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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凰楼 (易素)


  “皇后娘娘还真是狠,文依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姐。”陆芙甄道。
  “她是我什么姐姐?她根本……”话说一半,顾文乔被太后一个眼风压了下去,忙住口。
  “皇帝,你刚刚说什么”姚净姿问道。
  孟绍濂坐了下来,向殿外挥了挥手中的青金串子。
  李焕抱剑称是,走出殿外,不一时便有宫女托上一个盘子来。
  “这是什么?”姚净姿问。
  “回太后,这是从皇后娘娘后殿的花木下面翻出的药渣。”李焕道。
  顾文乔面色骤变。
  “乔儿病了?”姚净姿道。
  “没……没有啊。”顾文乔下意识答道。
  姚净姿瞥了一眼,文依知道,太后觉得顾文乔果然笨得可以。
  孟绍濂笑了笑:“皇后身体康健得很,倒是朕,几乎没有病死。”
  此言一出,众妃皆惊。
  依然泰然自若的是太后:“好在现在是好了,哀家也放心了。”
  “朕其实本来只是有些风寒罢了。”孟绍濂道。
  “风寒可大可小,皇上虽然得的是小病,只是平日太劳累,所以才这么难治,多亏了皇后。”姚净姿道。
  “多亏了皇后……”孟绍濂目若冷剑:“真是多亏了皇后的暗珠草,不然朕怎么能知道为何一个小小的风寒能让朕病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
  “暗珠草?”说话的竟是木讷胆怯的端婕妤杨月盈,满眼含泪道,“皇后娘娘,你怎么可以在皇上得病的时候……你!”

