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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ke(休屠城)


她像只黏人的猫一样蹭他,用身体的任何一处角度制造混乱,像扔保龄球一样,晃悠悠撞他的肩膀和胸膛,于是他完整地知道她哪处玲珑,哪处单薄,哪处的线条超出了黑暗中的想象。
他的理智在抗拒,抗拒这香气浓郁的投怀送抱,抗拒这意料之外的情景,即便不管两人现阶段是什么处境和身份,他可以,他可以接受换一个时间,而不是在一场乌烟瘴气的应酬和莫名其妙的唇枪舌剑后突然激情四射,他需要有更好的心理状态和提前准备,而不是现在的为所欲为。
黎可手指敏捷灵巧,解他衬衫纽扣和拉链的动作一气呵成,像个冷静美艳的屠夫。
贺循心里发烫颤栗,隐隐有种羞恼和窘迫甚至慌乱涌上来,双手却还掐着她的纤腰,半推半就地想把她推开,却只能哑声喝止:“黎可!”
今晚他除了一遍遍喊她的名字,说不出别的话来——她总是太意外,太夸张,太疯狂,太离经叛道,超出了他的设想。
黎可停住动作,突然起身,脚步急快,风一样走出了卧室,像是仓皇的逃跑。
贺循突然被她扔下。
卧室只剩他一人,衬衫西裤被扯得七扭八歪,可想姿势的狼狈,他茫然一瞬,突然紧紧抿唇,黑眸毫无焦距地滚动,眼尾因为瞪眼的力道而发红,似乎松了口气,又失落,又有股被戏弄的愤怒和不甘的怨忿。
过了会,她的脚步声又在近处响起,把卧室门“咚”地摔上,甚至把Lucky锁在门外。
Lucky突然被她一脚推出门,急得在紧闭的房门前哼哼叫唤。
人又回来。
“你去干什么?”他咽下喉咙里混杂的滋味,声音干涸。
“去包里拿套。”她语气微乱,但平静。
他心里瞬间翻冷:“你特意提前准备了这东西?”
“特意?”黎可重新拽住他的衬衫,轻哼,“你没那么好的待遇,放包里快过期了,凑合用吧。”
不知道是凑合用它,还是凑合用他。
贺循瞪着阑黑的眼睛,薄唇红润紧抿,眼里也有依稀亮光流转,不知是怒还是怨还是未退的潮热,又猛然一闭眼,是理智回归,要翻脸不认人的神色,伸手要把她推开。
黎可居高临下,用身体压倒他,一口叼住了他的喉结。
男人凸起的喉结尖锐,滑动的时候尤其性感,再配上被扯开的白衬衫露出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她喜欢男人身上这些清晰锐利的线条,亲吻的时候用牙齿轻轻地磨,刺痛像水波一样荡漾,压住心底的燥动又有隐隐的舒爽,被她这么一咬,什么都逃离窜飞,贺循抬起的手虚虚拢住她的肩膀,再没有任何理智能抑制他粗重的喘息和皱起的眉眼。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但似乎又漫长细致,她吻他的喉结咬他的下巴锁骨,两人的亲吻又重新纠缠,她像条美女蛇一样在他身上滑蹭,包臀裙已经完全卷到腰际,细腻饱满的大腿紧紧地锁住了他的腰,几乎要缠得人喘不过气,他想推开她的桎梏,两只手握住的大腿紧致饱满,他看不见皮肤的白皙晶莹,手碰上去却像玉一样细腻丝滑,清凉舒适得让人忍不住捏紧。
两个人的衣物都在,但全是凌乱歪扭,她包臀裙下的布料薄如蝉翼,坐实在他的腰间,那里的热度炽热张狂,裹在布料下昂首挺胸的弧度甚至让她春心荡漾,她轻轻重重地蹭,一挤一松地撞,快快慢慢地磨,磨出薄纱的湿意和他的重叠。
年轻空虚的身体,他们都需要春天的勃发和生机,黎可绷紧腰肢大腿,闭着眼睛在身体磨蹭间发出轻轻柔柔的哼声,连亲吻都在紧绷,什么都乱了,唯有感官是真实,这种实实在在的感觉比臆想还要甜美刺激无数,让他头晕目眩,满眼白光乱闪,他想用手拥有抚摸一切东西,却在她的大胆撩人的动作下只能紧紧控住她的腰肢,将她严严密密地压向自己的身体。
贺循知道自己亟需满足,需要被满足,却又有手足无措的慌乱和退缩,除了触摸外一切只能想象,而他的手指应接不暇,甚至还要被理智控制,企图挽回最后一丝清明。
没有太漫长的前戏和多余的动作,两人都急需解决问题,黎可用嘴撕开铝箔包装,撕裂上面的日期,唇瓣叼住那枚东西,把包装袋扔开。
“你停下……”
他听见撕开包装的声音,身体一僵,撑起身体企图阻止她,但最后只是捧住了她的脸,那枚圆圈在他唇角一挨,又被她伸手取下,她敏捷地亲吻他的唇,探手扯开他最后一层束缚,灵巧地把东西戴上,而后伸手缠住他的肩膀。
