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梨忙不迭走到门口,却没再回去,反而坐在外室喝起茶来。
瑞王府的下人做事很利索,不一会儿就把浴桶搬出去,顺手又关上了门,阮棠梨这边茶喝了两杯,也不好再喝,磨磨蹭蹭地进了内室。
刚躺到自己床上,沈惊寒就扔了一卷绳子过来,阮棠梨非常乖巧地绑上,然后开始酝酿睡意。
半晌过去,睡意没酝酿出来,倒是把尿意酝酿出来了。
……
都怪沈惊寒晚上喝了那么多酒。
互穿了这么多次,她还真没有用沈惊寒的身体如厕过,她甚至不知道男子如厕该怎么弄……
翻来覆去一阵,不但没憋回去,反而更加汹涌着急了。
阮棠梨将棉被盖过头顶,在被窝里无声呐喊了几声,怎么也无法开口跟沈惊寒说她要如厕,但那股子尿意却又越来越急。
在这么下去,膀胱非憋爆了不可。
躺在床上的沈惊寒在快要入眠之际,突然感觉到脚腕上的绳子被扯了一下,然后旁边的人弱小的声音传来:
“王爷,那个……我有点想小解。”
沈惊寒被吵醒的起床气硬生生憋了回去,他顿时想起之前阮棠梨喝醉,缠着他帮她小解的事。
那次她喝醉后醒来似乎断片了。
“房间里有便壶。”沈惊寒翻了个身,没有下床的打算。
阮棠梨的头还埋在被窝里,她又动了动那根绳子,鼓起勇气:“我不太会用,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呀?”
天知道她现在脸有多红。
睡在隔壁床的人没回话,阮棠梨是在忍不住那股尿意,悄悄掀开了一点被子,没想到看到沈惊寒竟然不知不觉到了她床边,正抱着手臂默默地看她。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阮棠梨脸上又烧得慌,慢慢地把被子又移了上去,整个人蜷缩起来。
“床上有便壶?”
沈惊寒意味不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阮棠梨脸上的被子又慢慢降下来,露出一双湿润的眼睛,眼尾泛红,“没有。”
“那还不起来?”沈惊寒的声音有点无奈。
“哦……”阮棠梨低低地应了一句,她在被窝里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掀开被子,穿着鞋下床。
然后她听到沈惊寒倏地笑了声,“脸这么红?”
原本就发烫的脸更烫了,阮棠梨咬了咬嘴唇,别扭道:“我这不是第一次用你的身体小解吗,平常每天晚上都渴得不行,根本不需要小解嘛……”
这么嘀咕着,阮棠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她每次穿到沈惊寒身上都那么渴,又喝不到水。
敢情是怕她小解???
“怎么是第一次了?”沈惊寒走到阮棠梨身后,熟练地接下裤腰带,在她背后慢悠悠地说:“以前的事不记得了?”
第43章 同手同脚 这是要洗冷水澡!
阮棠梨整个人僵住。
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 所有的感知都被无限放大,沈惊寒双手绕过她的腰来解裤腰带时的温热触感,以及他微贴着她后背的柔软身体。
好半天阮棠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嗓音紧绷:“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第一次?”
“字面意思。”沈惊寒将她的裤腰带放到一旁, 指了指放在角落的便壶,“去那。”
阮棠梨身体僵硬, 她努力忽略沈惊寒的存在, 缓慢地向便壶移动。
“怎么同手同脚了?”
沈惊寒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阮棠梨头皮一麻,动作瞬间顿住,她低头往下一看,左手和左脚同时抬起……
“我喜欢这样走路。”阮棠梨故作镇定, 就那样走到便壶跟前。
虽然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小解, 但其实阮棠梨也略略有个大致想法,她没等沈惊寒过来, 兀自要脱裤子。
“你别过来, 我先自己试试。”
刚碰到裤腰带,阮棠梨动作停了一瞬,似是再确认, 手又往下挪了几分。
手指碰到了某个滚烫又硬邦邦的东西。
阮棠梨:“…………”
艹!这什么鬼啊?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为什么会有生理反应啊???
难道她是弯的?所以沈惊寒靠近的时候她就起反应了?
阮棠梨如遭雷劈, 整个人都傻了,手像是碰到烙铁一样瞬间弹开, 尿意还汹涌,但其中却又多了一点非常奇怪的感觉,憋得她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怎么了?不会?”沈惊寒本来看阮棠梨似乎要自己小解,便一直站在后面没动。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阮棠梨的身体愈发紧绷, 她匆匆回过头,满脸通红道:“你别过来!”
