我,知我惧寒,便执意搬到西厢去,说是东头可以早些晒到日头。这些书阁与案桌,是初回庆丰镇时置办的,那时家里还有些钱。”
男人走到案桌前坐下,目光沉静的看不出一丝异样,声音温和,“倒是便宜我了,有这般知书达理的女先生教我识字。”
贺桩眉目含笑,却是不多语,倒了茶递给他,“趁热喝。”还不忘替他擦药膏。
她那似嗔似笑的模样,自己倒是不觉有什么,放在男人眼里,却是不知有多勾人,哪里还忍得住?
男人一把揽住她的纤腰,轻而易举就把她抱在膝头,俊朗的脸埋在她温暖的颈间。
相似小说推荐
-
绝宠废柴狂妃 (颜倾天下) 起创中文网VIP2016-02-29完结她是高高在上的血族,却为了他化身成人,海誓山盟,非君不嫁。新婚之夜,身份曝光,被逼...
-
奸妃不是黑莲花/捉妖姬 (百浅妆) 2016-05-17完结+番外生来被预言为祸水命,就意味着总有几个渣想要灭了她。 前行的路上,她为了权倾天下,再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