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篡位帝王白月光
作者:批脸脸
文案:
上一世,梁蘅月信了榜下捉婿的鬼话,引狼入室,被自己亲手选中的“贵婿”害得家破人亡,连刚出生的孩子都被掐死。
死后,渣夫君另娶新妇,而她的尸骨却被草席卷着扔在荒野,被野狗啃噬!
梁蘅月含恨而去。再睁眼,她发现自己没有变成厉鬼,而是回到了捉婿前一刻。
新科探花郎打马过长街,却没有等来期待中的高门贵女。
另一边,本该偷偷去榜下捉婿的阿蘅,乖乖听从母亲安排,拜访侯府。权贵环绕中,阿蘅撇下众人,独自走向角落中的孤僻少年,眼尾笑意妩媚。
*
史书记载,大晁第四任帝王,经国善战,然弑父篡位阴鸷难训,私德有缺。民间传闻他因从小被扔在行宫,所以心理变态;也有传他有龙阳之好,所以一生无后,积郁而终。
这一世,时光倒洄,史书重写。当谢恂无意中在侯府看见了一直以来寻找的人。
那位未来以狠戾阴鸷著称的燕王殿下,第一次手足无措。
娇软美人X偏执深情
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蘅月,谢恂 ┃ 配角:余杭,卢鸢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喝喝小酒谈谈恋爱
立意:预收《心动出逃》求收藏谢谢爸爸们!
第1章 第 1 章
“生了生了!”
“快快快,让我看看!——是个小小姐呢!”
“快抱去给大人和夫人看一眼!”
“是,奴婢这就去。”
……
梁蘅月虚弱地睁开眼,下身逐渐麻木,汗液干涸,竟诡异地凉爽。
方才的热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被染成了紫红色的天幕重重地闷下来,像坠入阴天夜晚的海水,她胸口缓慢地起伏着,
一盏灯,都没点。
这间产房算不得产房,原只是一个柴房。她发动之后,被下人们抬着四肢挪到了这余府最偏僻之处。
说是,血水脏污,不能冲撞了夫人和小公子。
孩子从腹中滑出后,就迅速被抱走。独留她身下的血汩汩静流。
她并没有觉出不对,看向旁边的婆子,气若游丝道:“余杭呢?他是孩子的父亲,为何不来?”
赵婆子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从鼻孔中哼道:“个下贱坯子,不会以为蹬出来个赔钱货,我们大人就会对你回心转意吧?”
她脸上扬起一副得意洋洋的笑,“我们夫人月份大了,此时此刻,大人自然是陪在她身边了!”顿了顿,她闭起眼,不再理梁蘅月。
口中却念念有词,“老天保佑这小蹄子赶紧咽气吧!摊上这么个差事,可真是晦气……”
梁蘅月不再开口。她收回视线,看着头顶沉闷的破旧帘子,目光逐渐涣散。
屋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厚,而身体却越来越轻。
她知道,自己或许大限将至了。
可到底还是,心有不甘。
不多时,门果然响了一声。随后是一阵轻微的脚步。余杭身着官服,如众人说的一样风流俊逸。
那婆子一瞬间睁开了眼,脸上的褶子皱起来,连忙巴结道:“大人,这不吉利呀,怎么好劳您大驾来看着小蹄子……”她还没说完,男人皱眉,声音有些不满,
“你平日就是这样对夫人的?”
婆子一顿,急忙慌张地改口道:“奴婢、奴婢……”
“好了,”他不耐烦地抬手,“下回再让我抓到,定不会再饶了你,”
“下去吧。”
“是!”婆子逃命似地退下了。
屋内沉默了好一会儿。
余杭走近了些,也没有嫌弃,坐到她的床沿上。
他额上有些汗,自上而下地看过来,让梁蘅月忍不住想起当年大婚那天晚上,她坐在喜床上从容不迫,而他蹲着为她脱袜,急出一身汗。
她无声地勾起嘴角。都已经亲手将她的父母打入昭狱,他还不忘做戏给她看吗?
若真有心惩治那婆子,又怎会轻轻放过?
好半晌,却听余杭声音很轻,似是解释似是自言自语,“也忒远了些……乔儿她到底是平妻,晚膳后她不舒服,我不能不陪着。”
梁蘅月笑得更深。
是吗?余乔是平妻,她随便喊个不舒服就能让他不顾正在生产的她去陪着,
那她这个正妻呢?
就应该被他扔到柴房,任人□□吗?
