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要抓你,我在保护你的人生安全!”魏以铭耐心解释道,“从现在的线索来看,你最有可能是下一个被害者!”
“我不信!你放我走,是活是死我自己认!”
魏以铭还想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但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
是方海荣,气冲冲地推门进来,看了看成妙,又看了看魏以铭,大怒道:“魏以铭,你在干什么!强行拘留无辜群众,你知道这个后果有多严重!”
魏以铭不甘示弱道:“成妙有被杀的危险,如果不管她,她会非常危险!”
“证据呢!”方海荣眯着眼问,“我问你她是下一个受害者的证据是什么?没有证据,光凭一张嘴,我凭什么听你的?”
魏以铭说:“她收到的恐吓信难道不是证据?”
“恐吓信?”方海荣笑了笑,“恐吓信的来源已经查明了,只是她们家保姆的恶作剧而已。成妙,你是说过要把她们都辞退的吧。”
成妙赶紧点头:“是的是的,几个八婆女话太多,我嫌她们烦,就想赶走她们。”
“就是她们做的,已经认罪了。”方海荣说着,转头看向魏以铭,“事情已经解决了,请你不要再抓着这一点不放了。赶紧放人!”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哦对了,这个案子你们别管了。原本就应该我来负责,你们在这里喧宾夺主,让我很没面子。”
成妙被放走,重案组的办公室被清空,这两天调查得来的所有资料全部被没收。
魏以铭、裴娅琪、林萍萍和武海四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自己熬夜得来的成果像废纸一样被捆在一起,他们从来也没这么心痛过。
林萍萍红着鼻子说:“这可怎么办,看样子他们根本不想好好调查这个案子!”
武海说:“肯定那个什么佟副局搞得鬼!我要找他算账去!”
魏以铭狠狠瞪他一眼,说:“武海,你注意点,这个地方不容你撒野!”
“那我们真就认输?”
“不,我们还有一个关键人物被他们忘了。”
林萍萍眼睛一亮,小声说:“周老师!”
魏以铭点点头说:“周老师负责十具尸体的检查,今天应该就能有结果了。我们可以从另外九个受害者进行调查。”
武海和林萍萍听后都很高兴,只有裴娅琪一直板着脸。
她淡淡地问:“关于这件事,彭老师知道这件事吗?”
魏以铭一愣,说:“你们谁知道彭老师去哪里了?我一天都没见到他了!”
市第十二医院。
彭盖狱以池田母亲的故友的身份见到了池田母亲的尸体。
“胡芹女士在4月8日上午十点零六分因抢救无效去世。主要死因是脑血栓,血栓不止一处,我们没能及时发现。请节哀顺变。”主治医生说。
“她不是脑出血吗?怎么又变成脑血栓了?”彭盖狱皱着眉看着池田母亲胡芹的尸体,他不是周金平,所以不能只一眼就看出真正的死因,但是他在其手肘内侧发现了一处新鲜的针眼。
“脑出血与脑血栓并不矛盾,她是老年人,两种疾病同时发生的可能性很大。”
“这是什么?”彭盖狱指着那个针眼问。
“注射针眼。”
“注射的什么?”彭盖狱追问道。
医生警惕起来,看着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胡芹的老同学,我是学医的,所以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具体情况我们会跟她的家人沟通,您不是她的血缘亲属,无权得知这些。”医生说着,将胡芹的尸体推回停尸柜里。
“你们准备解剖分析她的死因吗?”彭盖狱问。
“如果她的家属有这个要求,我们会考虑进行解剖。”
“好的。”彭盖狱心下决定,等回去之后,无论如何要劝说池田同意对胡芹进行尸检。
看完胡芹的尸体,他又来到精神病科。据看守所的警员说,刘跃就被关在这里。
但是医生拒绝他对刘跃进行探访,理由是刘跃被诊断为重度精神分裂,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会伤害接近他的所有人。
彭盖狱问:“这个病人有过去的就诊记录吗?他应该不是突然一下就从正常人变成精神病的吧!”
