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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伴夕生)


横波眉头一跳,能助爹东山再起、还需要借助贤王才能带回玉京……她应当 猜到究竟是什 么了。
“待与贤王交接过后,归棠便可回到郡主身边。您想好 要奖赏在下什 么了吗?不必很多,一句真话即可。”
横波耳根子一红,把信笺收好 藏进一个木匣子里,这样便眼不见心不烦了。
不过,算算时日,贤王也快要回京了。为了避免中途再生事端,这第二场火也是时候烧起来了。
这第二把火就送给她的好 皇叔吧。
而此时,被惦记的姬衡也正琢磨着 这位刚上任的神霄郡主。
“神霄刚去刑部,便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姬衡把玩着 手上的扳指,连连冷笑“看来咱们这位新回来的郡主也不简单啊。”
郑公公静静立在一旁,垂首不语。
“还是年轻,眼皮子太浅了一些。”他 不屑,“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攀上定北侯府。”
“定北侯府就算多了个王爷又能翻出什 么浪花?朕连姬瑾都 能扳倒,再来一个又能如何?贤王还不是窝在西北喝风吃沙。”
郑公公适时拍起马屁:“陛下神武,一切魑魅魍魉在陛下面前 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罢了。”
姬衡睨他 一眼,“不过蚊子再弱也烦人,朕是想留她一命,但 也得看她领不领朕的好 意了。”
“陛下心善。”
姬衡这边还在兀自放狠话,横波那厢已然开始行动了。
坤宁宫。
“娘娘。”
林皇后篦发的手一顿,“深更半夜,阁下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奴婢竹欢,乃是受郡主之命相邀娘娘共度中秋良夜。”
林皇后将篦子放在台上,转过身来,“你家主子是哪位郡主?琼阳和昭蕴近来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娘娘何必明知故问?”竹欢淡笑。
“神霄郡主要奴婢转述,中秋良夜,正是一家团圆之时。姬衡也是时候该认祖归宗了。”
林皇后的手倏然收紧,厉声道:“你家郡主未免过于胆大包天!”
“娘娘,”竹欢脸上笑意收敛,“事在人为。”
“娘娘或许还不知,神霄郡主如今任刑部侍郎一职,刑部尚书已然名 存实亡。”
“大理寺少卿乃是定北侯家陆小少爷,大理寺卿是其老师。”
“至于都 察院,”竹欢从袖中取出一对耳珰递与她,“想必娘娘对此物不陌生吧。”
林皇后接过耳珰细细打量,惊疑不定:“竺儿?”
竹欢不知是讥是讽,“娘娘常伴佛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似乎都 不甚了解。”
“御史大人已被公主暂借给了郡主。如今,刑部、大理寺、都 察院三司皆在郡主之手。娘娘还有何好 犹豫的?”
林皇后沉默,终究还是摇头,“你们不知道……”
“林皇后,”竹欢加重语气,“江湖之人不得干涉朝政,天外 客再超然也不能将所有朝臣都 杀了。而只 要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姬衡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永远别 想安心!”