  囚凤

  所有人面色都变了,暗珠草乃是宫廷禁药,其实说来无妨,不过是民间催孕之药,是为促进夫妻房事,早结胎气之用,只是宫廷之中皇帝嫔妃众多,子嗣上并不多虑,又怕伤及龙体,故而禁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姚净姿显然也糊涂了。
  “说来也是机缘碰巧,儿子平日里服过药便歇息了。昨日听闻文依带伤回宫,便想去看看她,不想……“绍濂说着来看身侧文依,”儿子对着一身是伤的文依,竟然情难自控。”
  文依忙躲过目光。
  “可伤着你了?”绍濂道。
  “没有……皇上。”文依道。
  姚净姿冷冷道:“这和皇后有什么关系?皇上又是怎么发现皇后的药中有暗珠草的?”
  孟绍濂笑道:“说来更巧,朕今日早朝经过雅正殿后甬道,发现蔷薇花竟有朵朵绽放之景。此时秋高早过花季,儿子便觉得这花开得有异,便着人刨开花根,发现了这暗珠草的药渣。朕虽不通药理,但也知道,病中之人不思□□,朕一直奇怪怎么会每每相顾于皇后?亏得文依提醒我,昨日相近之时,一直觉得朕似被药力所左右,才会不顾她身上有伤。”
  顾文乔瞪着文依,目能喷火。
  “你也真是沉不住气,朕不是嘱咐你要等朕下朝吗?怎么就这样不管不顾呢?若是母后不听你解释伤了你可怎么好?”孟绍濂说罢来拉文依手。
  文依只得回握。
  “这些药渣怎么见得就是皇后埋的?”姚净姿道。
  绍濂一笑:“传王济。”
  不一时,王济走入大殿。
  姚净姿看着皇帝。
  孟绍濂道:“自打儿子染了风寒,服药久不见效,儿子便传了太医院的人来问药事,才知道皇后并没有交出熬药的渣滓,太医们也不敢问。所以两厢合一,儿子觉得这盘中的药渣便是皇后新埋的。”
  “哦?真有此事?”姚净姿不禁有些薄怒。
  “回太后娘娘,正是,微臣此次负责皇上御体风寒之症,每每开去药方,并没见皇后娘娘着人送来药渣查验,起初微臣曾向皇后宫中之人索要,只是从不见送出,微臣便不敢再问。”王济道。
  “那,以你之见,皇上久病不愈可与这药有关?”太后问道。
  “回太后,皇上脉象之中却有服食暗珠草的迹象,此草本无毒性,食可强阳,并无甚不妥,只是皇上病中,这药……难免会催动性情,必会损伤龙体,乃至危及性命,实在是不妥!实在不妥!”王济道。
  “王济,你胡说八道,本宫用药之前是问过陈太医的,这药绝不会伤及龙体,本宫……”顾文乔忍不住道,话说一半已经失色。
  座下嫔妃纷纷轻咳,以手帕掩之,一国之母竟做得出这样的事?
  “本宫,本宫也是为了皇家子嗣。”文乔喃喃道。
  姚净姿怒瞪了一眼皇后。
  “这恐怕不只是子嗣的问题吧,皇上正在病中,皇后实不顾念龙体,仍以暗珠草下药,险些害了我主,皇后此举怎可为后宫表率?”说话的是陆芙甄,虽对皇后说,目光却看着绍濂,交错之际满是相惜之意。
  “芙妃,你什么意思?说本宫不配!难道你想谋夺凤位?”顾文乔站起身来,厉声道。
  “臣妾不敢。”陆芙甄忽然被扣上这么大的帽子,有些情怯。
  顾文乔在太后面前,气势稍壮,眼神厉厉看着众妃。
  顾文依心下一片凉意。
  “罢了,皇后亦是求子心切,此时皇上身体已痊愈,证明这药并未真的损了皇上龙体。依哀家看,不过是小两口之间的事情,不必太当真。”太后语出,正是想大事化小。
  文乔满脸得意。
  文依稍有些站不稳。
  孟绍濂也不急,道:“母后,此事不可纵容,不然众妃效仿,哪里了得?”
  “依皇上要怎么办?”太后道,“刚刚下朝,哀家看皇上火气大得很,是不是因为那木措赫欲反之事啊?”
  孟绍濂没有说话。
  姚净姿看了一眼顾文依,转头对绍濂道:“哎……说来,哀家不过是那木措赫副相之女,并非皇族,虽说贵为大陈太后,但是总不是皇族一脉,你外祖一过世,哪里还有哀家说话的份?哀家不能替皇上分忧,实在心中感伤。不过皇帝,哀家是不会阻拦于你的,必是要速速出兵征讨,振我大陈国威,莫要顾及母后才好。”
  文依一震。
  “只是哀家听说,夏文侯也病在家中,已是多日不来早朝,焉知不是丧女之痛闹的。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手握兵权,这一来,皇上要如何是好?明日便是那木国丧之日,听得探报,许大人就要……祭旗,这可真是冤死这新任的禁军统领了。”太后仍在叙叙念着。
  孟绍濂动了动修长剑眉。
  “母后不必过于担忧,许寒池刺杀达达里一事并非儿子旨意,乃是他自己查明他二位兄弟,也就是先前出使的孙梦昀、余公羽乃是丧命那木措赫国师毛老君之手,所以才怨及达达里,萌生杀意,为的是给他江湖兄弟报仇雪恨。儿子本已经昭告那木,要彻查谋害大陈使者之责,可许寒池一意孤行,仍旧杀了达达里泄愤,莽撞之极,朕虽爱才,亦不能容他如此胡作非为。降罪许寒池的“鸿雁书”就在路上,料想收到旨意,那木必可平息反意,太后不必担心。”
  此言一出,文依几乎不曾昏死过去。
  姚净姿兀自一愣。半晌,悠悠道:“这个主意甚好!即便那木不听,仍是反了,最先要除掉的必是许寒池一众江湖人。”说罢面带微笑。
  “正是。”孟绍濂道。
  众人不语。
  孟绍濂道:“母后,依儿臣之见,皇后失德,不宜再居中宫,即日起便幽居武陵馆,非召不得出。”
  武陵馆建于皇宫繁波湖中,立于岛屿之上,只通船只,皇后此一去,形同囚禁。
  “皇帝要废后?”太后从座位上站立起来。
  顾文乔大惊失色:“母后,母后……救救儿臣啊,母后。”
  孟绍濂音色沉重:“母后,大陈立国至今,从无中宫失德之事,今日出此事,儿子心中亦觉得愧对祖宗。但废后实不能,儿子会成为天下人的笑话,所以,儿子暂不废后,只夺中宫之权,施以惩戒。”
  姚净姿目色一闪:“既然不废后,那今日掌掴皇后之事……”
  门外报:抓到一名那木措赫的探子。
  孟绍濂低头一笑,建中王兵贵神速,果然妥了。
  “文依教训皇后,朕觉得甚妥,若无家规怎有国法?皇后刁佞,当姐姐的教训一二,正是当然。今日处理皇后之事,儿子也是尊了家规,若论国法……”孟绍濂没有说下去。
  “好,就按皇帝说的办。”姚净姿站在凤座前,深深吸了口气。
  太后回顾文依,眼光似刀斧一般,直剜人心。
  “母后,母后救我,本宫不要去武陵馆,不要去……”拉住姚净姿的衣角,顾文乔哭得花容失色。
  “儿啊,谁让你自己笨!没有长出你姐姐那副好脑筋,这一招声东击西,连哀家也骗过了,真不亏是那贱人的孽种!”姚净姿抱住顾文乔,说话的声音极低却字字恨极。
  顾文依没有恼,慢慢蹲下身来:“妹妹,不要哭了,姐姐会替你照顾皇上,皇上若是病了,姐姐也会给皇上煎药,只是……我不会放什么暗珠草,因为……我用不着。”
  这话,如鱼骨一般塞入顾文乔和姚净姿的喉咙里,卡得二人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一个时辰后,繁波湖,一舟去。
  武陵馆,顾文乔摔碎了所有的花瓶玉器,疯了一般大哭大闹,消息传到孟绍濂耳中时,皇帝正和绍泠商议着什么,闻报,只说了一句:“摔了就摔了,不必再送去,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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