“精神病是没有预兆的,说得了就得了。要什么就诊记录?”医生要赶他走,但彭盖狱强烈要求见刘跃一眼。
“我只待呆五分钟,看过了就走!”彭盖狱说着,突然落下泪来,抽着鼻子擦着眼泪说,“我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我最近预感不太好,所以想把要见的人都见一下。你们看,我大老远从南京过来,人没见上一眼就要回去了。”
所以说演戏是所有刑警的必修课嘛!
有两个小护士看他一个老人家哭得可怜,也帮着他说话。
刘跃的主治医生听得烦,摆摆手说:“行吧行吧,带他去看一眼,就许看一眼!隔着门,别让他进去!”
“哎哎,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彭盖狱双手合十,对他拜了又拜。然后佝偻着背,跟着小护士走进了一级危险的精神病区。
第154章 精神病人
精神病区是整个医院里最危险的地方, 医生派一个小护士带彭盖狱进去。小护士握着一把□□,嘱咐彭盖狱要跟紧自己,不要随便乱走。
两个人一踏进精神病区, 门立刻就被关上了。
“里面的人是没办法打开门的,到时候我们出来,必须联系外面的医生。”小护士介绍说, “这里面关的都是病情最严重的病人, 你别看他们有些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好像什么都没在做, 其实他们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把晚上来送餐的护工杀了。”
彭盖狱问:“这种事发生过?”
“发生过,我们护工送餐都是隔着门从窗口送进去。有一次几个精神病合作,骗护工说有一个人昏迷了, 让他快点进来看看, 那个护工就进去了,然后被他们硬生生把头扭了下来。”
这里只有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地砖, 白色的病房。每间病房上有两个玻璃窗口,一个大一个小, 都用遮光板盖着。
小护士说:“大窗口是留着让医生观察他们的状态的, 小窗口就是用来递送食物或者药物的, 窗户旁边的红色按钮是电墙开关, 如果病人想要打破窗户出来, 就会触发开关。除此之外, 房间里没有任何其他窗户。”
“几个人一间房?”
“以前有过多人病房, 发生那件事后, 就一个人一间了。”
“刘跃被关在哪里?”
“他是最后来的, 被关在最里面一间。”
小护士带彭盖狱走过长长的走廊,快走到尽头时,彭盖狱回头看了一眼,觉得出口离他们这么远,一旦遇见了什么意外,恐怕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但是他又想,这里既然已经发生过意外,那么安全措施应该是非常到位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老先生,刘跃就在里面。”小护士侧身让到一边,将观察窗口让给他。
彭盖狱从窗口向里看去,只见刘跃正站在墙边敲敲打打,好像在寻找出口。
窗口的灯光照进去,惊动了他,他看见彭盖狱,立刻扑过来,哭喊道:“警察先生,你救我出去吧!我没有精神病,也没有癫痫,是他们要害我!”
刘跃拍打着墙,又企图用头撞击玻璃窗,想要钻出来,却被一旁的小护士眼疾手快按了红色按钮。
“老先生,您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到你?”小护士很关心地问。
彭盖狱摇摇头,又重新向里看去,只见刘跃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怎么了?”彭盖狱焦急问道。
“电墙嘛!当然是被电击了,不过不要紧,这个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您放心好了。”
小护士说着,把窗口关上,看着彭盖狱说:“对了,他刚刚喊你警察先生?”