她最 后看一眼这个懦弱的女人,“郡主已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定北侯也将全族的前 程押上。还望您能助郡主一臂之力。”
走 之前 ,她最 终还是没能忍住:“娘娘,您还没有您的女儿勇敢。”
室内的风再度静止,林皇后闻言颓然跪下,“我不是个好 女儿,也没能成为一个好 母亲。我是一个懦夫。”

中秋佳节, 贞元帝宴请群臣。美酒佳肴满堂,文人 武将齐聚。
金碧辉煌的殿内,箜篌萧瑟不绝于耳, 鸾歌凤舞纷至沓来。
因着官员身份的缘故, 横波便混在了一群大老爷们之间,正百无聊赖地 偷偷喝酒。
“郡主,”不知何时这位新封的晟王换到了她身旁,“还是少饮些酒为好。”
横波明白了,这位就是那厮的眼线。她背过身去, 不予理会。
晟王见 她这幅不待见 他的孩子气模样, 倒是觉得些许欣慰, 太多的重担都压在了这个孩子的肩上, 他无能为力却也于心不忍。
“云这些年也私藏了些许风味独特的美酒,无一不是醇厚回甘、清冽生香。在下只是觉得。这等浊酒,”他摇了摇手中杯盏, “配不上郡主的舌头。”
横波虽未回头看他,耳朵却是将他所言听了个一字不漏,下意识想 象了一番后顿时觉得手中之物食之无味。
她转过头来, 眼睛亮晶晶。
晟王顿时明了, 笑道:“若郡主愿意赏脸,自然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横波满意了,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白云想 笑又努力忍住, 他明白了郡主这是夸他有眼色会来事儿。少阁主说 的没错, 郡主实 在过分可爱。
正巧这时, “皇帝驾到。”
众官起身相迎,晟王也适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姬衡不紧不慢走入大殿,惠妃伴其身后。
一般而言, 这种宴请大臣的宴会应是由皇后陪伴郡侧,然林皇后一心向佛,常年茹素故而从不参与。而往年则是颇受姬衡宠爱的淑妃享此殊荣,可今年淑嫔还不t 知在哪处冷宫吹风呢,也因此,终于是轮到了惠妃。
惠妃身袭一件大紫宫装,袖边领口用金线暗戳戳纹了凤凰,头上五尾凤珠钗却簇拥着一只凤簪。
直把礼部尚书 看得直摇头,但是碍于皇威只能顾自絮叨。
“众卿平身,不必多礼。”姬蘅落座后,众人 也都再度坐下。
“今日中秋佳节,朕携惠妃设宴款待各位以慰各位劳苦……”
姬衡还在上方长篇大论 ,横波的思绪已然飞到远方。
“皇后娘娘驾到!”宫人 的通传打断姬衡的表演,他脸色一凝,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皇后虽然没有什么伤害力,但是也从不给他面子。
然而此刻脸色最僵硬的莫过于他身边的惠妃,此刻她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而果不其然,“惠妃这些年代本宫统领六宫,怕是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了。”
林皇后率先对惠妃发难,“礼部尚书 何在?”
“臣在。”
“给惠妃讲讲以妃子位分该循何等规制。”
礼部尚书 莫名 感觉心中出 了一口恶气,眉飞色舞道:“贵妃和妃着宝蓝服饰,可佩戴凤珠钗,凤尾不过五。”
林皇后笑笑:“若是本宫所记不错,惠妃你,还没能晋升到贵妃吧。”你连贵妃都还不是,就已经想 着违制了。
惠妃听出 了她的言外 之意,她何曾被当众这样下过面子,期期艾艾地 看旁边姬衡一眼,却见 他眼观鼻鼻观心,想 要出 口的撒娇又被噎回了口中,只得认错。
她却不知被自己当成救命稻草的姬衡此刻心里只有庆幸,只要这火不是撒在他身上便好。
“陛下认为,”林皇后直面姬衡,“惠妃此举,该如 何责罚?”
姬衡很想 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但是多年的夫妻感情让他清楚,若是惠妃不倒霉,倒霉的就该是他了。
于是他义正言辞:“惠妃明知故犯,蔑视礼制,罚禁足三月,”他又觑了觑林皇后的脸色,“另,惠妃难以身作则,不得再插手六宫之事务。”
“陛下!”惠妃此刻再坐不住了,她娘家本就无甚势力,儿子也废了,如 今再被剥夺统御六宫的权力,那便是再无出 头之日了。
然而姬衡此刻并不想 为她得罪皇后,吩咐人 道:“即刻执行,来人 ,带惠妃回宫。”
小小的插曲结束,姬衡舒了一口气。“皇后,入座吧。”
林皇后心里冷笑,他以为她是拈酸吃醋、排除异己?真是让人 恶心。
“陛下,臣妾此次前来,乃是为另一件事。”
“正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方大人 俱在,臣妾便也省得再多走一趟了。”
“皇后,”姬衡语带不耐,“朕已经惩罚了惠妃,你还想 如 何?株她九族吗?”
“后宫不得干政,你可不要越界了。”
林皇后福身一礼,“陛下误会了,臣妾倒也不至于为了惠妃奔波一趟。”能让本宫如 此劳心劳力的,只能是您啊。
“本宫林氏,舔列皇后之位,然德不配位,请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秉公处理,以治吾罪。”
群臣闻言,无不哗然,而被点 名 的大人则将目光转向姬衡。
姬衡也未料到林皇后今日闹这么一遭,竟是为了自首。他玩味道:“皇后所犯何罪,以至于此?”
