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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后(雪木春华)


这些话也不知从哪传出来的,这两个月演得愈来愈烈,他一时气恼,才想进宫瞧瞧那女子是何方神圣。
听说她不过一介商户女,就算貌若天仙,父皇也不该如此宠爱她!
更何况,他是父皇唯一的孩子。
亲儿子和区区一个女人相比,孰轻孰重,父皇难道分不清么?
慕容据一向蠢笨,可今日不知怎的,下意识明白父皇这是在为那女子出气。
“父皇,求您,不要让棋太师离开。”
棋久辉是名师大儒,自从他当了自己的老师,便是那些暗地里嘲笑他生母是个爬床宫女的人,都对他高看一眼。
若是他走了,他这个太子,又能让几人心服?
燕凌帝道:“想太师留下,你不该求朕。”
慕容据畏畏缩缩抬头看他,只见自己这位父皇高坐大殿上,神色喜怒难辨,那双黑沉的眼并未看他,只垂眸看手中的竹简。
感觉到他的注视,燕凌帝抬眼看来,慕容据一阵心惊胆颤,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他慌乱地低下头,向右边爬了两步,哭道:“太师,您不要走,学生不能没有你。”
瞧见他这样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棋久辉只觉得失望更甚。
他教导太子已有八载,便是个蠢才,也该开窍了。
“臣心意已决,太子已经长大,臣无用,不如回乡养老去。”
李福全轻手轻脚走入殿,到皇帝身边耳语:“姑娘已经睡下了。”
燕凌帝沉默半晌,沉吟道:“将赵国送来的玉砚找出来,给姑娘送去。”
赵国盛产玉,这能进献的贡品,更是绝世宝玉。
传那玉砚出土之日,天降异彩,文曲星都陷落了啊。
经过快两个月的洗礼,李福全早已习惯燕凌帝的失智行为,他是皇帝,国库的东西,爱给谁给谁吧。
“是。”
燕凌帝这才看向棋久辉,他是天下名师,才为官七八年,还没一展抱负,怎么可能想回去养老。
无非就是没教好太子,怕他追究罢了。
“棋太师何必自贬,太子蠢笨,实在不配为你的学生。”
慕容据已经不敢多说半个字了,双眼含泪看着棋久辉,希望他回心转意。
棋久辉却心惊肉跳:“臣惶恐。”
“陛下圣明,赏识微臣,让臣得以辅佐太子。可臣无踔绝之能,未尽辅助之责,实在愧对陛下。”
“还求陛下开恩,准臣返乡。”
棋久辉掷地有声,义正言辞,哪有需要养老的样子。
燕凌帝摸了摸手中的扳指,轻轻刮过,无视了一旁哭啼啼的太子,只笑道:“太师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一腔抱负还未得到施展,怎能回乡养老?”
棋久辉浑身一抖:“这……这……”
难道他今日这遭,是逃不了了?
燕凌帝道:“今日叫太师来,是有一事相告。”
“即日起,太师不必教导太子了。”
听闻这话,棋久辉还没什么动静,慕容据便像见了鬼一般抬起头。
“父皇?”
棋久辉诚惶诚恐:“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臣……”
“太师自有别的去处。”燕凌帝摆手,“回去等朕传召吧。”
棋久辉抬头,看了眼旁边涕泗横流的太子,才意识到今天这波不是冲着他来的。
太子虽然蠢笨了些,但也是储君,陛下请了最好的几位老师分别传授他文武之才。
如今这样做……
心中涌起一个猜测,叫棋久辉害怕,他不敢多言,连忙告退。
这消息传出去,只怕蓟州又是一番动荡。
待太师走后,慕容据瑟瑟发抖跪在殿内,好似那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他与父皇并不亲近,平日的交流,只有每半月考察课业时那一次。
见他每每毫无长进,父皇便面色森森,似乎颇为沉郁。
他希望自己能快些长大,快些成才,好叫父皇能夸一夸他。
随着自己年岁越大,父皇反而对他话越少,有时课业答得不好,他也不说什么,只沉默许久道:“有东宫三少辅佐你,也能安定天下。”
殿内的气息越来越凝滞,如果太子是个聪明的,也会明白此时他做什么都没用。
可他明显不是。
“父皇,儿臣没有太师了。”慕容据呆呆道。
燕凌帝抬眼,神色颇为冷淡:“罗瑾你可知?”