箭在弦上,今晚是场拦不住的混乱。
吻黏合在一起,唇舌如漆似胶,所有束缚仍在,唯有隐秘处链接,她轻轻地蹭了下,闭着卷翘的睫在他唇间袅袅“嗯”了声,呢喃念了声他的名字。
贺循眉头紧蹙,眼睛紧闭,只有漆黑的睫毛垂在脸颊发颤,脸颊紧绷,冷白的肤色已经发热发潮,连呼吸都在停滞忍耐。
黎可酥麻难耐,双臂搂着他的肩膀,一点点地把他吞进去。
她肌肤生凉,身体却烫得人战栗,挺着胸脯和腰肢,细细喘气,一点点吃得饱胀难耐,贺循身不由己,被她弄得满脸潮热,突然拧眉伸手,掐住她的纤腰,要把她从身上拧起来。
她不肯,在他怀里拧着腰肢扭了几下,听见贺循闷闷哑哑逸出喉咙的杂音,索性咬牙,重重往下一坐,将他完全吞没咬紧。
两人身体发颤,黎可指尖已经掐进他的肩膀,腰肢瘫软发酸,拧眉深吸了口气。
不用开口说话,嘴唇只需要亲吻,房间并不沉闷,呼吸的声音已经急快涩重,还有衣物摩挲窸窸窣窣的声响,一点袅袅缠缠的痛音。
黎可在他怀里扭腰起伏,适应那种陌生的饱胀,甜腻的头发散乱在两人肩膀,起起伏伏摆动,她想把他吞进身体的深处,又因为饱胀想把他挤出身体,她哼哼唧唧地吸气抽气,而他的喉咙极度干涩,双臂搂住她的身体,理智想拒绝她的热情主动,身体又想迎合这种令人神魂颠倒的舒爽。
这一刻什么都消失不见,连世界也在虚化,眼里不是无边黑暗,这种黑暗像水一样,波动起伏连绵,层层叠叠地拍打,没有尽头,也不需要尽头。
他确定自己很喜欢,喜欢现在怀中的一切,甚至还不够,因为那种黑暗可以更汹涌,更沉重,像雪崩一样漫天漫地扑过来。
只是不够,还不够,他看不见,她起起落落缭缭乱乱,学艺不精的随心所欲,而他想要完全把她抓住,想要压制,想要她跟随他的想法。
贺循搂着她倒在床上,抵着她翻身,只是在姿势扭动的瞬间,她双臂缠着他哼了声,夹着他的腰用力绞杀。
脑海中白光闪过,他的身体重重地僵颤了下。
他蓦然睁了下眼睛,无措地咽了下喉咙。
连黎可都有察觉,抬起头来,秀眉一挑:“你结束了?”
她难免惊讶。
贺循脸色沉沉,深刻抿唇。
她爱怜地亲了下他的脸颊,身体后退。
他僵坐在床沿,全身被蹂躏得凌乱,双手扯住白衬衫衣摆,脸色凝固,又莫名地混乱、愤怒、滚烫、茫然,羞愧还有羞耻。
黎可已经站起身来,心平气和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把包臀裙的裙角拉直。
“贺循,到此结束吧。”她把衬衫掖进裙子,像渣男重新系上皮带,甚至不需要深情告别,只需要陈诉事实,“我辞职不干。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来白塔坊。”
“再见。”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脚步平稳地迈出了卧室。
黎可收拾东西,抱起手臂,最后慢腾腾地走出了白塔坊。
春夜沉静,夜风醉人,拂起她稍稍有些凌乱的长发,她眨眨眼,觉得今天有些累了,心里也空了。
过去这一整年,她赚了很满意的钱,也得到了很宁静的休息。
有钱多金的帅哥。
她亲了、摸了、睡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如果他看起来很行但实际不太行,那更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她甚至已经开始忘记今晚的争吵,也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他们的对话争执也不复存在,这一页又完整地翻过去了。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贺循从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即便是失明初期的狼狈,也没像这晚的狼狈不堪;即便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群,也从未这样被女人对待过。
他羞愤欲死,甚至无法面对残局,站起来清理自己的时候甚至四肢发抖,脸面红烫,头脑晕眩,恨不得当场呕出一口血来。
这个恣意妄为的女人!
