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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后(雪木春华)


裴硕抬头,“什么都可以?”
陆瑾画:“杀人放火,伤天害理,要我伤害自己或他人的事不成。”
裴硕冷冷一笑,“要你离开这里也可以?”
陆瑾画:“那得看你能不能拿出证据。”
裴硕:“她早在十年前坠楼身亡,有许多双眼睛看见。”
“看见她坠楼了,还是看见她摔死了?”
“坠楼。”
“既然没看见她被摔死,那就说明她还有可能活着,既然有可能活着,那她也就有可能是我。”
“诡辩。”
陆瑾画朝燕凌帝眨了眨眼,脸上全是笑意。
“死要见尸,除非我看到她的遗骸,否则,裴指挥使方才所言可不算有理有据。”
听到二人这番话,燕凌帝只摇头道:“他十年都未曾长进,总是说不过你。”
陆瑾画:“谁叫他是个呆子。”
听见这熟悉的语调,裴硕只觉心口似被人狠狠攥住,眼中厌弃更甚。
她学的的确是……十足的像,难怪连陛下都不能分辨。
“贵人所言差矣。”裴硕不动如山,“纵然她活着,如今也到花信年华。”
“我就是花信年华了啊。“陆瑾画摊手,转了个圈展示:“只是长得显嫩而已。”
裴硕抬起一双冰冷的眼睛:“你耍赖?”
陆瑾画摇头:“没有啊,我的意思是你得拿出确切的证据。”
裴硕:“她善岐黄之术,能死骨更肉,手到病除。”
陆瑾画:“我也可以。”
裴硕心中涌起浓浓的无力,好友去世后,还要任由其他人如此侮辱她么?
作为她多年好友,绝不忍心见她死后还有人打着她的名头牟利。
无论燕凌帝是什么看法,裴硕似乎无所畏惧一般,冷冷道:“无论你是谁派来的,我都会杀了你。”
“没有任何人,可以污了她的身后名。”
陆瑾画此时叹了口气,见他如此维护曾经的自己,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那你得练练本事了,我与陛下日日在一起,你可没处下手。”
眼看着裴硕脸色更黑,她笑出声:“裴指挥使不用着急,一时拿不到证据而已,可以慢慢想。”
“这池里的芙蕖开得正盛,你去摘一朵来,好让我献给陛下。”
燕凌帝未开口,只纵容地看着她。
裴硕起身,脚尖一点,一个漂亮的翻身越过池面,摘了一朵开得正盛的荷花过来。
陆瑾画呼吸一窒,心头浮起不满,本来想看他笑话,谁知他轻功这么好,登时蛮不讲理道:“谁准你用轻功的,直接下水去摘,才显得有诚意。”
她就是刻意为难,从西城门坠楼那天,这小子都不知道在哪去了,燕凌帝叫他保护自己的安危,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害得她担惊受怕。
当时身边的人十不存一,以身拖住追兵,才叫她跑到西城门。
她本就是奔着裴硕去的,谁知他压根不在,西城门还被杨毅拿下,她在惊慌中被人踹下楼。
而且,除了这档子事,就是他一言不合就要砍死她的事了。
那人只沉默了一下,像没脾气似的,静静摘去鞋袜,就这样下了水。
五月的天气算不上热,在水里泡着,还有一点点凉意。
他也为西山太子妃摘过芙蕖,只不过是为了入药。为了将根系全部刨出来,他自然不能用粗鲁手段去摘。
他挽起裤腿,一步步进入水底。
将那几朵最好的芙蕖连根拔起,拿在手上,任由淤泥弄脏他的袖子。
说起来,当年都是他无用,若他早些发现端倪,奈奈绝不会死。
往日情形太过相似,大量记忆一齐涌上来,裴硕压住心中情绪,将芙蕖递过去。
碧春将芙蕖拿过去。
陆瑾画看着泥弄的到处都是,也没了插花的兴致。
一看裴硕脸色煞白,登时又觉得牙酸。
裴硕这人冷冰冰的,最主要的是轴,即便自己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
宁愿相信她是敌国奸细。
“也不算全无用处。”陆瑾画道:“一莲出九药,通身皆为宝。①不过陛下这里是缺不了药材的,只能叫我拿来插花了。”
听到这句话,裴硕乍然抬起头。
同样的话从相似的人口中说出,不可畏不震撼。往事像是发生在昨天,他给出芙蕖后,奈奈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她又道:“裴桁之,待我处理好你就拿去给杨虎那夫人,保准她胎相平稳,到生产都不会出错。”
再往后,只见有人行色匆匆,面布骇色,“指挥使,西山太子妃她坠楼了。”
裴硕神色恍惚,只觉胸口郁气喷涌而出,漫天红雾。
失去意识前,听到有人焦急呼喊他的名字。
这场面确实叫陆瑾画给吓着了。
至于吗?