慕容据擦了把眼泪:“儿臣不知。”
燕凌帝神色更冷:“他乃蓟州官学校监,也是有名的端士。”
“做你的老师,罗瑾绰绰有余。”
李福全在心中直叹气,天下读书人,皆仰仗大儒棋久辉,以他为榜样。
但校监罗瑾,那也是大名在外啊,太子居然连他都不知道,别说陛下了,他瞧着也心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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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知止,小智惟谋①出自《止学》

还只是个端士,那如何能与棋太师相提并论。
可太子不敢说这话,他一向不敢忤逆父皇,因此心中纵然有万分不情愿,也只能低头,“多谢父皇。”
慕容据浑浑噩噩地回到东宫,想起今日的一切,又是一阵心痛。
今日本想进宫给那传言中的女子几分颜色瞧瞧,现在,他是彻底没有心思了。
如今惹了父皇厌弃,他有些害怕,当即找了门下幕僚来。
他不能失去父皇的宠爱!
陆瑾画睡了短短一个午觉,时辰还早得很。
辛劳的时候,她总在追求安逸。可现在真过上养老生活了,又觉得太虚无了。
玩了会儿,又将那箜篌抬了出来,开始练习。
说起来,她都好几天没见到姜尔宓了。
练琴的屋子在长乐宫最左边,从窗口望出去,就是长长的宫道。
刚开始的时候,陆瑾画很喜欢从这往外看。
那会恰逢四五月,梨花盛开。
宫道两边全是飞扬的粉白花瓣,美得如同仙境。
梨花谢了,翠绿的叶子萌荫着路边,瞧着景致也不错。
陆瑾画弹着,远远瞧见宫道那头出现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
那女子头发高高挽起,发间的首饰隔这么远都能看出不俗,衣裙上红丝绣成的花纹,艳丽又好看。
慕容慧大步往前。
她今天是带着皇太后的命令来的,要瞧瞧这皇兄金屋藏娇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听说她是孙太医府上的远房表姑娘,怎的叫皇兄瞧上了?
必有几分狐媚子功夫。
此地近几个月被看守的如同禁地一般,没有她母后的口令,慕容慧都进不来。
虽然她进来了,但伺候的仆从,全被拦在了外面。
她越想越气,远远听见铮铮响的琴音,不说多难听,反正钻进了脑袋里叫人头好疼。
慕容慧心生郁气,走得更快了。
不知踩中什么东西,咔嚓——
脚腕被什么铁器剜住,那东西直往肉里钻。
陆瑾画正思考来人是谁,却见她面色郁郁,扶着树做西子捧心状。
那女子又换了个姿势,靠着树抽气。
陆瑾画愣了愣。
抚着琴,出现一丝猜测。
难道她听到自己弹琴,心中抑郁,感到伤怀?
慕容慧低头一看,咬牙切齿道:“谁特么把捕兽器往皇道上放!”
钻心的痛从脚腕升起,她扶着树直抹泪。
远远瞧见长乐宫中有人抚琴,伸出手疯狂招手。
救命啊。
琴音更欢快了。
陆瑾画瞧见她一边抹泪一边向自己招手,顿时信心大增,越发肯定她心中的想法。
都有人因为她的琴音而落泪了,想必十分欣赏她。
知音啊!
下回将此事告知姜尔宓,定叫他刮目相看!