不仅是颜面尽失,所有的尊严和傲气都碎成了玻璃渣,被人一脚踢开。
【滚边去。】
他甚至能听见她的内心独白。
这么多年他唯有的暴力和失态都是因为她,他不知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让这个女人进门,不知道为什么要一次次留下她,他有一万次掐死她的想法,也有无数种惩罚她的念头。
那一夜的油煎火烤,贺循眼睁睁坐到天亮,所有的情绪粉墨登场,只剩他脸色惨白。
早上太阳升起,家中静悄悄,暗红色的大门无人推开。
中午花园鸟声啁啾,厨房冷清寂静,那些情绪在心里滚了又滚,还是恼怒羞窘。
傍晚连Lucky都在疑惑,尾巴扫来扫去,只换来主人的沉默冷漠。
晚上他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潦草闭上眼睛休息,刺痛脑海浮现的却是昨夜的亲密纠缠,她的亲吻和身体都让他溃不成军,直到最后的混乱羞耻。
贺循又从床上坐起来。
摸开床头柜的抽屉,烦乱吞下一把药片。
如此反复折磨。
她毫无顾忌地搅得天昏地暗,最后若无其事地扔下他不管。
贺循满腔的烦闷和愤懑无处发泄,只能瞪着茫然失焦的眼睛面对黑暗——没有任何男人能忍受这样的耻辱,即便他是个瞎子。
黎可在家睡觉。
这阵子事情接二连三,她的确是忙,加之那些春心萌动的心思,多多少少对心情有影响,如今一切清空,身上负担徒然一轻,是该好好休息休息几天,先把缺的觉补回来。
关春梅看她每天在家睡觉,白塔坊也不去,问她怎么回事。
“辞职了。”
黎可闭眼搂着被子,声音懒懒,“以后不用再去了,先别告诉小欧,过两天我再跟他说。”
“辞职啦?”关春梅声量猛涨,一把掀起她的被子,“好端端的怎么又辞职!”
黎可身上骤凉,哀嚎一声。
她真的很烦睡觉被掀被子,关春梅也很不满意她辞职不干。
白塔坊的这份工作,几乎是黎可这几年干得最长久的一份,虽然“保姆阿姨”这个名字不太好听,但现在这代年轻人都不这样论,那叫“私人助理”和“别墅管家”,离家近,环境好,工资待遇好,对小欧也好,老板也好。
关春梅还指望着——这贺先生到底怎么个心思?孤男寡女,又让黎可守家又让她去医院又陪着出门,虽然眼睛是个问题,但人家有钱有脸,自己女儿这个条件也没什么好讲究的,说实话,也不是不行。
关春梅揪着黎可的耳朵问她怎么回事。
黎可烦不胜烦,抢过自己的被子往头上一罩,乒乒乓乓扭在床上,尖声生气:“人家嫌我干得不好丢脸,让我走人行了吧,你出去!我要睡觉!!”
难得家里许久没吵架,母女俩又闹了一顿,关春梅气呼呼地摔上黎可房门。
黎可每天日夜颠倒,凌晨三四点睡,下午三四点起。
关春梅实在气不过,每天的麻将都打得不开心。
这个女儿,都三十岁了,从十几岁开始就不让人省心,要不是看在小欧的份上,关春梅真想让她自生自灭,眼不见为净。
中午连吃饭都要人管着,不喊不起床动筷子。
青天白日的,响起了敲门声。
关春梅把吃完的碗筷送到厨房水槽,以为是上门送快递的,嘴里叨叨着走过去开门。
“来了。”
门一拧开——
好大一只浅金色的狗,咧着嘴筒子挂着舌头对着人笑,旁边站着个衣品贵气,身姿挺拔又英俊冷清的年轻男人,漆黑幽亮的眼睛轻轻撩了下,但没往关春梅身上看,在关春梅打量他的时候,生疏迟疑地抿了抿唇。
不用贺循开口,关春梅愣了下,看着Lucky突然回神,猛地笑起来:“哦,哦哦,贺先生……您……”
她满脸堆笑,搓着手,语气热情客气,“贺先生,您怎么来了?哎哟!”