叫他下水去摘朵花而已,都给气吐血了。
有侍卫上前接住,将人平放在地上。
燕凌帝起身,两步走过去,看了看裴硕的脸色,沉声道:“传太医。”
陆瑾画跑去把起脉,眉心一会儿拧起,一会儿放下。
“他这十年怎么过的,一身伤就算了,怎么像是要生心魔一般。”
生心魔只是古代的说法,在现在,叫作对事情太执着,要得失心疯了。
这下赏荷的兴致完全没了,一群人又打道回去。
裴硕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时,外间却传来两道说话声。
陆瑾画此时又愧疚又不可置信。
“至于吗?陛下,摘朵花就能气吐血?裴硕现在也太小气吧。”陆瑾画懊恼地俯在桌案上。
长发如绸缎般,铺散满背。
燕凌帝觉得好笑,“已经念叨一个时辰了,可口渴?”
说罢,吩咐李福全,“去叫人御膳房煮一份天生甘露饮来。”
陆瑾画想说用不着,可又觉得嗓子的确有点不舒服。
她郁闷道:“陛下,裴硕现在脾性居然这么大。”
燕凌帝将她的神色收进眼里,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感受。
“奈奈不必再忧心了,他今日呕血,不是因为你。”
陆瑾画:“还是我自作多情了不成?”
燕凌帝:“谁叫你不早些向他解释,他也不必受这样大的刺激。”
陆瑾画抬眼看他,颇有些吃味道:“这十年,陛下与裴硕感情倒是好了许多。”
“以前陛下都是向着我的,现在却替他说话去了。”
燕凌帝:……
他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一头浓密的青丝:“奈奈,无论何时,朕都是向着你的。”
陆瑾画不听,只忧愁道:“这十年的时光,终究是我错过了。”
谈话间,里间传来咳嗽声,陆瑾画起身想进去,又想到古代这该死的男女大防,顿在原地。
燕凌帝起身,“奈奈也一并去吧。”
行至她身旁,也不知是为谁解释,“现在不必像从前那般了。”
陆瑾画:“哪般?”
燕凌帝垂眸,漆黑的眸子与她对视,“现在在大燕,女子便是落水被人救起,不用绞了头发去庙里做姑子,不用寻死,也不用嫁给他。”
陆瑾画:“这么好?是你做的?”
燕凌帝沉吟道:“朕颁布了法令,鼓励男女之间正常的交流与交往。”
陆瑾画欢呼:“陛下太牛了!”
燕凌帝只含笑不语,这其中的艰难险阻,便只有他清楚。
若要颁布这条法令,需得先改变人们的思想。他大修学堂,鼓励女子读书,又开恩科,策女子入朝为官。
虽十年来见效甚微,但今时之风已不同往日,女子不会因为贞洁二字,叫人活活逼死了。
二人说话间,已至床边。
只见裴硕呆愣愣躺在床上,双眼失去神采,似乎不会聚焦般,直愣愣盯着上方。
陆瑾画瞧见他的样子,有些傻眼了,“裴硕他还看得见吗?不会旧伤复发了吧?”
太医正把脉,眉眼压得十分低。
燕凌帝问道:“什么旧伤?”
难怪他总觉得桁之目力不比以前,箭术更是今不如昔。
陆瑾画此时脸色也有几分难看了,“他没给你们说?”
“就是我双腿受伤那一次,他眼睛被人滴了毒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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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莲出九药,通身皆为宝。①《本草纲目》

当时二人命悬一线,裴硕乍然双目失明,陆瑾画功夫又烂得要死,他们几乎只能等死了。
她被人伤了腿,跑不掉了。
面对追兵,裴硕将她她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
但他非常讲义气,居然背着她,叫她指路。
就这样,一个瞎子,一个瘸子,二人突破重围,活了下来。
陆瑾画说完,只觉得追悔莫及。
她真该死啊!