陆瑾画只觉得自己与那女子,犹如伯牙与钟子期。
她若是早遇此知音,说不定早就出师了。
一曲毕,燕凌帝从门外进来。
“她是谁?”陆瑾画收回手,兴致勃勃看着宫道,见那女子还在落泪,似乎深陷琴音无法自拔,忍不住感慨:“我若是能早些遇到她便好了。”
瞥见窗外的人,燕凌帝笑意淡了下去,目光扫过李福全,后者知趣地出去了。
“是临安。”燕凌帝道,又想起她似乎不知道,解释道:“就是慕容慧。”
“是她?”陆瑾画明显还有些印象,想起记忆中那个从小便有些怯懦的女孩子,又是一阵叹息:“她都长这么大了。”
见过的熟人越多,陆瑾画对自己失去了十年光阴这一件事越发有感触。
燕凌帝忍俊不禁,她总爱这么念叨,像个小老头似的。
“我要去和她说话。”陆瑾画站起身,正要出去,被燕凌帝拦住。
“她已经走了。”
宫道一片寂静,慕容慧不知何时离开了。
陆瑾画眼中有些遗憾,好不容易遇见知己,竟然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实在可惜啊。
燕凌帝将她带进主殿,坐在案边,凌阴放在架子上,凉意飘散出来,叫人浑身舒爽。
“来日方长,奈奈何必急于这一时。”
说得对。
她既然欣赏自己的琴音,想必等下次抚琴,慕容慧还会再来听。
李福全急匆匆从外面进来,俯身到皇帝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陆瑾画只听到瑞王什么的。
燕凌帝听完,面容冷淡,他侧目,声音温和,“奈奈,你还记得容宝吗?”
他突然提起这个人,陆瑾画想都没想,“当然记得。”
“就是特别怕黑不敢一个人睡那个,只知道自己姓容,不知道名字,大家就叫他容宝。”
十年前,陆家上下忙着给她议亲。
那时人人都道她生的美,她爹便更想用她笼络些大人物,好为他的前程争一争。
她那时碰到半夜怕黑不敢一个人睡的容宝,觉得很好笑。
如果在这鬼地方嫁人,还是嫁容宝这样的吧。
胆子小,好欺负。
没爹没娘,也不用伺候公婆。
哈哈哈。
陆瑾画想着都觉得好笑,兴致勃勃道:“陛下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燕凌帝伸出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声音温和,“你想见他吗?”
“他还活着?”陆瑾画讶异,她之所以一直不主动问以前的人和事,就是明白皇权更迭,是要用血肉去堆这脚下路的。
便是陛下,要坐稳这皇位,也不可能轻松。
而且在十年前,陛下是先帝膝下最不受宠的儿子,被人掳走挑断了脚筋,生生做了一年的残废。
若不是寻到她,怕是永远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那会儿她被遗弃在外,做个散医,帮人做手术接过手筋。
没想到几个月后,大批人马开始打听她的消息。
那些人凶神恶煞来势汹汹,陆瑾画还以为她亲爹终于等不住,要将她坑杀在外呢。
“活着。”燕凌帝缓缓理好她的头发,大手顺势放到肩膀上,将人面向自己,“想见他的话,明日就叫他来见你。”
陆瑾画不是很在意见不见,反正交情也不是很深,活着就好。
“但凭陛下安排。”
燕凌帝招了招手,门外传来动静,一黑衣劲服女子大步进来,英姿飒爽。
她扎着高马尾,五官清丽,一双丹凤眼凌厉而摄人。
陆瑾画看见她,眼珠登时挪不动了。
好……好一个女王大人。
“宫外不比宫里,以后她负责贴身保护你。”
燕凌帝垂眸说着,本以为她会像平日那般甜甜说上一句陛下真好,定睛一看,却见她小脸粉红,眼睛亮得跟天上的太阳似的。
脸红就罢了,慢慢的,连耳朵也红了。
燕凌帝心头一沉。
“属下赤霞,见过主子。”
陆瑾画微微瞪圆了眼睛,“你莫不是姓燕?”
赤霞脸上透露出迷茫,倒是燕凌帝,闷笑道:“奈奈,赤影卫出来的人,都是赤字为姓。”
“……好吧。”赤影卫,一听就是个很牛逼的组织。
自从燕凌帝说了明天要出去,陆瑾画就开始期待了。
她没什么事做,甚至选好了出门玩的衣服。
从长乐宫出去以后,燕凌帝便面色沉沉,“好好查,瑞王世子是怎么进来的。”
“想是底下的人疏忽了。”李福全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都拖出去砍了。”燕凌帝眸色冷淡,一口断定大堆人的生死:“新换来的人,你亲自去挑。”
李福全打了个冷颤,连连点头:“是……”
这换来的人若是还出岔子,只怕掉脑袋的,就是他了。
瑞王世子今天能跑进来放捕兽夹,明天就能进来杀人。
李福全再次认识到陆瑾画在帝王心中的位置,原以为陛下脾气已经在慢慢变好了,谁知……那都是装给陆姑娘看的。
御书房——
燕凌帝正在看折子,一道身影大跨步进来。
他头也没抬:“到哪了?”
