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场景和她做的梦交织在一起,变得虚幻又不切实际。
想了片刻,她觉得那些事应该是在做梦,毕竟沈惊寒怎么会亲自给她倒热水,又亲自喂她喝水,甚至还让她靠在他怀里睡觉……
想也不太可能。
阮棠梨挪到床边,准备看看月事带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换一个,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用这个,总有点不太放心。
她站起来,刚解开裤腰带,把裤子往下拉,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阮棠梨瞬间把裤子拉上,紧紧拽着。
来人是沈惊寒,他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奴才,但他进门就看到阮棠梨那个动作,顿时停了脚步,转身对那个奴才道:“东西给本王,你先下去。”
那个奴才目瞪口呆地看着王爷接过他手里的托盘,转身放到桌上。
“关门。”
沈惊寒视线冷凝,那个奴才打了个冷颤,赶紧把门关上了。
内室的阮棠梨已经趁着这个时候把裤子穿上了,她尴尬地看向沈惊寒,“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沈惊寒静默两秒,旋即冷笑道:“用完就不认账?”
阮棠梨的脑袋还有些迟缓,闻言先是一懵,随后才迟钝地想起之前的那些事。
“你刚刚就来过?”阮棠梨还有些无力,话音也很轻。
沈惊寒也没答,只把桌上的砂锅锅盖打开,里头的粥香顿时四溢开来,自然也飘到了内室,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的阮棠梨一闻到肚子就咕咕叫,她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砂锅,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给我吃的嘛?”阮棠梨慢吞吞地往外面走。
到了沈惊寒跟前,她没再动,但眼睛却直直地盯着那份粥,满脸写着想吃。
沈惊寒看她这个模样,也不逗她了,直接用瓷勺盛了一碗粥放在桌上,“坐着吃。”
阮棠梨眼睛一亮,立刻坐下,迫不及待的开始喝粥。
这粥的热度刚好,入口微烫,吃下去却有热意传遍四肢百骸,原本还有些泛冷的身体瞬间暖和了不少。
“刚刚说我用完就不认账是什么意思?”阮棠梨一边给自己添粥一边问:“你之前来过吗?”
“难道……”她舀粥的动作迟缓一瞬,试探地问:“你真的喂我喝水,还抱着我睡觉了?”
这话说得着实暧昧,沈惊寒表情有点不自在,却道:“是你非抓着本王不让本王走。”
“啊?”阮棠梨表情呆呆的,“你确定吗?”
“嗯。”沈惊寒淡淡应声,过了片刻,又补充道:“本王骗你作甚。”
大概是沈惊寒的表情太过坦然还透着一点威胁的意味,阮棠梨虽然心里怀疑,却也只好暂时相信下来。
又喝了一碗粥,阮棠梨的身体彻底暖和起来,但她还在想沈惊寒的话。
“我刚刚是怎么抓着你的?你没法挣脱吗?”阮棠梨还在纠结这件事。
“本王若是挣脱了,”沈惊寒顿了顿,黑眸定定看着阮棠梨,缓慢地吐出几个字:“你不得哭着追上来?”
阮棠梨:“……?”
她没喝醉啊。
怎么这和她的记忆完全不同?
哭着追上来是什么鬼?她有哭吗?
她怎么可能为这种事哭!!
偏偏沈惊寒还一副确有其事的表情,阮棠梨再一次回忆了一下,也没想起来沈惊寒说的这一点。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阮棠梨确信沈惊寒在胡说,扯了扯嘴角,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结,就转了个话题:“对了,昨天我们俩是不是没有互穿?”
昨天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只见沈惊寒点了点头,阮棠梨才真的确定下来,一时之间她竟是有点不适应了,“是不是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你好像很遗憾?”沈惊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神凉凉。
“是很遗憾啊,”阮棠梨撑着下巴,愁苦道:“这样我就不能用你的身体去春雨楼了,里边的姑娘可想我了,天天盼着我去呢。”
沈惊寒:“……”
不好的回忆突然涌入脑海,沈惊寒顿时冷了脸,“你想都别想。”
“哦……”阮棠梨语气丧丧的。
沈惊寒呆了一会儿就走了,阮棠梨身体还有些虚,简单清洗了一下,她就回床上躺着了,但白天睡了一天,现在实在没什么睡意,只能拿了一本书过来看。
看了几页,阮棠梨的小腹又开始坠痛,身体也一阵一阵发冷,她赶紧缩进被窝,蜷成一团,准备再一次硬抗。
但她刚闭上眼,却忽然觉得身体一轻,那股子阴冷的感觉不复存在,除了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外,竟是没有别的不适。
阮棠梨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在沈惊寒的书房。
他们又互穿了。
第45章 活体渣男 “不准去春雨楼。”……
现在阮棠梨也摸不准互穿的契机了, 但现在重要的倒不是这个。
沈惊寒还在卧室里疼着呢。
想到这点,阮棠梨立即放下手里的书,大步走出书房往内院方向走, 才堪堪走了几步, 便见祁才匆匆追上来。
“王爷,等会太子殿下要过来, 您这是要去哪儿?”祁才着急地问。
太子大半夜来瑞王府干什么?