彭盖狱看着她手里握着的□□,一下子警惕起来,笑着说:“我原来当过一段时间辅警,所以这孩子会这样喊我。”
“哦。”小护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就算了。老先生,我们走吧,待久了我们那个暴躁医生要骂我了。”
彭盖狱虽然很想从刘跃嘴里问出点什么,但是他也不敢在此停留太久,而且他认为,幕后元凶把刘跃关在这里,应该暂时没有想伤害他的意思,所以心想不如回去再做打算。
“护士小姐,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彭盖狱追问道。
小护士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刘跃来了之后,我们跟他谈话,他坦白了一些事情,关于昨天亨利未来大厦的玻璃罩娃娃的案子,我们想把谈话记录交给警察。我是想要是你就是警察,我就不多跑一趟了。”
彭盖狱立刻说:“你给我好了,我帮你带到警局去,正好我回宾馆会路过。”
小护士一听大喜:“好啊好啊,那就多谢老先生了!”
他们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出口处走,刚刚安静的精神病人们忽然变得烦躁起来,有的趴在玻璃床上,看着他们傻笑,有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骂骂咧咧的,有的用头撞着墙,一下接着一下,很有节奏。
小护士好像习以为常了,告诉彭盖狱,这是因为快到饭点了,所以他们开始激动起来。
“我们赶紧走吧,等会儿放饭的时候会更恐怖,看见吃的他们就像野兽一样。”
两个人加快脚步,往门走去。终于走到门口,小护士用门边的电话拨了一个号:“喂,小洁来开一下门。”
但是电话那边的人却回道:“程医生说了,不让我给你们开门。”
“喂喂,愚人节?到底怎么回事,快开门啊!”小护士催道。
与此同时,两侧的病人愈发狂躁,好几个企图打碎玻璃出来,都触发了开关。
一直在这里工作的小护士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嘤嘤直哭。
彭盖狱把电话接过来,问:“程医生不开门,有没有说原因?”
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就是程医生,没有原因,就是门坏了。”
他很显然是知道了彭盖狱来此的目的,所以不想让他离开,也许他是在等上级示下,也许他就是想利用精神病人,将他害死。
彭盖狱保持镇定,说:“你们要害我,也不要拉上这个小护士,他是无辜的。”
但是对方把电话挂了。
然后他们听见“滴”的一声,接着是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彭盖狱回头看去,只见已经有几个病人缓缓地走出了病房,正新奇地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
小护士捂住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惊动那些病人。
而彭盖狱,接过小护士手里的□□,然后把小护士挡在身后,做出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几个病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晃晃悠悠地向他们走来。起初还步履蹒跚,但突然地一瞬间,几个人约好了似的,一起飞奔起来。
小护士顿时吓傻,哭着拍着门,请门外的同事们帮忙打开门。
但是大家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人动。
第一个跑到他们面前的病人被彭盖狱击倒,这一举动激怒了后面的人,大家一个跟着一个地过来要抢夺他的□□,彭盖狱渐渐觉得自己快要抵挡不住了。
在□□彻底没电后,精神病区里忽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精神病人与彭盖狱对视着,谁都没有进一步行动。
就在这时,病区的门被打开了。
小护士哭着跑出去,没跑几步就瘫倒在地上,而彭盖狱,则用身子租挡着那些企图逃出来的病人,慢慢后退。
在门快要关上的一瞬间,有人拽住他的肩膀,将他猛地拖出来。
门关死了。狭长的玻璃上,是几张面容狰狞的脸。
彭盖狱这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在气温较低的医院里,他竟有些微微发抖。
“彭老师,你没事吧!”有人问道,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他抬头一看,竟是林萍萍。
“彭老师,你还是买个手机吧,联系不到你,大家都急死了!”在他背后说话的是魏以铭,也是他在最后关头将他拖拽了出来。
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又喝了几口林萍萍递来的水,彭盖狱方才恢复一些体力,笑着说:“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我这就快撑不住了。”
魏以铭听罢,狠狠瞪了一眼程医生,呵斥道:“我们彭老师这是没出什么事,要是出事了我拿你试问!”
程医生这个时候开始装无辜起来:“门真的坏了,你们刚刚也看到了,我捣鼓了好久才打开的!”