顿了顿,他又道:“对了,圣上得知泰山得了肺痨,立即着了太医去狱中探看。”他将她身上的被子掖紧,
“你可以放心去了。”
梁蘅月挣扎着撑起身子,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她嗓子嗬嗬,听起来很低沉,明显已经到了有进气没出气的地步,“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余杭弯腰,凑到她面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耐心,给她解释道,
“圣上才践祚便逢今夏大旱。有人上书,当以人祭……”
他话没有说完。
“你怎么忍心!那也是你的孩子!!”梁蘅月不敢置信,大颗的泪珠终于克制不住地滚出眼眶,眼前模糊如蒙了雾,
“你说过会好好待我的,你说过的……”
余杭哼笑一声,深吸一口气,偏头挪开视线,“是,我是说过好好待你,”
“所以等过几年,你们梁家满门谋逆一事逐渐被世人遗忘的时候,”
“到那时,我可以偷偷为我们的女儿立一座衣冠冢,想必你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
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一个裹着棉袄的胖脸小孩掏出怀中热乎乎的烤红薯,小脸抬起,努力想要看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的状元郎。
殊不知,若想看的见状元郎,还得去街边最富丽的东来顺酒楼的二楼厢房,那里才是数年来观看状元夸官的最佳视角。
而此时空荡静谧的厢房内,正跪坐着一个少女。
少女眼神发直,汗湿透了后心,手紧紧地捂住小腹,口中不停地小声叨念着什么。
房门吱扭一声,一个侍女端着茶进来,低声提醒道:“小姐,润润喉吧,进士大人们兴许就快到街口了。”
一片寂静。
许久,注意到手边的茶盏,少女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道:“这便是孟婆汤么?”
侍女愣了一下,惊恐道:“什么孟婆汤?这是茶呀,小姐,您莫不是魇着了?”
侍女上下检查着自家小姐,这才发现明明是孟冬时节,小姐却浑身是汗。
她更加急切:“小姐您别吓莺儿啊。”
莺儿?那不是她的陪嫁丫鬟吗?
当初自己身边的人都被余杭撤走,唯留下一个莺儿,最终拼上一条命,才给她换来传稳婆的机会。
是了,这里果然是地府吧。
梁蘅月苦笑一声。
她顿了顿,缓慢地喝下那盏茶,神色决绝:“接下来去哪?奈何桥吗?”
莺儿急得跪下:“小姐,小姐别开玩笑了,莺儿听不懂……接下来我们不是要看新科进士们夸官而过吗……”
夸官?
梁蘅月缓慢起身,打量着四周。
室内装修精致,空气中隐约飘浮着酒香;再走到阳台,人声鼎沸,树叶凋零,不是盛夏的傍晚,而是孟冬时节。
一个骇人的念头涌上梁蘅月心头。
难道这里不是地府,而是人间?
她收紧指尖,攥得通红,装作闲谈的语气旁敲侧击:“状元夸官……算起来这是天启十四年,本朝第三次夸官了吧?”
莺儿回答:“是啊小姐。”
梁蘅月死死定在原地。
天启十四年冬,状元夸官。她从闺房中偷偷溜出来,早早预订了最好的房间,只为一瞻传闻中风流俊秀的探花郎的容颜。
隔着人群,她对余杭一见钟情。回去便央着父亲母亲要嫁给他。
所有人都反对,一个身无长物,三年便出一茬的探花郎,怎般配得上父亲是朝廷肱骨之臣的梁家小姐?
但谁都拗不过她。之后,梁家贵女风光下嫁农家探花郎。
起初,余杭待她也是很好的。他每晚为她脱袜洗脚,承诺一生只爱她一人。后来,他借着梁家的声誉在外应酬,官职也越做越大。渐渐的,余杭在家中陪她的时间少了,常常深夜回来,领口沾染陌生的香味,或是干脆彻夜不归。
再后来,他干脆将他老家的父母、亲戚都接入府中。那些人粗鄙不堪,常常以余家儿媳的身份要求梁蘅月给他们还赌债。
从那时候起,她逐渐不常笑了。
本以为一再退让可以换来小家的和谐,没想到后来京城事变,原本被发落到西北上战场的燕王谢恂登基为皇。而向来为纯臣的梁家被打为谋反逆党,男丁流放为奴,女眷充当官妓。
而她的夫君,不但幸免于难,而且平步青云,官至内阁。
还娶了心爱的表妹,抬为平妻。
到那个时候,梁蘅月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对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唯有依附着梁家和她,然后又弃之敝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