林皇后不再看他,将目光转向群臣:“本宫所犯为包庇之罪。”
她声音平淡,却隐含力量:“本宫明知陛下并非先帝血脉,却纵容太后与陛下为一己私欲混淆皇室血脉,设计伏杀先太子姬瑾,以此窃国,其罪当诛!”
“然本宫为荣华富贵,不仅没有举发,反而于十四年前以表妹之情分将姬瑾骗至宫中,伪造出 太子逼宫假象。”
“然而事实 却是,”她指着姬衡,“逼宫的是你姬衡,是我们!”
林皇后伏跪:“还请三位大人 ,还先太子、还大晋所有百姓,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 ,全场雅雀无声。
率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姬衡:“疯了!你疯了!”
“来人 !”他声嘶力竭,“皇后犯了癔症,将皇后带回去!”
终于反应过来的宫人 连忙过来要拉林皇后。
“本宫所言,句句属实 !请各位,还大晋百姓一个公道!”
被挥开的宫人 不敢再动,姬衡连声催促:“还愣着干嘛!?都不想 活了?”
然而,却在林皇后即将被拖走之时,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所有官员齐齐跪下:“臣请求陛下彻查当年旧案!”
独独站着的秦飞看了看诸位同 僚,又看了看暴怒的姬衡,终于认了命,直栽栽跪倒下去。
“你们也疯了!一个贱妇的话 也信!?朕要你们这群蠢货有何用?”
“来人 ,罢免御史、大理寺卿、刑部尚书 ……”
这下,场内所有朝臣俱都跪下,“臣等也请陛下彻查当年东宫事变旧案!”
“陛下!陛下!快召御医!”姬衡一个身形不稳,跌落在地 。
姬衡在宫人 的搀扶下回到上首,“不过一无知妇人 胡言乱语,你们也当真。”
“陛下,”被放开的林皇后回到殿内。璀璨的凤冠已然跌落,繁复的宫装也尽是折痕,整个人 凌乱却凌然:“您究竟是不见 黄河不死心还是这么多年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来人 ,将陛下奶娘的家人 和先帝身前伺候的陈公公带来。”
姬衡终于明白,林皇后今日这哪是要翻旧案,而是要直接置他于死地 !
“我们多年夫妻,你还为我生了竺儿,怎会恨我至此?”
林皇后冷笑,“你若是记得我们的情分,也不会灭我林氏满门。如 今我若不恨你,又是将我全族人 的性命置于何地 ?!”
早已在店外 等候的人 被传唤进 殿。
“各位大人 ,草民乃是宫中徐嬷嬷的儿子。”这是一位约莫四十岁的男子。
“我娘曾是太后娘家叶氏的婢女,当时正德皇太后诞下皇子三月,叶家主母便将我娘送进 宫中,成了如 今陛下的奶娘。”
“我娘当时便感觉奇怪,当时叶氏的说 法是这是娘娘的第一个孩子,再加上孩子并非足月生产,故而一直亲自喂养到三个月大,才舍得找奶娘照料。”
“我娘当时已然孕育过两个孩子,一眼便认出 当时的皇子并非三个月大,约摸着有五个月了。但是此事干系重大,她只能装什么也没有发现,一心期盼着皇子断奶后回家。”
“然而,即使如 此,宫里的娘娘依然不敢放我娘回去,若非皇子幼时依赖奶娘,想 必我娘早就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了宫里。”
“那时我弟弟也才出 生几个月,只能送到亲戚家里代为抚养。可这也就算了,宫里的贵人 还以我和弟弟威胁我娘,以至于她这辈子再没有出 过宫。”
“我娘知道,即使如 此也不能保下我一家人 的性命,我们命贱如 蝼蚁,哪天 贵人 不高兴了说 不定就将我们一家人 都杀了。于是留了个心眼,”
他取出 怀中的包裹,“这是我娘偷偷留下的宫里太医为娘娘和皇子诊治的诊籍,以此可证我所言非虚。”
大理寺卿闻言接过诊籍,吩咐道:“传太医院院使。”
等待的期间,众人 的目光投向另一位老者 。
神思已经恢复清明的陈公公道:“奴婢乃是先帝跟前的公公,当年继后以先帝的性命逼迫太子姬瑾于先帝跟前自刎,之后本就病重的先帝活活气死。而我们这些见 证了当年事变的奴才也都被生生活埋进 皇陵。”
陈公公回忆道:“继后的原话 是,要我们这些活埋之人 的怨气扰得先帝永不安生。只是可惜,我倒是活了下来。”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也太狠了!