“这种话不要说,跟我去警局走一趟……”话刚说出口,魏以铭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无权对案件进行调查了,一时恨恨不已。
林萍萍扶着彭盖狱离开,对魏以铭挤眉弄眼:“先走再说,小裴姐还在下面等我们呢!”
魏以铭也没有什么能做的,只好跟着离开。
但彭盖狱说:“刘跃还在里面,你们想办法把他带出来,他是案件的关键人物。”
魏以铭犹豫了一下,低头小声说:“彭老师,别想案件了,我们已经被取消调查资格了。”
“什么!这是谁的意思?是不是佟副局!”
林萍萍摇了摇头,撇着嘴说:“不是,是方队长的意思。魏队他擅自抓捕了成妙进行问话,方队长很生气,所以把我们重案组都赶了出来,所有的案件调查资料也都被没收了。”
“小方他怎么能做这种事!”彭盖狱对这件事显然难以置信。
魏以铭终于忍不住,说:“彭老师,方队长他一定知道案件真相,并且在帮嫌疑人掩盖罪行。彭老师,事已至此,这个案子查还是不查,我们听你的。”
彭盖狱叹了口气,说:“小方和你爸爸是多年的好友,两个人都是我的得意门生。我希望他是清白了,所以我想继续查下去。”
“好,有老师这一句话,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林萍萍听罢苦着脸说:“可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涉案人员也不让我们接触,什么都问不出,这案子该怎么查下去啊?”
魏以铭说:“我们马上就去找周老师,大不了换个方向从头查起!”
之所以能找到彭盖狱, 还是多亏了池田的撒泼大闹。
池田是个妈宝男,从佟副局告诉他妈妈去世了,他就开始发疯了, 在看守所里几个人都按不住,用牙咬,用头撞, 就是不妥协。
事情闹得太严重, 看守所的警员不得不将此事告知警局, 警局当即派人过去。
武海就很机灵地偷偷跟着去了, 然后就听说了他要去十二医院见他妈妈最后一眼。
当时重案组的人都对彭盖狱的去向没有头绪,听得此话恍然大悟,猜测彭老师应该是去十二医院了。
“我们先去找了池田母亲胡芹, 发现你不在那边, 但是查到涉案二号刘跃也在这里,所以就找过来了。”魏以铭解释道。
说到这里,林萍萍气不打一处来:“那个什么程医生,真是太可恶了, 我们还没说话就赶我们走。要不是魏队看见老师在里面打僵尸,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可是刘跃还在里面。”彭盖狱叹道, “这么一折腾, 不知道刘跃会怎样。”
魏以铭说:“刘跃这里我来处理, 彭老师, 你先到对面的茶餐厅里休息一下, 小裴和武海他们已经在那里等你了。”说着又嘱咐林萍萍, “萍萍, 你照顾好彭老师, 我再回精神病科一趟。”
彭盖狱拍了拍魏以铭的肩膀, 说:“小魏,注意安全,实在不行这个案子咱们就不参与了。”
“没事,我自己有数。”
魏以铭离开后,林萍萍带着彭盖狱走出医院。林萍萍告诉他,裴娅琪在对面的茶餐厅定了一个包间,并将重案组收集来的线索全部重新录入电脑打印了出来。
“小裴姐一直在忙这件事,她怕时间长了就记不清细节了。武海哥因为是213号店铺现场发现人,所以留下来在帮她。”
彭盖狱很是感动,点着头说:“这次难为你们几个孩子了,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你们。”
林萍萍急忙打断他的话:“彭老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学生,没有你的指导,我们会乱了阵脚的!”
两个人说着话,就已经快走到马路对面的茶餐厅,突然身后有人喊道:“老先生,老先生!”
彭老师听声音熟悉,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原来是刚刚与他一起进精神病区的小护士。
“老先生,是我!”小护士脱去了护士装,换了一身驼色风衣,手上挽着一个包,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你下班了?”彭老师笑着问,“刚刚太可怕了是吧,不过真是太感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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