那人单膝跪下,“禀陛下,容大人本今日晚间就可抵达,可……”
他迟疑了一瞬,又道:“可他在出江宁城后,救了一名女子,那女子重伤垂危,无法赶路。”
燕凌帝冷笑,“去告诉他,明日午时见不到他,就让他提头来见。”
影卫走后,燕凌帝却看着江宁城发起了呆。
江宁有流泉奇景,不少文人雅士喜欢去游玩,等抽了空,他倒是可以带奈奈一同前去。
睡觉前,陆瑾画反反复复检查了一遍屋子。
她这几个月睡眠实在太好了,好得让人有不安心的感觉,碧春捧着香炉进来,陆瑾画道:“今晚不必点香。”
碧春身形一僵,正为难,又听陆瑾画叹道:“还是点吧。”
万一今晚睡不好,明天可怎么玩?
不能被这种小事影响。
天色昏暗,天上星辰繁多,燕凌帝处理完政事,踏着夜色进入长乐宫。
“陛下,姑娘今夜不想点香。”李福全小声说着。
燕凌帝一顿,“依她的话来。”
说罢,只身进入内室。
满屋安神香的味道,在寂静中,还能闻见一丝淡淡的甜香味。
燕凌帝同往常一样,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又给她抹了药。
瞧见那疤痕已经完全看不见,心中钝痛才舒缓一些。
做完这些,他才起身,走到床边的榻上睡下。
那榻窄小,明显容不下他,男人躺在上面,却甘之如饴。
以前陆瑾画总觉得自己睡得太少,现在又感觉自己睡得太多。
如果按现代的计时方法来算,加上睡午觉的时间,她一天足足要睡十二个小时。
天哪,她太能睡了!
碧春伺候她穿上衣服,陆瑾画却有些不适。
作为青春期小女孩的烦恼又来了,发育的时候,胸真的好痛。
陆瑾画轻轻吸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好。”
碧春面红耳赤的出去了。
一番收拾完,陆瑾画终于来了前殿,抬头看了眼守在一边的赤霞。
“燕姑娘,你吃早饭了吗?”

赤霞那双丹凤眼闪过迷茫,抬手道:“属下已经吃过了。”
陆瑾画还想再问,一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脸转回来。
“安心吃早饭。”燕凌帝提醒她,“这早膳不合你的胃口?”
陆瑾画摇了摇头,见燕凌帝目光已经扫向她身后,“出去。”
脚步声响起。
陆瑾画恋恋不舍移开目光,心想怎么宫里全都是高颜值,整天被美人环绕着,她都要容貌焦虑了。
连名字都记不住,燕凌帝将粥递过去:“她叫赤霞,你若是喜欢叫她燕姑娘,便给她赐个新名字吧。”
赤霞这名字,也是影卫从暗到明时抽中的罢了。
“不必了。”陆瑾画拒绝,赤霞这名字多好,感觉武功高强的样子,“我觉得这个名字好。”
这名字……一听就很有安全感!
陆瑾画不急不慢,收拾完太阳已经到半空了。
“出发吧。”
坐着轿子被抬到宫门外,又换上了宽敞的马车。
宫门外这一片出去,安静得落针可闻,阳光照在青石地砖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马车骨碌碌的响,陆瑾画坐在车子,竟然又开始打起瞌睡。
冰鉴放在桌子上,燕凌帝正往里放剥好皮的荔枝。
“奈奈,尝一些。”
陆瑾画强撑起眼皮,“陛下,我有些困。”
“……这才起床多久?”燕凌帝微微讶异,转念一想,她还在长身体,无奈道:“罢了,你过来,靠着朕休息会儿。”
陆瑾画从不在这种时刻推辞,她觉得,应该是早上那透油大包子的过。
她有些晕碳了。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停在一家戏楼门口。
陆瑾画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投胎成一只猫,这家猫奴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吸猫了,亲得她满脸口水,还一个劲撸她的头。
她的头……她的头发,都要撸光了。
光是这样想着,她就觉得难受,挣扎着醒了过来,头上令人胆寒的触摸感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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