家里这乱糟糟的,桌上的菜碗还没收起来。关春梅又一想,人家眼睛看不见,这可好,再乱都不碍事。
“阿姨。”贺循礼貌颔首,垂着眼睛,“您好!”
他声音低哑,不知道是情绪低落还是精神不太好,略抬抬手,又抿抿薄唇,“家里没什么东西,我随手拿了点水果……”
关春梅一眼看见他手里拎着好几个礼盒,地上还搁着俩——燕窝,海参,山珍,茶叶。
“哎哟!!”关春梅眼睛发亮,接过他手里的礼盒,笑声爽朗,“您来家里,还客气什么呀,来来来,快进门来坐,我扶您我扶您,Lucky也进来,真是的,还要麻烦您亲自登门。”
关春梅扶着贺循的手肘去坐沙发,笑眯眯问:“您怎么来的啊?怎么知道在这地方,一开门真是吓了我一跳。”
贺循被推着在沙发坐下,姿势刻板拘谨:“司机送我过来。”
“对对对,我都忘了,司机以前送小欧来过。”关春梅笑容满面,自己没顾着坐下,手忙脚乱地去倒茶洗水果,一边弄一边跟贺循说话,“真是麻烦您跑一趟,老小区乱糟糟的不好走,爬楼梯也挺麻烦。”
她又高声喊:“黎可,黎可,快出来,贺先生来了!”
黎可的房间毫无动静。
关春梅把水果茶杯都端到茶几,看贺循板板正正地坐着,热情洋溢地往他手里塞了根香蕉,又问,“您吃过饭了吗?Lucky吃不吃点东西?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吃过了,谢谢阿姨。”
贺循语气沉缓,“您叫我贺循就行,不用客气,也不用特意招待。”
“那行。”关春梅陪着坐在沙发,瞅瞅黎可的房门,跟贺循聊天说话。
这会儿坐下来细看,关春梅瞧着贺循礼貌客气,但样子好像不太有精神,面色有些苍白,眉心不自觉皱着,眼睑下面也是淡淡的阴影,神色看起来有些疲倦和冷,声音也是低落落的,看着有些心事,并不是高兴的样子。
关春梅心想:
这小贺先生大驾光临的,无缘无故地上门,肯定是有事吧,难不成跟黎可闹出了什么事?
心里这么想,关春梅嘴里跟贺循聊着闲话,殷殷勤勤地把水杯和零食说过往他手里塞,又起身去敲黎可的门,让黎可赶紧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关春梅打马虎眼,“可可昨天睡得晚,可能是这两天有些不舒服。”
贺循淡淡“嗯”了声。
黎可不出来,关春梅只能继续跟贺循说话,问他上岩寺的主持大师身体怎么样,白塔坊最近热闹了不少,工作是不是很忙,听说前阵子他父母从临江回潞白。
两人这算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接触,贺循沉默少言,但也是有问有答。
话说了不少,黎可还迟迟不见出来,关春梅干笑两声,沉着脸冲去黎可房间,却发现黎可已经把门反锁。
拧不开。
关春梅的脸瞬间拉长,用力晃着门把手,气恼敲几下门,提着嗓子喊:“黎可,黎可!”
这死丫头,太不像话!
要不是碍着有客人在,关春梅真要破口大骂。
房子面积可能不大,开门就是客厅,黎可的卧室就在沙发旁侧,所有的动静自然落在贺循耳里。
他姿势端正地坐在沙发,在关春梅生气一遍遍生气敲门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唇线抿得很直,脸色也有种莫名的沉闷和生硬的窘涩,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只香蕉。
门敲得再大声黎可也不管,这下连关春梅的脸都挂不住,讪笑着跟贺循说,“可能还没睡醒,这个臭丫头,老大不小了……”
贺循坐在沙发,僵着身形,只是睫毛动了动。
一个压根不肯出房门,天聋地哑不出声。
一个直挺挺地坐在沙发,好像没有告辞的意思。
只把关春梅夹在中间,干巴巴地陪着。
客厅气氛有些僵硬和尴尬,关春梅虎着脸陪笑,贺循。
最后关春梅想了又想,斟酌开口,客客气气:“那个,贺先生……可可是不是闯祸了?还是惹什么事?犯什么大错?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贺循动了动唇,声线迟缓清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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