沈惊寒停下脚步,心下闪过一丝异样,“怎么?”
阮棠梨转过脸,脸却愈发烧得发烫,她没脱裤子,也不敢动,她想等反应过去,但却怎么也消不下去,急得她都攥紧拳头想揍它两拳,但又怕给揍坏了。
半晌过去,反应没消,尿意未减,阮棠梨真的怕把沈惊寒的膀胱憋爆了,只能忍着羞耻,叫了声:“沈惊寒。”
“嗯。”
阮棠梨深吸一口气,声若蚊蝇道:“你们……身体有反应了要怎么消下去?”
她简直快哭了。
从来没想过互穿个身体还会遇到这种情况。
上次她去青楼左右拥抱那么多美人,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怎么被沈惊寒虚拢着抱了一下就有反应了?
沈惊寒难得呆滞了一瞬,他眉心一跳,大步走到阮棠梨面前,低头一看,果真凸起来了。
阮棠梨面红耳赤,眼神茫然又着急,说话时甚至带了哭腔,“怎么办?我想小解,再不小解我会把你的身体憋坏的……”
“等着。”沈惊寒面沉如水,丢下两个字就转身往门口走。
阮棠梨真的要崩溃了,她整个人都非常难受,刚刚沈惊寒在她身边时,她脑子里竟然闪过要把他强拉入怀的冲动。
曾经阅片几十的阮棠梨自然知道怎么纾解,但她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理论知识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她完全……下不了手啊!
天人交战之际,沈惊寒带着几个小厮进来了,小厮还把浴桶搬进来了。
一桶桶冷水倒进浴桶。
阮棠梨瞬间明白了。
这是要洗冷水澡!
冷水放完,小厮们无声退出,沈惊寒脸色很差,阮棠梨很心虚,躲着他的眼神到浴桶边,迅速脱下衣服,钻进浴桶。
冷水瞬间包裹全身,那股燥热的火气慢慢消散,阮棠梨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敢想,尤其是沈惊寒。
大概在冷水里泡了半晌,阮棠梨瞅了一眼下身,发现已经恢复正常,便松了一口气,赶紧站起来穿衣服。
再次来到便壶旁边,她深吸一口气,褪下裤子,正愁该怎么弄的时候,沈惊寒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扶住。”
刚消下去的红晕又爬上脸庞,但她只能照沈惊寒的话做。
“对准。”
阮棠梨双手颤抖,脸红得几乎能滴血。
说实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准,但她更加没法接受沈惊寒过来帮她。
“可以了。”
他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阮棠梨已经羞耻到爆炸了,她站了一会,才开始小解,完事后,阮棠梨一声不吭地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脸,蜷缩在被窝里,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绝望。
她根本没法想象,沈惊寒说的不是第一次是什么意思。
难道沈惊寒以前帮她小解过?
可是她印象里从来没有过啊。
阮棠梨猛地想起有一次上沈惊寒身体时,她好像喝醉了,醒来后不仅和沈惊寒躺在同一张床上,还断片儿了,前一晚发生的事完全不记得。
难道是那个时候?
沈惊寒出去叫小厮进来把浴桶收拾了,又熄了蜡烛。
躲在被窝里的阮棠梨只能听到沈惊寒忽远忽近的脚步声,直到听到他上床的声音,她才悄悄掀开了点被子。
一室寂静,屋外明亮的月光透过纸窗照进来,落下一地银辉,两人的手上都没有绑绳子,阮棠梨动了动脚,莫名觉得有点空落落。
睁眼了半天,阮棠梨丝毫没有睡意,她翻了个身,朝着沈惊寒,又把被子蒙上脸。
“沈惊寒。”阮棠梨瓮声瓮气地叫了声。
“嗯。”沈惊寒还没睡,但声音似乎有了睡意。
半晌没说话,阮棠梨在被窝里抠手指,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闷闷地问:“你说的不是第一次,是说之前我喝断片那次吗……”
黑夜中,所有声音都被放大,但她耳边却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想起来了?”沈惊寒似乎翻了个身,声音近了些。
“没有,就是猜的……那天我还有没有做其他奇怪的事?”阮棠梨咬着嘴唇,声音干涩。
一声轻笑自沈惊寒喉咙传出,阮棠梨觉得自己甚至听到了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紧张窒息感又开始蔓延。
“嗯,做了很多。”沈惊寒极其散漫地说。
“比如说?”阮棠梨把被子往下扯了一点,想看看沈惊寒,没想到直接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眸。
除了淡淡月光外没有任何光源的房间里,沈惊寒的眼睛却有光芒乍现,亮得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