阮棠梨掂量了一下, 回道:“本王先回一趟内院,太子来了让他稍作等候。”
听到王爷说只是回一趟内院,祁才瞬间放下心,他点头道:“好的。”
这几天阮棠梨都在内院呆着,还真不知道太子找沈惊寒所为何事, 毕竟上次宫宴时, 她已经和太子说得很清楚了。
难道沈惊寒还想和太子合作?
抱着一肚子的疑问,阮棠梨回到内室, 一进门就看到沈惊寒脸色冰冷地坐在床上,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怎么起来了?”阮棠梨脚步匆匆走到床边。
沈惊寒面色苍白,嘴唇一丝血色都无,鬓间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 此时他的眼神愤怒中带着一丝茫然。
“很疼吗?”阮棠梨伸手放到他的小腹上, 咕哝道:“这么凉。”
“你等一会儿,我去叫人拿个手炉过来。”阮棠梨说着便要起身, 手腕却被沈惊寒抓住,她一愣,“怎么了?”
“就这样对本王?”
“啊?”阮棠梨以为沈惊寒怕她走,就解释道:“我先不走,我就是让人拿个手炉过来。”
“本王怎么对你的?”沈惊寒的手没放, 也没听她的解释。
静默一瞬,阮棠梨迟疑地开口:“你要我抱着你吗?还是你想喝热水?”
沈惊寒又不说话了,但是他的手也没放,阮棠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到床边,把沈惊寒捞入怀中,一手贴在小腹上,给他暖肚子。
“这样可以吗?”阮棠梨问道。
沈惊寒绷着脸勉强道:“尚可。”
过了一会儿,沈惊寒的身体暖和了一些,阮棠梨明显感觉到小腹上的疼痛有所缓解。
“一直都这么疼?”沈惊寒靠在阮棠梨的怀里,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嗯,挺疼的。”阮棠梨动作缓慢的给他揉肚子,“过了今天就好了,一般只有第一天会很疼。”
沈惊寒沉默半晌,才道:“治不好么?”
“得要慢慢调理,”毕竟也是因为她,沈惊寒才会这么疼,阮棠梨有点儿愧疚,说出的话也带了些安抚的意味:“要不要喝杯热水?”
话音刚落,阮棠梨就觉得怀里的人身体一僵,强撑着平静的表情也有一丝龟裂。
“怎么了?”阮棠梨察觉到异样。
“没事。”沈惊寒紧抿着嘴,却莫名将两腿并拢,身体绷着,似乎在忍着什么。
“……”阮棠梨瞬间明白他这动作的意思,她抿了抿嘴,想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让一个做了二十多年男人的人突然来月事,能不崩溃就不错了……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王爷,太子殿下已经到了,正在书房等候。”祁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阮棠梨的身体动了动,而沈惊寒却好似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意思,阮棠梨只能试试探着提醒道:“王爷,太子过来了。”
沈惊寒的脸依旧毫无血色,他沉默一会,才慢腾腾直起身,语气平静道:“你去吧。”
过了片刻,他又补充道:“不准去春雨楼。”
“……”这话说得阮棠梨觉得自己是个活体渣男,趁着人虚弱之际,抢走人身体,还要去青楼寻欢作乐……
“好好好,我肯定不去,见完太子就回来陪着你。”阮棠梨郑重许下承诺。
但沈惊寒似乎不太信,阮棠梨挠挠头,还想说些什么,但外头祁才又开始催促,她只能起身。
临走之前,阮棠梨让沈惊寒躺下来,又给他掖好被子,才往门口走,祁才一直在外候着,脸色焦急,阮棠梨倒是不太急,低声吩咐门口侍卫去给屋里的沈惊寒准备个手炉,交代完毕后才随着祁才一同去书房。
阮棠梨走后,沈惊寒的身体又开始一阵阵发冷,连带着头脑也开始晕乎起来。
不多时,门口又响起敲门声,侍卫平直又恭敬的声音响起:“梨子姑娘,奴才奉王爷之命给梨子姑娘送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