“我也不是故意戏耍他的,叫他一言不合就要砍死我……”陆瑾画现在也不想再闹别扭了,也不想追究责任。
一扭头,便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睛。
裴硕:“还没瞎。”
“他醒了!”陆瑾画指了指床上。
燕凌帝脸色喜怒难辨,抬手道:“都出去。”
太医宫女鱼贯而出,现在陆瑾画是真没有折腾他的心思了,上前解释道:“裴桁之,我真的是陆瑾画,被人从城楼踹下去,我睡了一觉,醒来不知怎么就到现在了。”
陆瑾画自己说着也觉得很扯,满脸苦恼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你一定要先收起你危险的想法,千万不要想着杀了我什么的!”
许久,裴硕静静开口,“我信。”
他坐起身,摸了摸眼睛。
眼部有旧伤的事,他谁也没说,追杀他们的人,都被他杀光了。
那林子里发生的事情,除了他和陆瑾画,谁也不知道。
其实他心中还有很多疑惑,但转念一想,这个结果,不正是最好的么?
当时就算她活下来,落到鄂国公手中,只怕也是九死一生。
这么容易就相信了?
陆瑾画又沉默了,不知是该为现在的自己高兴,还是为以前的自己默哀。
“如果我是假的……”
裴硕:“那我会杀了你。”
陆瑾画斩钉截铁道:“我是真的。”
肩膀被一只手按住,她抬起头,看见帝王一双深沉莫测的眸子,“奈奈辛苦,叫太医好好给他看看,我们先出去。”
陆瑾画又叮嘱了太医一番:“一定要给他好好看看眼睛。”
一开始说她有法子证明自己,燕凌帝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他比裴硕认识陆瑾画更早,裴硕跟她之间的事情,他们一清二楚。
现在两人真有事瞒着他,燕凌帝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去了前殿,折子也不批了,他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陆瑾画。
陆瑾画本来还想找个借口去看看裴硕,问问他这十年怎么过的,一看燕凌帝的面色,不知怎么,这话总是说不出口。
“那林子里发生了何事?奈奈与桁之,都有瞒着朕的事了。”
瞧见他黯然的神色,陆瑾画也有些紧张。
三个人的友谊总是太拥挤,她愧疚道:“并非我故意不说,是当时情形急迫,而且事关他的安危,我不敢随便开口。”
“再说了,当时也是为了给陛下取药才弄的。”陆瑾画连忙道。
她若是受这么重的工伤,不得昭告天下,叫燕凌帝好好赏赐她一番。
谁知裴硕竟呆成这样,别人不说也就罢了,燕凌帝可是他的主子。
给他说了,好歹叫他看看自己受的伤,吃的苦,好给他加官进爵么,难怪都混了十年还是个指挥使。
燕凌帝:“取药……”
这事居然涉及到那么久以前,难怪……那时他只差一味药便可再次站起来,身边的暗卫自然会拼尽全力去为他争取希望。
也正是因此,才找到了流落民间的陆瑾画。
自打那天见过裴硕以后,陆瑾画就没再见他了。
眼瞧着天气炎热起来,这日午后,燕凌帝又带着太医来给她诊脉了。
“奈奈。”燕凌帝踏入殿内,见她没骨头似的躺在贵妃椅上。
“你也该洗漱打扮一番,该见人了。”
陆瑾画打着扇子,懒洋洋爬起来,“我还是个黑户呢,见什么人啊。”
“今天正为了此事。”
“哦?”
陆瑾画来了兴趣。
燕凌帝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虽形容懒散,穿戴却完整,“就这样见他罢。”
陆瑾画还以为他会给自己找什么人家呢,实际上她挺想出去立女户的,再立个为前夫守节的名头,也不怕媒人上门,可惜被燕凌帝拒绝了。
殿外悉悉索索,燕凌帝坐到榻上,丫鬟奉来了茶水。
陆瑾画在他对面坐下,便见一人垂着脑子,谨小慎微地走进来。
瞧这身形,她一时还没想起是谁。
燕凌帝先开口:“给贵人好好诊脉。”
孙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是。”
余光瞥见一女子坐在榻上,也不敢抬头看,将迎枕放到一边,恭敬道:“贵人,请将手伸出来。”
一听他说话,陆瑾画就想起他是谁了。
孙太医虽然胆小如鼠,但医术不错,曾经还救过她的命。
“孙宏胆?”