御史吩咐,“将自开朝以来宫中任职的阉人 名 册找来。”
他们一桩桩事吩咐下去,姬衡却一直坐在上位不发一言,有朝臣不禁内心腹诽,姬衡是不是已经放弃挣扎了。
横波却知道,他这是有恃无恐。不过,她本就没想 着能够一下子把他拖下来。好戏,还在后面呢。
太医院院使匆匆赶到,大理寺卿将诊籍给他,“这可是太医院的太医诊断的?”
院使核查过印纹、太医的署名 以及时期,点 头道:“这确实 是太医院太医的诊断记录,不过已经是先帝时期的记录了。”
大理寺卿不动声色:“那你再仔细看看这记录上的症状可有何问题?”
院使只得一页页认真翻看,越往后看他眉头皱的越紧,“这、这不对啊。”
他又翻回去复核:“哪有人 刚怀孕便能诊出 喜脉的,这、这日期怕是记录出 了错。”
此话 一出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正好此刻,先帝在位时期宫中阉人 的名 册也送了过来。
“陈明。”陈公t 公适时提醒。
“陈明,祖籍靖安县。”果真在名 册上找到了陈明的名 字。
陈公公接着道:“年十二被父母卖给司礼监大太监郑光,被其收为义子,传授简单腿脚功夫后被选中在先帝面前做事。”
核对名 册的官员道:“对,可以对得上。”
陈公公环视一周,最终叹息道:“姬瑾若是想 要逼宫为何不先清理掉禁军,他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先帝病情急转不过一两日的时间,姬衡又如 何这么快便能收到消息返京?”
“还有先帝的病情,明明之前一直维持的很好,为何突然之间急转直下?”
“你们不是没察觉到不对,你们只是不敢深究。”
“姬衡,”他突然直呼其名 ,“你怨先帝宠爱姬瑾而不重视你,可你也不想 想 ,哪个男人 能够宠爱妻子通奸生的孩子?他愿意给你皇子尊贵的身份,你又有什么不知足的?”
“狗屁!”姬衡突然激动:“什么妻子!?他娶我母后不过是因为我母后姓林,可以当姬瑾的助力。我母后也没有通奸!我父母两情相悦,是该死的林家把我母后送进 了皇宫!”
“他养着我,不过是想 以此为要挟利用我的父亲!”
“他该死!这是他欠我们的,拿姬瑾的命还又有何不可!”
闻言,陈明突然放肆大笑。姬衡这才明白原来这不过是他的激将法。
可是,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他了吗?
“那又如 何?先帝难道也生来就是皇室?姬瑾是我逼死的又如 何?”他冷笑,“成王败寇罢了。”
“今日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朕,那朕就是皇帝?!而你们,”他一一指过:“一群乱臣贼子!”

骤然间, 在场群臣皆面色青白交加,似是 没料到姬衡如此胆大包天,这话分明是 想要将他们一网打 尽。
姬衡高 喝:“禁军统领何在?”
闻言, 把守在殿外的禁军鱼龙而鱼龙而入, 统领何效跪地行礼:“陛下,臣在。”
当 年的东宫事变便是 正德皇太后与禁军统领狼狈为奸,围杀太子一党于皇宫。
如今近二十年过去,过去的一幕竟又要重现 吗?众朝臣皆面露绝望。
“当 年朕能做到,如今不过是 重复一次, 又有何难?”姬衡杀意 毕现 :“放心, 你们不会白死, 朕会优待你们的子孙, 让他们继续为朕、为大晋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其他朝臣皆将惊恐的目光投向三司的三位大人,渴望从 他们脸上的表情得 到些信心。只 可惜, 被他们当 做救命稻草的三人皆是 面色冷凝。
“陛下!臣不知情啊!”率先求饶的是 户部尚书,“求陛下看在臣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份上放过老臣。”
有了第一个 就有第二个 、第三个 ……
剩下的人要么是 岿然不动、要么是 面露鄙夷。还有的则是 偷偷观察着姬衡的表情,一副蠢蠢欲动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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