孙太医浑身一抖,吓得跪在地上。
他实在不喜欢这门差事,没有别的原因,在宫里做事,实在太容易掉脑袋了。
现在外界都在传皇帝和一女子整日如胶似漆,将那女子捧在手心上。今天听闻皇帝传召,他立时如遭雷劈,只觉得小命休矣。
孙太医哆哆嗦嗦跪下:“见过贵人。”
陆瑾画却笑了:“你怎么胆子还是这么小。”
孙宏胆小心翼翼抬头,去觑她的脸色,却见这女子与昔日的故人面容有八分相似,心道外面的传言果然都是真的。
陆瑾画:“是我呀,孙宏胆。”
孙太医抬头,看见她笑吟吟的面孔,难以置信道:“陆小友?”
陆瑾画微笑:“正是。”
孙太医脸上慢慢浮上震惊,眼珠子一动不动。
陆瑾画看着他脸跟调色盘似的,恐惧、惊讶、疑惑等等一系列情绪闪过。
“你你你……”孙太医吓得魂飞胆颤,看了眼一旁安坐不动的燕凌帝,才小声道:“外界都传你……不幸身亡了。”
“那你瞅瞅我是人是鬼?”陆瑾画故意靠近了他一些。
孙太医一个哆嗦:“不必,我瞅你像人。”
陆瑾画:?
“我就是人。“
孙太医震惊:“可你不是……这年龄也对不上啊!”
陆瑾画叹了口气,幽幽道:“十年前,我一直研究一款药,那药炼出来,却出了差错。”
“本是叫人白骨生肉的方子,不知怎的,我喝下去,一觉睡醒,就在几个月前了。”
“而且保持着这副模样,也不知有没有什么问题,实在叫人心惊胆战。”
陆瑾画看向他,可怜巴巴道:“孙宏胆,你能理解我的吧,我热爱医术,将所有岁月都奉献给了它,没想到却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若是叫外人知道了,定然会把我当作妖女,给活活烧死!”
孙宏胆本就将她当作知己,因着她小小年纪就颇通岐黄之术,对她又十分敬仰,如今见她这副惨状,顿觉心酸。
“没想到你还是如此信任我,陆小友,你且放心,此事我定然不向任何人说!”
二人虽以友人相称,实际上孙宏胆将她当作自己的师傅,正因如此,才会远离家乡跟着她来到蓟州。
陆瑾画看向燕凌帝:“陛下,你不会要他做我爹吧?”
当初她为了脱险,一刀串了自己和那叛徒,命悬一线之时,是孙宏胆救了她。
脱险后,她也告诉了孙宏胆许多现代的医学知识,孙宏胆是个医学痴儿,大呼神迹。
当初叫他来蓟州,他哭着舍不得家,一个大老爷们,哭得跟孩子似的。
陆瑾画都心软了,虽然是个人才,但也不想为难他。
可他舍不得陆瑾画口中的神药,远离家乡来了蓟州城。
燕凌帝缓缓道:“非也。”
“孙家往上再数几代,旁支有个入赘的兄弟,那兄弟的妻子一家,正好姓陆。”
“婚后夫妻如胶似漆,生意越做越大,有一回走商时,被山匪杀人夺财。”
“这对夫妻只有个女儿,到今年,正好十四,也叫陆瑾画。”
陆瑾画:?
这么多巧合?
燕凌帝:“她自出生后身子就不好,前几个月,就病逝了。”
陆瑾画哆嗦着问:“是真的病逝了吗?”
燕凌帝抬眸看她,压下眸中的凛冽之意:“奈奈觉得,朕会做这种事?”
陆瑾画:“我觉得陛下不会!”
燕凌帝神色缓和下来,看向孙宏胆。
“孙太医,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孙宏胆恍然大悟:“陛下放心,从今天开始,陆小友就是我孙府的表小姐。”
陆瑾画:这身份,安排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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